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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節

九伯剛才的指指點點已經完成,果真那些個點如果連線一起,就是一個偌大的網。
這個網,隨著死嬰的回返百嬰壁,開始自動鎖緊,把百嬰壁越發的朝著一個狹小空間給收攏起來。
「九伯?!」看到那情況,我心中升騰起驚喜。
「哼!」九伯依然是沉著個臉,沒有給我好臉色。
「九伯我錯了,原諒我這一次吧。」我麻溜認錯。
生死一線間再有生機,且那生機還是九伯賜予我的,我沒有任何計較九伯臉色的理由。
「九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就饒了我,成不。」看九伯抿緊唇瓣依然臉色黑沉,我再次認錯。
在和九伯賠禮道歉時候,我的目光依然關注著那百嬰壁。
百嬰壁這短短時間已經再次整合完畢,九伯之前的指指點點也把百嬰壁困守在一個剛好容納百嬰壁的長方形面內。
百嬰壁上唯一活嬰這次是杵在了百嬰壁的最上方,其跌出眼眶的眼珠子左右搖擺打量著周圍環境,如同在尋覓脫身的機會。
「就這一次。」九伯終是發音。
「多謝九伯,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去做。」聽到九伯的發音我哭笑不得,這樣的環境下九伯還能和我置氣,我無法言表我的心情。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匡啷一聲有玻璃被擊碎的聲音傳來,謝一鳴繞過百嬰壁跑了過來。
「幻象消失,九伯來了,親愛的你沒有再拒絕我加入的理由。」謝一鳴立定我身邊,繃緊了臉色,聲音發悶。
我點點頭,目光望向九伯。
「抽魂,把百嬰壁裡的死嬰身體內的魂魄都給抽出來,這樣的話,百嬰壁也就不復存在,我們到時候只需要應對唯一活嬰即可。」九伯這個時候聲音不緩不急的開口吩咐。
我和謝一鳴對視一眼,開始著手抽魂。
手決咒語不斷,我和謝一鳴用的皆是徒手招魂。
一個個亡魂被從那死嬰身體內抽出,被抽出魂魄的死嬰身體瞬間從百嬰壁上跌落下來。
那些個被抽出來的魂魄,排排懸空靜止,眼神空洞,只等我和謝一鳴忙完後把他們集體遣返到地府。
百嬰壁上唯一活嬰口中再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其跌出眼眶的眼睛陰狠盯著我和謝一鳴方向,卻是無法阻止死嬰一個個跌落地面。
時間一分分過去,百嬰壁,只剩下一嬰壁,九十九個亡魂皆被抽出死嬰身體,規模壯觀的懸空靜止。
我和謝一鳴合力做法,指引九十九個亡魂朝著西方遁去。
當所有忙完,我們現在只剩下一個敵人,就是面前那唯一活嬰。
跌落地面的唯一活嬰,正用手把他跌落出眼眶的眼珠子給填進眼眶。
「一擊即中,速度後退到安全距離,不讓活嬰爆體的汁液沾染到身體上面,你們兩個誰能做到。」九伯這個時候沉聲開口問詢。
「我可以。」謝一鳴只等九伯的話語落地,搶先立刻肯定回答。
「那就你來,切記不可讓汁液沾染到你的身體上半點,否則,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你。」九伯再叮囑一聲,伸手就拉上我的胳膊。
九伯的最後叮囑,讓我腦袋當機無法思考,愣神間我被九伯扯著連連後退幾步。女住狂血。
根據佛家的說法只有不斷的修煉積德才能得道成仙,天仙是修煉到萬壽無疆,具有種種神通。
所謂大羅金仙,是大羅金仙學道者的最高追求,是升至最高尊神元始天尊所居的大羅天成。
依照天分三十六重之說,大羅天是最高的一層天,也就是第三十六重天,在那層天裡的仙稱為大羅金仙。
大羅金仙,最高能修到形神俱妙,不受生死的拘束,解脫無累,隨時隨地可以散聚元神,天上人間,任意寄居。
卻是大羅金仙都救不活身沾活嬰爆體汁液的人,這樣的凶險程度,我如何能讓謝一鳴獨自承擔。
「不,九伯,還是我來。」我甩開九伯的手,疾步趕上朝著活嬰靠近的謝一鳴,扯上謝一鳴的胳膊。
「親愛的,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好好照顧自己,乖,去和九伯後退不要讓我為你擔心。」謝一鳴頓住腳步,修長指尖把我散亂到臉頰的髮絲給攏到耳後。
「不。九伯,請您帶他離開。」我斷然拒絕謝一鳴的提議,扭頭望向趕過來的九伯。
「剛才我讓你隻身涉險,這次我斷沒有讓你再出手的道理。我有自信可以全身而退,親愛的,聽話哈。九伯,請您帶她離開。」謝一鳴笑容璀璨。
「現在不是你謙我讓的時間,生死時刻,這要求的是速度和反應能力,到底誰來。」九伯皺眉。
「我來!」我和謝一鳴異口同聲。
九伯搖頭歎息,瞟一眼我和謝一鳴,讓我們兩個在一分鐘之內做出決定。
九伯說,活嬰要不了多久也就會衝出禁錮遁走,我們必須要趕在活嬰遁走之前,一舉把他擊殺掉。
第二百五十一章所謂的兩全其美
聽到九伯所言,只有一分鐘的決定時間,我堅持讓九伯即可帶走謝一鳴,而謝一鳴依然是堅持讓九伯帶走我。
「九伯。我的速度和反應能力遠好過他,我來。」我知道單憑我是無法說服謝一鳴,我把目光投向九伯。
我相信,只要我能說服九伯,即便是謝一鳴再反對我的決定,九伯也是可以有辦法帶走他。
「親愛的,你這是在向九伯撒謊,愛撒謊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謝一鳴低聲笑著。
「謝一鳴,這個時候我沒那閒時間跟你扯犢子,我說的這是事實。」我清楚,謝一鳴的固執不在我之下,聽到謝一鳴話語,我額頭青筋猛跳幾下。
我橫一眼謝一鳴。不掩不悅,我知道謝一鳴是為我好,可依然難擋心中怒火的飆升。
九伯的打量目光一會兒瞟向我,一會兒瞟向謝一鳴,皺眉難以抉擇。
「九伯,我是男人。倘若今日任由她出手。一旦她有什麼意外,那將是我的終生遺憾,我是無法原諒自己的。」謝一鳴唇角帶著淡淡笑意。堅持目光迎上九伯的打量視線。
九伯點點頭,投給謝一鳴讚許目光幾枚。
「不不不,九伯,您聽我說……我是一個極有可能活不過二十四歲的人。我來。您老懂我的意思吧。」眼見著九伯點頭,我心中急切,遲疑下我向九伯坦言我的情況。
九伯聽了我的話後,眼底有瞬間訝然,額心皺的更緊,也點了點頭。
「親愛的,就因為你可能生命短暫。我才更應該責無旁貸拚力護你周全,這你也懂麼。」謝一鳴眼底沒有訝然,望著我的目光,只有疼惜和愛戀。
「鳴。」我的淚水隨著謝一鳴的話音落地,肆虐而出。
原來他都知道,原來他清楚我的身體狀況,可他依然義無反顧的愛上了我,這個發現,讓我情緒崩盤。
「小冉的意思是,你是陰緣人還是怎麼。」九伯這個時候開口問詢。
「九伯,我是陰緣人,奶奶給我續命二十四年。」九伯不可能是無緣無故詢問我,我抹一把淚水,望向九伯,等待九伯繼續話語。
此情此景,容不得我半分隱瞞,我和盤托出我的實際情況,只盼著九伯能有什麼好的辦法一解眼前麻煩。
「陰緣人之血,彌足珍貴,你們兩個不用再爭論了。小冉放血,謝一鳴出手,剛好兩全其美,可以輕鬆解決這困局。」九伯額心舒展開來。
「好。」聽完九伯話語,我重重點頭,儘管我沒明白九伯話語到底是幾個意思,但我清楚聽到那兩全其美四個字。
如此,足矣,只要兩全其美,只要能在謝一鳴不會遭遇不測情況下,解決了眼前困境,怎樣都是可以。
九伯示意謝一鳴把衣服脫掉,讓我割破手指開始放血。
謝一鳴依言脫下衣服,只餘內褲,我用匕首在左手掌心劃開深深傷口,任由那鮮血順著手掌流淌而出。
我在九伯的指揮下,用鮮血塗抹謝一鳴身體上的三十六個死穴。
穴位是指神經末稍密集或神經幹線經過的地方,穴位的學名是腧穴。
人體上共有四百零九個穴位,包括十四經脈(十二正經和任、督二脈)上三百六十一個穴位和四十八個經外奇穴。
這所有穴位中有一百零八個是要害穴,其中有七十二個穴一般點擊不至於致命,其餘三十六個穴是致命穴,俗稱死穴。
所謂人的死穴,是因為這些穴道處在經脈和血管及神經等重要的部位,當受到外力時很容易造成較嚴重的損傷,故名為死穴,並非真的一擊就死。
只有外界衝擊力相當大的情況下才可能斃命。
人體的三十六個死穴,其分別分佈在人的頭面門、軀體部位、脊背門、腿足門四部分。女住狂亡。
我按照九伯的交代,一絲不苟用鮮血塗抹謝一鳴的每個死穴八遍。
做這些動作時候,我態度虔誠,我期望,我的鮮血能護佑謝一鳴平安無虞。
左手掌心的鮮血供應不足,我再劃開右手掌心,不間斷鮮血的供應。
當左右手掌心的鮮血都供應不足,我擼起袖子,直接在手臂上劃開深深傷口。
我謹記九伯的不可間斷,一向怕疼的我,這個時候全然感受不到疼痛感覺,我全部關注力都在如何最大限量更充分的把謝一鳴的死穴全部用鮮血塗抹八遍。
現場靜寂,除卻活嬰那嗚咽聲持續,就只餘我刀刃劃開皮肉的聲音。
當我終是把謝一鳴身上死穴全部塗抹八遍之後,我才感覺到失血過多頭暈的幾乎站立不穩。
「夠了,小冉止血。」九伯在我把謝一鳴最後一個死穴塗抹八遍之後,立刻遞給我一個白色瓷瓶。
我接過瓷瓶並沒有即刻去打開瓶塞往傷口上撒藥,而是目光望向謝一鳴。
九伯這個時候發音,說謝一鳴必須一擊即中活嬰,且一擊即中活嬰之後必須要快速撤離。
九伯說,我的鮮血,只能保證謝一鳴在攻擊到活嬰之後,二十秒之內不受活嬰爆體汁液的侵襲傷害。
「鳴,我和九伯等你安全歸來。」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巧笑嫣然看著眼前謝一鳴。
二十秒,是個與生命賽跑的時限。
我忐忑謝一鳴能否可以做到,在二十秒內脫離活嬰汁液的噴灑範圍。
「嗯,一定。」謝一鳴接過我手中匕首,疼惜眼神望一眼我傷口縱橫的手臂,重重點頭。
「九伯,請您帶她到安全的地方,麻煩您照顧好她。」謝一鳴張開懷抱想擁抱我一下,卻是低頭瞥見自己身上那鮮血,生生頓住動作,朝著九伯微微鞠躬。
九伯點頭,拉著我快速奔向遠方。
我被九伯拉的踉踉蹌蹌,一路上我保持著扭頭姿勢,看謝一鳴立在原地,目光凝望我的方向。
謝一鳴望著我的眼神,是眷戀不捨,是情誼滿溢。
這樣的謝一鳴眼神,讓我眼眶泛酸,我努力不讓自己淚落,免得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看不清我愛的人的模樣。
九伯帶著我,遠離活嬰位置有千米距離,才開始揮手示意謝一鳴可以開始。
目前為止,田徑運動會上一千米最快速度的締造者,是莫桑比克老將穆托拉於一九九九年創造的二分三十秒另九十四。
可是此刻,九伯要求的是謝一鳴在二十秒內跑完千米距離,這樣的情況,讓失血過多幾欲眩暈的我,揪心不已。
我咬破舌頭,讓那沖頂的疼痛刺激我的神經,好讓自己保持頭腦清醒。
滿嘴的血腥味瀰散,我一眼不眨的盯著戰局,不錯過半分事態進展。
謝一鳴衝著九伯點點頭,再深深望一眼我的方向,轉身面向百嬰壁,再開始後退。
謝一鳴在後退動作開始,就率先抬起手腕,讓其手腕上的黑色長繩提前而出,方向直奔那被困無法遁走焦躁的活嬰。
黑色長繩碰觸到活嬰身體之後,瞬間把活嬰的雙手雙腿給分別捆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