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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節

連九棋和刑術都只是點了點頭,與鄭蒼穹擁抱了下,鄭蒼穹又朝著馬菲點了點頭,緊接著給墨暮橋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著自己走到旁邊去。
「暮橋,這次拜託你了。」鄭蒼穹低聲對墨暮橋說,「算我欠你的。」
墨暮橋苦笑道:「老頭兒,你欠我的還少呀?你放心,不管怎樣,我都會保護你這兩個寶貝徒弟的,我只希望……」
「我知道!」鄭蒼穹打斷他的話,「我保證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的,我發過誓的,這輩子都保密,我會帶到棺材裡去的。」
墨暮橋笑道:「現在哪兒還有棺材呀,帶到骨灰盒裡邊去吧,老頭兒,路上注意安全。」
陳泰東與連九棋、刑術擁抱之後,對著馬菲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馬菲心裡也很清楚,陳泰東朝著她點頭的意思是什麼,這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期待。
鄭蒼穹和陳泰東遠去之後,剩下的人才在托爾烈的帶領下,朝著湖畔邊前進,可庵古還是不說話,雙眼呆滯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韁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為金雕部落剩下的那些人擔憂。
再次回到那個洞口時,他們見到了依然守在那裡沒有離開的迪烈和古烈,兩人看到刑術他們從這一頭出現,顯得很吃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托爾烈將所有的事情講給兩人之後,兩人立即對刑術、連九棋幾人行禮,表示對他們無比敬佩,托爾烈則問:「還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帶我們去找魂烙。」
迪烈和古烈一愣,對視一眼,迪烈道:「看樣子,首領已經告訴過你關於魂烙的事情了,但是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為好。」
「為什麼?」托爾烈不理解,「魂烙現在在什麼地方?」
古烈轉身指著湖面東側:「那邊有一片窪地,從窪地開始,一直延伸到後面那一片山坡,就是魂烙的領地,現在它是此地狼群的頭狼,就連遊蕩在戈壁邊緣的熊都不敢靠近它的領地。」
托爾烈聽完卻是笑了,攥緊拳頭道:「我就知道它還活著。」
迪烈立即道:「托爾烈大哥,你難道打算去找魂烙?」
「當然。」托爾烈點頭,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刑術等人,「我父親說過,只要他們找回了聖物,就借給他們狼牧的,他撒了謊,但我得替他履行諾言。」
迪烈和古烈很尷尬,因為他們是這一代人當中負責盯著魂烙的人,所以一開始盧爾烈說借狼牧的時候,他們就很清楚首領是在撒謊。
迪烈道:「魂烙現在已經是一頭凶殘的野狼了,它是不可能跟著你走的。」
托爾烈卻是問:「那我父親為什麼會讓你們一直盯著魂烙?為什麼?」
「為了部落的安全。」古烈回答,隨後看著遠處,「從你放走魂烙開始,部落就一直派人盯著,我們發現魂烙逐年長大之後,它的領地一直在遷移,變換,而且距離部落越來越近,首領擔心魂烙是捨不得你,更擔心,這只不受控制的狼牧會襲擊部落,所以,一直盯著,也下令,如果發現魂烙對部落有危險,就殺了它。」
托爾烈笑道:「就憑你們兩個,能對付狼牧?」
迪烈和古烈再次對視了一眼,迪烈點了點頭之後,古烈轉身打開了自己的背包,然後從其中直接拿出了一支帶有折疊槍托的突擊步槍。
看到那支槍的時候,托爾烈和刑術等人都傻眼了,他們完全沒想到,在烏拉爾汗部落的人手中,竟然會有現代武器!
托爾烈接過突擊步槍,看了看,又遞給走上前來的墨暮橋,再問:「這是我父親讓你們弄來的?」
迪烈和古烈點了點頭,墨暮橋在一旁道:「這槍有些年頭了,烏拉爾汗部落的人真是說一套做一套呀,竟然還有自動武器。」
托爾烈問:「你們會用嗎?」
兩人一起點了點頭,古烈道:「我們沒事的時候,就會跑很遠去練槍,有時候也會用槍獵狼,算是一種練習。」
托爾烈歎了口氣:「你們認識了外族人?」
迪烈道:「只認識一個。」
托爾烈忽然想起來什麼:「那個信使對吧?」
兩人再次點頭,托爾烈苦笑道:「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用以前的那些老物件換的,還有子彈,還有多少?把槍和子彈都借給我們,我們要進四季山,恐怕用得上,還有,跟我再詳細說說魂烙的情況。」
迪烈和古烈遲疑了許久,古烈終於道:「有件事,首領肯定沒告訴你,那是你走之後發生的,部落的人都知道,唯獨你不知道。」
托爾烈很奇怪:「什麼事?」
迪烈道:「當年咬死魂烙父母的,並不是魂烙,而是部落裡的其他牧羊犬。」
托爾烈一愣:「你們怎麼知道的!?」
「是負責養狗的狗爺說的。」古烈接著道,「你走之後大概有一年,狗爺得了病,臨死前,告訴了首領這個秘密,當年是他親眼看到那群牧羊犬咬住了魂烙當威脅,這才讓魂烙的父母在沒有反抗的前提下被它們咬死,原本牧羊犬也想咬死幼年的魂烙,卻被狗爺救下來了,他當年沒說,是因為他知道首領的脾氣,一旦首領知道這件事,肯定會下令殺光所有的狗,部落可以沒有狼牧,但不能沒有狗,況且,狗爺也認為狼牧遲早會失去控制,畢竟部落已經早就失去了完全控制狼牧的辦法。」
托爾烈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愣在當場,許久才道:「怎麼會這樣,那群牧羊犬怎麼會幹出這種事……」
迪烈道:「因為你帶回來的那隻金眼狼在部落中受到最好的待遇,吃的住的都比其他牧羊犬要好,要知道牧羊犬的天敵就是狼,狗怎麼會讓狼在自己眼皮子下面活的那麼自在,還擁有了部落裡最好的一隻母牧羊犬。」
托爾烈不語,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俗話說人心醜惡,動物才是最淳樸的,但實際上,動物也一樣存在著七情六慾,它們也會為了自己的做盡惡事。
「這支槍保養得不錯,使用上沒有任何問題。」墨暮橋已經將槍背好,「時間不等人,如果要去找那個狼牧魂烙,那就抓緊點時間,你有沒有把握在今天之內搞定?」
托爾烈沒有任何表示,只是讓迪烈和古烈兩人領路前往魂烙的狼群屬地。
與此同時,遠在四季山中的唐倩柔等人陷入了絕望當中,自從他們離開那個洞穴以來,就一直在山中繞圈,繞來繞去都沒有找到庵古所說的那個「世外桃源」,所到之處除了冰就是雪,最終他們只得返回通道洞穴之中。
唐倩柔坐在火堆前,一臉的怒氣,唐思蓉閉目養神,不時自言自語地說上兩句,她的這個習慣讓原本心裡就很窩火的唐倩柔變得更為憤怒。
唐倩柔吼道:「你能不能閉嘴,讓我安靜一會兒!?」
唐思蓉連眼睛都不睜:「這是我思考的習慣,你應該知道。」
唐倩柔恨恨道:「但是這裡不止你一個人思考,你也應該為其他人著想,你明白了嗎?老太婆!」
唐思蓉只是笑了笑,還是不睜開眼睛,起身走到另外一邊,面朝牆繼續低聲自言自語。
古拉爾、維克多和海森坐在洞穴拐角的位置,看著那對怪異的母女,特別是唐思蓉,都覺得太詭異了,那個老太婆不僅殺人不眨眼,而且行為舉止還十分怪異。
站在洞口警戒的阿樂轉身看著唐倩柔,走過去,遞給她一塊巧克力:「吃塊巧克力吧,能讓你心情愉快點。」
唐倩柔怒視著阿樂,終於還是將巧克力接了過來,狠狠地咬下一半:「沒有庵古,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四季山!」
阿樂看著唐倩柔問:「要不,我們掉頭回去吧,現在我們的乾糧和飲水還夠我們回到草原上。」
「你想死?」唐倩柔抬眼冷冷地看著阿樂,「我不會放棄的!這次我一定會找到奇門!」
阿樂瞟了一眼遠處看著這邊的古拉爾等人,低聲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搞清楚狀況,即便是我站在你這邊,你媽也維護你,我們三個也不是那些傭兵的對手,我的耐心耗光了沒關係,他們的耐心有限,如果再找不到進山的路,最好的結果就是他們扔下我們返回,最壞的結果呢,就是我們被幹掉,你聽清楚我說什麼了嗎?」
唐倩柔準備看向古拉爾他們的時候,阿樂立即道:「別看他們,越看越容易出事兒,看著我。」
唐倩柔只得抬眼看著阿樂,阿樂笑了笑道:「你應該多笑,輕鬆些,連你都不輕鬆,你花錢雇來的這些人更不輕鬆,一旦他們不輕鬆,就會導致反叛,所以,你應該好好考慮下我的建議。」
唐倩柔憋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了出來,臉上也有了些許的笑容,她看著阿樂,一字字道:「我認同你的建議,但我不接受,我剛才說了,我一定要找到奇門,你如果聽懂了,就滾到洞口去繼續守著,如果我心情好,以後還會賞你笑臉,明白了?」
阿樂笑著起身,唐倩柔直起身子,仰頭看著他:「還有,你下次再想命令我做什麼的時候,請仔細回想下,你是怎麼殺死我爸的。」
第十九章:魂烙的族群
「之所以要叫它魂烙,就因為它那第三隻眼。」前往狼群屬地的路上,托爾烈給刑術和連九棋解釋道,「部落的老人說,那第三隻眼是狼靈的魂魄,是自然神用天火烙印上去的,所以才起名叫魂烙。」
刑術聽完後,卻是問:「托爾烈大哥,我們在金雕部落得知的先知,和你們部落崇拜的自然神,應該算是一個人吧?」
托爾烈搖頭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庵古終於開口道:「對,是一個人,只是發音不一樣,從古契丹語中來書寫的話,自然神和先知的寫法是完全一樣的,金雕部落因為在深山中,沒有任何顧忌,基本上遇不到外族人,所以在對先知的稱呼上沒有改變,烏拉爾汗部落就不一樣,他們遊蕩在草原上,擔心直呼先知的名字,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刑術點頭,低聲在那自言自語道:「先知、自然神、雪暴……」
連九棋立即問:「你在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刑術抬眼道:「沒什麼,我現在還是覺得,所有的問題都在鑄鐵仙那,毫無疑問,不管是耶律倍還是先知、自然神,所有已知的那些重要人物,都和他有關係,還有,在金雕部落,我們也聽說了,先知有三個能力,第一是能看透人心,第二是能治癒一切生死,讓人死而復生,還能點鐵成金。」
馬菲在旁邊問:「治癒一切生死是什麼意思?聽著像是病句呀?」
墨暮橋道:「也許就是說能治癒一切疾病吧,庵古,是這個意思嗎?」
庵古道:「差不多吧,我師父說過,當年山騎遇到先知的時候,他們有很多人都生病了受傷了,而先知只是用手觸碰他們的身體,就讓他們痊癒了。」
馬菲感歎道:「這個先知幾乎就是神了……」
刑術聽到馬菲這麼說,突然間停了下來,眾人都看著他,刑術道:「你們倒著往回想,奇門是什麼?」
所有人都搖頭,刑術看著連九棋:「連先生,你的經驗豐富,你跟著庫斯科公司這麼多年,你覺得,奇門是什麼?只是個堆滿金銀珠寶的寶藏嗎?」
「不,沒那麼簡單,奇門的稱呼來自於奇貨,傳說裡邊堆滿了天下的珍奇異寶。」連九棋皺眉道,「但是所謂的珍奇異寶定義又是什麼?這麼說吧,按照奇貨的定義,魂烙就算是奇貨,封冥刀也算是,廣義來說,就是非常罕見自身又帶著傳說故事,還具備一定特殊功效的東西。」
說完,連九棋從自己的皮帶中摸出一塊玉片:「你們覺得這個玉片有什麼奇特的嗎?」
馬菲拿起來,仔細端詳著,然後遞給墨暮橋,墨暮橋看了一眼,笑了笑又給了庵古,庵古搖著頭遞給托爾烈,最終才來到刑術的手中。
刑術看著那片根本就不起眼的玉片,搖頭道:「只是一塊很普通的玉片,看起來像是從其他玉器上掉落下來的,原本斷裂的邊緣因為時間的關係,被磨得圓潤了,所以無法從端口判斷是從什麼物件上掉落下來的。」
連九棋問:「質地呢?」
刑術又仔細看了看:「看不出來,只知道是硬玉,但這樣的東西,在古玩市場上一抓一大把。」
「對,這東西很普通,不值錢,但是對我來說,它就是奇貨。」連九棋笑了,指著刑術手中的玉片道,「這是我和我妻子第一次去市場,她用一張當時很珍貴的工業券換來的,對,她被人騙了,她以為那是好東西,她以為給我之後,我會很高興。」
刑術看著手中的玉片,明白了連九棋話中的意思。
連九棋拿回那玉片:「在計劃經濟時代,工業券代表著什麼,也許你們不是太清楚,我只能說很珍貴,用一張工業券可以換一噸這樣什麼都不是的玉片,但是她之所以會上當,是因為她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她想盡力迎合我,讓我高興,並且拉近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就像你不懂香水,花了幾十塊錢買了一瓶香奈兒的假香水,送給自己的女朋友一樣,你只是為了讓她高興,僅此而已。」
說到這,連九棋有意看了一眼馬菲。
「所以,我沒責怪她,只是對她說,以後不要去地攤上買這些東西,一張工業券雖然珍貴,但對兩個要廝守一生的人來說,算不了什麼,這片玉片本身也沒有什麼價值,但這裡邊包含著她對我的情意。」連九棋將玉片捏在手中,「所以,這玉片就是奇貨,刑術,你明白了嗎?這就是師父以前常對咱們說的,世界上只有相對的絕對,而沒有絕對的絕對,沒有絕對的奇貨,只有相對的奇貨。」
刑術點頭道:「連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連九棋笑了,拍了拍刑術的肩膀,正在此時,遠處的迪烈奔了過來,對托爾烈道:「大哥,前面就是狼飲了。」
托爾烈立即帶著眾人朝著古烈所在的小山坡奔去,然後一字排開,趴在小山坡之上,看著山窪下面的那處不斷往外冒水的泉眼。
所謂的狼飲,就是狼群喝水的地方,一般來說,這種地方都在狼群的棲息地附近,不會太遠,而且通常都是流水,亦或者較大的湖泊,這樣會讓狼群覺得安全,只有脫離狼群的獨狼才會選擇在水窪這種地方飲水。
古烈趴在地上看著泉眼:「每天狼群會來三次,時間差不多和我們吃飯的時間一樣,不過只有在正午時分,狼群才會帶幼狼前來,魂烙的狼群很奇怪,他們的母狼是不會帶著幼狼遠離狼群的。」
托爾烈算了下,問:「這麼多年過去了,魂烙應該有很多孩子了吧?」
迪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是的,很多,至於有多少,你等下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正午,太陽爬到眾人頭頂的時候,五頭通體漆黑的狼出現在對面的山坡上,此時托爾烈用手指在嘴裡含了含,抬起手指頭辨別了下風向,然後碰了碰刑術,低聲道:「讓你右邊的人退下山坡,往右邊移動十米,再上山坡。」
托爾烈這樣做,是為了始終讓眾人保持在狼的下風頭,這樣一來就能避免狼聞到他們的氣味,當然,他們也得順著風向不斷地挪動位置,畢竟狼也會努力想辦法將自己保持在下風頭,不過好在是,一旦狼群進入窪地之後,情況就會有所改善。
五隻黑狼在窪地周圍巡視了一圈之後,其中一頭飛快朝著後方跑去,很快,黑狼再次出現,在黑狼的身後浩浩蕩蕩小跑來了至少五六十隻模樣各異的狼,當那些狼群靠近窪地邊緣的時候,托爾烈直接傻眼了,因為那些狼大部分都是金眼狼,身材大小比普通狼要至少大一倍。
「這些……」托爾烈將身體縮回山坡下,大口喘著氣,「這些都是狼牧?魂烙的狼群根本不是什麼狼群,而是一群狼牧,怎麼會這樣?」
臉色慘白的迪烈也滑下來,低聲道:「這就是為什麼,首領讓我們這麼多年以來,一直要盯著魂烙的原因,等下你還會看到讓你更驚訝的一幕。」
托爾烈再次爬上去,這次映入眼簾的是一群身材碩大的牧羊犬,這群牧羊犬足足有二十來只,看起來都上了年紀,在其他狼牧的保護下慢慢進入了窪地中,趴在泉眼邊喝著水。
托爾烈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在此時,一頭身材可以說是巨大的白狼出現在窪地對面的山坡頂端,在他身後,還跟著另外兩頭身材較小的,但模樣和他差不多的白狼。
三頭白狼站在那,用警惕地眼神掃視著周圍。
「魂烙!」托爾烈差點站起來,被身旁兩側的迪烈和古烈一把抓住,按了下去。
刑術等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頭白狼,覺得站在草原山坡下,頭頂藍天白雲,迎著正午日光的魂烙簡直就是一幅畫——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漂亮威風的生物?
托爾烈終於知道這些年來魂烙都做了什麼,它不僅收攏了其他狼群,竟然也想辦法弄回來了大量的牧羊犬,讓狼群與牧羊犬交配,產下更多的狼牧,變成草原上獨一無二的狼牧族群。
魂烙為什麼會這麼做?是因為當年它父母是被牧羊犬咬死的嗎?從先前那些狼群保護母牧羊犬飲水,可以判斷出,魂烙心中肯定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以致於它下令讓族群不遺餘力地保護著自己的妻子和母親,也難怪那些狼的體積和模樣與一般的狼很是不同。
魂烙爬上一塊岩石之後,俯視著下面的窪地泉眼,身後的那兩隻白狼則轉身朝著草原上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刑術等人的視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