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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節

刑術皺眉,此時賀月佳在後方點頭。
凡孟又道:「岳父大人親口告訴我關於如何解開絕世畫中隱藏著的奇門線索,讓我轉告你,但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籌碼,所以捏在了手上,不過我保證,只要你幫我找到甲厝殿,我一定告訴你,決不食言!」
第四十三章紋鼬
面對凡孟的話,處於疑惑當中的賀晨雪急了。
賀晨雪道:「姐姐,凡孟,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我們不就是去找甲厝殿嗎?刑術也沒有拒絕你們,你們為什麼要拿這些事情來要挾,來交換呢?」
賀月佳道:「晨雪,你一直生活在相對封閉的環境當中,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爸走了,鑄玉會接下來只能靠我們了,有些東西不能落在外人的手中。」
賀晨雪怒道:「姐,刑術現在也是鑄玉會的人,他也是首工,他是爸指定的!」
「你還不明白嗎?爸為什麼要指認他當首工,原因很簡單,只因為他師父鄭蒼穹可以救咱們鑄玉會,天知道對付完合玉門之後,他與他師父會做什麼事情?你難道不知道,有句話說,相信誰,都不要相信逐貨師嗎?他們都是一群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騙子!」賀月佳說得很激動,但刑術不知道她為何那麼激動,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同樣身為逐貨師的元震八,而元震八臉上卻帶著奇怪的笑容。
凡孟抓緊賀月佳的手,示意她不要說下去,又道:「刑術,我的條件就是,你幫我找到甲厝殿,再辭去首工一職,再也不要插手鑄玉會的任何事情,你如果答應,我保證在事成之後告訴你想知道的事情。」
刑術指著元震八:「那他呢?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也是為了奇門,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先告訴他?」
凡孟看了一眼元震八:「我就算告訴他,畫在你手裡,他也無可奈何,至於他之後與你做什麼交易,那是你們的事情,現在,我們要走了,你們可以跟著我們,也可以選擇離開,就這樣。」
凡孟隨後抓了自己的背包,牽著賀月佳的手,轉身離開石屋。徐有緊隨兩人的身後,而元震八則站在那沖刑術笑了笑道:「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跟上來,我們要是走遠了,在這深山老林裡面,要再找到我們,不容易。」
元震八說完也快速離開,石屋內只留下刑術和其他五人,事情從未知轉變到了現在這個狀況,這是眾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刑術慢慢坐下來,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靜,需要思考,需要再挖掘一下事情背後到底還藏著什麼,這件事是不是與自己師父鄭蒼穹有什麼關係?
刑術決定先搞清楚徐有的身份,他必須得聯繫遠在哈爾濱的凡君一,因為他不僅是凡孟的父親,也是徐有的老師,當然,刑術還得搞清楚,徐有所說的另外一個老師到底是誰。
……
長沙,新成立的文物偵緝部臨時辦公地點,對盛豐的審訊正在有序地進行著。
盛豐對所有的事情都點頭承認,但大部分事情他雖然承認卻表示記不清楚了。可以說,這個合玉集團的董事長將所有的罪行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以傅茗偉的經驗來判斷,盛豐是早就知道有這一天,為了不牽連他人,做了較為完美的安排。
審訊室隔壁,站在單向玻璃另外一端的傅茗偉抱著胳膊看著,身旁的董國銜不時會抬眼去看審訊室內角落中架著的那台攝影機,他擔心攝影機出現什麼問題,因為這個案子是這個部門成立以來經辦的第一樁大案,其涉案金額也應該是建國以來較為罕見的。
董國銜看著手中那張圖冊:「傅隊,這些東西都價值不菲呀,還沒結案呢,這才走了三分之一吧?涉案金額就已經達到了三千多萬。」
傅茗偉笑了一聲道:「恐怕這三千多萬還只是個開頭呢。」
「是呀。」董國銜看著隔壁屋中的盛豐,「太誇張了,沒想到這一行來錢這麼快,這麼輕鬆,和騙傻x一樣,看來這個時候上級成立咱們這個部門,估計也覺得事情嚴峻了,看樣子盛豐是完了。」
傅茗偉搖頭:「他是承認了一切都是他做的,但是很多事情他記不清楚了,法治社會講究的是證據,即便是當事人承認,沒有證據,人證和物證的前提下,你定不了罪。就拿那樁當年他在湘江邊淹死人的案子來說,時隔多年,按道理追訴期都過了,雖然他承認,但三次審問,他三次說的時間和地點都不同,感覺是他老糊塗了,不過,我覺得這也許是盛豐的策略,他有其他的目的。」
董國銜疑惑地問:「傅隊,其他的目的?他想逃?不可能吧?」
「不,逃是不可能的,我感覺他好像在之前就計劃好了要被我們抓住。」傅茗偉手放在玻璃上,搖頭道,「我有一種感覺,我覺得,就算咱們沒有收到匿名的證據,他也會來自首一樣,當然了,那證據也可能是他自己投遞的。」
董國銜問:「你是說,他自己想進監獄?」
「不,是想被警察抓住。」傅茗偉說到這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在尋求警方的保護。」
董國銜正要問為什麼的時候,審訊室中的同事起身來,走到這個房間道:「傅隊,盛豐說想見你。」
傅茗偉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去整理材料吧。」
傅茗偉也不急著過去,隔著玻璃看著,看著盛豐安坐在那,時不時喝一口水,表情很平靜,也不抬頭去看牆壁上的掛鐘,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
傅茗偉笑了,故意點了一支煙,轉身進了審訊室。
傅茗偉坐下之後,道:「我抽煙,你不介意吧?老毛病了,正在改,比以前好多了。」
盛豐搖頭:「我以前也抽,後來戒了,因為我覺得自己還沒有活夠。」
傅茗偉端著杯子喝了一口:「你話中有話,什麼意思,直說吧。」
盛豐道:「我知道你們是新成立的部門,你們還有很多東西不懂,特別是對金銀玉器古玩古董這個行當,我可以幫你們,當然,我並不是要以此作為交換,只是想在死前做點好事,僅此而已。」
傅茗偉就那樣看著盛豐,也不說話。
盛豐又道:「哪怕是離槍斃不遠了,我也想幫助你們填補一下空白。」
傅茗偉點頭:「做好事,我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關鍵是,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幫上忙,如果你所說的那些事情連古玩城裡那些擺地攤的都知道,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紋鼬。」盛豐把話題一轉,說了一個詞,「紋鼬是鼬科類的一種,主要分佈於東南亞一帶,在錫金、尼泊爾等地也有存在,用俗話來說,就是一種貂。」
傅茗偉皺眉,笑道:「我沒興趣聽你說動物。」
盛豐卻是笑了:「這些年,全球藝術品市場達到了歷史最高,按照2014年的數據來看,已經超過了510億歐元,每年基本上以7%的速度增長,全球藝術品市場的銷售按價值算由三大藝術品市場主導,第一個是美國,所佔份額為39%,其次是中國和英國的22%,剩下的份額基本上就不值一提了。」
傅茗偉冷笑道:「我知道。」
「但是在藝術品市場非法交易的交易額度有多少呢?據我知道的,光在英國,去年一年的黑市交易額就在80億美元左右,還是不完全統計,其中四成流入了非法武裝組織和恐怖組織的腰包中,最關鍵的是,非法交易至少有3000年的歷史了,國外有個藝術家說過,市場中約有大概98%的藝術品都不是通過正規渠道得到的。」盛豐露出淺淺的笑容,「每個人都可能是藝術品非法交易的潛在犯罪分子,因為這個利潤太大了,2009年,著名的索斯比拍賣行就被指控為藝術品走私集團服務,12人遭到逮捕,這個案子直接牽連的人上了三位數。」
傅茗偉喝了一口水:「這些我都知道,我這裡的數據比你的還詳細。」
「紋鼬,也是一個活躍在東南亞一帶的國際走私集團的名字,這個組織很神秘,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老巢,他們的頭目是誰,更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具體運作的方式,他們的賬戶有無數個,每次交易都用不同的賬戶。這些年,整個亞洲七成的藝術品走私案都與他們有直接關係,剩下三成與他們有間接關係。」盛豐說到這,慢吞吞地喝完杯中水,「傅警官,水喝完了,我嗓子干,麻煩您再給我倒一杯好嗎?」
傅茗偉遲疑了下,還是起身去倒水。
盛豐又接著道:「徐氏兄弟早年盜墓弄出來的東西,是通過我找到紋鼬出的貨,我的一些在東南亞買回來的低價寶石也是通過紋鼬走的貨。」
傅茗偉皺眉:「你的口供裡沒有提到這個。」
「有用嗎?」盛豐道,「我如果寫下來,你們會認為我在吹牛,在轉移視線。」
傅茗偉其實知道紋鼬這個組織,在潘峰案之中,國際刑警方面傳來的資料提到了紋鼬——俄羅斯警方調查當地黑幫名畫偽造案中,黑幫成功供出紋鼬,指出他們出貨基本上都是通過紋鼬,一些洗錢的辦法也是紋鼬所教的。可惜的是,誰也不知道紋鼬這個組織到底是什麼?準確來說,他們誰也沒有見過紋鼬這個組織中的任何人,聯繫方式也全是靠的網絡。
而且,那是紋鼬第一次浮出水面,國際刑警方面表示以前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所以,在傳來的資料中,除了紋鼬二字之外,其他的全是空白。
所以,當之前盛豐說到紋鼬二字的時候,傅茗偉其實是心頭一緊,只是他擔心盛豐話只說一半,所以時不時打斷他,試探盛豐是不是真的有誠意要交代他所知道的事情。
傅茗偉聽完後道:「沒有了?那你不是等於沒說嗎?」
盛豐很是平靜:「傅警官,我知道前不久,你們和國際刑警、俄羅斯警方合作,破獲了一樁油畫走私案,其中詳細情況我全都知道,你信嗎?」
傅茗偉微微搖頭,表示不信,緊接著盛豐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很是詳細,有些細節是警方才知道的。
傅茗偉內心很吃驚,他知道,這些不是盛豐去買消息就能買來的,但他依然表現得很平靜,只是又點了一支煙。
盛豐說完後道:「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告訴我這些事情的是紋鼬,我知道有些是國際刑警方面才知道的,由此我可以判斷,國際刑警方面有人洩露了資料,賣給了紋鼬,或者說,國際刑警那根本就有他們的人。」
傅茗偉往椅背上一靠,指著盛豐道:「你這次被捕,是故意的,因為紋鼬找你麻煩了,你又抵擋不過,只得乾脆被警察抓住,等於是被警察保護了起來,很聰明。」
「謝謝誇獎。」盛豐笑了,「但我也是真的要真心悔過,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就知道了,人一旦老了,膽子就會變小,會害怕死,特別是慘死,壽終正寢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傅茗偉心想,這個紋鼬真那麼可怕?可怕到盛豐這個擁有著那麼大集團的人,都可以放棄一切不要,以自首、犧牲自由蹲監獄為代價來換取警方保護的程度?
盛豐說到這,仰頭看了看四下:「我知道,你會將我轉走,所以,有些話我還是留著以後再說吧。」
傅茗偉起身,出門後對董國銜道:「我去匯報上級,盡快安排盛豐轉移,剛才我和他的對話資料單獨存放,除了你之外,不要讓任何人接觸。」
傅茗偉點頭,轉身去安排了,此時一名刑警氣喘吁吁地跑來:「傅隊,有個叫璩瞳的老頭在德夯苗寨派出所自首了,他還帶了四具屍體來,其中三具是徐氏兄弟的,還有一具是合玉集團董事長長子盛鈺堂的!」
傅茗偉指尖夾著的香煙掉了下來……
山中盆地中,刑術遠遠站在空地內,拿著衛星電話,遠處的石屋門口,站著賀晨雪、閻剛、譚通和薩木川,白仲政已經先行一步,去緊跟著凡孟等人,沿途留下標記,好讓後來的刑術等人沿著標記追上。
刑術正在與凡君一通話,他在電話中首先詢問了徐有的事情,凡君一告訴他,徐有從前的確算他帶過的學生。
刑術納悶:「為什麼叫算是帶過?」
凡君一歎氣道:「我嚴格來說,只能算是學校的兼職教授,但在學校授課時間也比較長,徐有是我學生當中算是比較出彩的一個,他對歷史方面的知識底子很深厚,這麼說吧,當在初高中時代,人家對歷史頭疼的時候,他可以將歷史書當小說看,但是他的性格很古怪,這種古怪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看出來的,他很會隱藏自己。」
刑術道:「這個我倒是發現了。」
「他對古物癡迷到了一定的程度,而且從小就有一種特殊的自然崇拜,他自己在腦子中幻想出來了一個自然神,他認為自己的信仰就是天與地。」凡君一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他認為很多東西應該回歸自然,而文物古董這些東西都不應該買賣,那是人類崇拜自然而產生的一種自然崇拜行為,售賣古董的行為是犯罪,售賣古董的人是罪犯,應該遭受天譴,他曾經告訴我,他希望有一天世界上的人們不再用那種方式去侵害自然和歷史,他也朝著那個目標前進。」
當時的凡君一聽完之後,覺得徐有的精神有些不正常,於是找了自己的一位摯友,同樣身為教授的心理學教授來開導徐有,沒想到徐有愈發嚴重,某次在凡君一的公開課之上,公開指責凡君一是一名罪犯,最後被學校的保安給架了出去,凡君一向學校求情,只是給徐有了一定的處分,沒想到徐有之後竟然偷盜了學校中向收藏名家借來的一個花瓶,抱著花瓶試圖跳樓自殺,被攔下之後,因為判斷徐有精神有問題,只是判徐有進精神病院治療。
凡君一說到這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在哈爾濱看到徐有的時候會那麼驚訝,因為他原本應該是在精神病院的,後來我去查過,才知道醫院方面認為他已經痊癒了,這才讓他出院,不過他出院的時候,我多了個心眼,查了下會診的醫生名單,發現其中就有我介紹給他的那名老師,也就是那名心理學家楊徵俠。」
刑術此時才明白:「你的意思是說,徐有口稱的那名他的老師,就是楊徵俠?」
「應該是,除了他沒有別人,只有我和楊徵俠與徐有單獨在一起的時間最長,開始是我,隨後就是楊徵俠,但如果是楊徵俠對徐有造成了什麼影響的話,這件事的後果就挺可怕了。」凡君一說道,停頓了許久才說,「其實我不應該說出來的,畢竟那只是我個人的推測。」
刑術問:「乾爹,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凡君一道:「楊徵俠智商很高,他同時也是國外一個高智商團體的會員,不過因為我與他是好友的關係,我們的關係比較近,長期的接觸,我發現他雖然是個心理學專家,是個心理醫生,但他可能自己都有心理疾病,我說不出來。」
刑術疑惑:「我還是不明白,你是怎麼發現的?這樣的人,不應該被剝奪資格嗎?」
凡君一解釋道:「你知道什麼樣的精神病患者最可怕嗎?」
第四十四章患者
刑術思考了一陣道:「按照我爸的說法,就是那種間歇性的最可怕,沒有發病前完全和正常人一樣,而且比正常人還冷靜,不過一旦有什麼特定的事情刺激到他了,他就會發病,發病之後判若兩人,發病結束後,又會記不清楚自己之前做過什麼。」
凡君一道:「不,根據我知道的,應該說是楊徵俠告訴我的,最可怕的精神病患者是,他知道自己有病,並且也知道自己的病根在哪兒,但他不會去治療,不會去克制,相反會期待著自己時不時發病,就如同是吸毒上癮的人一樣,發病就如同是在吸毒,而楊徵俠就是那類的精神病患者,雖然我沒有看到他表現出來,可當他說出這類病人特徵的時候,我從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一種渴望來。」
刑術應道:「我明白了,但是楊徵俠人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不知道,最近幾年他開始旅行,電話都打不通,我只能通過在他的博客上留言與他短暫溝通,而且他不會馬上回復,我也不能保證他現在是不是與徐有有聯繫。」凡君一說完,又問,「你們現在怎麼樣?凡孟呢?」
刑術原本不想說,但礙於眼下的形勢,他只得將凡孟和賀月佳之前的所作所為,還有璩瞳的一系列事情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凡君一聽完之後,許久都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讓刑術都以為電話已經斷線了,他在「喂」了一聲後,凡君一反應過來回話道:「我在呢。」
刑術道:「乾爹,沒事的,我會帶他們回去的,我保證,這件事有蹊蹺,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對了,你知道元震八這個名字嗎?」
凡君一立即回答:「以前聽人說過,不認識,好像也是個逐貨師,而且是個藥師,以收集天下的奇藥為目的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好吧,那先這樣吧,我得給我師父打個電話。」刑術說完與凡君一告別,然後撥通了優撫醫院鄭蒼穹房間的座機。
而此時,在鄭蒼穹的房間內,鄭蒼穹正與馬菲坐在一起,喝著茶。
馬菲喝完一杯茶,放下杯子,低聲問:「鄭先生,你答應嗎?」
鄭蒼穹笑道:「馬小姐,這個不是我答不答應的問題,就如之前合玉門來找我一樣,其實是為了找我的徒弟,要看他,不是看我,他已經長大了,我無法替他做決定。」
就在此時,電話響起,馬菲扭頭看著發出刺耳鈴聲的電話,又看向鄭蒼穹。
鄭蒼穹慢慢上前,抓起電話,放在耳邊:「喂,刑術呀?是,我在,我知道合玉門的事情了,盛豐已經被抓了,合玉門的事情結束了,你做得很好。」
刑術立即道:「師父,事情沒完呢……」
說著,刑術將大概的事情再複述了一遍,問:「徐有的大概資料我有了,但是元震八我是一無所知。」
鄭蒼穹拿著電話背對著馬菲,馬菲則看著窗台上的那幾盆植物,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喝著。
「元震八,逐貨師,專攻醫術藥物,是個奇才,出師的時候是在四川,出師那一年,他在四川的深山中,找到了一顆千年參,其形狀如小孩兒模樣相同,外表發紅,其葉只有三瓣,屬三葉紅參,很珍貴,極少見,而且在四川更難見到,由此出師並且有了名聲。」鄭蒼穹站在那給刑術說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後來,他去了泰國,幫助泰國王室的一個人治好了一個怪病,隨後又去了緬甸,在游擊隊中當了一段時間的軍醫,救了不少人,從此之後名聲大震,最重要的是,這個人中醫和西醫都不錯,而且還都是自學的,沒有上過任何醫科大學,是個奇才,聽說他殺人的技術也不錯,當然,這只是傳言,我就知道這些。」
刑術聽完之後,低聲道:「師父,你身邊是不是有人。」
「嗯。」鄭蒼穹應了一聲,「總之,你要顧好你自己,元震八不好對付,而且正常來說,他不應該對奇門和甲厝殿感興趣,他是一個一心只想探尋醫術的逐貨師。」
鄭蒼穹說話的語氣,無比的平淡,無比的冷靜,這讓刑術意識到他房間內有其他人,否則的話師父說話的語氣不會這樣,但是師父沒有在言語之中給他發出危險的信號,換言之,他師父表達出的意思是——現在我身邊有人,我還搞不清楚她的真實意圖,但是我暫時沒危險,不用擔心我。
刑術道:「我明白了,師父你注意身體,對了,你還需要點什麼嗎?要不要我叫人給你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