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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

「麻風鬼!」孫胖子的眼毒,他一眼就認出來這股煙塵就是之前副車長給的口袋中的那種骨灰,他隨後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桶裡面有機關,只要開法不得當,裡面暗藏的麻風鬼就會噴進去!不是我說,不聽我的話,出事了吧?別愣著了!快到點了,上車跑吧,離出事還有一段時間,等你們接應的人來了,讓他們頭疼吧!」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王揚的臉色就已經變了。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孫胖子背後的火車頂,嘴裡面喃喃的說道:「晚了,已經來了……」
就在王揚的話出唇之後,一股鋪天蓋地的陰冷瞬間席捲過來,一種徹骨的寒意從每個人的心裡面散發出來。這絲,眾人順著王揚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在火車的頂部已經籠罩起了一團黑的煙霧。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煙霧中心橫衝直撞,想是要掙脫煙霧的束縛衝出來。孫胖子看的眼睛都值了,不過還知道向著王揚問道:「不是說撒了麻風鬼之後,過一會才能出事嗎?現在這個是什麼回事?」
孫胖子說完之後,沒等王揚回答,他自己就找到了答案,說道:「撒的越遠來的越晚?」這個時候,林李二人還有雲杉集團的工作人員都是一臉驚恐的看著火車上面的煙霧,李副總裁不停的對著孫胖子和王揚說道:「那是什麼東西?那是什麼?」可惜現場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王揚這時候已經沒有了說話的意思,他的眼睛還直勾勾得盯著車頂上的煙霧,同時,王揚將自己西裝的扣子解開,伸手在腰後拽出來一把由銅錢編成的一把小小的金錢劍。隨後他咬破了舌尖,將一口舌尖血噴在金錢劍上面,隨後嘴裡面念出來幾個生澀的音節。
這幾個音節出唇之後,王揚將手中的金錢劍對著煙霧中心甩了過去。就在金錢劍出手之後,綁住金錢劍的紅繩突然自己斷開,本來寶劍一樣的銅錢瞬間散開,打在了煙霧的各個位置。
銅錢打在煙霧上面之後,迸發出來一連串火星,同時響起來幾聲沉悶的聲響。最後消失在了煙霧當中。
就在銅錢消失在煙霧中的同時,一個白色的人影已經跳上了火車頂。他手裡面握著一柄細長的長刀,對著煙霧中心劈了下去。林李二人看不清楚,我卻瞧得一清二楚,這人正是一直不聲不響的楊軍。
楊軍這一刀劈了下去之後,想起來一陣金屬相交所發出來的聲音,同時,又是一串火星閃了出來,接近著又是第二刀、第三刀。
這個時候,我腰後的罪罰兩把短劍已經出鞘,就在我準備將兩把短劍射出去,助楊軍一臂之力的時候,他那邊已經起了變化。
就見楊軍一刀揮出去之後,面前的煙霧突然散開,還沒等楊軍反應過來,這煙霧又重新聚集,將他包裹在裡面。現場還能聽見那陣金屬般的響聲,煙霧中心位置時不時就有火星竄出來。但就是看不到楊軍的身影。而且我也投鼠忌器,怕誤傷了楊軍,遲遲不敢將兩把短劍發射出去。
就在這時,就聽見孫胖子在我身邊大聲喊道:「楊梟,火燒眉毛了,還不出來嗎!」
第十八章楊梟到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就見他的身邊突然憑空冒出來一團血霧。一根大銅釘子從血污之中射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射在那個黑色的鐵皮桶內。就在銅釘射入鐵皮桶的一霎那,從煙霧當中就傳出來一聲慘叫。
開始我嚇了一跳,但是聽出來不是楊軍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時候血霧當中才竄出來一個人,正是失聯有一陣子的楊梟。這時他臉上的顏色有些發白,想想也是,這段時間之內,楊梟起碼噴了這麼兩大口鮮血,一般人就這兩大口鮮血就已經夠上醫院喊救命了。
楊梟現身之後,並沒有馬上去救楊軍,而是對著孫胖子伸出了手,說道:「拿來!」
孫胖子將那個裝滿鮮血的酒瓶遞給了楊梟,笑嘻嘻的對他說道:「我就知道這裡面有貓膩兒。」
楊梟也不說話,他直接拔了軟木塞,隨後將一整瓶的鮮血都喝了下去。喝完之後,他的面色瞬間變得紅潤起來。隨後他看了孫胖子一眼,學著孫胖子的語調說道:「我就知道你能看出來……」
這話剛剛說完,就見他的雙手一揮。兩根銅釘對著煙霧的兩側射了過去,銅釘出手之後,楊梟也像電閃一樣的,衝著煙霧的中心飛奔而去。
先前出手的兩根銅釘就像有了粘合力一樣,竟然顫顫巍巍的『掛』在了煙霧當中。在楊梟衝到煙霧前的一瞬間,就聽見「彭!彭!」的兩聲,兩根銅釘突然爆炸,竟然將煙霧炸得瞬間散開,露出來裡面一臉蠟黃的楊軍。
這個時候楊梟已經到了楊軍身前,他一把拉過楊軍,將他推下了火車頂。煙霧散開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後又再次聚攏起來。楊梟剛剛將楊軍推了出去,他自己反而被煙霧包裹了進去。
煙霧將楊梟包裹住之後,便開始劇烈的收縮,顏色也開始變的更加昏暗。煙霧中心響起來一陣「咯咯吱吱」的聲音,隨後就像是放了個炮仗一樣「彭!」的一聲,煙霧瞬間變得血紅,片刻之後血色的煙霧就變得稀薄起來。露出來裡面一個灰白的身影,正是那個娃娃臉的楊梟。
煙霧變紅之後,空氣中那徹骨的寒氣便瞬間消失。等到楊梟再次現出身形之後,孫胖子變大聲喊道:「回到車上,快點!馬上就要開車了!」
幾乎就是在孫胖子的話音落下的時候,火車就開始慢慢的行駛起來。雖然孫胖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但是他的身材卻耽誤了不少事,就連那個副車長都被楊梟直接扔了上去。最後孫胖子反而是最後一個上的車,就這樣,還是在火車徹底提速之前,被楊軍一把拉上了火車,再晚一步,火車到站清點人數,少了一個也說不過去。
上車之後,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三十七分鐘。這個時候,我又開始疑惑了起來,不是說好了半個小時就開車嗎?怎麼超了七分鐘不說,而且孫胖子怎麼知道什麼時候開車?
看著還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孫胖子,我等他這口氣喘勻了,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才問道:「大聖,你怎麼知道火車要開了?我們超了七分鐘,要開的話車早就開了。」
孫胖子盤腿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看著我,手指著窗外的天空,說道:「這個還用猜嗎?不是我說,辣子,你看看外面天上那是什麼東西。」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遠處的天空上面飛著一架直升飛機,和這列火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那架直升飛機的距離太遠,加上我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竟然現在才看見這架直升飛機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面。
孫胖子接著說道:「這飛機就是雲杉老林監視我們行蹤的,火車裡面不可以安裝攝像頭,他當然還要知道火車的具體情況,裡面有人向他匯報,外面就靠這架直升飛機了。要不然也不會一直等到我們過了七分鐘還不開車,他那邊的日子也好過,不管用什麼借口,三十七分鐘和火車失去聯絡也說不過去,這個本身就是給人口實。他那邊一秒鐘也要和我們強,見到事情解決了之後,馬上開動火車,慢速讓我們去追。不管怎麼樣,賭場那邊現在是能搶一秒是一秒。」
這胖子現在已經算計到了骨頭裡,話說當初進民調局的那會,我為什麼沒有發現他有這一手?現在王揚和李林二人,都在忙活著向雲杉老林匯報這裡的情況,二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麼。趁著眼前沒人,我向著孫胖子低聲說道:「那麼楊梟呢?你們倆剛才打什麼暗語?什麼你知道他有貓膩,他知道你能看出來。到底有什麼貓膩,你有看出什麼來了?」
孫胖子看了楊梟一眼,隨後小聲對我說道:「酒瓶子裡面的就是楊梟自己的血,可能是前一陣子流血流怕了,他那藥丸雖然生血夠快,但是終究還需要一點時間。我猜他可能是事先把自己的血放出來,然後藏在什麼地方,等到突發的情況好應急。不是我說,辣子,你看看還是用上了吧?」
「你猜是什麼意思?」我看著孫胖子繼續說道:「不是他事先告訴你的,這些都是你猜出來的?」
孫胖子舔著臉笑了一下,衝著我身後看了一眼之後,說道:「這個你自己去問他吧。」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楊梟已經溜溜躂達的到了我們身邊,他席地而坐,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控制那個小姑娘給你紅酒瓶的?」
孫胖子呲牙一笑說道:「那瓶血酒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到了我的手上吧,按著你的脾氣,這火車上的服務人員你不控制個三個五個,就不是你楊梟了。不過下次再來這麼一出的時候,能不能事先給我一點暗示?不用太多,一點點就好。你知道嗎?有的紅酒真的是用牛血過濾的。就有過牛血最後腐敗了紅酒的事例。我最早聞到了血腥味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投訴這瓶紅酒壞了,說不定直接就給你摔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兩個人,等他倆說完之後,才問道:「你們倆誰能好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的清楚點,你們倆現在的表達方式我聽不懂。」
最後還是孫胖子對我說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和他剛才說的一樣,楊梟被翻盤多次之後,自己也留了個心眼。他事先把自己的鮮血存在了一個酒瓶當中,防備著有什麼不測。酒瓶放在自己身上不保險,便控制了阮棠來保管。後來他還真的被拿霸偷襲,本來依著他的實力,十個拿霸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但是當時他在對著地上面的些許灰燼發呆。
楊梟認出來那些就是麻風鬼,馬上就想到了絞鬼就在附近,就算是絞鬼在他眼中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但是他想不到的是,為什麼現在感覺不到絞鬼的氣息,絞鬼平時一直都在休眠的狀態,感覺不到它也就罷了。但是火車已經出了兩次事了,他沒有理由一次也感覺不到絞鬼的存在。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拿霸突然發難,也是楊梟過於輕敵,才被它搶了先機。拿霸奔著同歸於盡的目地對著他的心脈去的。這個楊梟不敢大意,當時的位置避無可避,無奈之下也只有先用血遁逃走。不過他臨走之時還是一銅釘結果了那只拿霸。
說實話,楊梟也想給孫胖子一點暗示,別說是暗示了,就算明說這酒瓶裡面裝著我楊梟的血都行。但是那個時候楊梟距離火車是在太遠,只是阮棠把酒送給孫胖子就已經不容易了,就更別說明說暗示什麼的了。
也是孫胖子聰明絕頂,拿到酒瓶之後不久,發現楊梟出了意外就基本上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楊梟借血遁逃走之後不久,便開始重新追趕火車。後來他借了其他的遁法,一直和火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查看火車外面什麼部位能藏的下一具絞鬼的乾屍。後來遠遠的看到火車停了下來,我們一干人等都下了火車,開始查看某一個車廂底部。楊梟就猜到八成出了什麼事情。
因為之前被翻盤的次數太多,這次楊梟學乖了,他沒有輕易出去,而是遠遠的看著我們這邊的一舉一動。一直等到煙霧出現,把楊軍包裹在裡面,楊梟才現了身。
這次出現的煙霧是死人鬼魂所變化的瘴氣,被絞鬼引來之後又發生了變化。而楊軍對著縱神弄鬼這一套本就不如楊梟,加上他的那把繡春刀是對付活物的,對上這種魂魄的集合體幾乎就是無能為力。
而楊梟對上這種瘴氣就是撞到了槍口上,這個也算是他換了在小北監獄的時候,楊軍救他那次的人情。
第十九章賭場
終於找到了讓火車頻發事故的禍根,眾人這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到了肚子裡。等我們這邊收拾好,處理完了下車的痕跡之後,黃然才將昏睡的政府官員弄醒。幾個人醒來之後,沒有一點頭昏腦漲不適的感覺,倒像是一個舒舒服服的好覺剛剛睡醒。幾個人沒有往別的地方想,都以為是中午的酒精在作祟,沒有人懷疑是被人做了手腳才會這樣的。
只有那個叫做松島介一郎的日本人一直待在自己的車廂裡面沒有出來,這次停車的事件不可能瞞過他。但是和他們福島神社卻沒有一點關係,可能是因為這個,松島介一郎和他的人才一直窩在車廂裡面沒有出現。
火車繼續向前行駛,再沒有遇到任何突發的事情。孫胖子幾乎就泡在餐廳裡面,拉著那個叫做阮棠的小姑娘得手,舔著臉問長問短的,幾句話就套出來人家的生辰八字。可惜之後他把阮棠的生辰八字打電話告訴了香港的金瞎子之後,也不知道金瞎子是怎麼和孫胖子說的。只看到孫胖子掛了電話之後也變得興趣索然起來,事後我問了他金瞎子說什麼了,孫胖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臉憤憤的說道:「我就找不到一個命硬的姑娘嗎?」
火車在第二天十一點半準時到了賭場的車站,雲杉集團自大老闆以下,董事會的高層基本上都到齊了。現在記者長槍短炮的,早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見到火車停下之後,便在一擁而上堵在車門前等著裡面的人出來。
先是幾個政府的監察官員下了火車,林老闆見了忙快走了幾步,分別和幾位官員握手寒暄了起來。隨後才是林懷布,王揚已經那麼成事不足的李副總裁才下了火車,和林老闆眾人走到了一起。
本來按照順序,接下來是由我們幾個人下車。但是孫胖子和黃然的意思都是不要太張揚,我們幾個人一直待在火車上,要等到圍在火車四周的記者撤了之後才出來。不過趁著記者的注意力不在這裡的時候,賭場已經有專人將副車長抬下了車,繞了一圈之後,從賭場酒店的側門將副車長送了進去。
不過明著要來佔便宜的人還是有幾個的,王揚幾個人剛剛下了火車之後,就連松島介一郎連同他的翻譯,以及他幾個手下一起從火車上走了下來。臭不要臉的松島介一郎走下階梯的時候,還笑呵呵的招手向著來迎接的記者示意。好像這次火車能夠安全到達賭場的終點站,就是靠他臨出發之前那場好像猴子戲的祈福一樣。
松島介一郎幾個人下了火車之後,就直奔林老闆幾個人。他主動和在場的每個雲杉幾天的董事都握了手,隨後在這位大神官松島介一郎的主動要求之下,眾人站在一起,由記者給他們拍起了照。
「這個王八蛋有點太高調了吧?」蒙奇奇扒著車場看著松島介一郎的一舉一動,氣得牙根直癢癢,回頭看著正對著抽雪茄的孫胖子和黃然,繼續說道:「你們看吧,明天馬來西亞的報紙就要登出來,在日本福島神社大神官松島介一郎的庇佑之下,雲杉號列車終於安全駛達重點。你們看看他那個臭不要臉的樣子,我們在拚命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裡睡大覺。」
「他們神社的神官本來就是高調的,人家本來就是當買賣干的。」孫胖子撣了撣煙灰之後,繼續說道:「不是我說。你們誰還見過比靖國神社更高調的地方了,他們都是信天照大神的,不像我們中國人這樣信報應。不過報應這種東西要是來了,誰也擋不住……」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也拉開了車窗上面的百合窗簾,看了一眼外面正在主動要求講話的松島介一郎,哼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我有點小衝動,現在就想把他的報應招過來。老楊,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楊梟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這個不算在這次的任務當中,孫德勝,你知道我的出場費是多少。只要你給錢,現在我就能讓他削肉還父、削骨還母。」
提到了錢,孫胖子馬上搖了搖頭,說道:「那算了吧,馬上就飯點了,他還完了我還有心思吃飯嗎?老楊,不是我說你,現在快過年了,各地都在打折促銷。你和大楊都不考慮薄利多銷什麼的嗎?也許你們倆把出場費降下來,用不了兩年,就買島的買島,造宮殿的造宮殿了。」
二楊對視了一樣,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不二價」楊梟後面又跟了一句:「打折的找松島介一郎去。」
幾個人在胡說八道的時候,外面的人已經開始往賭場裡面走,好像一會還有一個新聞發佈會什麼的。又過了十來分鐘之後,王揚給黃然打了個電話,說是林老闆已經在賭場的貴賓室等著我們,似乎還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們談一下。
這似乎就是要去收錢的節奏,孫胖子掛了電話之後,衝著我們幾個人呵呵一笑,說道:「露面現眼的事都讓松島介一郎那幾個人來,咱們只要平平安安的把錢收了,別的都是浮雲。」
說話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收拾了一下。因為當天晚上要住在這裡一晚,故而讓蒙奇奇和邵一一、張支言三個人先看看房間。剩下幾個人就在黃然的帶領之下,穿過了上面的酒店,去了地下賭場的VIP貴賓室。
剛剛進入賭場的範圍之後,我耳邊就隱隱的聽到了小孩子嬉鬧的聲音。但是放眼望去,賭場裡面最小的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哪裡有小孩子的影子?本來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是無意中發現二楊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楊軍放慢了腳步,看了一眼楊梟之後,說道:「是嗎?」
楊梟點了點頭,說道:「是」。這對話恐怕除了他倆之外,不會再有人聽得懂。我正打算問一下的時候,黃然已經帶著我們到了貴賓室的門前,到了嘴邊的疑問只能暫時先嚥回肚子裡,等到有機會再問吧。
黃然明顯是以前來過這裡,他一路帶著我們到了賭場最裡面的VIP貴賓室。由於今天這裡並沒有預約什麼賭局,故而這裡面並沒有看到什麼賭具。我們到這裡的時候,林老闆還在外面忙記者招待會的事情。坐了有十多分鐘之後,林老闆在王揚以及幾個保鏢的陪同之下,才姍姍來遲。
幾句場面話的開場白之後分賓主坐下,林老闆先掏出了兩個信封。他將其中一個信封放在茶几上面,然後將另外一個信封遞給了孫胖子,說道:「這裡面是我們之前說好一千萬美元的支票,我又加了兩百萬美元,算是感謝各位為我們雲杉集團除了這麼大的一個隱患。另外還為幾位每人都準備了十萬美元的籌碼,有興趣的話去玩兩把,也許在賭場裡面又能贏個一千萬美元出來」本來這就是一句客氣話,不過最後我們離開賭場的時候,林老闆最後悔的就是說了這句話,以及給了我們每個人這十萬美元的籌碼。
孫胖子笑呵呵的拿過支票,清點了一下上面有幾個零之後。他拿出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直接將裡面的數目打進到了公司的賬戶上。就在轉賬完成,他準備客氣一下就帶著我們去賭場揮霍的時候,林老闆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看著我們幾個人說道:「還有件小事想請你們幫個小忙。」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身邊的保鏢就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面掏出來四張照片擺在我們面前的茶几上。照片上面分別是四個東南亞人,三個黑黝黝的面孔,只有一個人還能稍微的白淨一點。
林老闆指著茶几上面的四張照片說道:「這四個人就是在火車上做手腳的菲律賓人,稍微白一點的禿子那個叫做阿基諾。是菲律賓一家博彩公司的老闆,剩下的三個人是他的心腹。這家博彩公司在當地有政府的背景,在菲律賓來說,相當的不可一世。兩年多前,這個阿基諾找人聯繫過我,想要入股注資這家雲杉賭場。因為他們的風評不好,當時被我婉拒。想不到他們竟然敢做這種小動作,真的當我死了嗎!別說是他,就算是菲律賓的另外一個阿基諾都不敢對我這樣!」
說到這裡,他眼角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一點不像他這個六七十歲老人的目光。頓了一下之後,他的目光在孫胖子和黃然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孫胖子的身上,林老闆看著孫胖子,繼續說道:「他們既然出這種陰招對我,那麼就別怪我以牙還牙。我知道在座的幾位都是高人,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小忙,就按你們的規矩,用法術了結這四個人。省的以後有人說起這件事,說我姓林的挨了打不敢還手。」
林老闆的話說完之後,我們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了楊梟的身上……
第二十章小鬼
這個活似乎就是為了楊梟量身定制的,而老楊也看了一眼茶几上面的照片,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這個我倒是可以接,只不過價錢要高一點……」
林老闆笑了一下,說道:「數目你來開,我不還價。在我的字典裡,就沒有討價還價這種說……」
「一億」還沒等林老闆說完,楊梟就說了這兩個字,頓了一下之後,他又補充道:「一億美金」
這時候,林老闆開始後悔他這話說的大了。雲杉集團是馬來西亞數一數二的大集團不假,但是也還沒有達到能隨口一句話就揮霍掉一億美金的地步。這時候,楊梟解釋道:「如果三年前你找我解決這四個人,給我一百萬也就差不多了。幫兇殺人是禍及家人的大罪孽,以前我孤家寡人也不怕什麼罪孽惹上身。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不可以將這種罪孽引到家人的身上。消除這種罪孽需要大手筆,要你一億不算多。」
林老闆乾笑了一聲之後,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在他放下茶杯的時候,順手拿起茶几上面的那個信封放回到了自己的口袋,隨後話鋒一轉,笑著說道:「我只是和大家開個玩笑而已,我一個正當商人怎麼可能會搞謀殺這樣的事情?不過本來我還有幾件小事情想麻煩幾位,不過剛才那位松島介一郎先生已經接下了那幾件小事,我也就不麻煩各位了。」
說到這裡,林老闆又乾笑了一聲之後,站了起來向著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過身來,看著我們幾個人笑了一下,隨後說道:「明天會有專人安排各位到達機場,今天晚上請大家盡興的玩兩把。千萬不要客氣,希望幾位日後有機會的話,再次下榻我們雲杉酒店。」
說完之後,林老闆再次笑了一下,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貴賓室,只留下了一個王揚陪著我們。
等到貴賓室的大門關好之後,我看著孫胖子說道:「大聖,林老闆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好像是在攆我們走的樣子?」
「什麼叫好像是攆我們走?」孫胖子看了王揚一樣,隨後接續說道:「林老闆剛才就差是說我們幾個人都是不受歡迎的人了」說到這裡,孫胖子看了一眼楊梟,礙著王揚就在身邊,沒有把話說透,只是嘀咕著說道:「早就說了讓你薄利多銷的,你看看,到口裡的肉被狼叼走了吧……」
不過那種要人命的活沒有到手也就算了,我們幾個人也沒有覺得有什麼損失。王揚也就沒有顯得怎麼尷尬,他衝著我們笑了一下之後,說道:「現在是午飯時間了,不知道大家想玩兩把呢?還是先去吃飯?如果想玩兩把的話,那麼我就先把籌碼分給你們。」
孫胖子哈哈一笑,說道:「不是我說,老王,外面就是賭場,一路賭著出去,出去正好吃飯。兩不耽誤啊。」說完之後,也不管剩下的幾個人,他直接笑瞇瞇的走到了王揚的身邊,說道:「我們還有三個人,要不然他們的籌碼直接放我這裡,我親自交給他們。」
王揚看著孫胖子,微笑著說道:「你說的晚了,已經有人把籌碼送到他們手裡了。」說話的時候,王揚已經掏出了對講機,衝著對講機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
五六分鐘之後,貴賓室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一名賭場的工作人員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面擺放著五摞撲克牌大小的透明籌碼,工作人員將托盤放到茶几上之後,掏出一張簽單,我們五個人在上面簽了名字之後,工作人員拿著簽單出去。貴賓室裡面依舊還是我們幾個人。
王揚看了一眼茶几上面的籌碼,說道:「這個是為了VIP客人定制的一萬美元籌碼,賭場建成之後也沒有用幾次。你們可以直接換成現金,也可以換成小面額的籌碼,這樣還能多玩幾次。當然,也可以就用這種籌碼玩,不過我給一個私人建議,還是把它們直接換成現金的好,真金白銀落袋才叫做錢。」
說到這裡,王揚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之後,才繼續說道:「這裡不比火車上面的那種家家酒,每年都有很多東南亞有名的巫師來雲杉賭錢,但是真正能贏大錢走的,我一個都沒有見到。」
「小賭怡情,還沒開始玩,老王你就說這麼喪氣的話。」孫胖子笑嘻嘻的看著王揚說道:「老王,我們可不是什麼東南亞的巫師,這條魔咒對我們幾個不起作用。」
說話的時候,他自己已經先拿起了一摞籌碼塞進了口袋裡,隨後對著我說道:「辣子,這個太刺激不適合你,你出去轉悠一下,換點小籌碼玩吧。吃午飯的時候叫我一聲,不過要是吃的太早就算了,起碼一個小時之內別叫我。」說話的時候,他就開始往門外走,說完之後,孫胖子的人已經拉門走了出去。
就在我也準備拿著籌碼出去轉轉的時候,就看見楊梟突然對著王揚說道:「外面那麼多小鬼,都是你們賭場干的吧?超過一百隻小鬼了,養小鬼的賭場我見多了,但是還沒有一家像你們這麼過分的。」
王揚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恢復了平靜,說道:「能看出來這裡面養小鬼的,你是第三個人。不過這件事我有必要解釋一下,這間賭場確實有養小鬼來迷惑賭客。但是這些小鬼是我們花錢從東南亞一些巫師手裡面買出來的,我們和這些小鬼是有協議的。它們幫助我們賭場一百天,賭場方面就做法事讓它們轉世投胎。這些小鬼在那些巫師手裡面做牛做馬,有的還要遺產,被巫師一輩一輩的傳下去。永遠不會有投胎的機會,賭場這邊這麼做也算是幫了它們了。」
王揚的話讓我明白為什麼進賭場的時候,會感覺到有小孩子嬉鬧的聲音。我哼了一聲,說道:「巫師把小鬼賣給了你們,他們自己怎麼辦?還不是一樣的再拘來幾個小鬼,繼續的讓這些新的小鬼做牛做馬嗎?還順便給你們賭場一百天之後補充新血了吧?這裡面又有多少是因為巫師貪錢,把小孩子直接變成小鬼的?」
我說完之後,王揚沉默了起來,一直沒有回答我的話。最後還是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的黃然看了我一眼,說道:「救這些小鬼既算是功德,又算是罪孽。這個本來就跟雞生蛋還是蛋生雞一樣沒有答案。如果一直糾結這個問題,那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黃然說完之後,也從托盤裡面拿了一摞籌碼,不過他沒有收起來,反而遞給了我,說道:「不要再糾結沒有對錯的問題了,拿上籌碼出去玩幾把。賭錢就有這個好處,當你把籌碼壓上去的時候,什麼煩惱和想不明白的事就都煙消雲散了。這個是當初委員會的一位前輩告訴我的,現在便宜你了。」
看著王揚有些理虧的樣子,我也不打算繼續為難他。接過了黃然遞過來籌碼的時候,二楊也拿起來各自的一摞籌碼,我們三個一起從貴賓室出來,將裡面偌大的地方讓給了黃然和王揚說悄悄話。
出了貴賓室之後,楊軍沒有一點想要玩兩把的意思,他直接奔著兌換籌碼的櫃檯去,把手裡面的籌碼都換成了現錢。這個別說是我,就連楊梟都看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真的不玩兩把?」
楊軍很是堅定的看著楊梟說道:「錦衣衛賭錢者去手,這個是洪武爺定的規矩,現在大明朝是沒有了,但是這個規矩不能廢。」說完之後,他看了四週一眼,說道:「你們賭錢自便,只是我不能參與。我四處轉轉,不用理我。」
說完之後,櫃檯已經準備好了十萬美元的現金。交給楊軍的時候還引起了一陣小騷動,周圍的人還以為這個是楊軍贏得。看眼的人都想趁著這個勢頭,借楊軍的光自己也贏點。當場很多人都開始兌換了籌碼之後,就忙著給賭場送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