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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節

我真的很驚詫寧陵生一句話居然能徹底點醒一個即將走上死路的人,所以有時候機緣真的很重要,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遇到寧陵生,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33、破降頭魏依然秋水長天、孽大皇冠加更
寧陵生告訴我這就是人生,跨過一步海闊天空,所以人的思想境界真的很重要,直接和你的運勢走向掛鉤,心胸越寬廣。越能做成事,反之很有可能早早就在人生旅途上一敗塗地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我兩下車後我首先追問的是寧陵生如何看出這人老婆出軌,他想要行兇殺人的
寧陵生道:「這就是命相學加上一點推理學了,先從面相來說,這人上中下三停消瘦,一對眼睛炯炯有神,這叫福薄之相,有這種臉型的人大多命運之道都不太順遂,尤其是當這人一臉憔悴,兩眼烏青時,就足以說明這人活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中。」
「而這人年紀已是中年。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壓力自然不會是來自於事業,那只能是家庭了,而家庭方面的壓力可能來自於妻子,也有可能是孩子,而我上車看到排擋桿與座位的空隙處有一把用報紙包裹的砍刀。露出的刀刃鋒利異常。照理說出租車駕駛員帶一把刀防身也能說得過去,但他藏在這個位置,而且是一把砍刀那就有說法了。」
「我曾經和出租車駕駛員聊過,他們防身一般都是用匕首,而且基本上是藏在左腰處,因為右邊身體暴露在對方控制下的,有可能會被對方奪走,而一旦遭遇劫匪那就是生死相拼,匕首的殺傷力遠比砍刀要大得多,且使用也更加方便靈活,所以這把砍刀不是為了防身的,而是為了砍人的。」黑
「出租車駕駛員也不是流氓,他砍人的原因只能是洩憤了。」
「你說的有道理。但有一點我沒想明白,即便是他與自己老婆有矛盾,難道就一定是男女方面的矛盾」
「出租車司機,尤其是夜班的司機,老婆睡覺時他上班,他回家休息了老婆又上班,兩人雖然天天生活在一起,但基本上很難有交流,食色性也是人的本性,時間長了是人都受不了,所以最容易發生的家庭風險就是出軌。」
「可這也不能百分之百就斷定他老婆一定是遭遇外遇了,如果不是那多尷尬啊。」
「沒錯,所以我問他:你妻子有外遇其實是有退路的,如果他的老婆沒有出軌,我就可以解釋說他聽岔了口音,我問的是你妻子有買玉。咱們這的人大多都會買塊玉帶身上辟邪,只要這句話說出來十有都是對的。」
聽得我是啼笑皆非道:「寧哥,你這不算是看面斷命啊,有點像是耍手段糊弄人了。」
寧陵生微微笑道:「看相的本來就有一套行走江湖的伎倆,需得知道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一句話說出口如何進、如何退心中得有數,我這不過是算命行當裡的彫蟲小技而已。」
見我還要問他道:「你還想解了身上的水崩降嗎」
「是,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該怎麼做呢」
「你要做的很簡單,把嘴閉上就行了。」我不敢說話了。
寧陵生對我道:「你把身子轉過去。」我依言而行,隨後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你記住一點,無論看到什麼都別大驚小怪,也別亂動一切都是我的手段而已,什麼時候結束我會告訴你的。」隨後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此處地域雖然極為開闊,但幾乎沒有一點聲音,當晚雲重,連月光都沒有,黑的是伸手不見五指。
而寧陵生之後再也沒有說話,似乎也沒有了動作,片刻之後我忽然覺得雙肩一緊兩隻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期初我以為是寧陵生,還以為他在做法,可是很快一個身體就貼在了我的背上,能清楚的感受到貼上我的是個女人。
問題是這個地方這個時間怎麼會莫名其妙出來一個女人
而且這女人的身體又冷又硬明顯就不是正常人的身體。
接著按在我肩頭的雙手開始向前移動,雖然我明知道這不是個人,但不免還是有點心神蕩漾。
我這心該是有多大啊。
而身後這個女人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思想,隨後一張冰冷的嘴唇貼在了我的脖子上,不停的吻我。
這種感覺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簡直是太噁心了,寧陵生這用的到底是什麼手段
按在我胸前的一雙手不停的上下摩挲著,忽然我看到了這女人的十指上居然插著十根鮮紅的指甲蓋。
我腦子激靈一下,終於明白寧陵生要女人指甲幹啥用了,於是我仔細觀察指甲下的雙手,雖然環境很黑,但我還是隱約看到一雙似乎是淡綠色皮膚的雙手。
我這嚇的簡直是魂飛魄散。
因為到這份上我能肯定在我身後的這位並非鬼魂,而是一具能動的屍體。
一具屍體抱著我又摸又吻的這有多噁心
但我知道寧陵生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忍住了,好在這具屍體只是在我身後。
然而當我剛有這個念頭,身後的屍體就開始移動了,它順著我的身體一點點移動,最終由身後移到了身前,我噁心的渾身毛髮一陣陣的豎,差點沒吐了。
然而再噁心她最終還是轉到了我身前來,如果不是寧陵生叮囑我一定不要動,我早就一拳打過去了。
說也奇怪,上門陰和那個小鬼此刻也沒了動靜,眼看著我給「人欺負」沒一個「站出來幫我說話的」。
到這份上只能是硬扛了,我緊緊閉上眼睛,身體繃得筆直一動不動,就像站崗放哨的軍人,然而要命的是這具屍體還不滿足與現狀,居然把我的腦袋往下扳,我當然知道它想幹什麼,把頭昂的高高的就不讓它摁下去。
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向上一躥,雙腿盤著我的雙腿往上爬來,這可把我嚇的魂飛魄散,下意識的想把頭低下來。
沒想到這可是中了它下懷,這屍體反應極快,立刻就把嘴巴貼在了我的嘴上。
我子裡隱約聞到一股怪味,似乎是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聞到過的,甭管是什麼味道,只要不是屍體的腐臭味就行了,而她的嘴巴和我貼上後終於不再亂動了,就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貼在我身上。
我也感覺不到它的重量,這具屍體似乎很輕。
於是我兩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黑暗中,期初我還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可是到後來我隱約感覺到雖然自己嘴巴閉的很嚴實但身體裡似乎不停有氣體往外流動,這具屍體就像是個大號的吸塵器,讓我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噴氣。
但我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缺氧,反而因為毛孔的張開而看到舒適異常,隨後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我的身體感到一陣發冷後開始不斷有類似於汗珠的液體從毛孔中滲透而出,液體帶有一股極其難聞的腥臭味。
為什麼屍體沒有異味,我的身體卻散發出了類似於腐屍的氣味難道是我被傳染了
然而汗液流出體外之後立刻就浸入屍體的身體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就覺得屍體似乎也有了一些問題,皮膚也變的更加粘滑,隨後就聽「啪嗒」一聲,屍體跌落在地。
黑暗中一切死寂,再無半點異動。
然而寧陵生沒有出現我也不能隨便亂動,只能就這麼傻呆呆的站著,似乎總能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這應該是我身體中散發出來的,真想回去洗個澡。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幾乎快要睡著了,身體正前方就見一陣火光亮起,寧陵生點亮了一支蠟燭,而在他腳旁我看到了一具渾身淡綠色的屍體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下。
34、泥巴傀儡
想到剛才就是這具淡綠色的屍體在我身上亂摸亂親,我簡直要吐,胃裡一個勁的翻騰。
寧陵生並沒有說話,也沒有讓我隨意活動,他示意我脫掉上衣後。用洗乾淨鹽分的香椿葉子替我擦拭身體,在這一過程中我看到地下那具綠顏色的屍體逐漸化開,是要變成肉泥的節奏。
想到這兒我覺得更加噁心,如果不是強忍著,幾次差點就要吐出口了。
說也奇怪,用香椿葉子擦過身體後,那股難聞的腥臭味就消失了,我身上散發著淡淡香椿味,隨後寧陵生將香椿丟在屍體身上,又把整包的香灰灑在屍體身上,將屍體蓋在了香灰裡。
做完這一切他終於對我點點頭道:「能動了。」
我趕緊找個地方去吐,這一吐就吐了個翻天覆地。把膽汁都給吐了出來。
之後我對寧陵生道:「哥啊。非得用屍體給我驅毒嗎簡直太噁心了。」
寧陵生笑道:「想要做好事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這沒什麼可抱怨的。」
「我到不是抱怨,我就擔心別驅了降頭又中了屍毒。」
寧陵生微微搖頭也不知道什麼意思,隨後我兩就站在被灰埋著的屍體旁一直到天亮,寧陵生一拍手道:「好了。現在的你安全了。」說罷他伸手將埋在灰裡的屍體給扒了出來。
寧陵生將它翻了個兒對我道:「仔細看看你所謂的屍體。」
只見這綠色的屍體面目極其的模糊。五官似乎是用泥巴捏出來的,這讓我不免好奇,又仔細看了佈滿香灰的身體,從表面的紋路來看我確信這是用泥巴捏出來的一個人形,我楞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陵生起身道:「這是一種東南亞的密宗法術,叫泥巴傀儡,因為東南亞盛行降頭與詛咒術,而泥巴傀儡就是帶人受過的一種法術,只要不是特別強烈的密宗法術,一般都可以轉移到它的身上,我就是把你的水崩降轉了過去。」
難怪它要「融化」,泥巴沾了水肯定是要變稀泥的。想到這兒我暗中鬆了口氣,甭管是泥巴還是麵粉團,只要不是屍體就行。
寧陵生用刀劃開了泥巴人的肚子,看見裡面難道狀況我差點沒嚇的蹦起來,泥巴人居然長出了內臟。
只見裡面是一團團暗紅色的肉組織,甚至還在微微抖動著,就像是有血液在其中循環一般。
寧陵生道:「這就是水崩降的罪魁禍首,東南亞人稱之為水仙,是密林中生長的一種線形蟲,只有在熱帶雨林中才有的一種蟲類,這種線形蟲進入人體後就是導致你無法控尿的罪魁禍首了。」
「可問題是他們是如何下到我身體內的我甚至連這兩人的面都沒見過。」
「降頭的可怕就在於他只需要你身體部分組織就可以將降頭種在你的身體上,指甲、毛髮、口水、沾著人血液的創可貼等等,這些東西只要被降頭師撿到了,就可以殺人於無形,還記得我下的瘋牛降嗎」
我已經想不起來那個人的姓名了,但我卻清楚的記的他在馬路上紅著眼打人時的狀態,越想心裡越怕,這種人堪比厲鬼。
寧陵生道:「你現在知道害怕還不算太遲,總之千萬不要得罪降頭師。」
「寧哥,這次上門陰為什麼沒有出來保護我難道她也被下了降頭」
「人不可能給鬼魂下降頭,但降頭術畢竟是人為,而且對方也沒有貼近你身邊下降,上門陰感覺不到危險自然就不會出現了。」
話音未落就聽一陣「突突」聲傳來。
以聲音判斷我以為來了一輛拖拉機,卻看到一對那男女騎著一輛破舊的踏板摩托晃悠悠的朝我們而來。
這摩托也不知道哪出了問題,排氣管的煙一團團往外禿嚕,向前移動的同時還時不時的頓一下。
毫無疑問這是輛破摩托。
而摩托上的乘客也打扮的極具鄉土氣息,雖然深秋天有點冷,但一般人無非也就是穿件薄羊毛衫外面穿一件外套,這兩人男人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老棉襖,女人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花棉襖。
男人帶著的頭盔灰塵多的我簡直懷疑他那面罩是否還能透進光亮,而女人頭上則繫著一條大紅色的圍巾,黑黝黝的臉上有兩抹異常顯眼的高原紅,總之這兩人要多鄉土有多鄉土。
夫妻二人到了我們切近,剎住車後男的左腳頂在地下,頂開面罩一對小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地下那具泥巴傀儡。
寧陵生應該是感覺到了這兩人行為的反常,於是一把將我拖到他的身後小聲對我道:「從現在開始把你嘴巴管嚴實了,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我知道這兩人十有就是那對夫妻了,心情驟然緊張。
男人將摩托車熄了火,拖拉機般的響動便消失,他也沒摘頭盔對地下的泥巴人呵呵一笑道:「行啊,真沒想到在臨江市居然有高手。」
「高手不敢當,只是恰好知道如何破解屍水之毒而已。」
「哦,你很了不起啊,不但能解屍水毒,水崩降也給你解了,看來你是我的剋星啊。」
那女的接口道:「是我們的剋星,家裡不光是你一個人。」
「沒錯,是咱兩的剋星,這可了不得了,看這娃娃的年紀也就二十啷當歲,我兩加一起都快一百歲了,白活這麼些年啊。」
「兩位前輩自謙了,是二位手下容情,沒有下要命的降頭,否則我也無法可施。」
「你太謙虛了,我看真要是動了手,咱兩肯定不是你的對手。」男人陰測測道。
這是裸的挑釁了,寧陵生面色如常道:「技藝強弱我以為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而是與自己有關,不斷超越自己則是越來越強,反之就是弱了。」
男人哈哈大笑扭頭對女人道:「你看人家就是會說話。」
女人道:「哪像你,一張嘴比豬嘴都笨。」
她當著外人面羞辱自己老公,這要擱一般人早就竄起老高了,男人就像是壓根沒聽見,依舊笑呵呵的道:「我就吃虧在沒上過學,否則我嘴比他巧。」說罷他不緊不慢的從摩托上站了起來道:「小伙子,我知道離這兒不遠有個白雲觀,據說白雲觀主持慈心道長是龍虎山的天師,你和他啥關係呢」
「我不是道門中人。」
「哦,不是道門中人卻會玄門之法,你挺牛啊。」
「二位也非道門中人,你們本領也很大啊。」
「我這三腳貓的手段不算啥,還不是都讓你給破了」這人雖然看似語氣如常,但是說不了兩句話就會扯到「破功」上足見對寧陵生的這一行為是異常惱火的。
後來我才知道破解降頭師下的降頭術其實是大忌諱,在這行裡破別人功就是打別人的臉,除非是生死對頭必須以鬥法決生死,否則被誰下的降頭就應該找那人破解,這才是「合乎規矩」的做法。
當然寧陵生這麼做並非是他不懂規矩,而是當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降頭術這行裡還有「規矩」存在,所以出手解了我的困局,但也是破了別人的功。
聊天聊到現在我們尚且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壞死身處巨大的險境中,因為這兩降頭師早就起了殺機,他們內心的情緒絕不像表面露出來的那樣輕鬆自如,而是是憤怒到了極點。
如果有一台足夠大的絞肉機,這兩人會毫不猶豫把我們丟進去絞成肉泥包包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