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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節

胡三千慢慢爬起來,看著那個已經很快釋放完白煙的圓筒,知道那玩意兒只不過是一個小煙花,潘峰故意用來阻礙他的,看來這個叫潘峰的並不是真的想傷害他們。
刑術將如來眼遞給賀晨雪,自己則拿起先前胡三千擋開的那支弩箭,發現原本的箭頭已經被砍掉,前端用布包裹著一塊海綿,外面用透明膠纏裹了兩圈。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如來眼,我也沒有見過真正的如來眼,但這的確是一顆上好的玉珠。」賀晨雪用手電照著,湊近仔細看著,「它為什麼會在潘峰手上?」
刑術扔下那支弩箭:「應該問,潘峰從哪兒得來的,這件事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因為如來眼的出現,變得更加複雜了,看樣子,不是鑄玉會的內鬼將這顆珠子交給了潘峰,就是珠子原本就留在絕世樓中被潘峰找到,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是,這顆珠子是馬菲找到交給潘峰的,我現在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馬菲參與了這件事,與從前一樣,在幕後操控著。」
賀晨雪將如來眼放入包中:「你是說,馬菲依然在考驗我們?」
「不知道,這個女人很奇怪,而且謹慎得出奇。」刑術說著,看著蹲著走過來的胡三千,「三千,怎麼樣了?」
胡三千道:「前面拐角往前不到二十米的位置,有一個古怪的房間,裡面還有燈。」
刑術和賀晨雪對視一眼,緊接著刑術道:「走,去看看。」
胡三千轉身在前方領路,刑術和賀晨雪緊隨其後,走過拐角,朝前走了二十米左右,從那個類似窗口的位置跳下去,便落在了那個長方形的房間之中。
刑術關掉手電,看著這個上下前後左右全部都佈滿了鏡子的房間,頓時覺得有點頭昏眼花,胡三千也下意識閉上眼睛,因為在這種房間內一旦呆久了,哪怕只是幾分鐘,就會分不清楚方向,頭暈的同時,意識的混亂會讓自己產生此地重力異常的錯覺,從而摔倒,在短時間內甚至爬不起來。
不過,在此地,眼睛無法看清楚遠處的賀晨雪倒沒有太大影響,她扭頭道:「刑術,你和三千先休息下。」
刑術無可奈何地點頭,胡三千此時乾脆扯出兩塊半透明的絲巾,和刑術互相綁上,只有這樣,才會避免因為視覺產生的頭暈噁心。
刑術和胡三千終於舒服些的時候,賀晨雪走到房間的正中位置,指著跟前那個用一個類似管子的東西立起來的落地燈道:「這個房間好奇怪,怎麼會有燈泡?應該是被人改建過的吧?」
胡三千走到牆壁邊,用手摸著所謂的鏡面牆壁,又敲了敲後道:「對,改建過的,但只是一部分,例如說這個牆壁,不是現代鏡子,是水晶打磨出來的,而且是火山岩水晶,並不是沉積岩水晶,在這些水晶之後,應該是黑曜石。」
刑術也上前摸著:「三千,從觸感來判斷,的確是水晶,但你怎麼能判斷出來這是火山岩水晶,而不是沉積岩?再者說了,你光是看和摸,不可能知道後面是黑曜石吧?」
「對呀。」賀晨雪也上前摸著,「我都無法判斷,因為這些打磨過的水晶,不存在相對透明度,無法看清楚後面的東西。」
胡三千搖頭:「不,我不是看出來的,而是見過類似的東西。」
刑術立即問:「是嗎?在哪兒?」
胡三千道:「我父親過世之前,有個朋友拿著一面『法鏡』來找他鑒定,但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面『法鏡』是從吉林出土的,是曾經北方土著降神之巫薩滿的法器,過去的典籍中有記載——降神之巫曰薩滿,帽如兒鍪,緣簷垂五色繒條,長蔽面,繒外懸二小鏡,如兩目狀,著絳布裙,鼓聲闐然,應節而舞。」
說完,胡三千比劃了一下,又道:「法鏡應該有兩個,但應該是銅鏡來著,可我爸摯友拿來的確是兩面類似現代的鏡子,但是測試之後,發現那東西的確是古物,不是現代的東西,後來他們被迫進行測試,發現是黑曜石和火山岩水晶製成的,不過最後還發現,那個薩滿的墓是被『詛咒』過的,這面所謂的『法鏡』實際上是用來壓住那個死去的薩滿,以免他禍害人間的,但至於為什麼,沒有查出來,估計應該是與這種制鏡的方法有關,試想一下,在大家還在用弓箭的年代,突然有人拿出了一支步槍,弓箭射五十步或者百步,而步槍的子彈距離卻是弓箭的幾倍,人們肯定會認為那是妖術,鏡子也同理。」
賀晨雪看著四周道:「這間屋子中,除了燈泡之外,還有桌子,床,櫃子,這些東西我先前摸了下,也頂多是這幾十年中的東西,不可能是古物,看來,是有人找到了這個地方,乾脆在這裡住了下來。」
「不,是躲在了這裡。」刑術隔著半透明的紗巾看著周圍,「沒有人會願意住在這種地方,正常人天天面對這樣的環境,絕對會發瘋的,除非……」
賀晨雪忽然道:「除非這個人與我差不多,眼睛有問題,或者就是個瞎子?」
胡三千看著四周,刑術道:「對,只有這種可能性,因為這個地方,就算是瘋子也呆不下去。」
胡三千此時問:「電話在哪兒?」
賀晨雪搖頭:「不知道,我看不到,也沒有摸著。」
刑術順著牆角走著:「我們分開找找,這裡的陳設不多,應該可以找到。」
三人找了一圈,賀晨雪最終在桌子下面找到一個老式的轉盤電話,電話被掛在桌子下面,她將電話從掛鉤上取下,小心翼翼地捋了捋電話線,然後放在桌子之上。
刑術拿起話筒,小心翼翼放到耳邊,剛貼近耳朵的時候,就聽到電話中傳來一陣陣奇怪又尖銳的笑聲,嚇了刑術一跳,下意識將話筒拿開,放在眼前看著。
因為話筒中的笑聲太大,又詭異,旁邊的賀晨雪和胡三千都聽到了,也是吃了一驚。
賀晨雪忙問:「是什麼?」
刑術搖頭:「不知道,有人在笑,聽聲音不像是潘峰。」
胡三千將電話拿起來,但此時他聽到的只是電話的忙音,只得搖頭道:「沒有聲音了,先不管那麼多了,試著撥出去看看。」
刑術拿起電話來:「剛才潘峰說,給機會讓我們和警察一起調查清楚他殺人的原因,我想,這個電話只能打給傅茗偉了。」說著,刑術準備轉動轉盤撥號的時候,轉盤卻突然間自己轉了一圈,然後復位,復位的同時,刑術就聽到電話撥出去的聲音,隨後是等待音。
刑術握著話筒道:「電話自己撥出去了!」
「什麼?」賀晨雪一愣,「自己撥出去了?」
胡三千蹲在桌子一側,從側面看著電話:「這電話應該是動了手腳,只能撥一個預定好的號碼。」
刑術點頭,剛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電話通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傅茗偉的聲音:「你好。」
「傅警官,是我,我是刑術。」刑術拿著電話看著對面的賀晨雪道。
對面的傅茗偉很吃驚:「刑術!?你在哪兒?」
說著,傅茗偉下意識拿開電話,看著電話號碼上面的「未知號碼」四個字,隨後又拿到耳邊:「你在什麼地方?」
刑術看了下周圍:「具體來說,我現在的位置是在地下,具體多少米我不知道,具體什麼位置,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們在地下的一個通道內爬了很久,只知道先前那通道的大致位置應該是在絕世樓下面,不過現在不保準了。」
胡三千在旁邊道:「現在我們不在絕世樓下面了,先前在通道中爬行的時候,我計算過大概的距離,至少偏離了絕世樓有近百米,這個也只是推測,畢竟我們無法辨別方向。」
胡三千說著拿出羅盤來,指著上面固定不動的指針:「羅盤在這裡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你聽到了。」刑術歎氣道,「傅警官,我們是一路追著潘峰來的,現在我的一個朋友落到了潘峰的手上,他說要和我們玩一個遊戲,讓我們與你一起配合著調查清楚他殺人的原因,否則的話,我的朋友就會被他殺死,當然,他還說了,如果他殺死了我的朋友,他也會去死,當做償命。」
傅茗偉聽得雲裡霧裡的,刑術只好將先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這一講半小時過去了。賀晨雪體力不支,靠在一側閉眼休息,誰知道就睡著了,胡三千也趁著這個時間趕緊小睡,維持體力。
「……對,現在我們就身處在一個非常怪異的房間內,四面都是鏡子,全都是鏡子,如果沒有紗巾遮眼,我恐怕早就暈過去了。」刑術靠著桌子拿著話筒,他想抽支煙提神,但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在這種封閉的空間中抽煙無異於自殺。
傅茗偉在那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如果不是刑術給他說的這一切,他肯定會認為刑術所說的地下通道,暗門,煙囪狀深井中的石柱都是某人的幻想。
刑術捏著鼻樑道:「這些事情與你沒有關係,也希望你暫時不要上報,現在首要的問題是潘峰的殺人原因,對了,我之前想到了潘峰所讀的特殊學校,你應該去調查下。」
「我現在人就在孤兒院外面,已經做過初步調查,你猜猜我查到了什麼?」站在路燈下的傅茗偉看著街頭,開車回去取東西的董國銜還沒有回來。
刑術道:「不知道。」
傅茗偉隨後將查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刑術聽完立即道:「那這個孤兒院肯定百分之百有問題,沒得跑,如果單純只是那四個人有關聯,那還算合情合理,不過連紀德武都曾經是這裡的學生,那就基本上等於是告訴我們,最終的焦點應該放在玉蘭孤兒院和特殊學校上面。」
「沒錯,而且還有一件事,在我發現紀德武與這裡有關之後,我突然意識到的,我讓他們把齊八爺的檔案調了出來,結果發現,齊八爺與孤兒院、特殊學校也有聯繫。」傅茗偉又點起一支煙,實際上他現在已經困得站著都能睡著了。
刑術很吃驚:「齊八爺與孤兒院能有什麼聯繫?」
傅茗偉打著哈欠道:「你知道齊八爺以前結過婚嗎?」
「不知道。」刑術說完,又仔細想了想,「整個古玩城中,沒有人知道他結過婚,都認為他是個老光棍。」
傅茗偉靠著路燈桿,換了只手拿電話:「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齊八爺娶了一個老家的媳婦兒,他祖籍是在黑河一個叫大興屯的地方,他那媳婦兒是父母指腹為婚的孩子,實際上算是他的一個表親妹妹。」
「近親?」刑術彷彿已經知道了下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對,近親,結婚之後,沒多久,他們倆就有了一個女兒,但是這個孩子呢,天生有問題,有點智障,三歲才能稍微走得穩點,口齒也不清楚,後來有一天,他媳婦兒領著閨女去逛商場的時候,把孩子給丟了,齊八爺當時氣瘋了,打電話報警,找朋友幫忙,幾乎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隨後因為這件事,齊八爺和他媳婦兒離婚了,離婚時,他媳婦兒拿走了齊八爺幾乎所有的東西,也是齊八爺自己願意給的,其實那時候齊八爺沒什麼錢。」傅茗偉說著用手搓著自己的臉,打著哈欠。
刑術聽到那頭傅茗偉發出的聲音,立即道:「你多久沒睡覺了?」
「沒多久,說正事吧。」傅茗偉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他揉了揉眼睛,將耳機插上,然後摸出風油精擦著太陽穴,「齊八爺後來一直在找她閨女,雖然她閨女是特殊孩子,但始終是他自己親生的,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後來他才知道閨女被人拐賣到了鄉下,後來得急性腦膜炎死了。」
刑術聽到這,立即問:「但這也不能說明他與玉蘭孤兒院有聯繫呀?」
「你聽我說完,他當時尋找的時候,玉蘭孤兒院給予了他很大的幫助,讓他很感動,後來知道她閨女死了之後,他覺得自己無比的愧疚,於是經常去玉蘭孤兒院,還有特殊學校,他捐贈了很多東西給玉蘭孤兒院,這些事情孤兒院所在的社區都有記錄的,還給他發過錦旗,社區檔案裡面也有。」傅茗偉甩著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還有,我發現王玉蘭的丈夫丁偉,有點怪異,另外,那個畫室被重新裝修過,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刑術拿著電話,閉著眼睛想了許久,忽然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不是問過王玉蘭,王玉蘭說潘峰以前是自閉症,原本逐漸好了,但高中三年級的時候突然嚴重了,演變成為分裂型自閉症,好像是受過什麼刺激嗎?我覺得也許他受刺激的這件事與孤兒院有關係,說不定與那間畫室也有關係,別忘記了,那幅鉛筆畫中,所畫的就是畫室。」
傅茗偉點著頭:「對,我還在想,畫中在畫室裡作畫的女孩兒是誰,但是我現在覺得去直接質問王玉蘭,有點打草驚蛇。」
刑術道:「我給你個建議,你不要去問王玉蘭,你單獨找丁偉聊聊。」
傅茗偉道:「我也想過,但是沒有想周全具體怎麼問,反正今晚開始,我得開始盯著這裡了,我有點睏,等國銜回來,我先睡一會兒,實在撐不住了。」
「行,你先休息吧,我也得休息了。」刑術看了一眼在旁邊睡著的賀晨雪和胡三千,「我也得睡一覺,否則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好,你們自己注意安全。」傅茗偉道,「但是我得問你,你們現在帶的吃喝等東西,夠多久的?」
「五天。」刑術立即回答。
「好!」傅茗偉看著遠處董國銜的車慢慢行駛過來,「三天,如果三天後你們沒出來,我就讓閻教官帶著我下去,我帶人去救你們。」
說完,傅茗偉掛了電話,等車到跟前來,直接說了句「你先盯著,兩小時後叫醒我」,隨後躺在後座閉眼就睡著了。
可此時,正準備放下話筒的刑術,卻聽到電話裡面傳來了潘峰的聲音:「刑先生,你的爸爸媽媽對你好嗎?」
!!
第二十八章:眉目
當潘峰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的時候,刑術立即就明白這個電話線路被做了手腳,潘峰正在周圍某個地方監聽著,肯定是很希望聽到刑術與傅茗偉之間的對話,以此來判斷他們調查的進度。
刑術靠著桌子的另外一面坐下:「潘峰,其實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應該收手了,我知道有人在背後指使你,這個人會讓你認為她是在幫你,現在警察已經展開了全面調查,你不要一錯再錯。」
潘峰在那頭並沒有打斷刑術的話,一直等他說完,又問了一遍先前的話:「刑先生,你爸爸媽媽對你好嗎?」
刑術等了等再道:「我是被人領養的孩子,我沒有見過我爸爸,雖然有我母親的照片,但我對她的印象依然是非常模糊。」
潘峰「哦」了一聲,又道:「你覺得自己因此受到傷害了嗎?」
刑術道:「沒有。」
「你撒謊!」潘峰冷冷道。
刑術道:「我沒有撒謊,雖然我相信命運,但同時也相信命運是可以人為去改變的,你也一樣,如果你不認為命運可以改變,就不會做出那些事情。」
刑術說到這,自己卻掏出錢包,從錢包的兩張卡之間抽出一張被塑封過的照片,照片上有一個穿著連衣裙的長髮披肩的女人。這就是刑術的母親,那個叫龔盼的可憐女人,雖然照片還算清晰,但在刑術眼中,除了被養父刑國棟告知這就是她親生母親之外,他對照片和照片上的人沒有任何感覺,就連這麼多年來,他去優撫醫院後面江岸掃墓的時候,都只是像完成工作一樣。
潘峰停頓了許久又道:「刑先生,雖然我們不算認識,但我覺得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我們是同一種人。」
「我們不是。」刑術決定用激將法,「因為我不管怎樣,除了被迫自衛的前提下,我不會傷人性命,雖然我能,但我不會那樣做。」
潘峰笑了,帶著奇怪節奏的笑聲從話筒中傳來,緊接著笑聲突然停止,他平靜地說:「你想激我把事實真相說出來,我沒有那麼容易上當,這些手段你可以對其他人用,但對我絕對不起任何作用。你應該清楚,你和警察調查出來,肯定比我說出來更有成就感,不是嗎?」
「潘峰!你給我聽好了,我調查這些事情並不是為了所謂的成就感,我的成就感不會建立在這些事情之上,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刑術耐著性子勸說著潘峰,雖然知道勸說成功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潘峰的語氣忽然變了,變得十分低沉:「刑先生,好多年前,我無意中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一篇科幻短篇小說,上面寫了在某個星球上,住著一群有特殊能力的人,這些人可以自由穿梭時空,可以回到過去或者前往未來,但他們當中有一個奇葩,他沒有任何能力,只是一個普通人,能行走的也只有腳下這個實實在在的世界,他對過去不感興趣,因為他知道,如果過去是起點,現在是終點,不管你在過去做了什麼,試圖改變什麼,最終事情的走向都會變成今天這樣,所以,他只是想去未來,想看到自己的希望,可惜,未來對他遙不可及。」
刑術將潘峰這番話的每個字都記在心中,他知道,潘峰不會沒有理由說這個科幻短篇小說的內容的,這其中肯定隱藏著什麼?又與潘峰的殺人動機有什麼關聯呢?
潘峰說完後,又怪異地笑了笑道:「刑先生,晚安,祝你們好夢。」
說完,電話斷線了,刑術看著話筒,許久才放下去,隨後沉沉睡去,他實在太累了,生理和心理都要扛不住了。
第二天清晨,傅茗偉帶著董國銜直奔王玉蘭的辦公室,因為他在外面親眼看到王玉蘭和丁偉進了辦公大樓,他知道這是個機會。
王玉蘭和丁偉前腳進辦公室,傅茗偉和董國銜後腳就到,兩人到的時候門都沒有合攏。
傅茗偉用手撐了下門,隨後敲了敲,剛坐下的王玉蘭抬眼就看到了傅茗偉,立即起身笑臉迎上去,丁偉也立即換了一副表情。
傅茗偉握了握王玉蘭的手,直接切入話題道:「王校長,今天我來,是有點事情要單獨咨詢丁校長。」傅茗偉特地將「單獨」二字說得較重。
王玉蘭「哦」了一聲,下意識看著丁偉,隨後點頭:「好,好。」
「國銜,你先出去下。」傅茗偉面帶微笑看著丁偉,頭也不回地對董國銜說。
董國銜立即理解傅茗偉的意思,站在門口把住門,微笑地看著王玉蘭,那意思就是「王校長您先請」,王玉蘭雖然帶著笑,但笑容中充滿了疑惑,緊接著與董國銜一起離開了。
董國銜站在辦公室門口,像是門神一樣,王玉蘭很是尷尬,只得問:「這位警官,你想喝點什麼嗎?我去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