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不過雖然是耍狠鬥硬，張鐵蛋卻是沒有真的弄出過人命。唯一的一次弄出人命，張鐵蛋弄死的還是和他稱兄道弟的兄弟。
張鐵蛋在社會上混了不少年，慢慢的在道上也有了名氣，最後一直跟著一個叫力哥的老大。力哥對張鐵蛋很是賞識，相見恨晚和張鐵蛋結拜為兄弟，對張鐵蛋很是照顧。
混黑道的來錢都是很快，這些年過去，張鐵蛋手裡也積攢下不少錢。
本來是準備帶著錢回家來娶個老婆安生過日子，卻是張鐵蛋禁不住手下的人攛掇，使計殺了力哥自己當了老大。
張鐵蛋不但把原來老大的錢財全部據為己有，還強霸了原來老大的如花似玉的妻子。
本來殺人的事情做的隱秘，原來老大的妻子也是個柔弱的不敢怎麼反抗，張鐵蛋坐上了老大的位置很是風平浪靜得意的緊。
卻是不久之後張鐵蛋就感覺總是背部和脖子發涼還會不時憋氣，有時候半夜時候還能聽到力哥的聲音，去醫院看不出毛病，張鐵蛋心裡就打鼓，是不是自己被力哥的鬼魂給纏上了。
匆匆從外地回來，張鐵蛋的目的實則是來尋奶奶幫他看看。
張鐵蛋講話講到力哥的時候，我看到他背上的那個鬼魂眼睛變得赤紅渾身哆嗦很是激動，用雙手使勁的掐著張鐵蛋的脖子，嘴巴湊在張鐵蛋的鼻子下面猛吸他的陽氣，把張鐵蛋憋得面紅耳赤呼吸不了。
看來，張鐵蛋背後這個，就是張鐵蛋口中的力哥？
「鐵蛋，你的確是被鬼魂纏上了。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可知道？」奶奶靜靜聽完張鐵蛋的話，不住搖頭。
「沈婆，你可要救救我啊。我知道你老是有本事的，你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改。」一聽奶奶的話，張鐵蛋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奶奶的面前，不住的磕頭。
他背上的那力哥，則是凶狠目光盯著奶奶，貌似只要奶奶應下幫忙，他就準備對奶奶出手一樣。
張鐵蛋就跪在奶奶面前距離很近，瞧到那力哥的眼神，我立刻就從奶奶懷裡彈了起來，拉著奶奶遠離張鐵蛋。
我的這動作，讓正在給奶奶磕頭的張鐵蛋頓住動作抖個不停，僵硬著脖子不敢回頭，只拿驚懼哀求的目光瞧著奶奶。
「咳，冤冤相報何時了，說說要怎麼樣你才會離開鐵蛋。」看到張鐵蛋那驚懼模樣，奶奶頓了一會兒盯著張鐵蛋背上的那力哥開了口。
奶奶也能看到我能看到的？奶奶也是陰陽眼麼？我不禁訝然。
「我要他死。」粗糲的聲音從那力哥口中發出，那陰狠的腔調配合他那此刻變得赤紅的眼睛讓我哆嗦。
張鐵蛋更是在聽到那力哥的聲音之後，直接的癱軟在地上。
「鐵蛋的確是大錯，卻是他的生死不能由你定。」對於那力哥的反應，奶奶臉色沒有一絲變化，依然說話不緊不慢。
「我就要他死，只要他死！」那力哥激動的猛掐張鐵蛋的脖子，嘶吼出聲。
「我說過，他的生死由不得你定，不要讓我再重複。」奶奶往前走兩步，蹲在張鐵蛋面前，直視張鐵蛋背上的力哥。
張鐵蛋背上的力哥和奶奶對視，久久不語，貌似在揣測奶奶有沒有那本事真的能除掉他。
「讓他把所有的錢財都還給我妻子，把我屍體尋出來造個墓地，在我墳前磕一千個響頭，再讓他去投案自首。」和奶奶對視，那力哥終是敗下陣來，提出了他的條件。
「鐵蛋，你可聽清楚了？可能做到？」得了那力哥的條件，奶奶目光從力哥那裡收回，望向張鐵蛋。
「能能能，只要他別再纏著我就是。」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的張鐵蛋，連忙哆嗦著回答奶奶的問題。
「那好吧，速速去辦吧，這樣也能早些讓他離開你的身體。」奶奶直起身，再次坐定小板凳，拉著我讓我站在她身邊。
「沈婆，能不能先幫我把他弄下去？」張鐵蛋不甘心就此離去，又朝著奶奶猛磕頭哀求。
「鐵蛋，沈婆能幫你的就這些。當你做到他的要求，他自然就會離開你的身體。」沒有應下張鐵蛋的請求，奶奶的態度很是明確。
當奶奶講完這些話，張鐵蛋背上的力哥望向奶奶的眼神，不再那麼陰狠，反而帶著些感激。
張鐵蛋看奶奶不答應，再哀求幾聲，看奶奶是不管怎樣都不答應先把那力哥從他身上弄走，也只好離去。
等張鐵蛋離開，我和奶奶關了大門開始睡覺。
「奶奶，張鐵蛋求了過來你怎麼不出手幫助他除掉他背上的東西？你說那力哥會不會在張鐵蛋做完他的條件後離開？張鐵蛋會去做完那些個條件不？奶奶你也有陰陽眼？」憋了一肚子的疑問，在這個時候，我總算是有機會問奶奶。
奶奶對於我這不問則已一問就是辟里啪啦的作風搖頭淺笑，卻也是耐心回答我的問題。
奶奶說，張鐵蛋犯了人命他就必須接受到懲罰，倘若出手幫助他除掉他背上的力哥那就等同於助紂為虐。
力哥之所以附在張鐵蛋的背上，是因為心存不甘滿心怨恨，一旦張鐵蛋按照他的條件做完，這力哥極有可能會立刻離去張鐵蛋的背部。
雖說是鬼話比人話有時候要可信度高一些，也是難保鬼不會撒謊。
如果張鐵蛋做完了力哥的條件，而力哥的鬼魂卻是沒有守諾離開，奶奶會出手除了力哥的鬼魂。
力哥提出的條件本也是張鐵蛋應得的下場，至於張鐵蛋會不會去做完那些個條件奶奶也是不得而知，或許會或許不會。
奶奶沒有陰陽眼，但奶奶能感知到鬼魂的氣息和他們存在的方位。
「還有什麼要問的麼小冉？」一一回答我的問題之後，奶奶含笑再問向我。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其他問題。對於奶奶的回答，我貌似全部聽懂了，又好像是有些沒有聽懂。
人話和鬼話相比，鬼話可信度高一些？
我記得奶奶給我講過，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其實是人心，現在奶奶再告訴我人話和鬼話相比鬼話比人話可信度高一些，那麼，人，真的有那麼恐怖麼？
第十五章彈指一揮間
人們習慣用彈指一揮間來形容時光易逝，的確，轉眼我已經二十二歲，是FZ市流楓學院金融管理系大三學生。
此刻的我，正坐在圖書館看書。迄今為止我沒有交過男朋友，對我來說，週末的時間選擇在學校的圖書館度過是不錯的選擇。
奶奶依然生活在紫山小山村，從我八歲到二十二歲，紫山小山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交通便利小樓滿地，各種現代化的電器都充斥各家的房間，儼然和我現在所在的城市生活水準相差無幾。
我家也蓋上了小樓，奶奶每每打電話過來都是交代我外出上學只管用功讀書得空時候複習奶奶教我的本事，其他的都不用操心，一句話一言以概之，那就是我家不差錢不用想著去打零工什麼的。
對於奶奶的反覆的交代，我總是啞然失笑。不差錢，真的麼？
我知道自從我外出上學回家次數少之後，奶奶並不是一直待在紫山小村莊，而是隔一段時間奶奶都會離開紫山小山村外出一段時間，至於奶奶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倒是沒有人知道。
有時候，是有轎車直接過來接奶奶出去，有時候則是奶奶自己坐車離開。
當然，這些消息奶奶是從來不給我講，我也是假期回家時候從村裡人別人那裡聽來的。
我猜想，應該是奶奶也怕坐吃山空，閒暇時間出去接些生意。畢竟，我的求學也是需要不少錢的。
奶奶的本事，遠不是一個普通的通靈巫婆可比，這我早已經知道，所以，對於奶奶在我不在家時候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我很好奇。
「小冉。」正在我神遊的時候，背後被人突然一拍，嚇的我一個哆嗦扭頭望去。
雖然說奶奶在我身體打入的封印漸漸消失之後，我早已經見識了形形色色恐怖場景膽子肥了不少，卻是對於這背後猛然來的驚動，還是接受無能。
「哈哈……小冉你忒膽小了吧。」看我被嚇到，我同班同宿舍的損友湯思可樂得是滿臉菊花綻放。
「心肝都被你震碎了好不？不訛你，就賠給我一千萬安撫下算了。」看到是湯思可，我忍不住翻了她一個白眼。
湯思可，我同班同宿舍損友，女漢子一枚，酷愛看鬼片，口無遮攔膽大搞笑本性純良。
「泥煤啊，一千萬還不算訛人？我把我全身的器官都高價賣了也湊不齊你說的這個數。」拉過我旁邊空著的椅子大咧咧坐下，湯思可的大嗓門就又發話了。
「肅靜啊姐們，淑女懂不？真想裝作不認識你。」湯思可的大嗓門吸引了圖書館裡不少人的目光，讓我很是無奈。
「嗚嗚，小冉你始亂終棄嫌棄我，我不活了。」被我提醒，湯思可壓低了聲音，卻是又開始耍寶，嘟著嘴可憐兮兮的望著我。
「賣萌？不適合你啊妹紙，乖，咱還是做回女漢子吧，本色出演。要是實在想不開，出門右拐有一顆歪脖子樹，去吧，我看好你，你行的。」已經麻木了湯思可的瞬間錯位，我的目光只瞟了湯思可一眼就收回到了面前的書籍上面。
「咳咳，小冉你這樣打擊我好麼？其實你還是不夠瞭解我，本姑娘可是有一顆萌萌噠軟妹子的心。」看我沒打算再分給她點眼神，湯思可拉著我的手一副捧心狀，衝著我眼睛眨啊眨的眨個不停。
「嗯？今個出來沒吃藥吧？」湯思可眼睛眨的我眼暈，我盯著湯思可仔細瞧了一下，終是得出了答案。
「哎？沒啊，我沒生病幹嘛吃藥？」我的話語，湯思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怪不得你能產生這樣的幻覺能感覺自己萌萌噠，原來是因為沒吃藥。萌萌噠軟妹子，何棄療？」看著湯思可我點點頭再搖搖頭，很是惋惜語氣。
「呂小冉，友盡，哼。」我這樣一說，湯思可頓時就反應過來掉到坑裡了，甩開我的手，氣沖沖離開。
看著湯思可離去的身影，我不禁樂了。友盡這兩個詞每天我都要聽湯思可在我耳邊咆哮很幾次，卻是不到一會兒，湯思可就忘記了她之前講過的友盡。
再在圖書館待一會把手裡的書看完，看看時間也馬上到十二點，我收拾下東西也離開圖書館回去寢室。
推開寢室的門，就看到湯思可一個人待在宿舍還把窗簾給遮擋的嚴絲合縫正在看鬼片。
「小冉快來陪我一起看鬼片，黑漆漆環境裡看這個格外有感覺。」看我進來宿舍，湯思可連忙衝著我擺手，眼睛不捨得移開電腦屏幕。
「得，你自己看吧，我要去吃飯了。」到宿舍拿了飯盒，我就準備去學校食堂打飯。
電影裡的鬼魂都被喜劇給同化了，現實中的鬼魂有哪一個帶著幽默喜感？反正我到現在為止，沒有遇到一隻那樣的。
「別啊，等等我，我也餓了。」看我拿了飯盒轉身就要離開，湯思可按了暫停鍵也拿了飯盒和我一起下樓。
和湯思可一起到了學校食堂，週末的關係這個點學校食堂的人也不是很多。我和湯思可打了飯，就坐在學校食堂的餐桌邊用飯。
「小冉，我男神來了。」正埋頭吃飯的時候，湯思可在桌下踢踢我的腳。
被湯思可提醒，我抬頭望向餐廳門口，走進來的是我們鄰班的葉天啟。
葉天啟，鄰班優等生，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出色的外表加整日一副高冷酷酷的樣子，吸引無數女生的紅心。
「撲上去，綁回家強了。」只看了一眼葉天啟，我就收回了目光，對葉天啟無感。
「咳咳……小冉你個披著羊皮的狼，實際上你才是女漢子的好不？全都是你這軟妹子外表在迷惑世人。」我的一句話，讓湯思可一口湯全部噴了出來。
「我只是替你講出了心裡話，你敢說你沒這麼想過？」嫌棄的看湯思可把湯水噴出來，我遞給她幾張紙巾。
還好今個週末在食堂用飯的人少，我和湯思可旁邊的座位都空著，否則，湯思可這一噴估計要殃及到其他人。
「討厭，這麼說人家，人家還小吶。」湯思可接過我給的紙巾擦擦嘴巴，突然就又開始含羞帶怯起來。
湯思可又開始抽了，我看著這樣的湯思可，直接無語。
和湯思可一起用過飯，湯思可主動擔任起替我洗飯盒的重任，用湯思可的話說，她比我大一天是我姐姐，這姐姐照顧妹妹是天經地義。
對於湯思可的話我不置可否，左右湯思可自稱姐姐我是從沒有認可過，不過被照顧不用洗飯盒這事我倒是挺樂意。
下午的時間是在宿舍度過，湯思可看鬼片，我則是躺在床上休息。
閉著眼睛，我並沒有睡著，腦海裡先把奶奶教給我的本事演練一遍。
奶奶早已經明白的告訴過我，她交給我的跟鬼魂打交道的本事只屬於陰邏門的粗淺本事，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修煉《陰陽術》。
《陰陽術》我是絕對不會放鬆修煉，可我也絲毫不允許自己懈怠錯記奶奶已經交給我的與鬼魂打交道的本事。
等我把奶奶交給我本事在腦海裡演練一遍之後，再把《陰陽術》上面的內容全部默背一遍，才開始修煉《陰陽術》。
《陰陽術》我已經跟隨奶奶修煉到第四層，至於第五層奶奶讓我自己揣測，不懂的語句可以問她，卻是具體的修煉辦法需要我自己來才可以。
而我，到現在還不曾大成《陰陽術》第五層。
每每提到我到現在還沒修煉大成《陰陽術》的第五層奶奶都是難掩著急擔憂，卻還是寬慰我只二十二歲在《陰陽術》上的修為已經超過了她四十歲時候堪堪大成《陰陽術》第四層的修為值得稱讚。
我知道奶奶在著急擔憂什麼，無非是怕再過兩年我渡不過那個劫。因為知道，我得空就會修煉，如同現在，瞧起來我在睡覺，其實我是在修煉。
還好我們這陰邏門功夫站著立著只要靜心就可以進行不用打坐什麼，否則，我不被當成怪胎才奇怪。當然，我的確是怪胎，可也不想每個人都知道。
一直到天色黃昏，我才睜開眼睛。寢室的窗簾依然是被湯思可拉起遮嚴，漆黑的環境裡只有湯思可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的光亮，映照著湯思可緊張興奮的小眼神正緊盯著電腦屏幕。
我靜靜的看著湯思可沉溺在她喜愛的鬼片世界中，不由得唇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