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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節

張少卿站在那,皺眉道:「爹,看樣子,焚燒至少要好幾天的時間,會出事嗎?」
張月照歎氣:「會不會出事,不是我們說了算,誰知道會碰巧遇到他們焚屍,也許這就是天意吧,如果此處真的有陰陽縫,那只能期待著,跑出來的只是鬼蟲。」
張少卿仰頭看著天空:「爹,門主看天相的時候說了什麼?」
「他說,地陰門如果要開,天下將會大亂,又會改朝換代。」張月照皺眉,再次歎氣,「遼國、西夏都是虎視眈眈,朝廷腐朽不堪,改朝換代也是遲早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更改天命,走吧,我們除了盡力而為之外,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兩人上山,等爬到山頂之後,石川內的苗人才準備妥當,在巫師與巫徒的一番詭異的舞蹈之後,由巫師親手拿著火把,開始一一點燃那些屍體周圍的柴火。
火把靠近柴火,因為火油的關係,火焰立即翻滾著吞噬了石川內的所有屍體,幾百具屍體被火焰吞噬的同時,發出古怪的惡臭,加上不知道是柴火還是屍體本身因為燃燒而導致的「辟啪」聲,讓山谷內外的人聽起來就如同是一聲聲悶響的雷聲。
黑白兩色的濃煙在石川山谷之中流竄著,因為山谷一端吹來狂風的關係,如同一隻能看見卻抓不到的野獸四下奔走著,但野獸的奔走始終只是持續在一定高度,無法升高,所以不到一個時辰,整個石川山谷之中能見度降到了都無法看到一丈開外的人。
站在山頂的張月照、張少卿父子往下看去,隱約可以看到在濃霧之中有黑白兩股氣流在那纏繞,碰撞著,彷彿是一黑一白兩條龍在那裡廝殺。
巫師也覺得不對勁,早就下令讓本族苗人退出山谷,站在山谷口等待著,按照規矩,大火不消,煙霧不散,屍不化灰之前,他們是不能離開的,就算是燒上一年,他們也得在這裡等上一年。
就這樣,大火連續燒了兩天兩夜,煙霧也在其中環繞了兩天兩夜,最詭異的是,無論另外一端的狂風如何灌入山谷石川之中,煙霧都不會被吹散,也不會從巫師等苗人所在的那一端吹出,始終只是在山谷之中環繞,旋轉。
而且,張月照與張少卿清楚看到,山谷之中的煙霧最終形成了一個漩渦,而先前那條白色的煙龍已經消失不見,獨留下那條黑龍在其中盤旋。
張少卿看著父親那張鐵青的臉,問:「爹,是不是……」
張月照默默點頭,許久才道:「這裡肯定有陰陽縫,但應該與我五年前看到的那個不一樣,要小很多,應該可以堵上。」
張少卿點頭,問:「那我們可以下去了嗎?」
張月照道:「用藥巾蒙面!以免中毒,下去之後先告知苗人,讓他們退後至少一里,做好準備,如果你我扛不住,只能靠他們了,如果他們也扛不住,那就完了。」
張少卿深吸一口氣:「爹,我們雙方力量有限,不如上報朝廷?」
「來不及了!」張月照面色難看,「別忘記了,上次報告朝廷的下場是什麼,他們不會相信的,走吧!」
張月照帶著張少卿快速下山,但在下山的同時,意外發生了——從石川的岩石下鑽出了無數巨大的蜈蚣,這些蜈蚣就是張月照口中所稱的鬼蟲,這些鬼蟲以較快的速度朝著下方的石川口爬去,同時發出如同孩子嬉笑一般的聲音。
那種「嘻嘻嘻嘻」的聲音迴盪在山谷之中,讓站在石川外等待著的巫師和其手下苗人不寒而慄,大家都不由自主退後了幾步,隨後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嚴陣以待。
巫師看著半山腰上的張月照朝著他揮手,卻因為那陣陣的嬉笑聲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終於,巫師看清楚了第一批衝向自己的鬼蟲——身體大小如人的手臂一樣粗壯,身體長度至少達到半丈的蜈蚣!
張月照一邊朝著山下跑,一邊揮手喊道:「跑!快跑!快跑!」
他的呼喊聲,傳到山谷之中,在頃刻間就被鬼蟲觸角摩擦出來的那怪異的「嘻嘻」聲給吞噬,無奈,他只得與兒子張少卿加快了腳步,期間摔倒數次,都忍痛爬起來,每次摔倒心中就會絕望一次。
下方的巫師率先用身上的腰刀,將一隻鬼蟲刺透,又劈成兩段,但鬼蟲身體刺穿之後飛濺出的那股液體將他的鞋子都腐蝕燒穿,巫師只得一邊後退一邊脫下鞋子,並且告誡著其他苗人,要用長矛或者是石塊來對付,切記不要近身。
但面對蜂擁襲來的鬼蟲,要想不近身幹掉它們的辦法只有用弓箭,但這次的弓箭手只有不到二十人,所攜帶的羽箭也只是為了狩獵而用,所以派不上太大的作用。
鬼蟲鋪天蓋地襲向石川山谷之外,苗人在隘口處阻擋著這些他們不知道來自何處,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目的的巨型蜈蚣……
當張月照與張少卿趕到山下的時候,只看到遍地的鬼蟲與苗人的屍體,大部分苗人的屍體都被鬼蟲身體內濺出的腐液給腐蝕掉了,變得殘缺不全,還散發出陣陣酸臭味。
「完了。」張月照愣在那,看著死在一旁,身體已經變成了兩截的巫師,再抬眼往石川山谷外望去,已經看不到還站著的苗人,也看不到那些原本席捲而出的鬼蟲。
張月照將手中提著的一柄劍扔給張少卿:「少卿,看來鬼蟲的數量有限,咱們還有機會!你出山谷去追那些出去的鬼蟲,我去堵住陰陽縫!」
說著,張月照提劍轉身就朝著石川中走去,張少卿抬手要招呼父親,但看到頭也不回,再也不多說半句話的父親,咬牙抑制住心中的那股悲痛,朝著山谷外奔去……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張月照,而張少卿出了山谷後,與聞訊趕來的苗人戰士會和,合力將那些跑出石川的鬼蟲一一斬殺。鬼蟲的災難也沒有擴散,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最後清算下來,跑出山谷被斬殺的鬼蟲一共有三百多隻,那片石川山谷從此之後也成為了苗人的禁地,不允許苗人和任何外來人進入,哪怕你是皇帝都不允許。」薩木川仔細回憶道,「但我也不知道那片石川的具體位置到底在哪兒,總之是在湘西。」
譚通「嘖」了一聲後道:「你這不是說廢話嗎?現在的重點是,襲擊賀月佳的那東西到底是不是那巨型蜈蚣,也就是鬼蟲,如果是,她身上的毒要怎麼化解?」
元震八、白仲政在外面燒好水,又摘了驅毒的草藥簡單煎熬後,帶了進來,先是給賀月佳清洗了傷口,隨後將那些驅毒草藥敷上去,又讓凡孟用溫水替賀月佳擦身,降低她的體溫,抑制她的病情。
刑術看著一直叮囑凡孟的元震八,想起來了什麼,上前輕輕觸碰了下元震八,朝著外面看了一眼,示意他出去。
元震八會意,低聲對薩木川叮囑了兩句,擦了擦手跟著刑術走出帳篷。
走出帳篷,來到篝火邊之後,元震八看了一眼在外面巡視的譚通和閻剛,剛要開口,刑術先問道:「元兄,你到底要去甲厝殿找什麼?」
元震八看著他,卻是反問:「刑術,你是聰明人,我想,事到如今,你應該知道我要去做什麼了。」
刑術搖頭:「我只是推測,但我現在知道你的確應該是去找藥了,但不單單找的是『巫神的憤怒』,也許是苗人的奇藥、古藥之類的,總之是類似的東西,而且,我還可以肯定的是,甲厝殿中除了當年成就鑄玉會的玉器相關的技巧記錄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
元震八點點頭,盯著篝火道:「我也不隱瞞你了,我想,甲厝殿內具體有什麼,當今世上只有三個人知道,一個是刑仁舉,一個是我師祖,但我師祖仙逝幾十年了,現在就我知道。」
說著,元震八停頓了下,目光從篝火邊移開,看著刑術道:「甲厝殿中有三窟,一為玉窟,二為銀窟,三為藥窟。你們要找的是玉窟,我要找的是藥窟,至於奇門的線索到底藏在三窟中的哪一部分,我師祖當年也沒有找到,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眼下的情況來看,要救賀月佳,只有抓緊時間趕到藥窟,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因為當年我師祖他們去尋找的途中,也有人被鬼蟲咬過,也是在藥窟中找到了解毒藥。」
刑術聽完,卻是問:「你先前說三個人知道,不過你就說了刑仁舉和你,還有一個人是誰?」
元震八看著刑術道:「這個人你不陌生,他有個綽號叫『關外佛』。」
刑術一愣,脫口而出:「你是說,陳泰東?」
元震八默默點頭。
第十四章:關外佛
刑術此時明白了,元震八的師祖,也就是柳東雲在當年發現了甲厝殿的秘密之後,並沒有宣揚出去,也許是因為時間不夠,他無法久呆在甲厝殿中,只得出來,出來之後他並沒有撕毀刑仁舉所畫的那地圖,也沒有重新標注,更沒有去寫清楚在甲厝殿中有玉窟、銀窟和藥窟這三窟的存在。
也許是英雄惜英雄,也許是逐貨師都有自己的私心,柳東雲延續了刑仁舉當年布下的那個局,試想一下,如果他重新標注了位置,那麼紋鼬也好,合玉門也好,早就找到甲厝殿了。
而現在,元震八竟然又說出,知道甲厝殿事情的還有一個關外佛陳泰東的時候,刑術下意識掃視了一圈身處的營地,問:「這麼說,這幾十年間,去找過甲厝堡和甲厝殿的人,至少有好幾批?陳泰東也是其中一批?」
元震八沒直接回答,只是道:「陳泰東可是唯一一個在東三省能與你師父鄭蒼穹齊名的逐貨師。」
刑術當然對陳泰東這個名字並不陌生,這也是他聽師父鄭蒼穹這幾十年間提到的最頻繁的一個人名,一個天才的名字,一個三十多歲才成為逐貨師,卻在短時間內名震東三省的男人!
此人之所以有個綽號叫「關外佛」,除了他是少林寺還俗弟子之外,更重要的是,在江湖傳言中,他是個大善人,也有陳大善人的稱呼。他賺來的所有錢都去救助苦難之人。
可刑術卻在鄭蒼穹處,聽到了另外一番說法——笑裡藏刀,口蜜腹劍。
刑術當初第一次聽鄭蒼穹對陳泰東的評價後,奇怪地問:「這人不就是個笑面虎,偽君子嗎?」
「不!」鄭蒼穹卻是立即否認,「那只是相對,對害怕他的人來說,他就是夜叉,相對的,他就是佛。」
刑術有些糊塗,只得看著師父搖頭表示不明白。
鄭蒼穹道:「一隻可愛溫順的貓,在惹急眼的時候,也會變成瘋狂的野獸。」
刑術回憶到這的時候,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泰東現在正在監獄中。」
元震八道:「沒錯,他的確是在監獄中,據我所知,他是自願入獄的……」
……
第二天清晨,黑龍江鳳凰山監獄,3號監區外操場。
身著警服的傅茗偉站在操場高牆下抽著煙,他的眼神卻沒有看向操場與監區的連接通道,而是一直看著在高牆上巡邏的武警,這裡因為關押的都不是重犯,所以並沒有重刑犯監獄那種令人壓抑的氣氛,因為15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加上還有機會減刑,讓這裡的囚犯都對自己的人生抱著希望。
沒多久,那個留著平頭,但頭髮全白的陳泰東慢悠悠地出現在通道連接處,與送他來的那名獄警說著,笑著,獄警也是滿臉笑容,隨後指著傅茗偉的方向,說了句什麼,這才將連接處的鐵絲網門關上,站在裡面背著手等著。
看起來陳泰東與這裡的獄警關係都不錯。傅茗偉一邊仔細觀察一邊想,在陳泰東轉身朝著他慢慢走來的時候,也從他的不協調的行動中發現他的雙腿應該受過傷,雖然經過治療恢復了原本的行走功能,但雙腿邁步的時會顯得不協調,顯然無法走得太快,更無法奔跑。
雖然陳泰東頭髮全白,但他的身體卻很健碩,不像其他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要不瘦得不成人形,要不就胖得很不協調。
「看來陳先生的身體很硬朗,也很健康。」傅茗偉笑著伸出手去,「你好,我叫傅茗偉。」
陳泰東笑著握了握傅茗偉的手,傅茗偉覺察到他的手很溫暖,表示他身體真的很健康,而且情緒也很平和,手心無汗,對這次的會面既不期待,也不緊張,顯得很平靜。
陳泰東道:「傅警官,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你能找上我,肯定查看過我的檔案,當然,檔案裡面記錄的僅僅只是一小部分,至於我過去的其他事情,應該是我的某些同行告訴你的,說句玩笑話,他們應該是被你們招安了。」
傅茗偉咧嘴笑道:「陳老先生真幽默,在監獄裡,還這麼樂觀,很少見。」
陳泰東四下環視了下,才道:「監獄,原本就不應該是一個讓人絕望的地方,應該是一個給人希望,讓人重生的地方,不是嗎?讓人絕望應該是刑場。」
傅茗偉搖頭:「不,讓人絕望的不是刑場,而是將自己送上刑場的所作所為。」
陳泰東使勁點頭:「果然是負責文物古董偵緝方面的警察,說話都帶著哲學厚重感。」
傅茗偉不由得一愣,因為他們這個新成立的部門並未掛牌,外界都不知道,更何況是身在監獄中的陳泰東。
陳泰東看著傅茗偉的表情,笑道:「看來我猜對了。」
傅茗偉問:「你猜的?」
陳泰東道:「你承認了。」
傅茗偉笑了,這才明白,先前只是陳泰東對他腦子中推測的一個試探。
「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指名點姓要找我陳泰東的人,當然,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從相關渠道也得知了外面發生的一系列變故,加上你見到我之後,對我也算尊敬,帶著禮貌,由此我可以得出兩個推測……」陳泰東豎起兩根手指頭,「第一,你是新成立的某部門的負責人或者是二把手,這個部門針對的應該是文物古董相關案件的偵緝,同時該部門應該屬於試點單位;第二,你來找我,是希望我能出面幫助你們,用我的專業知識輔助你們偵破一些疑難案件。」
陳泰東的話讓傅茗偉有些吃驚,眼前的這個老頭果然如慕容柏、白竹聲所說的一樣,是個極其聰明的傢伙,但他的這種表現,自然而然讓傅茗偉聯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刑術。
陳泰東見傅茗偉一直看著自己,也不回答,於是問:「我推測錯了?」
「不離十。」傅茗偉點頭,「我剛才只是想起了一個人。」
陳泰東笑道:「鄭蒼穹?」在傅茗偉略有些驚訝之後,陳泰東似乎又想起來什麼,改口道,「不,你沒機會認識鄭蒼穹。」
傅茗偉不解地問:「為什麼?」
陳泰東道:「因為你有機會與我認識,完全是因為我在監獄裡,反之,你我也不會認識,這就是原因,所以,你剛才想起來的應該是鄭蒼穹的徒弟,一個叫刑術的年輕人,看起來,你和他不僅僅只是認識,或許你們還是朋友,但是刑術不可能成為你想要的那種人,所以,你最終只能找上我。」
陳泰東說完,不等傅茗偉再次開口,緊接著道:「你又想問為什麼,對吧?因為在東三省的這個行當中,行事方法與思考方式與我最接近的只有鄭蒼穹,鄭蒼穹既然沒可能與你認識,那麼就只剩下他親手調教的徒弟了。」
傅茗偉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默默點頭,心中卻騰起另外一種除了佩服之外的念頭,就在這個念頭剛剛在腦子中浮現出來的時候,陳泰東忽然間湊近,低聲問:「傅警官,你現在對我的感覺,是佩服呢?還是害怕?」
傅茗偉被陳泰東嚇了一跳,他差點就後退了一步,但還是止住了,下意識回答道:「兩者都有。」
陳泰東笑了:「傅警官,我與你合作,不過你聽清楚了,是與你合作,只限於你,也就是說,你們部門的其他人詢問我任何問題,我可以拒絕回答,哪怕是你上級領導問我。」
傅茗偉微微搖頭:「為什麼?」
陳泰東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與你合作呢,還是想問為什麼我只與你合作?」
傅茗偉深吸一口氣,他腦子忽然間有點亂:「為什麼要與我合作?」
陳泰東道:「因為你像個孩子,別誤會,我沒有說你幼稚不成熟,而是因為,我沒有孩子,但我希望有,我還希望我的兒子會是警察。」
此時此刻,傅茗偉突然間覺得,自己在陳泰東面前真的就如一個三歲的孩子一樣,說好聽點,那就是他的思維節奏完全被這個人拽著走,說難聽點,先前那一段時間,他完全被陳泰東控制了,從始到終,他腦子中除了「為什麼」之外,沒有其他的念頭,這對一個警察來說,那是相當可怕的,更何況,他還面對的是一個還有三個月零五天刑期才滿的在押犯。
陳泰東不再說話,彷彿刻意給了傅茗偉定神和思考的時間。
許久,傅茗偉才道:「我們部門聘任你為顧問,是聘任,有償的,並不是無償的,時間暫定為三個月零五天,剛好是你剩下的刑期,這三個月算是一個考核期,我們將會視情況確定考核期到了之後,是否請你留任,一旦留任將會正式簽訂勞動合同,你也會享受相關的津貼,當然,這三個月內,你如果蓄意阻撓和破壞我們的相關行動,我們將會提請檢察院再次將你逮捕送審。」
陳泰東聽完,笑道:「我有選擇嗎?」
傅茗偉道:「有,你可以選擇不做,但如果你選擇做,那麼我剛才所說的那些條件,就沒得選了,就我個人來說,那些條件已經很不錯了。」
陳泰東道:「那不等於是沒選擇嗎?沒關係,反正我也覺得自己應該出去了,我答應你們,咱們去辦手續吧,時間不等人。」
傅茗偉早就準備好了相關的手續,因為是特事特辦,所以來之前他的申請和一系列的東西都是一路綠燈,加之陳泰東本身就不是重犯,而且一直認罪態度極好,即便是在監獄中有過鬥毆行為,但調查之後,發現都是人家惹事在先,他被迫反抗在後,只是下手重了點。
當然,最詭異的是,上一次鬥毆,陳泰東一對五,對方五個人的平均年齡為27歲,幾分鐘下來,那5個小伙子不是爬不起來了,就是骨折了。
所以,別看陳泰東腿腳不方便,在拳腳功夫方面,至少5至8個年輕人都是無法近身的。
因此,傅茗偉在打出申請之前,也特地向上級要了一個人來當他的副手,這個人就是吳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