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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節

「可是他他有可能;;」
「看造化吧,只能交給老天了。」說罷寧陵生取出哪張寫著「遺言」的血書撕碎丟棄了。隨後他轉身朝林子裡走去。
返回營地後他附身朝地下栽去,我離他最近,趕緊一步上前撐住他,寧陵生扶住我的肩膀總算沒有倒地,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碰到他的手只覺得如冰一樣寒冷。
「寧哥,你這是怎麼了」我扶著他坐在地下問道。
寧陵生擺了擺手道:「我沒事兒,休息一會好。」說罷他調勻呼吸一口口的呼吸著,大壯子示意我們別亂說話,三人默然不語的站在他身後。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睛對我道:「大家坐吧,這事兒總算是完結了。」
「大哥,你剛才吐血了」
「不要緊,吐血是正常反應。」喝了一口水後他道:「這孩子是救下來了,路成也算是條漢子,為了兒子真豁出去。」
「這裡面的玄機寧哥能說了吧」我坐到他對面,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這是非常極端的驅魔手段叫血祭,說白了是人與鬼之間的一場交易。」寧陵生道。
227、暗黑精神病
「惡靈交易這聽著挺玄乎。,」我道。
「我來到這兒看見那座所謂的青磚廟知道其中緣由了,這可不是廟,而是槨。也是包裹裝殮死屍棺材的外層大棺材。」
「啊,這居然是棺材」我驚訝的道。
「沒錯。從外形看這確實是棺材,所謂磚頭只是表面雕刻的花紋。」
「可是棺槨為什麼會豎在外面呢」我道。布盡名才。
「其中內情只能是猜了。從小孩撞邪的反應看這口棺材的主人是個老太太,死之前應該受到了家裡人的虐待,所以極不甘心,而她的家族應該是當地很有勢力的家族,否則不會用棺槨裝殮屍體。」
「可是這棺槨為什麼會豎在外面呢」我不解的道。
「南方山林地區出現過很多棺槨外露的狀況,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大型墓葬,所以這種豎立的石槨也叫棺材廟,大凡出現這種情況的區域都有怪事兒,也有人把棺材廟當鎮山神靈祭祀的,但歸根結底這種東西既然害人,自然是邪靈惡靈,小孩子衝撞了惡靈結果可想而知,所以想要救人得使用非常手段,血祭是在邪靈前告罪的一種手段,是以人的鮮血平息邪靈的怨氣。而我行的這場手段危險之處在於我沒有真正殺死路成,所以這個祭品其實是假的,用來唬鬼的。」
「大哥,我真是長見識了,這鬼還能被人糊弄呢」
「神佛鬼妖常被人糊弄。這可不是玩笑之語,那些開設廟門收斂錢財之輩不是糊弄神佛的人這個不奇怪。不過作假之術一旦被看破,施術之人會死的很慘,所以我也算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可是我看路成脖子上的血噴出許多來,難道這也是假的」王殿臣道。
「當然是真的,但我沒有割破他的動脈,他雖然流了不少血。但尚不至於致命。用泥土蓋住他上半身是避免人氣外露,不過這種傷耽擱了一夜對人有可能會造成致命傷,這得看路成的造化了,如果他能挺過去,從此後可以高枕無憂。」
「明白了,這是以假死迷惑盤桓此地的惡靈對嗎」我道。
「對,世上之人只知道家有驅鬼之術,佛家有渡鬼之法,卻很少有人知道除了這些對鬼也可以行騙詐甚至議和手段,從根本來說對付陰魂和對人的手段其實一樣,因為魂本來是人的一部分,所以會帶有人的特性,既然如此自然能加以利用,只要膽子夠大手段巧妙,一樣可以將陰魂玩弄鼓掌之間。」
「路家人來這兒無意衝撞了化為厲鬼的老太,孩子撞了邪後命懸一線,我行血祭之法平息怨魂之怒,但路成並沒有受到致命傷,我是絕對不會殺人的,手染人命,如何進的廟堂法地你們可以放心了。」
「可是為什麼要過一夜呢」我不解的道。
「夜裡我的狀態你沒看見嗎」
「看見了,我當時知道你被上了身。」
「她為什麼要上我的身」
寧陵生這個問題讓我驟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道:「難道她來這兒是為了看住咱們」
「鬼靈精,鬼可不比人傻,所以行法之前我算到它會上我的身,鬼來必然過一夜,所以讓傷者硬扛一夜也是無奈之舉,在路成和他孩子之間只能盡量做到保一個是一個吧。」
整個過程確如寧陵生所言,充滿了驚險與不可思議,隨後寧陵生去了棺材廟前,祭拜了那身衣服,這也有個說道,衣服是從當地居民的手上買來的,必須是老衣,也是人穿過但死後沒有燒燬的,這種衣服具有法力,鬼魂會賦予其上,而後再撒入鮮血這是「血祭」。
我們離開新鄉之前去醫院看了路程一家人,值得欣慰的是雖然經歷了一番驚險的「人鬼鬥法」但路家父子傷情都算是穩定下來,一番付出雖然艱難但也值得了。
之後我們前往黃瓊市,但奇怪的是寧陵生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前往,他遲一天再走,我想要追問他願意,大壯子卻把我拉到一邊小聲道:「寧總被鬼上了身,肯定會走幾天背運,他這是不想連累咱們。」
「可是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不管啊」我道。
「那沒辦法,真的沒有辦法,像寧總所說這行裡如果真的遇到狀況首先應該做的是自保,而不是如何救人。」
我還要說,王殿臣打斷我的話頭道:「你別說了,以大哥的本事還用你操心嗎」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於是我們三個首先踏上了前往黃瓊市的火車,一路順風順水的到了黃瓊市,下車後陳升親自來接的車,大壯子道:「工程進展如何,還順利嗎」
「順利個屁啊,我都快急瘋了,幾次想要聯繫寧總,又擔心他被我亂了精神,所以一直等到今天,萬幸啊,你們終於來了。」
「哦,這次碰到硬點子了」大壯子道。
「是啊,而且是非常非常硬的硬點子。」隨後他愁眉苦臉的開始敘述整個工程遇到的種種阻力。
工程隊在這兒接的是一樁修建廟宇的活兒,當地一位叫吳青峰的商人要在黃瓊市的市郊修建一處「問天寺」。
「問天寺」並不是寺廟的名稱,而是一種寺廟格局,是在外圍修建一道四四方方的山牆,在內修建一處四方的廟堂,從上往下看這種廟宇很像是一個「問」字,由於這個「問」字是正對著天,所以有了「問天寺」的由來。
之所以這個形狀被稱之為「問」而非「回」是因為這是一處三門廟,廟有三門分別是「空門無相門無作門」,意思是身入空門後是遠離了人世的喧囂,從此吃齋念佛,青燈古佛,什麼功名利祿,紅塵糾葛都拋棄在空門之外。
所以修三門廟的人大凡有兩種心裡,一是獨自修行。二是結佛祖之名斂財。
吳青峰是黃瓊市當地著名企業家,靠著賣汽水硬是賣出了全中國第二大的國產碳酸飲料品牌,他不缺錢所以修廟真的是為了修行。
而為了這次修行他特意找風水先生看了一處適合修廟的風水寶地,隨後聯繫到寧陵生,想要修建寺廟,建廟的活兒我們也沒少做,相比較修廟而言建廟反而更加容易,而且賺的更多,所以寧陵生安排陳升帶著施工隊去黃瓊市建這座問天寺。
吳青峰要修建的廟堂供奉的是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薩,根據佛門典故,地藏王菩薩須供奉在大鐘之下,所以建廟之前陳升先訂做了一口高度一米五,直徑五十公分的千斤銅鐘,準備建起鐘樓後掛起銅鐘。
本來也沒出什麼怪事兒,銅鐘後送來後開始破土動工,一路也是順風順水,直到三天前的夜裡,不知誰敲了銅鐘一下,之後第二天開始出事了,先是建起來的山牆全部倒塌,隨後是土地中散發出惡臭味,井水也都變的渾濁不堪,經常能看到耗子成群結隊的從廟牆周圍急竄而過,那情景像是逃命一般。
之後工程隊幾次想要重新打夯地基,但泥土變的比肉醬還要鬆弛,根本承受不住絲毫重量。
說罷這些陳升道:「大壯子,金屬製品你是最懂的,正好看看那口銅鐘到底是怎麼回事,敲一下咋會惹來那麼多怪事情呢」陳升愁眉苦臉道。
「先別著急,回去看看再說。」大壯子頗為鎮定。
「說不急那都是扯淡,我都快急瘋了。」陳升道。
他這麼急的原因是和吳青峰簽了准點工期完成條款,一旦到了雙方約定的期限工程沒有結束那是要賠錢的。
228、詭山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urqqqqq「東爺,這孩子您得救救他。籃色,」我當時清楚的看到老爸兩條腿在微微顫抖,不過說也奇怪,聽了東爺這番話。我好像並不怎麼害怕。
「既然來了當然是為了救人,但是你們捨得讓這孩子出去闖蕩嗎」
「只要能救他的性命。怎麼都行」老爸道。
「好,從今天開始,這孩子跟著我了,運氣好的話十年後他能回來看你們,算是運氣不好,至少他活命不是問題。」這話說的似乎很有希望,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我想像的那樣樂觀,東爺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
爹媽自然是感恩戴德,東爺也沒廢話抱起我出了屋,當時我疲勞的不行,很快失去了意識,當我再醒來時發現東爺抱著我站在我家院門口那株柿子樹下,他小聲對我道:「邊兒,東爺會在你眼睛上抹點東西,睜開眼你會看到那個你常能看到但家裡人卻看不見的女人。到時候你把她站著的位置告訴我然後把眼睛閉上好嗎」我無力的點點頭。
隨後東爺在我眼眶上塗了一些濕漉漉的東西,後來我才知道這是牛眼淚。
當我再睜開眼果然看到那個身著紅衣,面色慘白的女人站在我家院子的石磨邊上,於是我將位置告訴了東爺。
當我再度閉上眼睛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發冷,很快又失去了知覺。
這次再醒來後天已經全亮了。我正要起身忽然覺得脖子和手腕處有點涼絲絲的感覺,低頭一看,只見脖子和手腕上分別帶著一串金環。
東爺坐在床邊見我醒了笑道:「邊兒,我看你小子膽兒挺肥,看見髒東西不怕嗎」
「不怕,她模樣不嚇人。」我傻乎乎道。
東爺笑了道:「不錯,好孩子。」
「東爺。我身上帶的這是什麼東西」我並不知道這是老太爺當年挖到的「寶貝」。還以為是東爺送給我的「見面禮。」
東爺則表情嚴肅對我道:「邊兒,你得記住東爺的話,項圈和手鐲你千萬不能取下來,如果給東爺發現了,是要懲罰你的,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可是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呢」
「看怎麼說,如果埋在土裡這能要你的命,如果帶在身上,那能保你平安。」東爺意味深長的道,而我則聽得半懂不懂。
從這天起我住在了東爺家裡,其實也和自己家一牆之隔,但是東爺不允許我回家,也不允許我招呼親人,看到他們只能裝作不認識,而家裡人也得到了東爺的警告,所以有將近一年的時間裡我和家人幾乎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愣是一句話沒有說過。
至於說我那三個弟弟在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著,後來我才知道他們被送去了城裡親戚家。
說也奇怪,帶上項圈和手鐲我不在吐血,不過那模樣也夠嚇人的,因為三樣金器都是很粗的那種,所以乍一看我的模樣像極了暴發戶。布盡名亡。
而這三樣東西始終都是冷冰冰的無論我帶多久都不會被我體溫溫暖,開始很不習慣,後來時間長了也沒感覺了。
從我七歲出事到八歲這整整一年間東爺家裡只有我和他兩人,逢年過節也沒人來訪,他也從來不走親戚,當時我小也沒覺著奇怪。
八歲生日那天東爺給我請了個先生,也是鄉小學語文老師,教我認了幾年漢字以及一些基礎的數學知識,我的文化知識也僅限於此,十歲那年我被東爺送去了東山市,在距離瓦西寨一百八十公里遠的城市裡我見到了「傳說中人妖雜交的」寧陵生。
雖然再見他之前我想過很多人妖媾和後可能會有的外形,粗狂的醜陋的,野蠻的我都想過,但是沒想到寧陵生居然是個帥哥。
看外形他大概二十七八歲左右,剃著平頭,當真是長眉入鬢鳳眼生威,不過他的穿著很奇怪,穿著一身米白色的漢服,不太像是這個朝代人,但更加凸顯了他與生俱來的儒雅氣質。
東爺和他關係並不融洽,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寧陵生不是他的親生孫子,所以簡單的交流兩句東爺走到我身邊道:「邊兒,雖然帶了金器得以暫時保命,但想要徹底解了跗骨詛咒還是得修好功德,從今天起你跟著寧大哥干了,他是手藝人,跟著他吃口飯肯定不成問題,千萬要好自為之,不要任性。」
我比同年齡的小孩要成熟不少,當我知道自己將要和東爺告別時雖然也有難過與不捨,但我心裡明白想要保命必須跟著寧陵生,所以強忍著眼淚和東爺告了別。
我第一次接觸修廟這一行是從這天開始,而修的第一座廟是名為「淨月庵」的尼姑庵,我聽工友們私底下嘮閒話時得知是南方某企業一位當家人在「淨月庵」許的願得以達成,修廟是他的捐資,奇怪的是這位當家人不要功德碑。
做好事不留名。這當然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在擴建淨月庵的過程中卻出了事兒,第一批工程隊接下工程後幹了不到三天,一名工人從不到半米高的梯子上摔下來,並非腦部著地,但居然被摔死了。
後來屍檢發現他心包上長了一顆小到不能再小的良性腫瘤,進廟當天朋友送了他一個芝寶打火機,他放在左邊胸的口袋裡,落地摔倒時衝擊力通過鐵殼打火機的尖角頂到了那顆腫瘤,引起心包處的撕裂傷,導致體內大出血,當他覺得難受時,工友趕緊打了12,還沒等到救護車來這人斷氣了。
因為這樁意外工程隊不得已停工撤場,隨後第二個施工隊進入,還是第三天發生了意外,一名工人晚上睡覺時突發腦溢血,當場死亡。
兩起死亡事件雖然經過屍檢都搞清楚了死亡原因,屬於病理,而非「神理」,但此地「鬧鬼」的流言還是傳了出去。
但總是有不信邪的於是第三方施工隊還是來了,這次混的時間稍微長點,七天之後出的事情,死的不再是工人,而是施工隊的負責人,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根釘子,用鐵錘夯進了自己的腦門心。
第二天他的屍體在佛殿中被人找到時是這樣一種姿勢。
他的左手食指被被釘帽和頭頂緊緊夾住,像條大香腸一般拖掛在腦袋上,癱軟在身邊的右手握著鐵錘。
從死者的姿勢上能想像到他死亡前的狀態,一個精神沒有任何問題的包工頭,在夜深人靜時來到我佛臥蓮的佛像之下,左手拿著一根1厘米長,1v5厘米寬市面上最常見的水泥釘對準頭頂心,接著右手用鐵錘猛地一下將釘子砸入腦袋裡,因為力量過大,人雖然已經死亡但左手不及回落被釘帽和頭頂部分夾住。
除了頭頂這處致命傷,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現場也沒有打鬥掙扎痕跡,所以公安局已經結案,死亡原因是自殺。
雖然一切都以蓋棺定論,但所有人都覺得以這種方式自殺確實不正常,可是即便有人質疑定案結論,但也沒有人能找到更有效的證據證明死者死於他殺。
在這之後在沒有工程隊敢接淨月庵的工程,即便那位企業家在原來的價格上翻了一番,還是沒有人來,因為錢有命掙也得有命花。
後來對方不知從哪兒得知了「江湖上有寧陵生」這麼一號人物,於是托關係找到了他,當時寧陵生人還在東北,是不可能知道千里外東山市淨月庵發生的這一事情,但他好像預感到了什麼,簽合同前提了三個條件,首先他沒法擴建,只能是按照原址恢復淨月庵的原貌。
其次修廟時所有女人不得進入施工現場,包括淨月庵的姑子。
第三他要和捐資人當面簽署合同。
229、再見銅錘
這名字或許能讓人感到一種無可言述的曖昧感,但其實是個在尋常不過的手段。,
要做到這點只需要三個步驟成,首先將臥室的門窗關嚴實了,其次燒一壺熱水。最後一步在臥室裡放一個木盆,然後將熱水倒進木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