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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節

「一夜玉露緊相逢」結束了。
桃花春局對此的解釋是「當人體處在乾燥狀態時的感受會有所降低」。所以濕和暖是最有效的催化劑,這也是「大浴場」多為「大場」的根本原因。
根據我的要求,經過三天「奮戰」一間屬於現代人的「桃花春局」終於佈置完畢,她很乾脆的掏了三千塊錢給我們,並且承諾只要確實有效,至少會再給我們七千元作為報酬。
臨走前我叮囑她布有桃花春局的屋子一定不能帶入風水法器,否則桃花春局立破,此外王茂才天性貪財,所以女方可以在脖子上掛一枚玉質銅錢,在小腹的位置系一條金黃色的皮帶,這對於王茂才是非常有效的刺激手段。
梁子歌咯咯笑道:「你是要我把這些東西光腚穿戴在身」和她這段時間相處已經十分熟絡,所以她和我說話根本沒有絲毫介意,一句話問得我是面紅耳赤。
「你這話說的,要是王茂才在旁邊站著,還以為我兩有啥事兒呢。」我有些慌張的道。
「能有什麼事兒。我倒是想,你願意配合嗎」她眉毛一挑,眼帶媚絲道。
「得了吧,你有這功夫把王茂才招呼好成了,別拿我窮開心啊。」
「什麼時候拿你窮開心了人家早饞你了。可惜啊你看不上人家。」越說越過份,我實在懶得搭理她,借口要上廁所和她道別了。
「我說你和她有沒有那個關係」王殿臣在我身後問道。
「哪個關係」我裝糊塗道。
「你;;別和我來這套啊,你當我沒看見,我看的是清清楚楚。」王殿臣一臉壞笑道。
「去你的吧,沒事兒別造謠啊,尤其是寧哥面前你要敢胡說。以後別指望從我這賺錢。」
「看你說的。開個玩笑還真急了,有意思嗎」
「有些玩笑能開,有些玩笑不能開。」
「明白了老學究。」
當時我們都快要上火車了,卻接到了寧陵生的信息,傳呼上只有四個字:「速回急事。」
我們不敢怠慢,趕緊去回了電話,電話那頭寧陵生告訴我讓我去榕城大學拿一張圖紙。
掛斷電話我對王殿臣道:「神虎鎖天關的圖紙應該是弄到了。」
「大哥肯定開心死了。」王殿臣笑道。
「那咱們今天是走不了了,去換票吧。」
於是我兩又去火車站換了票後前往榕城大學,當時盧慶涵已經卸任校長職務,是在家裡見得我們,他拿出一個夾著a紙的夾板推到我面前道:「寧先生叮囑的事情我不辱使命,麻煩你交給他吧。」
「盧校長;;」布布亞劃。
「千萬別這麼稱呼我,現在我已經不是校長了。」他哈哈一笑道。
「盧叔,真是辛苦你了,這是積功德的好事情。」
「嗨,你別給我扣大帽子了,我和寧先生是君子之交,答應他的事情一定要辦到,不過這幅圖也只此一張,沒有副本,所以千萬不要弄丟了。」
之後雖然他很熱情的邀請我們吃飯,但我們推辭了,離開他家後我們在附近的路邊攤吃了晚飯,找了一家旅館投宿,說也奇怪,平時一般都是晚上十一二點才能睡著,但今天八點剛過我兩眼有些迷糊了,本來想睡覺,但疲勞的感覺說來來,很快我眼皮無法睜開了,剛剛合在一起便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是被凍醒的,兩眼睜開後只覺得腦袋沉重異常,像被人扣了一塊鐵疙瘩,可是當我看清眼前的狀況,差點沒把我給嚇瘋了。
我是坐在沙發上睡著的,此時一個人默不作聲的坐在我正對面的床上,他脖子和手腕上分別戴著我的金器,一臉詭異的笑容動也不動的望著我。
床和沙發的距離其實很近,我兩的膝蓋都快頂在一起了,由於腦子實在沉的厲害,我用力晃了幾下再睜開眼。
這次看的更加清楚,來人穿著一身的中山裝,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消瘦,腦袋微禿,直觀看長相像是那種常年不得志的某機關單位副科長的形象。
雖然已經耽擱了好一會兒,這個人依舊沒有絲毫動靜,保持姿勢一動不動的對著我。
我隱約覺得不對勁,伸手在他鼻子下探了探。
沒有一絲氣息,再扳扳他的手指頭,這人身體已經僵硬了。
我看了手錶一眼,此時是第二天凌晨四點多,這個人必然是我睡著後不久進房來偷東西的賊,他應該在外面時已經盯上我脖子和手腕上的黃貨了,不開眼啊,居然偷到我身上來了。
他的死因我當然清楚,只見這人滿臉蒼白,嘴唇黑的像是塗了墨汁一般,我沒立刻聲張,悄悄去了王殿臣的房間把他喊醒後我道:「你也別在這逗留了,趕緊走,我攤上事情了。」
「怎麼了」他睡的迷迷糊糊道。
「有個小偷死在我房裡。」
「什麼」他頓時清醒過來道:「出人命了」
「沒錯,你帶著神虎鎖天關的圖先回去,看這件事寧哥怎麼處理。」
「好,我這準備。」說罷他起床開始洗漱,我將夾著圖紙的硬板放在他床上轉身離開了,片刻之後王殿臣背著包從我房間門口離開時他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等他出了賓館後我努力平復了心情,隨後下樓去服務台撥通了「11」。
值夜班的女服務員睡眼朦朧的斜坐在吧檯裡的靠背椅上,對於我的到來無動於衷,很快電話接通了,對方道:「您好,這裡是榕城市11接警中心,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你好,我在‥‥賓館,在我的房間裡死了一個人,請你們來處理一下。」服務員像突然還了魂,身體一下彈了起來,瞪大眼睛死死望著我,似乎是要求證。
掛斷電話我返回自己房間,為了讓自己顯得正常點,我沒有坐回沙發,靠在門邊看著小偷「背影」,過了大約五分鐘不到,聽樓梯咚咚作響,隨後那名服務員帶著兩名身著便衣的警察上了樓,其中一位身材高大,面堂黝黑,剃著板寸夾著小包的中年男子在走廊上對我道:「是你報的警」
「是的。」
服務員轉身離開了,根本不敢靠近,兩名警察走到門口看了看屋裡的情況道:「這人是怎麼死的」
「我也不知道,估計我睡著時他想偷我的項鏈手鐲,結果不知道怎麼搞的他死了。」
「他死時你在幹嗎」
「睡覺,我懷疑他下了,因為我醒來後渾身很難受。」
帶著棒球帽年輕的警員走進屋裡用力吸了幾口氣後道:「好像是有一股藥水的味道。」
「有沒有被下藥到時測個尿樣知道了,這不是多要緊的事情,他死亡時你處在昏迷過程中所以並不知道原因」中年警員問道。
「沒錯,我睜開眼看到他死在我面前了。」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繞到屍體正面仔細看了看。
我實在忍不住問道:「警察同志,你不會懷疑我殺人吧」
「不會。」他毫不猶豫道:「死者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力傷,現場也沒有打鬥的痕跡,而且他的表情;;」說到這兒警員皺了皺眉頭道:「他在臨死前到底遇到了什麼情況,為什麼會定格為這樣一幅怪異的表情呢」
230、死亡之人
想了想他關上門走到我面前坐下道:「剛才有警員來過了」
「沒有。,」
「那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我冷冷一笑道:「是從你最不相信的風水上知道的。」
「你少來這一套,還忽悠起我來了肯定是有警員;;」
「能來這兒的警員我想年紀上都不會太大,所以不會有很高的職務,樓頂上蓋寶頂的內情連你都不知道。別的警員能知道嗎」
「那你說說看,這裡有怎樣的內情。」
「說給你聽有意思嗎你根本不相信風水之說。而且算你知道了內情又能怎麼樣這種事情我說了沒任何好處,甚至還有可能惹上麻煩,這種不合算的事情,我可不幹。」
「我懂你的意思,這樣吧,咱兩聊過後我去把你的金環領來,盡快辦手續讓你離開怎樣」
「這麼說你現在又開始相信風水了」我語帶嘲諷道。
「兄弟,我知道之前說的話你心裡不痛快,但如果你真有辦法讓我們警隊的警員減少傷亡,還是希望你能幫幫忙,警察也是有家庭的,一個人沒了兩個人受禍害,請你幫幫忙啊。」
他說的極為誠懇,這也讓我有點不好意思,改口道:「對不住啊。我和你開完呢,不過這件事有可能牽連到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事實真相我不知道,只能靠猜,風水這種事情畢竟不像你們調查案子事實證據都能擺在人眼前。你懂我意思嗎」
「我明白,你儘管說吧,我也不是第一天上班,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我心裡有數。」
「好,說正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這棟樓的設計者你知道是誰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
「建造這棟樓的時候你有沒有來上班」
「我來了。老局舊址是在新街口。這裡是82年建成的新樓。」
我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隨後拿起桌上的蒸飯團咬了一口,邊吃邊道:「這棟樓的風水格局不知道是不是人有意為之,修成了一道極為凶險的佈局,這道局首先一點對於首腦的影響特別大,這是你們老換局長的原因所在,其次是對於人的傷害特別大,這是你們傷亡率極高的原因所在,這一切歸根結底問題出在樓梯上。」
「樓梯還能管這麼些事情」他瞪大眼睛道。
「樓梯一般都修在屋內左右兩邊的邊道處,你們這兒修在中間,這本身不正常,而且固定樓梯的支桿筆直尖利,甚至還穿透樓體,從形狀上看這像是一把從地下直刺而入,穿透整棟樓的長矛,你們整天在待在一把從地獄中直透而出的凶器邊上,這日子能好過嗎」
「這;;可是我也見過有的老式建築,它的樓梯是修建在中間位置的,難道這都有問題」
「也不一定,主要看固定樓梯的支桿是怎樣的形狀,有多長,一般而言會將支桿修建成一道牆面形狀,樓梯固定在牆邊,而支桿頂部最多只到天花板的位置,如果頂層需要加蓋建築,肯定是另行建造。」
「而這條支桿是成整體的,為了固定它建築商還要在水泥頂層掏洞使其通過,這是人有意識在樓體內布風水局,你們被人整整坑了十二年,死去的那些警員我敢說有一大部分是因為這道風水局所累,不過之後應該是被高人看出破綻,所以將樓頂上的尖塔給毀了,這寶頂是什麼時候修的你知道嗎」
中年警員想了想道:「應該是兩年前的事情,當時局裡說要加蓋一層樓,後來也沒見多大動作,在樓頂加蓋了一層類似於古樓樓頂的那種建築;;」
「這叫寶頂,主要作用是定風水,鎮邪祟的。」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但是偶爾我上樓頂去能看見寶頂周圍有香燭點過留下的痕跡,當時我也沒有多想,但是聽你這麼一說我明白了。」
「警官,你是不信風水,但你的領導比你信,他們以加蓋寶頂的手段抵消這場風水局帶來的危害,如果這些年你們的傷亡率確實降低了,那是寶頂起了作用。」
「沒錯,這兩年傷亡率確實有大幅度的降低,原來是這個原因,我孤陋寡聞了。」他歎了口氣道。
「我想你應該查清楚設計這棟樓的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一己之念害死這麼多無辜警員,這個人可造了大孽。」我道。
「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情必須得調查清楚,相關責任人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否則;;」
「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這裡肯定是有隱情的,否則這場局的破綻明明都已被人破解,為什麼這個人卻始終沒有被揪出來為那些死去的無辜警員負責」
「難道是;;」
「我不是警局的工作人員,話也不能亂說,但能在這種地方下暗招的只能是內部人了,而且職務級別不會低,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動機無從揣測,但心腸真的是太狠毒了。」我恨恨的道。
警察陰著臉道:「不管這個人到底是誰,我都要把他找出來,他必須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到這份上他已經變的十分信任我,互相做了自我介紹後他帶我去證物室領回了項圈和金鐲道:「小伙子,我覺得人還是應該低調一點,你身上帶的東西太扎眼了。」
這事兒我也沒法和他細說,只能一笑道:「我不是炫富,這是家鄉的一種風俗吧,保壽用的。」
「嗯,我只是提個意見,僅供參考。」
出警局後給寧陵生打電話報了平安,得知他正要過來,我道:「不用,我這回去了。」「那也成,路上你自己小心點。」此時寧陵生已經離開敬友村去了新鄉,所以我要去新鄉和施工隊會合,為了避免在遇到麻煩,我用黑布將項圈和手鐲纏了起來。
「新鄉」不是鄉,而是一座城市的名稱,而榕城沒有直達新鄉的火車,只能中途轉站,於是我買了去蘇南市的火車票,正好當天下午有車,於是我買了火車票後當天離開了榕城。
當時也沒有動車高鐵,都是綠皮火車,四百多公里的距離去一趟要一夜的時間,而且火車十分擁擠,車廂裡還允許人抽煙,那種氣味真是要多難聞有多難聞,我實在忍受不了於是起身去了兩截車廂交界處。
雖然旁邊是廁所,但聞臭都比車廂裡那種混雜的「人味」要好。
靠在車廂門口,我掏出風水書仔細看了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隱隱聽見小孩嬉戲玩鬧的笑聲,還有女人哄孩子的說話聲。布布以扛。
當時已近半夜,車廂裡的人基本都睡覺了,所以聲音雖然不響亮但聽得十分清楚,我朝車廂裡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帶孩子玩耍的女人,正要繼續看書,卻又聽見孩子玩笑聲,這次聽的很真切聲音似乎是從廁所裡傳出的。
我也沒有多心,以為是大人帶孩子上廁所,過了一會兒我隱隱覺得「內急」,於是走到廁所前剛想要開門進入,聽裡面傳出孩子玩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