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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節

就見書房裡面的牆上、櫃子表面和地板上都寫滿了斗大的紅色冤字。這個時候,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衝謝老闆的腦仁。謝遜當年做過半年的屠宰工,就是受不了這股子血腥味,才托關係改的行。一聞到這股血腥氣,謝老闆馬上就明白過來這些冤字都是用血寫的。
大半夜的見到了這麼一出,饒是謝老闆的膽子大,現在也有些心裡發毛了。當下第一時間就報了警,隨後挨個房間將自己的家人叫醒,不過那些還沒睡醒的家人,還被謝老闆的樣子嚇了一跳。就見謝獅王現在手握著菜刀,身後一屁股鮮血,呲牙咧嘴的樣子。謝老闆的老婆哆哆嗦嗦的說道:「我和隔壁老王的事,你都知道了……」
這件意外的收穫暫且不提,十來分鐘之後,七八個警察到了謝老闆的家裡。問明了情況之後,這幾個警察先是在謝遜的家裡抽查了一遍,沒有發現有人躲藏在哪裡之後。又對出事的書房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書房的窗戶在裡面就插上了,也沒有發現有人撬門的痕跡。本來以為這是家賊作案,但是細查了一遍之後,卻發現誰都沒有作案的動機。
一直忙乎到第二天的中午,一無所獲的警察才離開了謝老闆的家。謝老闆找了人將自己書房裡面的家當都運到了另外一個小別墅中。隨後,他將當初干煤礦的保安都找了過來,十幾號人將他的這間住處圍得水洩不通。直到這個時候,謝老闆還是沒有往銅枷的身上想。他以為昨晚出的事情,是當初干煤礦的生意對頭惹的事。
昨天晚上謝老闆沒有睡好,當天十點鐘一過,謝老闆就早早的上了床。外面都是自己的小兄弟,怎麼也能睡個安穩覺了。不過閉上眼之後,謝獅王就一直噩夢連連,一會莫名其妙的夢到了冤鬼找他索命。嚇醒之後驚出來一聲的冷汗,好容易再次睡著之後,又夢到了自己帶著那付幾百斤的銅枷,在一個無頭惡鬼的打罵之下,一步一步的向著地府走過去。
還能讓人好好的睡覺嗎?這次噩夢睡醒之後,謝老闆就再也睡不著了。他披上件衣服想出來找人聊會,等到天亮之後在瞇會,應該就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夢了。不過就在他打開臥室的門之後,才看到外面的客廳裡面空空如也,這間房子的門窗大開,竟然給他唱起了空城計。本來應該有十幾個人守在這裡的,人呢?難不成剛才的夢還沒有睡醒?
謝老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當下連忙給保安的頭打了電話。電話老半天才接通,接通之後電話那頭的人也不說話,謝老闆對著話筒罵了幾句娘之後。電話那一頭才想起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是謝總嗎?真是謝總嗎……」
謝老闆沒好氣的對著電話罵道:「不是你老子我,還能是誰。給老子說,你們都死哪去了!錢你們就照收,收了錢不辦事是吧?你們是不是以為老子是吃素的?」
謝老闆說完之後,電話那一頭帶著哭腔說道「謝老闆,剛才你們家鬧鬼了……」保安的頭頭在電話那一段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就在謝老闆睡著不一會,他們十幾個人就分成幾局,在客廳打撲克來著。打著打著客廳的燈就滅了,本來以為是保險絲斷了。本來想要找人去換保險絲的,不過那人還沒有走到配電箱。大門就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沒頭的惡鬼從門外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這些保安平時打架都是一群好手,但什麼時候見到過這種場面?現在所有人的腦袋裡面都有一個念頭,要趕快跑!無奈出口的位置被無頭鬼擋住。這些人當中有一個膽子大一點的,推開窗戶就跳了出去。這才會給已經嚇傻的人提了幾醒,眾人紛紛打開窗戶逃了出去。
這位保安的頭頭也對的起謝老闆,他跑到了臥室門口,一邊大喊一邊踹門。可裡面的謝老闆睡得跟死豬一樣,看著越走越近的無頭鬼,無奈之下,他才跳了窗戶,逃到了外面。眾人都跑到了別墅外面之後,突然聽到房間裡面的謝老闆一聲驚恐的慘叫。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謝總被惡鬼吃掉了,快點跑啊,再不跑就是惡鬼的下一頓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三大膽
聽保安頭頭的口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現在謝老闆就覺得後背發麻,一股似有似無的涼氣吹響他的後腦勺。謝遜大叫了一聲之後,就穿著一件大褲衩子和小背心從別墅裡面跑了出來。一口氣跑到了離家最近的派出所,說明了情況之後,值班的副所長要親自帶著謝老闆過去看看,但是現在的謝遜就好像是驚弓之鳥一樣,打死都不回去。
謝遜當天晚上就住在了派出所中,不過忙乎了大半宿之後,副所長帶著人並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詢問了其他的幾位當事人之後,他們說的幾乎都是一模一樣。副所長開始以為他們是聚眾吸毒之後引發的幻覺,不過驗血驗尿之後,幾個人的化驗結果都是陰性。沒喝酒沒吸毒的怎麼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之後,謝老闆才咬著牙從派出所裡面出來。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這兩天的異事,不是之前的恩怨引起來的。看樣子和他的藏品有關了,而謝老闆最近除了那件銅枷之外,就再也沒有收到什麼東西。
趁著大白天太陽最足的時候,謝老闆帶著他的手下,硬著頭皮回到了別墅。雖然現在正當午時,但是眾人還是覺得後脖梗子直冒涼氣。在別墅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之後,包括那件銅枷在內,什麼東西都沒有丟。只是現場有過翻找的痕跡,看起來應該是昨晚派出所的副所長帶人翻的,除此以外再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了。
從這天開始,謝老闆就不敢再把銅枷放在他的住處了。好在謝老闆的家底厚實,又找了一處房子安身,他將除了銅枷之外的其餘東西都放進了新房子裡,將銅枷繼續留在別墅裡面,花了大價錢,找了幾個膽子大的替他守著別墅。
搬進新房子之後,謝老闆就再也沒遇到了什麼異事。不過他對那副銅枷的興趣卻是越來越濃了。
銅枷鬧鬼正好說明了這件東西是老貨色,之前還不一定有過什麼樣的經歷,要不然也不能把冤鬼招過來。確定了這是一件好東西之後,謝老闆又開始忙活起來聯絡古玩界的老行尊,想早一點解開銅枷的未解之謎。
可惜就在謝老闆光散英雄帖的時候,那件銅枷還是再次除了事。那件事情過去四五天之後的一天早上,謝老闆帶著幾位古玩界的老前輩,到了他的那間別墅。本來想著讓這幾位老前輩掌掌眼,但是他的汽車剛剛開進別墅大門的時候,別墅裡面就想起來一聲慘叫。隨後別墅的大門打開,從裡面跑出來一個頭髮都立起來的男人。
謝老闆認識這個人,他正是那幾個大膽中的一個。見到了有人走過來之後,這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幾步就跑了過來,認出了謝老闆之後,帶著哭腔說道:「老闆,出了大事了。你們家昨天晚上鬧鬼了,趙大膽兒已經被嚇死了。錢進也不行了,他好像是嚇掉魂了。你們快點救救他啊……」
趙大膽兒,錢進還有眼前這個叫做單壯的,都是出了名的膽子大。趙大膽兒人如其名,當初是墓地裡面看墳的。當初他看的墓地遷墳,趙大膽兒就敢半夜拿著個手電,挨個墳頭去抄名字。走遠了懶得回來,他能抱著墳頭睡一宿,這樣的人也能被嚇死?他到底看見什麼了。
就在謝老闆愣神的功夫,大門裡面突然又竄出來一個人,這人滿身的血污,光著腳向著他們這邊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道:「不要給我帶枷!不要給我帶枷!我沒罪!不要給我帶枷……」
跑出來的這個人就是剛才提到的錢進,來這裡看房子之前,他是火葬場的火化工,這輩子該建不該建的,他差不多都見了。現在看他瘋瘋癲癲的樣子,哪裡還有一點正常人的樣子。又是什麼把他嚇成這個樣子的?
見到了這幅場景之後,謝老闆帶來的幾位老前輩掉頭就走。古玩界裡面有個規矩,不碰邪物。現在還沒見到東西,已經一死一瘋了。見到了之後還不知道怎麼樣了,這個時候謝老闆也顧不上他們幾個人了。他沒敢進到別墅裡面,在外面報了警之後,就站在別墅外面等著警察到了。
這次來的還是第一次出事之後,出動的那幾個警察。聽了打更三人組中,唯一一個正常單壯簡單的說了之後。帶隊的警察便帶著自己的人馬,進了已經門窗大開的別墅。謝老闆咬著牙跟在警察的後面。他也想看看到底出了事情。
進到了別墅之後,謝老闆就在客廳裡面,見到了仰面朝天躺著的趙大膽兒。這時的趙大膽兒已經徹底的斷了氣,他現在的面色鐵青,這幅樣子正是被嚇死人的相貌。這時候,警察開始在謝老闆的別墅外圍拉上了警戒線,保護好現場,就等法醫和技術人員過來驗屍了。
趁著這個檔口,孫胖子開始向單壯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單壯本不想回憶那是的事情,現在老闆親自問他,不說過又不行了。
就在昨天晚上,他們哥仨閒得無聊,從外面的更夫房中出來,要見識見識有錢人住著什麼別墅。三個人進來之後,開始還是什麼事都沒有,他們三個人挨個房間走了一遍。眼看著天就要亮了,見識完畢正準備走的時候。剛剛關好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這人的臉上好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看不清他的相貌。這個人腳下無痕,走路還是輕飄票的,任誰看去,都不像是在看著一個活人。
這個人影一出現,單壯他們幾個人就下了一哆嗦。本來他們三個是想分頭跳窗跑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了這個人影之後,趙大膽就萎靡了起來,他好像認出來這個人影的來歷。竟然開始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
哆嗦了片刻之後,趙大膽突然大叫一聲,隨後捂著自己的胸口,倒在地上抽搐起來。抽搐了一陣子之後,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見到了趙大膽兒被嚇死之後,單壯就像和錢進一起跳窗離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影兒對著錢進說了一句什麼話。單壯的心思都在跳窗上,當時也沒有聽清人影說的是什麼。但是錢進聽到了之後,身子當場震了一下,隨後一臉錯愕的看著人影,說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你怎麼會知道的……」
看著錢進的狀態不對,單壯就要拉起他一起跑。但是錢進突然又哭又笑的,最後突然將身子弓了起來,在說話的時候,嘴裡發出的已經不是他錢進的聲音了。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不停的說道:「不要給我帶枷!不要給我帶枷!我沒罪!不要給我帶枷……」
這個時候,人影突然改道,向著錢進走過去。單壯見到之後,馬上放棄了跳窗,攢足了力氣從大門跑了出來,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謝老闆這幾個人。
聽了單壯的話之後,謝老闆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這個時候,警察已經搜了各個房間,哪裡還有什麼單壯口中的人影?這個時候,謝獅王也開始知道問題嚴重了。他開始想辦法找人來破解,也是謝老闆的運氣好,張之言剛剛幫他的一位朋友解決了一件類似的事情,那位朋友對張之言的本事讚不絕口,謝老闆這才慕著張大師的大名,找到了我們這家公司。
第三百二十五章嘉城和思聰他爸爸
說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謝老闆的目光在我們幾個人的臉上轉了一圈,隨後對著黃然說道:「哪一位是張大師?不瞞黃總您說,張大師在我朋友那裡辦的太漂亮了。我雖然沒有見過張大師,不過聽我朋友說張大師的年紀不大,正經的年輕才俊,而且還特別的善談,不知道能不能讓張大師負責我這件事?」
聽到謝老闆想讓張之言負責這起事件,我和孫胖子第一時間站了起來,隨後同時轉身向著辦公室外面走去。孫胖子邊走邊說道:「不是我說,你是不是得請大和尚吃頓飯了。他這幾天一直在我面前嘮叨譚家菜的鮑翅席,我最近看上一塊地,正準備和朋友投資幹點什麼。手頭不方便,要不還是你代表我請他一次,我作陪。」
「拉倒吧」我瞥了孫胖子一眼,說道:「砂鍋居就不錯了,鮑什麼翅席啊。我就不明白了,魚翅那玩意兒和粉絲有什麼區別?老和尚的嘴那麼刁都是你們給慣出來的,借你的話,不是我說,他以前在小廟裡面雪裡紅吃的不也挺好的。只要捨得放鹽他吃的比誰都歡……」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黃然已經從他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我們倆說道:「你們倆差不多得了,看看你們這幾個月的業績,就說你們接了都是一些大案子,百分之百完成了。你們倆的術法比張之言強我也承認,不過你們每個月閒著的時候是不是太多了點吧。人家張之言幾乎天天都往外跑,雖然都是幾十萬的小生意。加一起也沒有你們一次多,不過就是人家把公司的名號打出去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非首富的案子不接嗎?李嘉誠一年能找你們幾次?思聰他爸爸也不是每個月都能給你們生意吧?收收心吧,偶爾首富不找你們的時候,也接點一般的生意,就當見識一下底層的牛鬼蛇神是怎麼出來鬧的……」
聽黃然說到李嘉誠的時候,謝獅王的眼睛就是一亮,後來思聰爸爸出場的時候,謝獅王的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本來他還在沙發上面坐著的,現在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看看黃然說道:「看不出來黃總的手下都是藏龍臥虎的高手……」
沒等他說完,黃然已經擺了擺手,攔住了謝老闆說道:「謝先生你誤會了,這兩位可不是我的什麼手下。他們倆是我的合夥人,這位是孫德勝孫先生,旁邊那位白頭髮的是沈辣沈先生。別看他們二位年輕,以前可都是在這個圈子裡面叱吒風雲的人物。你要找的張先生算是我們這裡的一個小股東,論起資歷和能力來,和這二位都是不能比的。張之言一般都是處理一些不超過五十萬酬金的小事件,而孫、沈他們二位動輒就是上千萬的大案子,過億的案子都接了不止一起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謝獅王的嘴巴慢慢合上了。他的臉上露出來一絲尷尬的表情。黃然明白他的意思,呵呵一笑之後,說道:「謝先生你不要誤會,這次我打算讓我的這兩位合夥人處理你的案子,但是絕對不會坐地起價的。最近我們這裡幾十萬的小事件太多了,張之言有點忙不過來,還是張之言的價錢,但是你會享受到我兩位合夥人的服務。」
聽黃然這麼一說之後,謝老闆商人的本性突然冒了出來,他再看我和孫胖子的眼神,開始有了些許疑惑的意思。孫胖子明白他想的是什麼,他表情有些誇張的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錶,隨後對著黃然說道:「老黃,不是我說,中午我還有個飯局,你說的能不能快點,你知道的,這樣的應酬我是從來不遲到的。」
孫胖子的手錶馬上引起了謝老闆的注意,他的眼睛再次發直,對著孫胖子說道:「孫總的手錶真是漂亮,突然發現我和孫總的品味很接近啊……」說話的時候,謝獅王也將自己的右手抬了起來,露出和孫胖子一個品牌的手錶。只不過孫胖子的表面上滿是碎鑽,雖然顯得土豪,但是也符合他的性格。不過謝老闆的手錶就顯得『單薄』了一點,除了兩個指針之外什麼都沒有,一看就是同一品牌的入門款。
「我也不知道什麼手錶好壞」孫胖子瞅了一眼謝老闆手上的腕表之後,繼續說道:「朋友推薦的,說這個好我就買了一個系列的,說是什麼傳世系列的,正好十二塊,一個月帶一塊,不用重樣了。」
「一個月帶一塊……」謝老闆這個時候才信了剛才黃然的話,孫胖子手上的腕表是定制的,系列中最便宜的一款都在八十萬左右,湊齊這個系列差不多就要上千萬了。能有這樣的身家,八成還真是李嘉誠和思聰他爸爸照顧的買賣。十幾二十萬就佔了這麼大的一個便宜,值了!
「我的那件小事就麻煩孫總和沈總了」謝老闆馬上將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的這件事上來。他陪著笑臉對我和孫胖子繼續說道:「兩位大師出馬,這點小事一定迎刃而解。」
本來依著謝老闆的意思,我們應該現在就走的。但是孫胖子手上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小事要處理。處理完了手邊的事情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在謝老闆的一再要求之下,我們當天傍晚坐上了開往西北的飛機。本來上善老和尚也說要去的,不過正好和黃然的飯局撞了檔期,老和尚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捨不得那頓鮑翅席,將七竅鎖扔給了我之後,他就守在黃然的辦公室裡,等著他下班了……
幾個小時之後,在謝老闆老家的機場下了飛機。本來謝遜安排了輛奧迪接機。不過孫胖子故意在他面前擺譜,他找朋友安排了一輛奔馳商務車。奧迪帶路,謝老闆先將我們帶到了當時數得上的一家酒店中。
孫胖子沒打算在這裡拖時間,他謝絕了謝老闆讓我們先休息一晚的提議。要求馬上去事發現場,早點把事件解決了,做明早第一班航班回去。這個謝老闆自然是巴不得的,但是看到外面已經漆黑的天色,他又犯起了難:「孫總,這樣行不行。你和沈總二位還是先進酒店休息。等到明天中午十二點鐘之後,我多帶點人,咱們一起過去。這樣安全一點,您看這麼樣?」
孫胖子笑了一下,看著謝老闆說道:「老謝,把心放在肚子裡面。有我們哥倆就保你沒事,不是我說,我們見過的惡鬼比你見過的活人都多。只要你不是把閻王招來,我們哥倆都有本事把你的事情擺平。不過話說回來,你老哥不會真的把閻王招來了吧?」
謝老闆有些尷尬的一笑,隨後對著孫胖子說道:「孫總你開玩笑了,我哪裡有那麼大的罪過?」
事發地點距離酒店並不遠,二十分鐘之後,我們前後兩輛車到了謝老闆位於市郊的別墅。謝老闆本來又找了幾個人來給他看著別墅。但是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後,看房子的人只答應白天過來,晚上天一擦黑馬上就走。好在上次的事情鬧得太大,也不會再有不開眼的竊賊盯上這裡。
現在天色已經到了九點多鐘,看房子的人早就走了。下車之後,看著別墅裡面漆黑一團,謝老闆的心裡還是有點打鼓。他轉頭想再勸勸我和孫胖子明天再過來的時候,卻見我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孫胖子看著空空蕩蕩的別墅,嘴裡對著謝老闆說道:「老謝,你這是造的什麼孽?」
第三百二十六章無頭鬼
在我的眼裡,謝遜的別墅裡裡外外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這些人影對於我來說再熟悉不過,自打出生我就在和他們打交道了。現在謝遜別墅裡外都是鬼物,看上去最少也有個千八百的,要是膽子小點再加上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這個場面,當下就能直接嚇瘋了。
冷不丁聽到孫胖子這麼說,謝獅王心裡有點沒底了。他顫著聲音說道:「孫總,您這是看出什麼來了?要不然咱們還是明天上午再來吧,讓我把銅枷深埋,還是送煉鋼爐裡面,到時候只要您的一句話,早知道這是個邪物,打死我都不會把它買回來……」
「深埋、還送煉鋼爐,哪有那麼簡單?」孫胖子看了已經開始打起哆嗦的謝遜,頓了一下之後,接著說道:「要是那麼簡單的話,當初就不用把它送道觀裡封存了。話說回來,當初賣給你這個物件的老道找到了沒有?老謝你這麼精明的人,不會沒有想到這個吧?」
說到當初的老道,謝獅王就直咬後槽牙:「確定了是銅枷出事之後的第二天,我就派了人去找那個岑老道。我的人到了之後才知道,找他的就不止我這一家。道教協會的人也在滿世界找他。這個雜毛把道教協會名下的道觀給賣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快活呢。」
「跑了是吧……」聽到沒有岑廣平的消息之後,孫胖子的小眼睛就瞇縫了起來。頓了一下之後,轉頭看著我說道:「辣子,裡面都滿了,你受累清清場吧……」
孫胖子的話音未落,我已經指使著罪劍圍著謝老闆的別墅直衝過去。當罪劍飛進謝老闆的別墅之後,裡面突然想起來無數個尖利的叫聲。這叫聲透著淒慘,就連天眼未開的謝老闆和後面的兩個司機都聽見了。兩個司機當場的嚇得坐到了地上,兩個人的第一個反應都是想要回到了各自的車上,開車逃走。但是看到我們這幾個人沒動,他們只能乍著膽子守在這裡,不過就是這樣,兩個人也是回到了車上。打著了發動機,一旦有事隨時就跑。
謝老闆到底是見過點世面的,加上他本人前幾天是正經經歷過異事的。現在還能站在我和孫胖子的身後,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不過就是這樣,謝老闆也是渾身的冷汗,他現在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等到別墅裡面的慘叫聲稍停之後,他才哆哆嗦嗦的對著我和孫胖子說道:「孫總,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沈總這一手算是飛劍吧?這飛劍一出,是不是邪魔外道都解決了?」
「想得美」孫胖子嘿嘿一笑,看著謝老闆說道:「現在只是清清場,裡面到底怎麼回事,要進去了才知道。不過,我事前給你提個醒。老謝,裡面的東西跟可能會出乎我們的意料。到時候我們可能要用的非常手段……」
「沒問題,這裡你們二位說的算。」謝老闆會錯了孫胖子的意,他接著說道:「把房子拆了都沒有問題,出了這事之後,我也不太敢過來住了。反正早晚我也要翻蓋,拆了就拆了吧。」
「你想什麼,給你拆房子,哪有那麼好的事?」孫胖子譏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老謝,我不知道這件事你是怎麼和老黃說的。但是現在你這裡的問題要比想像的嚴重,我們可能需要加大一些成本。老謝,你是生意人,這個成本還要加在我們身上嗎?」
「明白,明白,這個當然是我買單」謝老闆擦了擦汗之後,對著孫胖子繼續說道:「孫總,不過這個成本您多少控制點。千萬別像給李嘉誠和思聰他爸爸那樣,我幹的是小買賣,不計成本我可受不了。」
「給你省著點」孫胖子說完這幾個字的時候,別墅裡面的慘叫聲已經停止。罪劍重新飛回到我的手中,收好了罪劍之後,我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裡面已經搞定了。都是一些新鬼,沒死也跑了。不過它們是怎麼被吸引過來的,那就不好說了。裡面好像還有什麼東西躲過了罪劍,這個要進去才能知道了。」
聽了我的話之後,孫胖子嘿嘿一笑。隨後將目光轉移到了謝老闆的身上,說道:「老謝,路給你請出來了。別客氣了,帶路吧。讓我們哥倆見識見識你家裡面都藏了要命的東西。」
謝老闆本來一百二十個不想帶路,但是孫胖子表示了只要老謝你不進去,他和我掉頭就走。無奈之下,他只有乍著膽子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別墅裡面。不過讓他走在前面帶路,打死謝老闆他都不敢。最後我走在最前面,孫胖子跟在我身後,謝老闆戰戰兢兢的跟在最後指路。
先將別墅裡面的燈全部點亮,有了光亮之後,謝老闆的膽子多少大了一點。這才帶著我們到了他收集古玩藏品的房間,由於謝老闆是匆忙之間到了這間別墅,他的這些藏品還沒有來得及分類擺放,大部分只是隨隨便便的放在地上,只有一少部分擺在牆邊的架子上,其中就包括了一個一米多長,半米寬的銅枷。
謝老闆指了指擺在架子上的銅枷之後,自己就躲到了門後。我和孫胖子對了下眼神之後,一起向著銅枷走去。只不過孫胖子一邊走,一邊將吳仁荻的短劍拔了出來。走到了銅枷旁之後,孫胖子向後退了半步,不聲不響的站在了我的身後。
乍一眼看上去,這付銅枷除了材質和造型獨特了一點之外,再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不過我將罪劍拔出來,在銅枷上面晃了一下之後。這付幾百斤的銅疙瘩突然沒有先兆的顫抖了起來,隨後不斷的有絲絲的黑氣從銅枷裡面冒出來。就在我以為這就算完了的時候,突然從銅枷裡面傳出來有人說話的聲音,這個聲音實在太弱,完全聽不清楚裡面說的是什麼。
就在銅枷發出聲音的同時,別墅外面突然出來汽車開動的聲音,孫胖子和謝老闆趴在窗台外面向外看去,就見原本停在別墅外面的兩輛汽車已經掉頭向著來時的方向奔去。兩輛車行駛的都很是匆忙,行駛的途中還差一點撞到了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孫胖子和謝老闆二人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孫胖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屏幕,來電話的正是剛剛開車逃跑的司機。他在電話裡面扯著嗓子喊道:「孫哥,鬧鬼了!剛才有一個紅衣服的無頭鬼進去了。對不住了,孫哥,我從小到大都沒見到這個東西。實在受不了,對不住了,你帶著沈哥和謝老闆快點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司機在電話裡面的聲音幾乎就是嚎出來的,不用孫胖子學,我已經聽的清清楚楚。那邊謝老闆接的電話也差不多,我已經等聽到他電話裡面的司機大大聲喊道:「無頭鬼上去了,快跑啊……」謝遜當長扔了電話,隨後幾步跑到了我和孫胖子的身邊,說道:「無……無……頭鬼……」
「我聽到了,你有頭他沒頭,你有什麼好怕的」我將他拉到了角落,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外,我已經感覺到了有一股氣息走到了大門口,這股氣息和之前的鬼物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不過眼看就要進門的時候,這股氣息卻突然停住了腳步,隨後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外面的氣息太過強大,就連孫胖子都感受到了它的存在。他看了我一眼,說道:「辣子,有底嗎?」
「有!」這個字噴出來的時候,我將罪劍對著牆外的那股氣息甩了過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你不早說
「嗖!」的一聲,罪劍穿過了牆壁。隨後牆壁後面傳來一聲慘叫。在慘叫聲響起的同時,就在罪劍穿過的牆壁裡面浮現出來一個滿身血紅的無頭人影。這個時候我才看明白,無頭鬼沒有錯,不過它不是身穿什麼紅衣服,而是腦袋被砍下來之後。腔子裡面的鮮血染紅了全身,鮮血早已經乾透,卻還保留著鮮紅的顏色,乍一看還真的好像穿了一件紅色的衣服。
無頭鬼出現之後,馬上就向著我這邊撲了過來。惡鬼見得多了,但是像這樣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惡鬼還真是少見。它的前胸有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窟窿,鮮血好像噴泉一樣的冒了出來。就在我拔出罰劍,準備再在無頭鬼身上添一個血窟窿的時候。孫胖子一把拉住了我:「不是衝我們來的……」說話的時候,他將我和謝老闆一起拉到了另外一側的角落裡。
果然和孫胖子說的一樣,見到了我們避開之後,無頭鬼並沒有再次追上來。它幾步就竄到了擺放著銅枷的架子上面,伸出一雙沾滿了鮮血的手,在銅枷上面來回的摸索著。就這樣摸索了半晌之後,無頭鬼的身子一震,沒有徵兆的將身子轉到了我們這邊。這個舉動有點出乎孫胖子的意料,他怔了一下之後,將手按在了腰後的左輪手槍槍柄上,眼睛看著無頭鬼,說道:「想清楚了再動手啊,不是我說,錯走一步就萬劫不復了。」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之後,無頭鬼的身子再次一震,隨後好像突然間發了狂一樣,張開雙臂向著我們這三個人撲了過來。雖然被孫胖子攔住,但是我還是一直在防備著這個無頭鬼。眼見著它撲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再次指使罪劍來回在它身上穿了幾個透明窟窿。
無頭鬼之前挨了一劍已經是強弩之末,身上的透明窟窿增加到第三個的時候,它再也支持不住,在我們的眼前仰面栽倒。倒地之後的無頭鬼身上不同的鮮血冒出來,沒有頭顱的身子也開始快速的潰爛起來。也就是抽根煙的功夫,無頭鬼身上的血肉已經潰爛乾淨,變成了一副骨頭架子,直挺挺的倒在地面上。
謝獅王饒是有了思想準備,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的身子靠在牆壁上才沒有摔倒,看著孫胖子說道:「孫總,這……就算完了吧?」
「可能吧」孫胖子這個時候臉色也有些發白,不過還是強作鎮定,衝著謝獅王笑了一下之後,再說出來的話就讓謝遜剛剛放進肚子裡面的小心肝,又提到了嗓子眼裡:「也可能是剛剛開始,老謝,你的運氣好,本來我和沈總打算今晚就走的,現在看要在你這裡住上幾天了。你安排的酒店算是用上了。」
「都這樣了還叫剛剛開始?」謝獅王差點哭了出來。孫胖子沒有搭理他,起身繞過了地上的骨頭架子。走到了擺放著銅枷的架子上面,看了銅枷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回頭對著我說道:「辣子,過來看看吧。不是我說,今天這事越來越來越有意思了。」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正在查看倒在地面上的骨頭架子,想對照以前在民調局資料室裡面見過的檔案,判斷一下這個到底是什麼鬼。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我轉身就向著他那邊走去。身後的謝獅王不敢一個人待著,跟在我的身後,也到了孫胖子的身邊。
就見孫胖子身前的銅枷用鮮血寫了七個慘字,這幾個血字雖然寫的凌亂無比,但還是能辨認出來寫的是什麼。回想剛才的場景,實在是想不到這幾個字是剛才無頭鬼在摸索銅枷的時候寫的。
這個時候,孫胖子已經掏出了手機,給寫著血字的銅枷拍了照片,隨後又將這幾張照片發給了楊梟。發送完畢又等了一會,孫胖子才給老楊打了電話。接通之後,孫胖子對著電話另一頭的楊梟說道:「老楊,剛才的照片看到了嗎?對,就是昨天老黃接的活。不是我說,這個銅疙瘩顯得邪性。這個你是專家,你怎麼看?是,剛剛拍的,鬧了一點小插曲,上面的七個慘字是剛才寫的。剛才有一隻無頭鬼鬧,不過被辣子解決了,這個都是小事,銅疙瘩的來歷能看出來嗎?現在看這個比較重要……」
孫胖子和楊梟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觀察這幅銅枷。剛才被無頭鬼攪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自己看它。寫著慘字的這一面看不出來什麼名堂,我將銅件翻了過來,不過就是這一個無意之間的舉動,突然發現了銅枷方面(也可能是正面)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在兩扇枷頁的正中央,有一個煙盒大小,長條形的鏤空。這個鏤空在謝獅王給的照片上面見過,但是沒有這種近距離見到的效果。鏤空的頂部是兩個小小的銅環,這個鏤空的大小我真是太眼熟了……
看到這裡我愣了一下,隨後將老和尚丟給我的七竅鎖掏了出來。比量了一下大小之後,銅鎖和這個鏤空嚴絲合縫,就好像是特地為了這付銅枷打造的似得。就在我將銅鎖放進了銅枷中央的鏤空之後,銅枷突然再次抖動了起來。不過和剛才的那次不一樣,我竟然能從銅枷的抖動感覺到了一絲恐懼的味道。就在我以為還在再次發生一點插曲的時候,銅枷突然停止了抖動,隨後安安靜靜的擺在架子上。這次無論我再怎麼用罪劍在上面晃來晃去,銅枷都沒有一點反應。
「老楊,我這邊又有點事情,等一會再給你打過去。」孫胖子這邊也發現了銅枷的異象,掛了電話之後,孫胖子湊了過來,在我的幫忙之下,將這個幾百斤的銅枷立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掛著銅鎖的鏤空,嘴裡面喃喃的說道:「想不到這兩起事件串到一起去了……」
說完之後,孫胖子突然轉頭,衝著謝獅王說道:「老謝,不是我說,你是本地人嗎?祖上不是解放前逃到這裡來的吧?」
謝獅王不知道孫胖子的話什麼意思,眨巴眨巴眼睛之後,說道:「我的祖籍就在這裡,我爺爺往上都是種地的,傳到我爹那一輩,才進了城。孫總,這個還和我們家祖輩有關係?」
孫胖子呲牙一笑,說道:「不是逃荒來的就好,要不然我還要受累廣州給你查查族譜,既然你是當地人,就不用額外加這筆錢了。」說完之後,孫胖子又看了虛扣在鏤空裡面的七竅鎖,隨後對著我說道:「辣子,你把七竅鎖鎖好,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反應。」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將七竅鎖鎖好。銅枷還是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點,沒有一點反應。不過就在我按照孫胖子的話,再次將七竅鎖打開,將銅鎖從銅枷中抽離的時候。銅枷裡面突然再次冒出來絲絲的黑氣,不過這次黑氣出現之後,卻沒有脫離銅枷。轉眼之間黑氣冒出來的位置好像出現了一股吸力,將冒出來一半的黑氣再次吸了進去。
就在我們幾個看的目瞪口呆的時候,孫胖子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接通之後,沒等孫胖子說話,楊梟搶先一步說道:「孫德勝,你們離銅枷遠一點。我想起來了,那是不臣枷,那東西一直就很邪。對了,和沈辣說一聲,千萬別把它和七竅鎖放在一起,更不能用七竅鎖來鎖它……」
「你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