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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節

查看完那個三個標誌後的刑術轉身問:「第一個我能看明白,意思是危險,第二個和第三個我看不懂,但很明顯,是唐倩柔他們留下來的。」
墨暮橋分析道:「確切地說,是庫斯科公司隊伍中某個人留下來的,肯定不是唐倩柔要求的。」
庵古問:「為什麼呀?」
連九棋解釋道:「從蘆笛的口中可以得知,庫斯科公司的隊伍已經起了內訌,阿樂殺了萬清泉,也許受雇於大老闆,唐倩柔和唐思蓉都不傻,加上阿樂和傭兵之間的矛盾,這些都說明,他們是各懷鬼胎,目的不一,所以,有人會留下這些符號,並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留下符號的人,也許想借助第三方的未知力量,幫他們達到什麼目的。」
刑術點頭:「我贊同你的分析,不過我有件事不明白,這個洞穴雖然很大很深,但如果一直前進,怎麼走也用不了兩天吧?庵古,傳說中烏拉爾汗部落在這個洞穴中走了兩天是怎麼回事?」
庵古回頭看了一眼:「也許在幾百年前,就存在那種鬼熊了,這裡還有岔路口,加上那艘古船,一切的事情加起來,兩天差不多吧。」
刑術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又看著右側那只刻得無比難看的鳥:「既然有三條路,其中一條是死路,那這一條是隻鳥,會不會指的就是前往金雕部落的路?」
墨暮橋眉毛一抬:「有道理,不過看起來也應該是唯一的解釋,只是這隻鳥太醜了。」
墨暮橋說完,四人都笑了起來,而刻下這隻鳥的維克多還認為自己這幼兒園的畫工幾乎接近了完美。
庵古指著中間那個心上面插著一把劍的標誌:「那這個是什麼意思?」
刑術搖頭:「看不懂,但是從腳印上來看,庫斯科公司的人應該是朝著這頭前進的,所以,由此推測,這條路應該是前往四季山的。」
連九棋聽到這,轉身看著來時的方向:「唐倩柔能這麼準確地找到路,唯一的原因就是,她肯定在那艘宋船上找到了什麼線索,反過來一想,也就說明這個宋船上的人,當年在這裡煉製生鐵的目的,也許就是為了山中的那座忽汗城。」
庵古看著他們:「現在怎麼走?怎麼選?我們去四季山吧。」
墨暮橋的手直接按在了庵古的腦袋上:「我們的目的是去金雕部落找封冥刀,而不是去四季山,如果去四季山,我們留在部落中的人質就完了,要知道,他們只給了我們七天的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兩天了,還剩下五天。」
連九棋指著最右側那條路:「我們去金雕部落,休息的時候,我還可以看看蘆笛留下來的日記和註解,我得好好研究一下,否則的話就算順利進入了四季山,也是凶多吉少。」
「走吧。」刑術拉開燃燒棒,領頭走進了那個最右側的洞穴通道當中。
讓四人很意外的是,從他們進入洞穴通道一直來到洞口,也就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的路程。當領頭的刑術看到洞口射入的光線,並熄滅自己的手電時,幾乎都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
洞外大雪紛飛,但積雪並沒有如四季山那個出口一樣堆積成山,因為這個洞口處於半山腰之上,下方是一片巨大的窪地,周圍三面都是矮山,是個伏擊的絕佳地點。
刑術蹲在門口,朝著下面看去:「難怪烏拉爾汗部落的人通過這裡偷襲會不成功,下方的隘口看到了嗎?完全可以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果換到現在,用一挺輕機槍就能直接把這個缺口給封死了。」
墨暮橋拖拽著庵古上前,問:「現在輪到你指路了,我提醒你一句,規矩點,你應該清楚,你如果耍花招,我會毫不遲疑讓你變成一具屍體,再者,你這個俗化者落在金雕部落的手中,會有什麼下場,相信你比我們還清楚。」
庵古站在那,皺眉看著下面,發呆了許久,才道:「你們真的打算去嗎?」
「廢話!」墨暮橋有些惱怒,「那你以為我們來做什麼?我們有得選嗎?」
庵古又尋思了一會兒,抬眼看著天空道:「那我們只能傍晚再去。」
刑術問:「為什麼要在傍晚?」
連九棋也在旁邊道:「我原本打算是晚上摸進去。」
庵古搖頭:「只能傍晚去,你們大概不知道,金雕有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在傍晚時分無法飛起來。」
庵古此時道出的這個秘密,讓大家都很意外,墨暮橋問:「你別耍花招。」
庵古道:「我沒有,這個秘密金雕部落守護了多年,外界從來不知道,在傍晚,因為夕陽的關係,金雕的眼睛看不清楚,特別是朝著西面的時候,這就是為什麼一直以來從來沒有人在傍晚時分看到有金雕出沒的原因所在。」
連九棋蹲下來,用手撫平跟前的雪地,拿起一根棍子,遞給庵古:「你畫一下金雕部落大致的地形圖,特別是西面。」
庵古拿著棍子,蹲在那,一邊回憶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在雪地上畫著,口中還不時唸唸有詞地說著什麼,但刑術他們完全聽不懂。
半個多小時之後,等庵古畫完後,一直後退的眾人才小心翼翼上前,看著庵古畫出的那個面積大概有六平方米的地圖之後,都皺緊了眉頭——這個部落太大了,遠超出了烏拉爾汗部落不說,地形地勢也複雜百倍。
第十一章:奪命雪路
在雪地上那幅地圖逐漸被漫天飄落的雪花覆蓋之後,連九棋看著西面道:「看樣子,咱們只能趁著金雕無法起飛的時候,爬上西面,再從西面的山頭下去,順著那條用來運送獵物的壕溝一鼓作氣滑到部落的中心位置,庵古,封冥刀就在中間的那個聖堂之中,這一點,你沒記錯吧?」
庵古點頭:「從我記事那天起,我就記得封冥刀就放在聖堂當中,因為我和我師父的住所就在聖堂旁邊不過十米的地方,我每天都能看到那柄擺在聖堂當中的封冥刀。」
刑術問:「聖堂是什麼模樣的?有多少人把守?好進去嗎?」
庵古道:「到時候你自己看吧,你看了就知道了。」
四個小時後,當天色逐漸暗下的時候,四人終於在庵古的帶領下,爬到了西面的山峰之上——庵古指引他們從山側面的遠古冰瀑冒險爬上去,如果換個地方,爬上山峰至少要多花近兩倍的時間。
有驚無險來到山峰的四人,氣喘吁吁地躲在山峰頂端懸崖邊的一塊冰石後面,整個山峰只有這個地方可以避風,站在懸崖邊既可以看到通往山下的那條峭壁冰道,也能鳥瞰整個金雕部落。
連九棋用安全繩將四個人綁在一起,將固定釘打進岩石縫隙之中,讓墨暮橋蹲下守好,這才與庵古、刑術一起來到懸崖邊上,拿著望遠鏡朝著下方望去。
庵古指著懸崖下方那些互相交錯的如戰壕一樣的冰道:「下面這些冰道都是百年前挖出來的,因為這裡沒有四季,只有冬天,溫度一直很低,所以只能挖掘冰道來方便部落中運送大型的東西,例如獵物、木柴之類的。」
刑術和連九棋看著下方那些交錯在部落內外的冰道,就好像看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歐洲戰場一樣,戰壕連著戰壕,每一個生命都希望在戰壕中維持到戰爭結束,但大多數人最終卻命喪於此。
刑術看著下方問:「你是說,我們從懸崖邊爬下去,然後順著冰道往部落中滑,可是這些平道看起來沒有什麼起伏,我們滑不到太遠吧?」
庵古搖頭:「依照我們自身的重量,一旦滑出去,唯一考慮的就是怎麼停下來,實際上這些冰道上下起伏很大,有些地方的坡度很大,一旦滑下去,速度加上重量,就能很容易滑過下一個冰道坡頂。」
連九棋道:「明白了,冰道就相當於自行滑梯的作用,所以,金雕部落的人完全可以在距離部落很遠的地方,將要運送的東西綁在雪橇之上,然後直接滑到部落之中,這樣就省去了再拖拽回去的時間和力氣。」
刑術問:「聖堂在什麼地方?」
庵古指著部落中心位置那座看起來至少有五層樓高的冰塔:「那就是聖堂。」
刑術舉起望遠鏡看著:「聖堂是一座冰塔?冰塔四周怎麼沒有窗戶之類的?」
刑術看完將望遠鏡遞給連九棋,庵古解釋道:「我也不知道,一直都那樣,所以在山下你問我的時候,我說讓你自己看,你們看部落外的冰牆,還有連接冰牆的那些個哨塔,站在哨塔之上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聖堂中的情況,所以,聖堂周圍根本就不需要守衛,一旦有人進入要試圖拿走封冥刀,立即就會被發現。」
連九棋仔細看著整個部落:「這個地方,就算是烏拉爾汗部落的軍隊來到,也無法攻進去,那種冰牆除非用現代火器,用冷兵器是根本砸不開的,還有下面那冰道,直接爬行根本就站不穩,如果順著冰道滑進去,金雕部落的人只需要在冰道盡頭守株待兔就行了,來一個殺一個。」
庵古道:「冰道盡頭有一個巨大的冰坑,如果沒有繩梯的前提下,是根本爬不上去的,所以,一旦落進去,又被部落的守衛發現,那就基本上死定了,另外,那個冰坑在某些時候,也當蓄水池用。」
「蓄水池?」刑術奇怪地看著庵古,「這個地方一年四季天寒地凍,還需要蓄水嗎?」
「需要!」庵古肯定地點頭,「因為溫度太低的關係,部落周圍基本上都是堅冰,哪怕是用普通的刀劍都砍不下來,所以,在那個冰坑的下方,還挖了很多的蓄水道,連通向部落中五個大屋的地底,地底也挖有蓄水池,剛好在凍土之下,凍不住水。」
庵古說到這,抬手指著山的另外一面:「在那邊山上,有一處不凍泉,幾百年來都有水湧出來,我們的祖先在上面也挖掘了蓄水池,只要打開蓄水池的閘門,水就會源源不斷順著冰道衝下來,進入蓄水池中,然後再通過蓄水道進入五個大屋各自的蓄水池。」
庵古說完,刑術和連九棋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連九棋才問:「刑術,你覺得哪兒不對勁嗎?」
「很不對勁。」刑術搖頭,「冰道、蓄水池、不凍泉、冰牆、哨塔以及中間的那座聖堂,這些都說明,這個部落不原始,他們是有文明的,至少看起來,比烏拉爾汗部落要文明許多。」
連九棋則問庵古:「庵古,我問你,你們部落中的鐵器多嗎?」
庵古點頭:「多,但從我出生開始,就沒有看到過部落煉製鐵器,但奇怪的是,每隔一段時間,部落就會運送一批鐵器回來,誰也不能問那些鐵器是從何而來的。」
刑術看著連九棋道:「我懷疑這個部落和那艘宋船有關係,和四季山中的忽汗城也有關係,甚至與烏拉爾汗部落都有關係,否則的話,這兩個敵對的部落,怎麼都會視那柄封冥刀為聖物呢?」
連九棋轉身看著已經快消失的太陽:「今晚我們來不及下去了,只能想辦法在這裡等到明天傍晚了。」
「不對呀。」庵古皺著眉頭看著下方,又拿過連九棋的望遠鏡看著下方,「怎麼部落裡邊一個人都沒有?哨塔和冰牆上也沒有巡邏的守衛?」
庵古這樣一說,卻提醒了先前完全只將注意力集中在地形和房屋建築結構上的刑術和連九棋。的確,先前兩人用望遠鏡看下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任何人,不過兩人下意識的認為是天氣太冷了,金雕部落的人都躲進了屋子中。
刑術問:「只有兩個可能,要不就是狩獵期,男人都出去了,老人婦孺都在屋子裡等著,要不,就是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行蹤,在部落中設伏等我們。」
庵古搖頭:「不可能,就算是狩獵期,部落裡剩下的人也不會都躲起來,相反會在部落中聖堂附近祈禱狩獵的人能平安回來。」
連九棋再問:「也不是埋伏嗎?」
「更不可能。」庵古搖頭,「如果他們發現了我們,在我們攀爬冰瀑的時候,他們就會放出金雕來襲擊我們,那些金雕受過訓練,第一時間會攻擊我們的雙眼,啄出我們的眼球,然後就攻擊我們的雙手手指,我們一旦抓不穩冰鎬,摔下去就死定了,根本不需要伏擊。」
刑術納悶道:「那就奇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等等吧!」庵古轉身看著幾乎完全落山的太陽,「等到天黑之後,部落裡邊的屋子中如果沒有傳出火光來,那就證明出事了。」
「出事?」連九棋忙問,「你什麼意思?會出什麼事?」
庵古皺眉道:「不知道,我只能從眼前的情況來判斷,大概是出事了,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部落中沒有出現一個人這種情況,除了出事了,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庵古說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就像是一個冰雕一樣,坐在那,一直俯瞰著下面的金雕部落,直到太陽的光芒完全消失。等黑暗來襲,吞噬整個雪山山脈之後,刑術等人也沒有看到金雕部落中哪一間屋子中有火光,庵古終於站了起來,拿起了冰鎬,作勢就要順著山壁攀爬下去。
連九棋攔住他:「別衝動,既然知道出事了,那就更不能急於下去,再觀察一陣。」
庵古看著連九棋,不解地問:「為什麼?」
連九棋還未解釋,刑術便說道:「原因很簡單,如果出事,那肯定是部落遇襲亦或者遇到什麼災害,不管是哪種可能性,都不可能看不到任何人,就算屍體,都應該發現一兩具,但下面沒有這方面的痕跡,但也不能因此排除這兩種可能性,所以,必須要等入夜之後再觀察是否有什麼變化,因為有些東西,白天不會出來……」
庵古聽得連連皺眉,他不確定,也不敢確定刑術話中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雖然是俗化者,雖然一心想離開這個部落,但不管怎麼說,他總是在這裡出生長大的,對金雕部落有著很深的感情,即便是這裡的人都排斥他,他依然視他們為至親之人。
刑術和連九棋等了一陣之後,換了墨暮橋到懸崖邊上,畢竟入夜之後寒風太凌冽了,說是如刀子一樣刮在面部絲毫都不誇張,如果沒有滑雪面罩的保護,一般人抗不過兩三分鐘估計就會面癱。
可庵古不願意離開,依然蹲在那,看著下面。
墨暮橋拿著望遠鏡,調到夜視模式,往下看去,不過看一會兒也得將夜視模式關閉一會兒,否則的話,望遠鏡內的電池很快就會耗盡,這也是他們在洞穴中沒有打開夜視模式的主要原因。
「庵古,這山頂上有沒有洞穴之類的地方?」刑術開口問道,即便是躲在岩石後方,他也感覺到自己快被凍僵了。
庵古扭頭看著刑術,搖頭道:「沒有,只有這麼一塊岩石可以避風,師父以前訓練我的時候,我來過,很少有人來這裡,這也是為什麼我選擇這條路的原因。」
連九棋抱著胳膊:「再等十分鐘,不管下面有沒有動靜,我們都必須下去避風,否則的話,肯定會被活活凍死。」
過了十分鐘後,墨暮橋扭頭來大聲喊道:「沒有任何動靜!好像部落裡邊真的沒人!」
墨暮橋雖然靠喊的,但在兩三米遠的刑術和連九棋依然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因為風聲太大,從岩石邊緣掠過的時候,還時不時發出類似鬼哭狼嚎的聲音。
刑術挪著步子頂著風走過去,聽清楚墨暮橋的話之後,轉身對連九棋使勁揮了揮手,連九棋也趕緊走了過來,然後示意朝著下面攀爬,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朝著下方攀爬並不順利,主要原因是太黑了,他們不敢打開強光手電,只能將頭燈的光線調製到最暗,勉強能看清楚自己周圍的情況,因為如果太明亮,下方如果真的有埋伏,很容易就能發現峭壁上的他們。
往下爬了足足一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扛不住了,因為沒有任何光線的原因,根本不知道距離下面還有多遠,四人只得攀附在峭壁一側,抓住腰間的固定索稍作休息。
「暮橋,計算距離。」連九棋用腳輕踩了下墨暮橋的肩頭。
墨暮橋拿出望遠鏡,調到夜視模式後,往下看去,觀察了一陣後,仰頭道:「往下大概十米的位置,有個凸出的岩石,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息,但我無法計算從那裡到最下面的位置,全是冰和雪,在晚上看著都一個樣,也看不清楚冰道。」
墨暮橋說完,忽然一陣狂風襲來,直接將他整個人吹得飛了出去,下方的刑術立即拖住他的繩子,與上面的連九棋一起合力將墨暮橋拽了回來。
墨暮橋重新固定好身體,看著因為狂風而脫離的固定釘,搖頭道:「風太大了,必須馬上下去,看樣子又要下雪了!」
庵古抓著繩索挪動著身體,換了個位置,踩著峭壁一側,伸直了雙腿,後仰朝著狂風襲來的方向看去,看到山體另外一端的天空中翻滾著烏雲,烏雲中時不時閃現的閃電光芒告訴他,暴風雪即將來臨。
「暴風雪要來了!」庵古仰頭朝著上面喊道,「我們必須馬上下去,馬上!不能再休息了,否則我們都會死在這裡,這裡的風能把我們四個直接刮到達達湖去!」
墨暮橋卻是笑了:「那樣再好不過了,我恨不得現在長出翅膀直接飛下山,我寧願呆在那個有鬼熊的洞裡!」
當四人終於來到墨暮橋所說的那塊凸出的岩石上時,狂風再度來襲,而且一次比一次猛,刑術和連九棋兩人在峭壁上猛打著固定釘,試圖在最猛烈的一波狂風來襲的時候,完全將自己的身體固定好。
可他們還是晚了,暴風雪來臨的時間比他們預料得要早太多,當烏雲盤旋在山峰頂端的時候,大雪從空中落下,閃電也掙脫了烏雲的束縛,不斷拍打在山峰頂端,緊接著,無數的巨大雪團和冰塊從頂端掉落下來,砸在四人的週遭。
刑術將庵古拉在自己跟前,用身體護著他,連九棋和墨暮橋也緊貼著峭壁,試圖避開隨時能送他們去見閻王的冰塊和雪團。
「我們不可能扛過暴風雪的!」被刑術護住的庵古喊道,「往下走,必須馬上往下走,否則都得死,快點!這只是開始,等下暴風雪會越來越大!」
刑術點頭:「連先生,走吧,他說得對,把繩索放開十米,我們慢慢爬下去!」
刑術話音剛落,就在連九棋準備放下繩索的時候,一道閃電擊中在他們上方十米處的一塊岩石之上,岩石應聲從峭壁斷裂,直接砸在了他們所站的那塊凸出的岩石上,導致他們身處的整塊峭壁的徹底崩塌。
「我……」刑術口中那個「操」字還沒有說出來,整個人就直接掉落了下去,他下意識就舉起套在手腕上的冰鎬,玩命地朝著峭壁上的冰層鑿去,試圖將自己的身體固定。
其他三人雖然也做著相同的事情,但因為峭壁不斷崩塌的關係,冰鎬即便是已經固定在冰層之上,但在半秒之後固定的冰層也全部碎裂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