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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節

我隨著他去了警局,因為到了年關,局子裡基本上沒幾個人了。我們倆隨著停屍房管理員,從停屍房進入一個電梯下到負一層,這兒是個秘密修建的冷庫,專門冷凍一些機密要犯或是無法解釋神秘死亡的屍體。
當然,狄磊死後,也被放在了這兒。
下了電梯,打開一扇堅固厚重的大鐵門,裡面就是氣溫很低的冷庫。在幾排冷凍櫃的盡頭,有個值班室,透過窗子看到有幾個道士在警察的陪同下,正唸經超度。劉宇魔說,這個值班室如果不是請道士做法,一般是沒人在這裡逗留的,管理員都在地面上監控室監看。
我們來到一個冷凍櫃前,管理員指了指其中一個大盒子說,這就是蘇遠山存屍處。由於此人身上有邪惡之氣,管理員說完後就匆忙走開了,劉宇魔都沒有伸手拉開盒子的意思。我拿出艾蠟符油在靈竅和手上塗抹了,然後提起一口符氣,伸手拉開盒子。頓時一股冰冷的白煙,從盒子裡冒出,撲在肌膚上,冰的我不由自主打個激靈。
一具全身赤裸的屍體,安靜的躺在盒子內,在白煙繚繞中,顯得十分詭秘。從屍身基本上完後無損情況上看,警方沒敢對其進行屍檢。
我仔細打量這張結了白霜的紫黑臉孔,確實是老黑頭。那晚在靈堂,這雜碎給我印象特別深。不能說燒成灰都認識,起碼這種長相,是絕對看不錯的。他的屍體上是否有毒咒,那不是肉眼所能發現,既然有道士幫忙唸經超度,我就不用多管閒事了。
當下點點頭,把盒子推上,叫劉宇魔帶我再看看狄磊的屍體。這次管理員親自把盒子拉開,我們湊過去一瞧,頓時怔住,盒子裡哪有屍體啊,紙人倒是有一個!
劉宇魔吃驚的轉頭問管理員:「這是怎麼回事,誰把狄磊屍體換成紙人的?」
管理員立刻頭上冒汗:「不……不知道,除了這些唸經的道士和小張、小吳他們倆外,從沒別人進來過。我這就去問問他們……」
「不用了,直接調監控錄像!」劉宇魔皺眉道。
第164章「活剝皮」
狄磊屍體變成了的這個紙人,臉上也橫七豎八的劃的面目全非,我跟著回到上面時,心裡感覺特別奇怪。屍體變紙人並不稀奇,問題在於為啥要把臉劃花,又為啥要把他的臉皮焙乾了送給我而後林羽夕呢?
回到地面監控室,調出這兩天的錄像,竟然沒人接觸過存放狄磊屍體的冷凍櫃盒子,那麼就是屍體自己變成了紙人!
管理員當時臉色煞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要說停屍房的管理員,那膽子一定夠大,可是以前沒出現過這種詭異的事件,膽子當然會繼續大下去。今天親眼目睹屍體變紙人,他還敢說自己膽子真的大麼?
他大爺瞎X的,其實我心裡都毛毛的。
劉宇魔驚詫的瞧著我,希望從我身上得到一個答案。而我低頭瞧著監控錄像,陷入了深思。先從老黑頭說起吧,這雜碎三天後死於德陽山,不算離譜,因為那晚受到重創,又拚力逃走,可能導致元氣大傷,挺了三天還是嗝屁了。臨死前在自己身上施了毒咒,凡是碰過他屍身的人,都會無故橫死。
這個情況想明白了,再說狄磊,他失去了靠山,不敢再在警局混下去,可能一直藏在德陽山上。躲藏了一段時間後,被人莫名其妙的殺死,剝了臉皮又劃爛面部,這是出於什麼意圖,又是誰幹的?
心裡隱隱的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賴東南。此人不管是為了小孫子,還是有自己的圖謀,也在打太監墳的主意,那麼就會跟老黑頭產生衝突。別瞧著這老傢伙曾經對我們落井下石,後來又道歉認錯了,現在一想,此人城府深厚,可能一直躲在暗處要弄死老黑頭,把太監墳這個地盤奪過來。
說不定老黑頭的死,是他下的手。還有狄磊,賴東南要殺這小子,簡直易如反掌。他殺人送臉皮,我覺得還是為了鬼符經吧?
但這只是個假設,沒半點證據。這段時間跟老傢伙在一塊喝酒侃大山,也沒看出他有啥不對。如果他要對我下手,我在他家喝醉後那是最佳時機。不過,按照這種老狐狸的作風,他不會跟我喝過酒後對我下手,這樣會留下線索。或許,這也是一種讓我放鬆警惕的手段。
劉宇魔見我沉思不語,忍不住問:「你想到了什麼?」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發現狄磊的時候,是什麼時間?」
「前天晚上大概九點多鐘吧。」
「嗯,你們拉回來的就是一個紙人。不過紙人上祭了狄磊本人的血肉,你們做屍檢的時候,也能提取到基因。在道士的法事裡,紙人變回了原形。這個毒咒,比老黑頭的屍體更厲害,你們當時有幾個人碰過他?」我說到最後,抬頭問劉宇魔。
劉宇魔還沒出聲,管理員一屁股從椅子上滑落在地,顫聲說:「我碰過!」
「我也碰過,碰過屍體還有七八個人吧,難道……」劉宇魔說到這兒,眼珠瞪大,充滿了恐懼。
我點點頭,說:「伸出你的舌頭我看看。」
劉宇魔連忙張嘴伸出舌頭,我仔細一瞧果然舌苔發黑,就像塗了一層墨汁,於是心裡有數了。
「這兩天,臉上感覺麻癢嗎?」我又問。
劉宇魔和管理員同時點頭,劉宇魔說道:「這兩天無緣無故又麻又癢,我還以為到了冬季天干造成的,可抹了潤膚油還是不管用。」管理員從地上站起來,跟著點頭,看來和他的症狀一樣了。
我說:「你們倆準備後事吧,不出三天,臉皮會脫落,然後等著嚥氣。」
管理員剛站起來,一聽此話嚇得咕咚又坐在地上了。饒是劉宇魔膽兒挺大,也是臉上變色,額頭上微微見汗。
「丁漁,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毒咒,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劉宇魔緊張的問。
我抬頭盯著他說:「這種毒咒叫做『活剝皮』,其實也算不上什麼高明的邪術,問題在於很多人都不懂。兇手這麼做,目的很明顯,是針對你來的。因為之前章局長一直委派你調查一些隱秘的事,所以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殺了你會礙手礙腳。可是殺死你,卻帶上了這麼多陪葬品。」
劉宇魔頓時一臉恍然大悟之色,他這人很精明,一點就透。隨即又興奮的問我:「既然不是什麼高明邪術,那你肯定懂得怎麼破解了?」
「二兩硃砂,一盆黃泥,兩者調勻每天在臉上均勻塗抹。再有淨身符燒成灰,與陰陽水配合香灰調和,每天口服。七天後就會化解,不過這七天裡可能會鬧肚子,那是正常現象。」這對我來說確實不是什麼高明邪術,鬼符經記載的諸如此類邪咒,比比皆是,用很簡單的方法就能化解乾淨。
管理員聽了破解法子,又放心的從地上爬起來。劉宇魔也是十分高興,問我:「那淨身符你有吧?不過不會白用的,我們出錢買。還有狄磊紙人這個案子,也拜託你幫忙調查,最後一併付你酬金。」
我背著手又把目光盯在監控器上說:「下午去工作室拿符,但兄弟明算賬,我給你打八折。黃符的錢一定要先結賬,狄磊這件案子,我還沒考慮好,是否幫你們。」
「先付錢沒問題。」劉宇魔果斷點頭,「兄弟,你不也想弄清楚快遞是誰郵寄的嗎?這方面誰都不如警方有辦法,如果我們合作的話,雙方就能盡快得到想要的結果。」
他這話說的沒錯,除鬼驅邪他們不行,但辦案查線索,我肯定不如他們。於是點頭道:「好,這個案子我接了。下午你帶齊一切資料,來工作室商量該怎麼做。對了,通知那些道士回家過年吧,地下冷庫常年凝聚屍氣,陰寒不化,做的法事如同隔靴搔癢,沒啥效果的。他們走後,要把冷庫大門以封禁符封住,年前不能再有人出入了。」
說完這些時間將近中午,我匆忙返回工作室。狄磊的臉皮帶了回來,這個不能放在警局內,以免再惹出什麼麻煩。等到了子夜時分,拿到十字路口焚燒了,那樣就沒了什麼後患。
可是剛進門,就見林羽夕、小胖和花落圍坐在辦公室內,桌上放著一個大紙盒。仨人神不守舍,對我進來竟然沒半點反應。我於是走到桌前一看,頓時就吃了一驚,因為盒子裡也放著一張焙乾了的人臉皮!
第165章又一具女屍
半天之內,我和林羽夕在不同時間內各自收到一張人臉皮。這次接收人,是林羽夕。而這兩個郵件上,沒有發件人的地址和任何信息。我忙問小胖快遞員是不是早上那個,這小子也是剛進門不久,他不知道。
快件是花落代收的,她跟我說,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戴副眼鏡。我和小胖搖搖頭,早上送快遞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兩個不同的快遞員,送了兩個同樣沒有署名和地址的快件,對方分明有意混淆視線,不想讓我們找到線索。
「這個人一定就住在西嶺,所謂的快遞,是他找人送過來的。並且一直就在暗處監視著我們,我和小胖出門後,這人才送了第二個。」我一邊跟他們說著自己的推斷,一邊走到窗口前,透過玻璃望著樓下寒意蕭瑟的街道。
林羽夕拍了下桌子說:「管他住在哪兒,有什麼目的,不就是一張人臉皮嗎?鬼節我們都捱過去了,還怕什麼?」其實我看出她嘴上說不怕,閃爍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這可是人臉皮,不是面膜!
小胖插嘴道:「不是一張,是兩張……」
林羽夕身子一顫,隨即罵道:「你不說話會死啊?」
「好像不只是兩張人臉皮,之前那兩套壽衣也是這人送的吧?」花落跟著湊熱鬧。
林羽夕生氣的看看小丫頭,最終還是忍住沒發火。咬著牙說:「報案吧!」
我說:「不用了,下午劉宇魔會過來,就是商量怎麼調查這個案子的。因為老黑頭和狄磊都死了。」
「什麼?」他們仨一齊吃驚的叫道。
我把上午在警局所見所聞,給他們簡單說了一遍,然後讓小胖去做飯,別到時候劉宇魔來了我們還沒吃中午飯。現在這小子是我們的大廚,那是在林羽夕獎金誘惑之下才做的。花落也跟著去幫忙,這小丫頭幫也是幫倒忙,不過一個姑娘家,讓她學學廚藝也不錯。總不能結婚之後,只會拿菜刀跟丈夫火拚吧?那是做飯的傢伙。
他們倆出去後,辦公室只剩下我和林羽夕倆人。這丫頭扁著嘴埋怨我,早上收到一張臉皮,怎麼不跟她說一聲?並且去警局也不打招呼,還私自接了生意。
我說這不是快過年了,讓你知道些不開心的事不是大煞風景麼?接警局的生意,那可是有賺頭的,七八個人要用五十來張淨身符,一張符按最低價買一百吧,這也五千呢。還有這個案子,做下來怎麼也再賺他個萬兒八千的辛苦費吧?
林羽夕一聽錢眼睛就冒綠光,看著有點像碧眼人狐。忙不迭說一張符一百塊價格太低了,怎麼也得給二百。得,她坐地起價,又抬高了一半價格。
我吃過飯邊畫符看,邊等劉宇魔。可是到了下午三點鐘,這小子才趕過來。進門耷拉著一張黑臉,我們還以為警局不打算跟我們合作了。豈知他坐下來後說,因為剛剛在北郊發現了一具女屍,先去現場看了看,然後匆忙趕過來的,到現在還沒吃午飯。
我連忙讓小胖準備幾個菜,我們中午十二點吃的,現在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就陪他一塊喝點,我們邊喝邊聊。這幾天置辦了不少年貨,其中雞鴨魚肉樣樣齊全,隨便就整出幾個菜,小胖拎過來兩瓶白酒,讓花落去接待室值班,我們四個坐在住所餐廳內喝起來。
三杯酒還沒下肚,林羽夕就迫不及待的問北郊女屍是咋回事。劉宇魔一聽此話,臉又沉了下來,跟我們說,上午十一點多有人報的案,在田地一個溝渠裡發現一具赤裸女屍。他們十二點趕到現場,發現女屍跟狄磊死狀幾乎一模一樣,臉皮被剝掉了,還被利器劃的血肉模糊。不過這次不是乾屍,似乎是一直儲藏在冷凍櫃裡,凍的相當硬實。從屍體上檢驗,應該最少死了兩天以上。
聽完這事,我們不禁吃驚,林羽夕收的那張臉皮,是不是這女屍的?林羽夕急忙跑回辦公室,把盒子抱了過來,跟劉宇魔說自己上午也收到一張臉皮。
劉宇魔緊吃幾口菜,然後乾了杯中酒,起身說:「正事要緊,我拿這張臉皮回去檢驗,看是不是女屍身上的。對了,符準備好了嗎?」
符早畫好了,我讓小胖拿過來交給他。這小子也是痛快人,問我:「一共多少錢,現在沒帶現金,留個賬號,明天我讓財務打過來。」
林羽夕接口道:「本來該是兩萬的,咱們大家都很熟了,收你一萬吧。」
「這麼貴?」劉宇魔愣住了,又轉頭看看我。
林羽夕臉一冷說:「那你去別家買吧。我們的符是正宗茅山符,一張都賣五百的,朋友價最低是三百。你要這麼多我們算是批發價了。」
暈倒,黃符還有批發價?
「好好,明天我讓財務打過來一萬!」劉宇魔抱著盒子往外就走,到了門口回過頭跟我說:「要不,丁漁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我怕這張臉皮,再出什麼邪事。」
我還沒說話,林羽夕推了我一把說:「去吧,去吧,這次是免費的,下次要收出場費錢。」我眨巴眨巴眼,心說我多大明星啊,還要收出場費?不過總好過收出台費。
到了警局,劉宇魔讓我在他辦公室等了會兒,拿過來檢驗結果一看,果然是那女屍身上的臉皮。這個女人叫吳秀珍,是北郊一個農村人,今年三十六歲,地地道道的一個村婦。三天走失,今天上午在田間發現了屍體。儘管衣服被扒光,但沒遭到侵犯。屍體拉回來,趁道士還在做法沒走之際,也先存入地下冷庫了。
我皺了皺眉說:「女屍放在下面不妥,還是跟狄磊的屍體保持距離吧。」
劉宇魔二話不說,打電話通知下屬,去把女屍從負一層移到一層安置。可是撂下電話沒幾分鐘,有個年輕警員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匯報,地下冷庫大門打不開,從監控器上看,庫門內緊貼著兩個紙人。而存放狄磊和女屍的大抽屜,都詭異的打開著!
劉宇魔駭然變色,轉頭看了我一眼,我跟他說:「愣著幹嘛,去監控室!」
第166章進冷庫
我跟著劉宇魔快步來到監控室,這裡已經擠滿了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並且有個姓蔡的主管副局長在現場指揮。劉宇魔先向領導介紹我是丁漁丁大師,這位領導很客氣的跟我握握手,讓眾人閃開一條道,我和劉宇魔走到監控器前近距離觀看。
下面佈置了很多攝像頭,各個角落和各個方位的都有。只見其中一個正對庫門的畫面,有倆紙人像人一樣依靠在鐵板上,估計就是因為它們,才讓庫門無法打開。這倆紙人左邊那個上午我已經看過了,是狄磊的化身。而右邊是個女人服飾的紙人,臉上也是被劃的橫七豎八,這種慘狀在監視器上看著都覺得驚心動魄。
看過這個畫面後,我讓工作人員調出剛才的錄像,發現冷凍屍體的大抽屜,自己慢慢的退出來,倆紙人同時從裡面一跳而出,蹦蹦噠噠的來到庫門口,轉身依靠在上面。這種情景十分的詭異,在場眾人是第二次觀看了,仍舊爆發出一片驚異聲。
我再讓工作人員把值班室畫面放大,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我回頭問蔡局長:「唸經的道士都撤出來了嗎?」
他臉色凝重的搖搖頭:「沒有,剛才我們就發現,這些人離奇失蹤了。其中還有我們警局的兩個警員。」
我心頭一凜,這就奇怪了,即便這些人是被鬼害死的,也該留個屍首啊。當下轉回頭再讓工作人員調取值班室監控錄像,在三點半的時候,七個道士和兩個警員還在屋裡,可是過了十多分鐘,畫面一陣雪花啥都看不清了,隨即恢復了清晰圖像後,屋子裡的人齊刷刷消失了!
「先別急著打開庫門了,讓所有人都撤出負一層。」我回頭跟劉宇魔說。
因為有領導在場,劉宇魔先瞅了眼蔡局長。
「按照丁大師說的做吧。」蔡局長果斷下令。
隨著人員撤出,蔡局長把我和劉宇魔叫到他的辦公室。由於要過年了,局長提前去國外度假,局裡的事讓蔡局長主持。誰知道這兩天會發生這麼多事,局長剛才打電話,要在除夕前破案,把失蹤人員找回來。這可是關乎到九條人命,刻不容緩,並且又到了過年的時候,決不能往後拖了。
蔡局長抱著頭,犯愁的說:「無論如何,丁大師一定要幫忙在三天之內把案子破了。不然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在社會上會造成不穩定因素。」
我眨眨眼,心說他大爺瞎X的,三天破案,你以為我是神探狄仁傑啊?就算是狄仁傑,外加福爾摩斯,這種神秘詭異的案件,三天也破不了。我沒把握,也不敢開口打包票。
誰知劉宇魔這小子口氣堅定的說:「蔡局請放心,我們和丁大師一定會在三天內破案!」說完頓了頓,又跟蔡局長說:「蔡局,那不能讓丁大師白幫,費用……」
「費用你看著辦吧,幾個道士唸經都花了幾萬,這麼大的事,再花點錢算什麼?去吧,去吧,速戰速決,我等著給你們辦慶功宴!」
我們回到劉宇魔的辦公室,這小子坐在椅子上耷拉了腦袋。我問他,你現在咋蔫了,剛才向局長保證的時候不是挺精神的嗎?
劉宇魔歎口氣說:「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自打章局長這件事之後,我被調到了重案組,專門負責靈異案件,請這些道士來做道場,超度亡靈的主意是我出的,如果我不保證三天破案,還有退路嗎?你不是警局內部人員,即便完不成任務,最多不給你酬金,而我破不了案,不只是降職的事,讓我怎麼去面對這九條人命?」
聽他的口氣,還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我心裡稍稍有了點感動。於是跟他說:「要揪出幕後真兇,找到失蹤的九個人,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給我們送禮物的人。樓下有監控,我們可以先找到快遞員,然後順籐摸瓜再找到真兇。」
劉宇魔抬起頭,緊鎖雙眉道:「上午你走後,我就安排人去調取你們樓下監控了,可那是店舖自己安裝的,今天他們的監控硬盤全都壞了。這肯定是兇手做的手腳,斷了我們一切線索。」
我背負雙手沉思片刻,跟他說:「那我們要進冷庫一趟,或許能發現點什麼蛛絲馬跡。」
「庫門打不開,怎麼進去?」劉宇魔詫異的問。
我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拿出手機和小胖打個電話,叫他把我的包拿過來。
哪知等了半個小時,小胖沒來,林羽夕帶著我的包趕到警局。這丫頭膽子不算太大,但好奇心卻大的出奇,遇上邪事就想一窺究竟。我打電話時雖然沒說啥事,但這丫頭卻隱隱猜到了結果,於是讓小胖和花落在家值班,她親自來了。
我打開包檢查一下東西,然後往肩上一背說:「小夕你在這兒等著,我和劉警官去停屍房瞧瞧。」
「我不能在這兒等,萬一被人誤以為我是他小三怎麼辦?我還是跟在你吧。」
暈,這丫頭理由還挺多,不過這啥歪理啊?
她這麼一說,劉宇魔點點頭:「那林經理你回去吧,待會兒我送丁漁。」看樣子,這小子也挺怕鬧緋聞,估計在家裡是個氣管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