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

黑影的形狀變幻不定，我窺不破那黑影是什麼，只能感覺到黑影帶著濃郁鬼氣。
黑影籠罩了我目所能及處之後，我目所能及處那還不曾回返院子裡的那些個木訥著表情雙目呆滯雙臂緊貼在身側的村民，突然間就表情猙獰雙目滿溢仇恨。
我看到，那些個人在黑影籠罩這一方天地之後。瞬間開始做起統一動作，雙臂揮舞身子扭動腳步輕移如同在跳什麼舞蹈，且那些個人邊跳邊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我注意到，當黑影出現，村長夫妻兩個剛好是進入院子。他們木訥著表情雙目呆滯雙臂緊貼在身側回返到房間直挺挺的躺倒睡覺。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那黑影的影響。
這樣的眼前所見，我立刻關聯上白天時候我投擲空中去尋覓奶奶和澹台璃蹤跡的那可隱身紙人。催動那可隱身紙人去看整個村子的情況。
以可隱身紙人之眼我看到，那黑影一出現就籠罩了整個村子，村裡但凡是在黑影出現還不曾進入院子的村民，皆是突然間就表情猙獰雙目滿溢仇恨邊跳邊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他們所去的地方，直指村裡正中央那處水井。
今天白天我去往村口時候我曾途徑村子正中央那處水井，我知道那水井是整個村子裡的用水來源。
當那些個人朝著村裡正中央那處水井集合時候，我以可隱身紙人之眼看到，黑影所籠罩的範圍在減小，黑影只是把黑影出現時候還不曾回返到院子的人給籠罩其內。
隨著黑影籠罩範圍的減小。黑影外溢的鬼氣更顯濃郁。
當所有在黑影出現時候不曾回返院子的人全部集合圍攏到那水井邊時候，那些個人跳舞的動作頓住，只杵在原地表情猙獰雙目滿溢仇恨。
圍攏在水井邊的人群裡最靠近那井口的一個男的走出人群，撲通一聲跪在那井口處，朝著那井口伸長了脖子。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樓下傳來辟里啪啦動靜，我即刻關聯追蹤村長的可隱身紙人，我看到那本已經直挺挺躺倒床上的村長正滿眼狂熱的在房間裡胡亂翻找著東西。叉木豐才。
村長的鬧出來的動靜不小，但他老婆如同無所覺依然直挺挺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眸。
村長在屋裡翻出一把長刀後，拎著長刀就疾奔出家門，直奔向村子正中央那水井處。
看到這裡，我低聲向奶奶簡單陳述我之前得到的訊息，我問詢奶奶是否要選擇靜觀其變，在奶奶點頭之後我繼續關聯追蹤村長的可隱身紙人。
我看到，村長拎著長刀疾奔向村子正中央那水井處，圍攏在水井邊的人們自動給村長讓開一條路，村長奔跑的速度不減很快到達那跪在水井邊脖子朝著井口伸長的那人身邊。
村長狂熱眼神一把抓住那人的頭髮，再手起刀落間砍斷了那人的脖頸。
那人的身體軟綿綿倒在水井邊，其脖頸處瞬間飆射出鮮血，鮮血盡數跌落入水井之內。
村長把那人的腦袋扔在腳邊，再狂熱眼神望著人群，抬手再指向一個女子，那女子立刻朝著村長靠近，再自動跪在水井邊，朝著那井口伸長脖子。
看到那女子我不禁皺眉，我清楚記得那女子是村長的親外甥女，我和奶奶以及澹台璃來到這新娘村之後，村長是極力給他外甥女創造機會多多接近澹台璃。
村長在那女子跪在水井邊朝著井口伸長脖子後，眼神有瞬間的掙扎但狂熱情緒馬上就完全淹沒了那掙扎情緒。
村長抓起女子的頭髮，再一次手起刀落間女子的腦袋被砍了下來，女子身體倒在井口邊，其脖頸處鮮血飆射入井口之內。
村長一直砍了八個人才終是頓住了動作，杵在井口邊仇恨目光看那八個人的屍體把井口環繞一圈。
當時間再過去一會兒，在村長揮手間，有人去抬了那八具屍體拾了那八個腦袋離開，除卻村長之外，眾人隨著屍體前行。
當眾人離開之後，村長瞬間如同老了十幾歲一樣，開始拖著沉重腳步緩緩朝著他家的方向回返。
黑霧持續的籠罩著那些個抬著屍體以及跟隨屍體的眾人，隨著那些個人的移動而移動，當村長終是從黑霧籠罩的範圍中走出時候，此刻的天色早已經大亮。
身處陽光下的村長，其手中的長刀匡噹一聲就跌落地面。
村長不可思議眼神盯著他舉在其面前的雙手，渾身抖個不停，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頭大哭起來。
看到村長的反應我是眼底黯然，再去繼續關聯隨著眾人離開的可隱身紙人。
我看到，那些個人抬著屍體拎著腦袋來到一處不知道何時刨開的深坑邊，把屍體和腦袋一併扔進深坑後，就開始徒手刨土掩蓋屍體和腦袋。
當泥土剛剛遮掩了那屍體和腦袋，黑霧頓散，陽光普照眾人。
眾人的表情瞬間轉變為驚懼滿懷，面面相覷間有人跳入深坑把泥土扒拉開，那屍體和腦袋再次顯現在眾人眼前。
跳入深坑的那人顫抖著身體默默再把泥土遮蓋好屍體和腦袋，臉色慘白著爬出深坑。
眾人眼底沒有哀傷只有驚懼情緒，在跳入深坑的那人出來深坑之後，沉默著回返村裡各回各家。
村長在原地慟哭一會兒，也就拾起長刀回返院子，進入院子之後村長立刻就把長刀上乾涸血跡給用清水清洗乾淨，把長刀扔在院子角落裡，再沉默著去做早餐。
看到這裡，我斷開和可隱身紙人的關聯，簡要給奶奶講述下後續發生的事情後，坐在床邊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看村長和眾人的反應，這誅殺事情在這村裡發生的不是一次兩次，下一次的誅殺事情將會什麼時候發生，我們可否能趕在下一次誅殺事情發生之前解開新娘村遭遇的困境。
「奶奶，我決定和村長好好談談。」望向奶奶，我態度堅持。
「既然小冉堅持，那你不妨一試，不過小冉要記得，素來都有農夫和蛇的故事。還有，我們不能確切保證我們一定能替新娘村徹底解決困境。」奶奶歎息一聲。
「曉得了奶奶，奶奶您先休息一會兒吧。」點頭應下奶奶的交代，我從坐在床邊的動作起身。
「要奶奶陪你一起麼。」奶奶淺笑著臉色難掩乏累。
「不用，我讓澹台璃陪我就是。」等奶奶躺好，我為奶奶蓋上被單，離開房間去敲響澹台璃的房門。
澹台璃的房門應聲打開，澹台璃歡脫笑容對我說早上好把我讓進房間。
等我進入房間澹台璃隨手再關閉房門，不等我開口，先說早上是男人禽獸期，問我這麼早來他房間是不是想對他意圖不軌辣手摧花。
我無語瞟一眼澹台璃，澹台璃立刻是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做出恐慌狀，說這是他的第一次還望我下手輕點別讓他心裡留下陰影。
「別鬧，我找你有正事。」澹台璃的反應令我滿臉黑線，我告訴澹台璃我之前看到的村裡情況，我說我讓澹台璃陪我一起去和村長好好談談。
澹台璃點頭說好，說既然已經決定開成公佈講明我們來此的目的，那麼打鐵要趁熱我們應該趁著村長驚魂未定愧疚滿懷時候立刻就去和村長談談。
澹台璃牽著我的手打開房門帶我徑直下樓去找村長，我微皺額心瞟一眼澹台璃牽著我手的手，選擇直接把手從澹台璃手中收回。
澹台璃如同無所覺模樣繼續朝前走，我收斂情緒跟上澹台璃腳步。
當我和澹台璃出現在廚房門口時候，我看到村長正立在灶火邊表情呆滯的用勺子緩慢攪著鍋裡的米粥，鍋裡的米粥散發著刺鼻糊味，有黑色的鍋底被攪動著摻雜在米粥之間。
我和澹台璃的到來，村長眼神飄忽連忙收斂情緒和我們打招呼，在看到鍋裡米粥情況後村長尷尬表情說人老了就不中用了，手忙腳亂熄滅了灶火。
我等村長忙完，直言告訴村長，我看到了村裡的異狀，我想要和他好好談談。
村長愕然表情盯著我，臉色發白嘴唇哆嗦著眼底情緒急劇變化，再開口是讓我和澹台璃隨著他去正房裡講話。
當我和澹台璃隨著村長進入正房時候，村長老婆剛剛起床，村長催促他老婆去重新做早餐，叮囑他老婆在他和我們談話結束之前不要過來打擾。
村長老婆猜疑眼神瞟一眼村長和我以及澹台璃，保持沉默離開正房並隨手關閉了正房房門。
村長坐在座位上猛抽煙卷，悶聲問我和澹台璃都看到了多少村裡的異狀，說既然如此那就請我和澹台璃以及奶奶早日離開，說還請我和澹台璃以及奶奶不要與外人提及我們看到的村裡異狀。
第四百七十五章問詢
村長問完後表情繃緊，緊張難掩眼神盯著我和澹台璃，眼底是化不開的愁苦情緒蔓延開來。
我心中輕喟一聲，聲音淡然平緩對村長說我看到了自從我和奶奶以及澹台璃來到這村裡之後村裡所有的異狀。說我和奶奶以及澹台璃此次來到這村裡真實的目的就是想替村裡擺脫困境。
我的話語講完，村長張大了嘴巴呆愣當場滿眼的不可思議，我和澹台璃靜等村長自己反應過來。
村長保持著那動作良久，直到他手中煙卷燃到了他的指頭處，他才終是有所動作猛然甩了夾在他手指間的煙卷。
村長急聲追問我所言可真，在我點頭確認之後。村長再問我和奶奶以及澹台璃的本事有多大，問我們是否能確切保證能替他們完全的擺脫困境。
聽到村長提到確切保證這四個字，我微皺額心，我對村長說我們會盡力但我們不能給他確切保證什麼。
村長眼神黯淡下去，再繼續悶頭抽煙。再開口是讓我和奶奶以及澹台璃速速離開村裡。說只要我們離開之後別亂說話就算是幫了這村裡大忙，說他們村裡無需我們插手相助。
看村長的反應完全的符合了奶奶之前的推測。我皺眉奶奶提到的農夫與蛇故事會不會在不久的將來應驗出來。
瞟一眼澹台璃，我對村長說，我和奶奶以及澹台璃可以即刻離開村子並保證不外洩我們在村裡看到的任何異狀，但前提是他要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村長遲疑下點頭，催促我快些提問，說早問完早走。
心中碎念幾句村長這反應實在是有些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收斂情緒開始問詢村長有關十年前事情。
我問村長，在十年前村裡開始死人之前村裡曾發生過什麼特別事情，村裡最先死的那個平日的為人如何。村子中央那口水井曾經有沒有什麼出現過什麼特殊事情。
重提往事，村長的表情突然哀傷，說十年前村裡開始死人之前村裡倒是出現過一件特別事情，那事情就是他的女兒莫名就成了落花洞女。
聽到村長提到落花洞女，我瞬間自動腦補我之前瞭解到的有關落花洞女的情況。
湘西之美，其一為山水，其二則是女子，而且越是地處偏僻車輛難行的山寨，年輕漂亮的女子就會越多。
湘西女性在三種階段的年齡中，產生蠱婆、女巫和落花洞女。
窮而年老的，易成為蠱婆；三十歲左右的，易成為巫；十六歲到二十二三歲，容顏嬌美性情內向婚姻不遂的，易成為落花洞女。
落花洞女，是指是說部落裡有一些未婚的女子，在適婚的年齡沒有找到可以托付終身的人，被樹神抑或井神抑或洞神看中，自此以後女子整日的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無力自拔，在落淚的時候她周圍的樹葉和花瓣會紛紛跌落。
按照當地的說法，這個女孩子已經把自己許給了神，她整天生活在幸福的幻想裡。
她的心上人是不食人間煙火卻救人於水火的神，因此她不再為世俗的任何男子動心，只需小心地保護好自己的美麗嫻靜，等著她的神選好了吉祥的日子來迎娶她。
這就注定了她的一生將不再有姆媽經歷過的一切生兒育女盼夫心切又妒怨煎熬的煩惱，也不會有世俗的男子想到要用自己的婚姻去解救這個被神的幻象所誘惑的女孩。
固然當那個日子到來的時候，幸福中的女孩含笑而逝，但她始終不渝地保持了自己的姣好容顏。
當那個日子到來時之前，她們會先到山洞不吃不喝幾天不死，再回來後依然不飲不食，等到那神選好的吉祥日子到來，女孩便會含笑而逝。
落花洞女臨死之前進入癡迷狀態，她的面色燦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聲音如絲竹般悅耳，身體裡發出一種馨人的清香。
最後留存世界的那幾天，她每天不停地抹桌擦椅灑掃廳堂，把家收拾得纖塵不染，進入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
人們在落花洞女死後，會認為她去和樹神抑或井神抑或洞神結婚了，不但不為之辦喪禮，還要辦婚禮，以示新婚之喜。
無人可以解釋得了落花洞女存在的真實原因，有人專門研究此種現象，最後也只是把這類現象解釋為這些女子是得了一種類似憂鬱症的病。
對於落花洞女的瞭解，我都是資料上翻看而得，如今真實聽村長說他女兒就曾是落花洞女，我更是仔細去聽村長會如何講述有關他女兒的事情。
村長說，那一年她女兒只有十六歲，他女兒容顏美麗是他們村裡最美的女子但卻是有些內向。
有一天早上他女兒照例去村子正中央水井處打水，他久等不到他女兒回返，正準備出門去看看情況時候，有人跑來告訴他，他女兒出事了。
當他趕到那水井邊時候，他看到他女兒正靜坐井邊，拿著一把柚木梳子對著水面梳理長髮，邊梳理長髮邊輕輕哼唱，眼睛盯著水面上她自己的容顏。
水井處圍攏著一些村民，正在低聲議論著什麼，他女兒如同無所覺。
他叫一聲他女兒的名字，他女兒回頭望他，極其嫵媚地朝他一笑問他她好看麼，他看到他女兒的眼睛是出奇的亮。
他看到他女兒的情況後心裡是咯登一下，他知道他女兒已然成了落花洞女，也只有落花洞女才會眼睛出奇的亮才會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
他好說歹說勸女兒回家，但他女兒總是會趁著他不注意溜出家門去水井邊梳頭，無論是白天黑夜颳風下雨，都阻不住他女兒去往井邊的腳步。
他和他老婆對於女兒突然就成了那個樣子是傷心欲絕，但事情已經發生也是無可奈何事情，他們只盼著女兒被神娶走的日子能晚一些再晚一些。
避無可避終是有一天，他女兒失蹤了，他知道他女兒的大限之日馬上到來，他沒有帶人去尋覓他女兒，只是在家裡為他女兒準備一應的結婚物件。
幾天後他女兒自己重新回返家中，面色燦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聲音如絲竹般悅耳，身體裡發出一種馨人的清香。
她不再去往水井邊，留在家裡每天不停地抹桌擦椅灑掃廳堂，把家收拾得纖塵不染。
在一個清晨，他女兒含笑而逝，他和他老婆抱頭痛哭一頓，開始為他女兒與水神舉辦婚禮，最後他把他女兒水葬到沱江。
村長講到這裡掩面哭泣，再開口是說村裡第一個死的男子是一個熱情爽朗的男子，當時村裡有幾個姑娘很是喜歡那男子，但那男子只對他將要過門的妻子情有獨鍾。
而至於村子中央那口水井，這些年並不曾出現過什麼特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