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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

我勒個去的,那娘們一又來了。我嚇得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你膽子也太小了,水裡面沒情況啊?」王殿臣譏笑我道。
「我剛才差點滑一跤,不是因為害怕。」我找轍把這事兒給擋過去了。
「邊哥,你說這是麒麟嗎?」王殿臣走到石雕前打量一番後道。
「應該是的,墓穴裡有一隻祥獸也不奇怪。」
「你想過沒有,石獸這東西死沉的,他們從墓穴裡把大石頭疙瘩弄出來為什麼?」
「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問,有可能犯忌諱。」我道。
「我知道,你別以為我缺心眼。」
之後我們穿過樹林後回到小船上,漁夫將我們送回對岸道:「想要吃魚就來找我,咱這兒的魚肉質比別處的味道都要好。」
「謝謝大叔了,如果需要我們一定來買,畢竟幾十號人吃喝。」
回到了施工隊陳升還在那兒憂心忡忡的和人商議如何開工,我道:「陳經理,這事兒我看還是等寧哥來再說吧,就憑我們肯定是沒法搞定的。」
「是啊,唉,我也是真白瞎了,就敲一下鐘,能惹來這麼大的麻煩。」他拍了一下腿愁眉苦臉蹲在地下。休丸莊扛。
「你也別給自己太多壓力了,事情既然發生咱們就面對唄,咱們做的事情哪次是一帆風順的,別著急,問題肯定能解決。」
就這樣一直等到第三天的中午寧陵生終於「進場」了。
陳升趕緊把情況匯報了,接著連聲作檢討,寧陵生很是淡定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別著急,我心裡有數。」
陳升最相信的就是寧陵生,一聽他說「有數了」立馬破涕為笑道:「寧總,我就知道沒什麼事情能難倒你。」
「沒事,你先做好施工準備,咱們隨時有可能開工。」陳升一改前幾天的頹勢,屁顛顛的去做準備了。
寧陵生沒有問我們任何問題道:「殿臣你那天問我世上有哪些頂級風水局,我說你很快就能見到了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我以為是那場騙鬼的局,難道不是嗎?」王殿臣不解的道。
「那是一種祭祀儀式,和風水局沒有任何關係。」說罷寧陵生指著不遠處的河水道:「我說的頂級風水局就在你們眼前,就是這個地方。」
「大哥,你又沒來,怎會知道當地風水格局的?」
「我看過照片了,一眼就認出來這裡是一處倒掛銀河地府局,這可是最頂級的陰宅風水了。」
「寧哥,這裡的墳墓被水給淹了。」我道。
「是啊,淹了才好,否則何來倒掛銀河之象?」寧陵生笑道。
「當地的風水我也看了,沒覺著差但是也沒覺著好啊?」我不解的道。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學到那一步,看風水除了眼裡還得有見識,你連這道風水局都沒有見過當然沒法看出來,秦邊,適合建陰宅的地貌特徵應該具備哪些元素?」
「要有山、水、美麗的自然風光,氣候要怡人,很多元素這裡是沒有。」
「是啊,山能藏氣,誰能聚財。這是人對風水的常識性認識,但這種地貌可修陰宅,也可以建造陽宅,所以只能說是好的風水地,但談不上最適合建陰宅的地方。人死之後就會進入地下世界,所以最好的風水龍穴肯定是在地下的,雙眼能一眼看到的區域絕對不不是最好的陰宅風水。」
「寧哥,聽你這麼說我有點糊塗了,風水相書上說陰宅就是以地表之貌賜福於地下之人,如果按你的說法這一理論可就完全被推翻了。」
「我當然不會推翻前人智慧,我沒說這個不好,只是沒到頂級而已,最好的陰宅風水格局一定是深埋地下的,比如說這道倒掛銀河天府局,簡單來說其實就是兩種地下風景:暗河與天然洞穴。」
「如果一片區域的地下同時擁有一處坑穴和地下暗河,只要坑穴不透水是個乾燥的地下洞穴,這就叫地下銀河,如果地穴是在水層之上,這就叫倒掛銀河,這種地形極為罕見,因為地下洞穴基本都會被水浸透,或者本來就是被地下流水沖刷形成的,所以與水相鄰,卻又能保持乾燥這就是天成之地,自然就是地府了,地府用來建造墓穴這就叫天作之合。」
「可是這種地貌特徵人眼確實是無法尋找的,只能靠運氣好瞎碰了。」我道。
「寶地自然是稀缺資源,但倒掛銀河天府局能通過地表狀況看出來的,比說四周沒有明顯山地,卻有無源頭卻始終水質清澈的小河,因為沒有山地隆起造成的缺口,地下水源無法湧出地面,而看似一汪死水,水質卻不會發酵**,這就是水源在地下循環的結果。」
「啊,要這麼說看出倒掛銀河天府局不難啊。」我道。
「看出來確實不難,但是要找到就太難了,所以我一看到照片上的情況就知道此地必然有一座大墳,我估計應該是在那座石島之下。」
「大哥,您別忙著看陵墓,咱們建廟的地址被一灘臭水給淹了,這事兒有辦法解決嗎?」
「這其實是好事,萬一廟建好了再出這種事情想要補救可就難了。」寧陵生道。
我正聽的入神,大壯子在我身後道:「你兩身上的油漆在哪兒弄得?」
「油漆?」我有些不解的渾身上下看了看,果然在兩袖上看到了青色的顏料痕跡。
「這事兒有點怪啊,當地漁民為什麼要把竹子漆成綠色。」我不解的道。
75、罪魁禍首為非素刺繡玉珮加更
聽了這句話本連神情恬淡自如的寧陵生表情發生了細微變化,他有些關注的問道:「你們上過島了?」
「沒錯,我們上島祭拜了一下,寧哥。這不會給你惹麻煩吧?」我有些緊張的道。
「不會,磕頭燒香是不會得罪誰的,可是如果竹子是用油漆刷綠的?那它本來的顏色是什麼?」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問誰的。
現場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寧陵生思索良久道:「你們在石島上看到了什麼?」
「有幾隻石獸,我和老王都不明白這麼重的東西人為什麼要從墓穴裡搬出來?」
「這可不是人搬出來的,而是本來就在石島上,石獸未必都入墓穴。有的人建墓穴時也會在墓穴周圍的風水眼上擺放石獸,祈求風水地形穩定不變,否則一場大風就能讓風水吉地變成凶險詭地。這個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當地村民為什麼要在竹子上刷油漆。」
「這也不奇怪,城市裡的大樹一到冬天不就齊根處往上刷石灰嗎?我估計這是防蟲的手段。」王殿臣道。
「肯定不是為了防蟲。」寧陵生道,他一動不動的站在河岸邊看著石島上的「綠竹」群。
「要不然咱們問問漁民唄?」王殿臣道。
「有些時候自己尋找答案比詢問得來的答案要準確也更安全,你們跟著我那麼多年見我問過別人問題嗎?」寧陵生道。
「還真沒有。」我道。
「這不是因為我驕傲自大,而是因為嘗試著去做一件事雖然有可能會因為不熟悉而前功盡棄,但我得到了經驗,再去做總有做成的一天,所以千萬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世界沒有比人更危險的生命了。」
寧陵生這句話對我而言簡直起到了「醍醐灌頂」之效,讓我的思想境界突然就有了質的提升,想想我的爹媽家人,越發覺得寧陵生洞悉人性,自己家人都能置我於死地,何況外人乎。
「大哥。你說的簡直太精彩了,受教了。」王殿臣迫不及待的表達了欽佩之情。
「殿臣。你也屬於比較危險的人之一,別以為我說的都是別人,這裡面也包括你。」
「大哥,我一直拿你當我的偶像,你這麼諷刺我於心何忍?」
「諷刺你?我怎麼覺得是表揚你。」我忍住笑道。
「哎,我說你這個小人當著大哥面戳我蹩腳呢?你行啊。」說著話他就上來要擰我的嘴巴,我兩嘻嘻哈哈的笑著扭打成一團。
猛然我覺得身體上沾了油漆的地方就像針扎似的疼,忍不住唉吆一聲。
當我感到疼時王殿臣也和我一樣。他也摸著沾上油漆的身體道:「疼,真疼。」
寧陵生一步跨到我身邊撕開沾著油漆的衣服,看了一眼傷口道:「趕緊把衣服脫了,這油漆有毒。」休丸莊血。
一聽說「毒」字我忽然覺得身體一激靈,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鼻子裡聞到的是一股濃烈的藥材氣味,我並不在帳篷裡,而是躺在一間乾淨的民居中,除了我也沒人。
身體中毒的部位已經不疼了,估計毒已解,我想起來看看四周情況,可是一掀被子發現自己赤身**,我正打算起床找衣服,就聽屋外想起了咚咚腳步聲,趕緊鑽回杯子裡,只聽木門響動,一個十二三歲梳著兩道馬尾辮的小女孩走進了屋裡。
我只覺得一陣羞臊,趕緊閉眼裝睡。
片刻後只覺得的勺子抵開嘴巴,一股微甜的水流入我的嘴巴裡,這小姑娘再餵我喝水。
喝了沒幾口就聽屋外一人道:「小翠,人醒了沒有?」
「沒有,但是我看他眼珠子好像在動。」
聽了這句話我趕緊假裝迷迷瞪瞪的睜開眼道:「我、我這是在哪兒。」
小姑娘面色一喜道:「爹,他醒了。」
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個成年男子出現在門口,正是那天度我們過小河的漁夫。
他笑道:「你可昏了足足兩天,總算是醒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身上覺著疼,人就暈過去了。」
「你這是中毒了,你兩也是真夠倒霉的,石島上的竹子原本是紫色,我們把艾葉煮爛在曬乾以鬼淚泉泉水攪和勻實後刷在竹身上的,按道理這汁液早就應該乾透了,可能是下雨前返潮,所以你們在背陰竹子上蹭下來一點顏料,幸虧是隔著衣服的,如果蹭在臉上,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兩性命。」不等詢問他直接說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
「大叔,你知道竹林存在危險,看我們進去的時候也不提醒一聲。」
「我們平時來往也不少,從來沒人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真是沒想起來,咱兩無冤無仇的我不至於坑你。」
「不會留下後遺症吧?」
「放心吧,這毒只要以當歸煮水混合泥巴抹在傷口上,很快就能消毒,來得猛烈,解毒的手法也很簡單。」聽他這麼說我才鬆了口氣。
「這個竹林為什麼要用艾葉煮水刷上色呢?」我不解的道。
「因為紫竹林是非常不吉祥的,但這片竹林長了幾百年,都成精了,我記得十三年前,是有人想要把這片竹子給鋸了,結果鋼鋸將將碰到竹根,那泥巴地裡突然就噴出一股水柱,澆的那人滿頭滿臉,隨後這人立刻就成了一具蠟屍,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碰這片竹林了,只能是用艾水每年刷一遍,掩蓋原本的紫色。」
「為什麼不用綠漆呢?省事也安全啊?」
「確實省事,但化工類的顏料沾上紫竹就會淌乾淨,只有混合艾水的鬼淚泉才能刷上。」
得到我甦醒的消息後大壯子給我送來一身新衣服,穿上後精神抖擻的出了屋子,只見爛泥地還是無法進行建設,而寧陵生也不在現場,大壯子說吳青峰昨天來了現場,之後沒多久兩人就一起離開,直到現在人也沒回來。
「這麼長時間呢?為什麼事兒?」
「不知道,寧總走的時候特意告訴我們不要打他傳呼。」說到這兒他拍了腦袋一下道:「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你昏迷的第二天有個叫周啟生的人給你發了條信息,說是人已經查到了,讓你給回個電話。」
「周啟生是誰?」我奇道。
「是個警察,你不認識嗎?」
一說警察我頓時就明白這條信息的含義了道:「我認識他人但不知道這個名字,我先去回個電話。」
說罷我趕緊去村委會借電話打了過去,接電話時周啟生的嗓門很低沉道:「等你電話都快等出心臟病了。」
「是,我這兩天遇到點事情,日子也不好過,你那邊是怎麼個情況?」
「人我已經查出來了,設這道局的人叫李振,他曾經是我們這兒主管刑偵的副局長,三年前辭職下海去做生意了,現在是榕城市最大的汽車零配件銷售商,是富甲一方的有錢人了。」
「這個混蛋害死了這麼多人他反而發達了?」我驚訝的道。
「沒錯,我也在暗中做了調查,他設這道風水局的目的可能是不滿當時另一位副局長升為正職,所以用這種手段坑對方,而那些被撤職的副局長和死亡的警員都是跟著倒霉而已。」說話時他那憤怒的情緒我聽的清清楚楚。
說實話誰聽到這種事兒都會義憤填膺,如此惡毒的手段,去做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這種人還能算是人嗎?
想到這兒我道:「這種事也沒有證據可循,你打算怎麼辦?」
周啟生咬著牙道:「秦先生,這件事是從風水上來的,我想在這上面讓他倒大霉,也嘗嘗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76、工程之爭為非素刺繡玉珮第二次加更
我內心的正義感大爆發,是拍著胸脯道:「周警官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一定要讓壞人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讓你見笑了。保衛公民的人身安全本來是警察的天職,沒想到我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