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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節

「那麼鄭春雷的大哥確實還活著在了?」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機構各部門之間有專人聯繫,我這樣的小角色是不可能知道全盤的,不過從我聽到的一些消息來判斷他人應該是在的,否則最重要的科研項目有誰來搞呢?核心科研人員不就那幾個嗎。」
「如果你被抓住了會有怎樣的下場?」我話鋒一變道。
「我被抓住?很簡單啊,打死不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就說是刑警誰能把我怎樣?」
「哦,那就祝你好運了。」我將香煙插在煙灰缸裡。
他自信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用槍對準我道:「到這份上了你還想耍花樣?」
「我還真沒耍花樣,你開槍唄,手指頭一扣扳機,我小命就是你的了。」
或許是我過於平靜的神情讓他覺得有點不對,反而沒有立即開槍,好奇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道:「你真的不怕死?」
「當然怕死了,命只有一條,誰能不怕死?」
「你放心,我的槍法很準,只要你別亂動,我保證你不會有痛苦。」
「那就謝謝你了,動手吧。」他抬槍對準了我的額頭。
良久沒有動手。
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指頭和扳機之間伸出了一層薄冰,而且這層冰順著他整個手蔓延,很快他一隻手就被凍住了。
嚴梓峻顯然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滿是慌張情緒的臉上佈滿了大顆汗珠,自信的表情一點不見了。
「怎麼,為什麼不開槍?」我笑著站起身。
他左手一翻就抽出一把匕首,我嚇了一條,正要躲閃,就見他整條左臂一陣寒氣飄動,隨即佈滿了白霜,也被凍了起來。
125、吃西餐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瞬間凍上了兩條胳膊,雖然他身體行動無礙,但兩隻手卻僵住了。
沒想到他還不準備罷手,左腳一跺只見皮鞋頭處又彈出一支尖利的尖刺,然而沒等他腳再次離開地面。只見詭異的白霜又開始在他腿部蔓延,瞬間佈滿了整條小腿,這次寒氣侵入了他的血肉中,他唉吆一聲翻身摔倒在床上。
這次寒氣並未因為他摔倒停止,而是繼續順著他的小腿往上蔓延,用不了多一會兒他就會被凍起來。
雖然我手上有御洗鹽,很快就能替他解凍,但是想到呂仁花,我「慈悲心」起歎了口氣道:「算了吧,他也不是壞人,工作罷了。」
或許是上門陰聽懂了我的話,或許是我平靜下來的情緒讓她有了感知,寒氣很快就停止了蔓延,而上門陰也逐漸消失了。
「你還想殺我嗎?」我平靜的道。
「我和你沒有私怨。這是我的任務。」他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到這份上我還真挺佩服他,無論他行為對錯,至少他是一個有骨氣的人。
想到這兒我繼續試探道:「你知道如果現在我想要殺你,舉手之間而已。」
「殺了我吧,否則我還是要殺你。」他毫不猶豫道。
「好吧,算你狠。」說到這兒我摘下他手上的槍和匕首,隨後將一把御洗鹽灑在他的手和腿上,片刻寒冰便消融了。
他似乎不能理解我就這麼輕易的放了他,環抱著凍僵的軀體,微微發抖道:「為什麼不殺我?」
「為什麼要殺你,我和你無冤無仇。」
「可是……」
「殺人能解決問題?為什麼一個科研機構搞的比黑社會還黑?」
「唉,我只是一個辦事兒的。影響不了任何人的決定,我只知道完成任務是自己唯一該做的事情。」
「我沒有讓你做出改變的意思,我就是奇怪,明明一個科研機構,為什麼需要組建一個殺人的部門,你能解釋一下嗎?我實在想不通。」
「道理也很簡單,他們研究的項目屬於高度機密,一旦洩露出去讓別人掌握了信息可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所以必須不擇手段的保證消息不會外洩,那些存在的威脅必須要提前清除,這就是原因。」
「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可問題是我對於這個項目沒有絲毫瞭解,難道我這樣的都算是威脅了?」
「這……」他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歎氣道:「我在部隊裡服役了七年。當了五年的特種兵,為了維護國家利益,人民群眾的財產,我親眼見證了許多戰友拋頭顱灑熱血,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特別崇高,就算死都值得,可是現在我對自己做的事情……你能理解我的無奈嗎?」
我從自己的煙盒裡抽了兩支煙丟一根給他道:「你崇高的理想被現實徹底顛覆了對嗎?」
他苦笑一聲用打火機點煙。可是手臂抖得厲害點不著火,我替他點了煙,他道:「謝謝。」
默然無語抽了半根後才道:「軍人就是要服從命令,所以我只能繼續的做下去,雖然我很無奈。」
「雖然我不贊同你的行為,但是我尊重你對於自身使命的執著,祝你好運。」說罷我將槍和匕首放在他面前。
在我即將走出房間時他道:「為什麼不殺我?」
「因為……」我想了想道:「我從來沒想過要做一個兇手,無論什麼原因。」說罷我轉身離開了。
既然嚴梓峻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我,劉曉梅肯定是沒法逃脫的,說不定早已遇難了。想到這兒我暗中替慧慧、露露難過,好不容易母女見面,結果又天各一方了。
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漫無目的在馬路上閒逛,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區域,一切都是那麼陌生,無意中走到了一處新開的餐館前。
這是一處剛剛開業的西餐館,從門頭來看這是一處高檔西餐館,甚至名字用的都是英文,我也看不懂,不過正好肚子餓了,心想著這人生也不知道還能痛快幾時,不如多多嘗試自己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於是決定吃一頓「西方大餐」,想到這兒就邁步跨了進去。
午飯時間來這種地方吃飯的人不多,偌大的店堂內沒幾個人。
西餐館的內設和中餐館不一樣,最明顯的就是桌子,中餐以圓桌為主,而這裡都是一張張四方的小桌子,即便有供多人聚會的卡座,也是長方形的大桌,每張桌子上都豎著一張長木牌,兩面各刻著一句相同的中文「為了保持良好的就餐環境,請勿吸煙。」
只見一名身著燕尾服的侍應生走到我面前彬彬有禮道:「請問先生幾位?」
「就我一個。」
「請隨我來。」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將我帶到一張小桌前替我拉開正對大門的一張椅子道:「請坐。」
隨後道:「請問您需要用些什麼?」
我拿起桌子上的點餐牌仔細看了一遍,除了大餐全是些麵條、麵包之類的點心。
見我翻來覆去的下不了決定,他輕聲道:「我們餐廳的牛排是很正宗的,不知道先生是否願意嘗試一下。」
「牛排?就是牛肉了?」我那會兒還真沒吃過西餐。
「呃……算是牛肉的一種。」
「哦,拿給我上一份紅燒牛排吧?」
我以為牛排和豬排是一樣的,無非紅燒、燉湯兩種做法。
他都快哭了道:「不好意思,我們這兒的牛排一般都是烤的,紅燒是中餐的做法。」
「沒事兒,那就給我烤一份吧。」
「請問要幾分熟?」
「這還要問?當然是全熟了,肉類食品不熟吃了拉肚子。」
「哦,烤牛排的話如果成熟度太高會很老,影響口感,我建議您採用五分熟是比較合適的。」
我沒想到吃個飯這麼多狗屁規矩,有點不耐煩了道:「你看著上吧,真麻煩。」
「不好意思,西餐的規矩確實比較多,請您見諒。」
「趕緊去準備吧,別牛排沒上來我先餓死了。」
他轉身去了後廚,隨後又上來擺了個圓盤,一份刀叉分別放在盤子左右,之後牛排上來了,還有一份蘑菇濃湯、兩片麵包,和一杯紅酒。
只見牛排黑乎乎冷冰冰一看就讓人沒有食慾。
上當了。我暗罵了一句。
「您的黑椒牛排已經上了,希望有個好胃口。」
他彬彬有禮道,隨後準備離開,我道:「等會,你們這兒沒筷子啊?」
他立馬捂著嘴無聲的笑了起來,發現我在看他立馬收了笑道:「不好意思,外國人吃西餐用的是刀叉,左手叉右手刀,用叉子固定住食物後用刀切割食物。」
「外國人就是野蠻,菜刀直接上桌了?」我道。
「是,確實比較野蠻點,請您見諒。」他哭喪著臉道。
「沒事了,你別管我了。」
他退下之後我舉起刀叉卻又覺得像他說的那樣吃飯實在「過於野蠻」,於是放下刀叉拿起喝湯的銀勺將真快牛肉托了起來,晃晃悠悠送到嘴邊啃了一口。
這沒有絲毫熱氣的牛肉還挺燙,我連吹氣帶咀嚼趕緊將一口牛肉給吞了下去,味道還真就不錯。
這時門又被人給推開了,只見一位身著高檔西服的男子牽著一位同樣身著高檔西服,但年紀只有六七歲的孩子,兩人站在了門口。
這兩人站立的姿勢完全一模一樣,都是腰桿挺的筆直,雙眼正視前方,男人左手大拇指插在西服背心的口袋裡,男孩右手插在西服背心的口袋裡。
這一大一小配合的可真好,就像是翻版一樣,可是我看這男人的面相似乎是在哪兒見過,很眼熟。
126、貴族
我到底在哪兒見過這人呢?
就聽啪嗒一聲,因為想得過於入神,勺子上的牛排掉落在盤子裡。
他們也只有兩人,服務生引導著二人坐在我旁邊的餐桌,這二人落座後的姿勢也是完全一樣。兩人同時將餐巾鋪開,放在腿上,上半身依舊挺的筆直,而這二人似乎是店裡的常客,服務員甚至沒有讓二人點餐就開始為兩人準備餐具了。
這二人的餐具可比我的複雜多了,光叉子就有大小不一的三種,還有各種刀具和勺子,整的擺在兩人面前,簡直就像是要做手術。
隨後開始上餐,他們的菜和我不一樣,首先上的是一些類似於小菜類的食物,只見少年拿起小叉子先吃了一點「小菜」,隨後喝了一小口紅酒。隨後是濃湯,鮮紅色的。應該是「西紅柿湯」,他用圓形的大銀勺喝了幾口,便放下調羹。
收了湯之後開始上正餐了,和我一樣,也是牛排,只見少年慢條斯理插住牛肉,用刀切割開略帶血絲的牛肉後放進嘴裡不露的緩慢咀嚼,沒有一絲嗒吧嘴的聲音傳出,那姿勢很優雅很貴族,沒有絲毫「野蠻氣質」,我看一眼托在勺子裡的牛排,有點臉紅。
吃了一小半他就不吃了。將刀叉整的放在盤子兩側,隨後就有人上來收了牛排,又上了一份「澆了酸奶的生蔬菜」,只見少年又用另一把銀叉開始吃蔬菜。親小說書名就可免費無彈窗最快章節
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能看別人吃飯看入了神,這孩子小小年紀,吃飯時端正的態度,和優雅的行為讓我從內心產生了羨慕的感覺。
能把飯吃成這樣也是藝術了,為什麼用「菜刀吃飯」比用筷子吃飯更加優雅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努力想要把這個命題給想明白了,就見面前人影晃動,那位身著高檔西服的男人彬彬有禮指著我面前椅子道:「可以嘛?」
「哦,請坐。」我道。
他拉開椅子坐下後道:「您一定在想哪兒見過我對嗎?」
「是的,從兩位進門時我就覺得您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
他微笑著指著我勺子上托著的牛排道:「牛排真不是這樣吃的。」
我趕緊放進盤子裡道:「第一次吃西餐。實在沒搞明白規矩。」
「是的,吃西餐有很多規矩,但確實能提升一個人用餐禮儀,進而規範人的行為修養,這點是中餐很難達到的。」
「真沒想過吃一頓飯能有這麼多講究。」我道。
「高雅的氣質從來不是天生,都是後天培養的。」他笑道。
「沒錯,對了能告訴我咱兩是在哪兒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