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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節

其所著的《菩提偈》廣為流傳,人們對之是耳熟能詳,我亦早早就會倒背如流《菩提偈》。
九伯所言兩句話的字面意思是,菩提原本就沒有樹,明亮的鏡子也並不是台。本來就是虛無沒有一物,哪裡會染上什麼塵埃?
九伯讓我參悟的這兩句話,我一直認為是在勸解人無需執著,你執著它做什麼,你執著它將來是不是就能不死麼,到你死時又執著些什麼。
「冉姐姐在想什麼。」咕仔胖乎乎小手抓著一個雞腿吃,弄的滿臉是油。
咕仔的問詢打斷我的思索,我把《菩提偈》背給咕仔聽,並特意點了九伯所言的兩句,問咕仔,他是如何理解這首《菩提偈》。
咕仔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把手中的雞腿放下,用餐巾紙擦拭乾淨手上和臉上的油,端正了身體,開口發音。
心本無塵,塵即是心。
無心無塵,人便死。
其實塵在外,心在內,常拂之,心淨無塵;
塵在內,心在外,常剝之,無塵無心;
心中有塵,塵本是心,何畏心中塵,無塵亦無心?
咕仔講完,望著我,問我可聽明白。
我只感我此刻眼神應該是呈現眩暈狀,聽到咕仔的問詢,我搖搖頭。
我表示我已經被咕仔給繞暈了,聽著咕仔講話時候,我腦海裡有瞬間的清明閃過,心中突覺輕鬆自在,卻是那清明轉瞬即逝,我努力回想也想不起來我到底想了些什麼。
咕仔搖頭,說仁者心動,就如道家所講的,道可道非常道。
佛家講究萬物在心,追求修世;道家講究無牽無掛,追求避世。
佛家想超脫今世,道家則是修行今世,而追究其原理來說都是一種修行。
咕仔講完,再次問我可懂,我遲疑著點頭。
我問咕仔,他如何能參悟到這麼多。
咕仔重新拿起雞腿來吃,含混不清的對我講,他其實也不明白,這些話,是奶奶曾經告訴他的,他只是給我複述一遍。
我滿臉黑線看著吃的歡脫的咕仔,挑眉他剛才的一本正行,唬的我一愣一愣的,還以為咕仔完全參悟了整首的《菩提偈》。
吃過飯,我把咕仔收回陰珠下樓結賬後,走出客滿居就準備回返小區。
這個時候,客滿居門外的九伯叫停了我。
第二百三十五章九伯的叮囑
九伯的突然叫停讓我訝然,我頓住離開的腳步,問九伯有什麼事情。
九伯開口就直接問我,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了我飲用大悲咒水。
我淡淡微笑表情迎上九伯視線,卻是心底翻起驚濤駭浪,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心下驚悚,九伯竟是可以窺破,我曾飲用大悲咒水,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只單憑一雙肉眼就可以得知實情。
九伯的身份之於我而言,如同澹台璃一樣,是個迷,我不確定,九伯是否純友非敵,不能輕易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或許是九伯在詐我也不一定吶。
短短瞬間,我腦海裡閃過無數念頭。
「小冉只管實情告訴我。或許我能幫到你。當然,前提是小冉能信得過九伯。」九伯樂呵呵笑著。
我的腦海裡天人交戰,遲疑著要不要告訴九伯。
即便九伯是敵人,我實情告訴了九伯,貌似對我也無害;倘若九伯不是敵人,我倒是多了一個助力。
「九伯我本來也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可能是今天多喝口小酒,就多說了兩句。小冉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早些回去吧,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不等我開口,九伯晃蕩下他手中的酒葫蘆,再次發音。
「我遭遇泰國降頭術,所以才會飲用大悲咒水。」看到九伯轉身就要進去客滿居,我開口發音。
九伯只最開始給我留了不足半分鐘的開口時間,講完話就準備逕自離開,這個情況讓我皺眉。但我依然保持著語調的不緊不慢,淡然發音。
「小冉所講的,是上次在這門口鬧事的那個女的嗎。」九伯的腳步頓住,扭轉身來,樂呵呵的情緒稍減。
「是。她之前就曾在泰國待過,那次鬧事之後,她又去了泰國,最近才回來,還帶來一個泰國人做幫手。」我給九伯講述,昨晚我遭遇到的出租車上那文豪以及門把上那窄窄小廣告。
我在講述這些的時候,關注九伯表情變化。
我看到,隨著我的講述,九伯臉上的笑意散去,眼底凝重。
「小冉知道九伯的電話號碼不。」九伯沉默一會兒,開口問我。
聽到九伯的問詢,我如實回答九伯說不知道。
我是從年前那次。奶奶去了湘西,恰好九伯也去了一次湘西之後,才開始關注九伯。
九伯之前給我的印象,只是一個樂呵呵的飯店老闆,僅此而已。
九伯給我報出他的電話號碼,讓我記在手機上,並我把的手機號碼也存在他的手機上面,叮囑我。我如果遇到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難題,可以隨時打電話給他。
「九伯也沒什麼大本事,只不過活的久一點,看事情看的通透一點。」九伯習慣的笑容再次浮現。
「多謝九伯,九伯再見。」我衝著九伯微微鞠躬,和九伯告別。
雖說九伯並沒有給我什麼建設性意見。但從九伯的反應來看,我確定了,九伯的確是存了幫助我的心,這,足矣讓我對他道謝一聲。
我和九伯的關係,也只是我是顧客他是老闆,是沒有多餘交情在裡面。
卻是就是這樣貌似熟悉實際陌生的一個人,在聽到我遭遇泰國降頭術,沒有怕惹禍上身反而主動留給我聯繫方式,我心生感激。
「好,九伯我的手機是二十四小時開機,小冉可以隨時打電話過來。麻煩沒解決之前,記得一定要謹慎小心。」九伯叮囑我。
我抬腳離開,能感覺到,身後九伯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我的背影。
走出很遠距離,我扭頭望去,只見九伯依然靜立在剛才和我講話的地方,目光望向我的方向,微皺額心。
我扭頭之後,九伯臉上的笑容再現,再次朝著我擺擺手,讓我繼續趕路。
我朝九伯揮揮手,逕直回返小區。
還沒回到租住地方,陰珠裡的咕仔就閃身出了陰珠,拉著我的手趕路,說要時刻保護我他才放心。
我拉著咕仔的手,笑意滿溢,感慨我家咕仔,是越發的有男子漢氣概。
晚上咕仔堅持為我守夜,我只說不用,但咕仔執拗一定要如此,我也只能是依了咕仔。
一夜平安度過,當我清晨醒來,咕仔已經回返陰珠。
收拾妥當前往學校上課,我在第一節課快要開始時候,訝然那朱元哲竟是隨著班主任老師一起走進教室。
班主任把朱元哲介紹給班裡同學,說朱元哲是剛從外市搬來的,從今天開始,是我們的新同學。
班主任簡單介紹了朱元哲之後,指著班裡的一個空位讓朱元哲坐下,也就離開了教室。
班主任老師離開後,朱元哲旁邊的同學就圍到朱元哲身邊問東問西,打探其底細。
在流楓學院上學的學生,多是FZ市本地人,非富即貴,他們習慣了,評估每一個同學,看其價值如何,可值得深交。
如同朱元哲這樣,能在大三後半期轉學到我們學校,勢必是家裡有門路。
大學不同於小學初中高中,能容易插班還是怎樣。
能在大學插班,且時間還是在大三後半期,這樣情況少之又少。
因為之前在旅店我曾遭遇突兀冒出來的朱元哲,且他如今還離奇的成了我的同班同學,我對於這朱元哲,也是多加關注幾眼。
朱元哲在回答別個問題時候,沒有那天我遭遇他時候的嬉皮賴臉,很是一副正經樣子,只他的回答雖說很是禮貌,但並無實質內容,皆含混其詞。
上課鈴聲響起,圍攏朱元哲身邊的同學散去,開始上課。
上午大課間時候,朱元哲走到我的座位邊。
「呂小冉,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啊。」朱元哲拉一個椅子,和我面對面坐著。
「我有這個義務麼。」我對於朱元哲,真心是沒什麼好感。
隨著朱元哲坐到我面前,教室裡的同學目光,多數投射過來,眼神帶著探究。我看到,剛剛走進教室的王浩文,也朝著我這邊望過來,微皺下額心。
「咳咳,我給你的名片你是不是已經扔了啊。」朱元哲尷尬的咳嗽兩聲。
「沒有。只不過洗衣服時候一併洗了。」我實話實說,心中只感這朱元哲身份詭異。
那名片被我丟棄時候,我並沒有看名片上他的身份介紹。
一個有名片的學生,怎樣都是非普通人吧。
「咳咳,好吧,這是我的名片,這次請收好。」朱元哲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擱在我的面前。
「不用了,我知道你現在是我同班同學就可以了。」我把名片推到朱元哲面前。
把名片還給朱元哲時候,我順道瞟一眼名片上的內容。
這名片不同於普通名片,而算是朱元哲的人物簡介,上面寫清楚,朱元哲的出生年月日喜好特長,以及就讀過的學校和時間。
這樣的名片內容,讓我吐槽無力,只能說這朱元哲是騷包一枚。
「朱元哲是吧,出來一趟,我和你談談。」王浩文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拍拍朱元哲的肩膀。
朱元哲並沒有從座位上起身,只扭頭問王浩文有什麼事情。
王浩文說教室裡不方便講,還是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講才算合適。
朱元哲挑了下眉毛,瞟一眼我再望一眼王浩文,從座位上起身,和王浩文一起離開教室。
如此,教室裡的人跟著他兩個身後,蜂擁著從教室前門離開教室,酷愛八卦的韓天秦,更是一馬當先沖在湊熱鬧人群的最前方。
這教室裡,瞬間就只剩下我和湯思可。
湯思可追問我和朱元哲是如何認識的,我告訴湯思可,我是在路邊偶遇這一個牛皮糖。
聽到我的話,湯思可笑的前仰後合,說她要等一一回來叮囑一一,看緊了我別讓別個不長眼的給覬覦了。
「哎,小冉,那王浩文又是怎麼回事,他叫朱元哲出去,怎麼的都讓人覺得不對頭吧。」湯思可笑容斂住。
「不知道,腦子搭錯筋了吧。」如果和湯思可講明白我和王浩文現在的關係,那就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我選擇隱瞞實情。
「小冉,你不會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湯思可探究眼神望著我。
「沒有,別亂想了,對了,阿姨整天在醫院照顧叔叔,她身體能吃得消麼。」我本也就有些擔憂湯思可母上大人的情緒難平,剛好這樣的問詢,可以岔開話題。
「咳,別提了,母上大人可能也是累到了,昨天下午說不舒服,就沒法照顧我皇阿瑪了,現在只能是找了個護工去照顧我皇阿瑪。」湯思可搖頭歎氣。團諷歡才。
「嗯,找個護工也是對的,叔叔住院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點點頭,挑眉從教室外面傳來的大聲起哄聲。
那起哄聲傳來,湯思可麻溜從座位上起身,拉著我也去湊熱鬧。
我被湯思可扯著走到教室前門,只見王浩文和朱元哲,正鬥雞一樣面對面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