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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

孫胖子呲牙一笑,說道:「哪有那麼多的不明血跡,我就是留一張防身。不是我說,就楊梟那脾氣,誰知道以後能不能得罪他?不得早作準備,我先備一張符紙,以後也有備無患啊。」
黃然雖然知道孫胖子沒有說實話,但還是掏出來一張符紙遞給了他。孫胖子接過符紙之後,說道:「這玩意兒怎麼用?直接接觸血跡就可以了嗎?不需要別的什麼輔助手段嗎?」
黃然點了點頭,說道:「沾上血就可以,只要著火就是楊梟的血液無疑。符燒血不燒的楊梟的血還沒有運用術法,符血雙燒的就是已經運用了術法。一般也就是血遁之類的。」
聽了黃然的話之後,孫胖子的眼睛就瞇成了一條直線,隨後小心翼翼的符紙收好。這才對著黃然幾個人說道:「你們先去後面的車廂檢查,這間圖書室我們還沒有查完,一會查完之後,我們倆到後面和你們匯合。」
既然最高負責人說話了,他們三個人只能向著火車後面走過去。蒙大小姐還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也沒見你認識幾個字,這就開始檢查圖書館了?在圖書室裡面轉幾圈你就算識字了?」
孫胖子哈哈一笑,接話說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沒有聽說過嗎?等檢查完這裡的圖書室。我回去就參加非誠勿擾,也許還能找個命硬的過完下半輩子。」蒙奇奇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
看著黃然幾個人出了圖書室之後,孫胖子馬上拉著我藏到了角落裡。他回身將藏在裡面那一瓶帶著刺鼻血腥起氣的紅酒取了出來,將剛才的符咒放在地面,到了兩三滴瓶中的紅色液體在上面。
就見火光一閃,以這紅色的液體為中心,符紙瞬間就著了起來。說也奇怪,雖然符紙著了起來,但是上面的血紅印記卻沒有燒完。最後符紙都化為飛灰之後,沾著紅色液體的那三處符紙還完好無損的在地板上。
看著符紙燒成了灰燼之後,孫胖子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符燒血不燒就是沒有運用術法,辣子,老黃是這樣說的吧?」
這滿滿一瓶裡面都是楊梟的血?這麼多的血是怎麼灌進瓶子裡的?聽了孫胖子問我,我機械的看了看頭,說道:「他好像就是這麼說的,不過這瓶子血是楊梟的嗎?他出事的時候,你我就在餐廳,這瓶酒放在吧檯,他就算先往裡面吐也開不及吧。如果誰有本事能把楊梟身體裡面的血憑空運到這瓶子裡面,那我們就一個都活不了,那麼大的本事,弄死我們也就是抬抬手的事兒。」
孫胖子笑瞇瞇的看著我說完之後,他才說道:「別管那麼多了,知道這瓶子裡面是老楊的血,知道老楊現在還活著就行了,現在該操操心怎麼把這趟火車完全開到目的地了。辣子,不是我說,我有點後悔剛才松島介一郎的提議了。現在就缺一個背黑鍋的,他們幾個哥們來背就再合適也沒有了。」
第十五章給我個面子
孫胖子說完之後,又是嘿嘿的一陣壞笑。這時候,圖書室車廂門再次打開,王揚從外面走了進來,看樣子剛才出事的車廂已經辦妥,他這是來匯合黃然幾個人的。
見到了王揚之後,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帶著我迎了過去,主動先說道:「老王,正好有事找你。我長話短說,雲杉賭場和政府的博綵牌照是不是快到期了?」
王揚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這個你也知道?明天十二月到期,現在正是談判的緊要時期。要不然雲杉這邊也不至於這麼緊張這條火車線路。」
我沒聽明白王揚的話,脫口向他問道:「八字還沒有一撇,賭場就這麼下本?如果談判沒有談下來,這條火車線路不就徹底的賠了嗎?沒有火車賭博的噱頭,誰會花那麼錢坐火車玩?」
王揚看著我微微一笑,說道:「和政府談判並不能光看靠博綵帶來了多少效益,而是要看一場綜合的博弈,比如說每年要給當地政府增加多少福利項目,每年為這個國家帶來了多少觀光客,以為當地犯罪率的有無上升。單靠博彩給當地政府帶來的那點稅收,是很難說動政府高官發下博綵牌照的。如果這次博綵牌照能順利續簽的話,那麼雲杉集團就擴大這趟火車線路,以及增加車次,那麼這趟火車線路就會變成一次觀光和博彩的雙向豪華之旅」
王揚說完之後,孫胖子笑了一下,隨後說道:「老王,我聽說有一家菲律賓的博彩集團也想過來踩一腳?人家是正經的博彩集團,好像已經和這個項目的幾位部長一起吃過飯了。怎麼樣,多少有點壓力吧?」
王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們的名聲不行,你說的賭博集團是靠賄賂政府官員發跡的。他們那一套在大馬是行不通的,最多也就是到吃飯這一步了。但是雲杉集團不一樣,他就像是一顆大樹。博彩業只是其中一部分,它其他的部分已經滲透到大馬的各個領域當中。如果雲杉集團倒了,那麼帶給大馬的將是一場災難。大馬政府會在小範圍之內,給雲杉集團一點阻礙。但是絕對不會到翻臉的那種程度,孰輕孰重,大馬政府還分的清楚。」
孫胖子笑瞇瞇的看著王揚,等他說完之後,孫胖子看著王揚,說道:「那麼如果雲杉賭場接二連三的出事呢?賭場有老王你坐鎮,但是你總不能有事沒事一直待在這火車裡面吧?而且說句不好聽的,你也說過的術業有專攻,不過今天火車裡面的事情未必就是你老王專攻的那一路。」
王揚沉默了一會之後,看著孫胖子,說道:「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孫胖子打了一個哈哈,說道:「火車上,你們一共有一百一十五人名員工,如果有一兩個人被收買了,把他們挖出來要多長時間?」
王揚的眼睛瞇了起來,半晌之後才說道:「一天的時間差不多了。」
孫胖子笑了一下,他伸出來一個手指對著王揚晃了一下之後,說道:「一個小時就夠了,去查這些員工的賬戶,從火車第一次出事到現在,看看他們誰的賬戶裡面會莫名其妙的多幾筆錢。那就八九不離十了。不是我說,老王,你們賭場走銀行的路子,查幾個賬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王揚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光查銀行賬號賬號也說不通,他們都是從賭場和酒店裡面抽掉出來的,不定期的收入會比較複雜。比如荷官,他們拿到小費之後,會攢夠一筆錢在存進銀行的。你可不要小看這些小費,運氣好的話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他們存錢都是沒有規律的,什麼攢夠了什麼時候存。這樣就很難找了。」
孫胖子嘿嘿一笑,看著王揚說道:「老往,只要有可疑的你就都找出來,然後我替你甄別。不是我說,反特的片子我看的多了,最會的就是抓壞人了。」
既然孫胖子已經找到了突破方向,王揚就開始打電話忙著安排去了。
還不到孫胖子預計的時間,只過了半個多小時,王揚那邊就出了一份人員名單。名單上面一共有八個人,這幾次火車上面發生突發情況之久,賬戶裡面就多了一筆數目不小的存款。
王揚叫人將這八個人一起帶到了圖書室裡,在孫胖子的面前排成了一排。分別用中文報出了自己的姓名,其中有負責火車行駛的副車長,四位賭場的荷官。兩位秀場的表演人員,還有在餐廳裡面的那位服務小姐,就是她給了孫胖子一整瓶鮮血。想不到這個人竟然也在這八個人當中。
孫胖子也是對這個服務小姐很感興趣,瞇縫著眼睛對著她說道:「原來做服務生那麼好賺?隨隨便便小費就那麼多。不是我說,你們那裡還缺人嗎?」
這位中文名字叫做阮棠的服務小姐說道:「小費拿多少就要看運氣了,如果運氣不好的話,遇到連買單的錢都要朋友來付的客人,別說小費了,倒霉的話這樣地客人餐費都要我們來付。」
一句話就將孫胖子噎住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竟然沒有接上這話。我在一邊差點笑出聲來,認識孫德勝怎麼久,也沒有看他吃過幾次癟,就更別說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了。
孫胖子乾笑了一聲之後,繞過了這個小姑娘之後,又連續問了賭場的荷官。和秀場的表演人員。她們幾個幾乎都是一樣的說詞,這些都是客人給的小費,說的理直氣壯地,孫胖子問了兩句也就罷了。
最後問到了副車長那裡,這哥們說他存的錢是賭場給他帶客人來消費的回佣。這個王揚都能給他作證,這位副車長富貴的朋友多,他每次帶朋友上火車,或者是賭場,都會事帶來的人消費多寡,給他部分回佣。
這一下子好像又到了僵局,似乎除了那個叫做『阮棠』的小姐之外,剩下的人都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孫胖子來回的在他們身邊轉悠,轉了五六遍之後,突然站在隊尾副車長的身邊,說道:「就是你了,就是你操控了火車上面的厄事。包括剛才老楊的無故失蹤,應該也和你多少有的關係吧?」
副車長的臉色一僵,隨後看著孫胖子身後的王揚,說了一通馬來語。王揚沉著臉,用中文說道:「聽孫先生的,孫先生怎麼問,你就怎麼答。和問題無關的不需要問。」
無奈之下,副車長苦著臉用中文說道:「沒有,我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我的薪水,再加上每個月的回佣,也屬於高新的範疇之內了。我怎麼可能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呢?」
「誰會嫌錢多呢?」孫胖子呵呵一笑,說道:「或者有人還給你許諾了其他的好處,例如美女、私人俱樂部會員什麼的。最近我們那邊已經開始炒私人會所的會員資格了,不是我說,那張小卡片挺值錢挺值錢的。」
孫胖子這句話說完,副車長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不自然起來。木管也開始閃爍起來,不敢和孫胖子對視。這個時候,王揚已經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掏出電話打了出去,接通之後用馬來語說了幾句。這幾句說完之後,王揚沉默了一會,應該是在等對方的答覆。
過了好一陣子之後,電話那頭終於有了答覆。王揚面無表情的聽完之後,用中文對著裡面除了副車長之外的人說道:「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可以回去了。這個月你們每人都可以領到兩份薪水,但是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們應該都清楚。」
這幾個人低著頭答應了一聲,沒有一個人敢再去看已經哆嗦成了一個副車長,更不要說有人還會替他說話。等到這幾個人走出去關上了車廂門之後,王揚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突然一腳猛踹向副車長的前心。
現在這位副車長就像是癱了一樣,沒有一點反抗的意識。這一腳直接將他踹到了身後的書架上,將這一面書架壓倒。一腳踹出去,王揚還不算完,過去將副車長從書堆裡面揪了出來,連踹帶打的,一邊打,嘴裡面一邊叫罵著馬來語,雖然我聽不懂,但是也無非打死你這個王八蛋之類的話。
王揚畢竟不是專業打手,打了一會之後就喘了起來。這時候才回頭,對著我和孫胖子說道:「這個混賬有吉隆坡一家頂級高爾夫球場的會員,就是第一次火車出事的時候,一位菲律賓會員轉讓給他的,第二次死的那位拿督又給他換了一家私人會所的會員,也是同樣一位菲律賓會員轉讓給他的。」
說完之後,王揚向著副車長的身上吐了口口水,說道:「說吧,他們還給你什麼好處了?」
副車長這時候已經是滿臉滿身的鮮血,不過就是這樣,他還是咬住了牙關,用中文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沒有做過……」
一頓打就換來這句話,王揚頓時大怒,正準備再打的時候,孫胖子將自己的甩棍抽了出來,遞給了王揚,嘴裡卻說道:「給我個面子,千萬別往死裡打。」
第十六章停車前的準備
王揚操起甩棍暴打副車長的時候,我湊到孫胖子的身邊,說道:「大聖,你這麼知道無間道就是這個副車長?剛才我一直以為就是餐廳裡面的那個小姑娘。」
「無間道,他也配?」孫胖子眼睛看著已經像血葫蘆一樣的副車長,說道:「這幾個人裡面只有這個傢伙能去各個車廂,誰也懷疑不到他。最早你出事的車廂,賭錢的車廂,還有剛才老楊出事的車廂那麼分散。這幾個人裡面除了這個副車長,還能有誰那麼方便回來出入?」
我繼續說道:「那麼你為什麼剛才讓查銀行存款?直接查這個不就完了嗎?」
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光給會員也要捂在懷裡炒幾年,如果現在就放出來的話太扎眼。手裡沒有現錢的話誰心裡都沒底,那邊怎麼也要意思意思,再給一筆現金先花著。」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王揚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過電話之後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幾乎將在他掛了電話的同時,車廂門被打開,外面把守的工作人員將黃然幾個人放了進來。見到這個場景之後,黃然倒是沒有怎麼吃驚。衝著還在動手的王揚點了點頭之後,帶著蒙奇奇和張支言走到了我和孫胖子的身邊。
黃然笑了一下之後,說道:「就是他搞的鬼嗎?這麼快就查出來了。」
孫胖子笑了一下,還沒等他客氣,就聽見副車長那邊終於撐不住了。他突然大聲的用馬來語哀嚎著,我和孫胖子都聽不懂馬來語,黃然替我們翻譯道:「別打了,他說了!是菲律賓的阿基諾給了他一筆現金。阿基諾答應他,只要他搞垮一次火車通行,就給他一張吉隆坡地區的會所會員身份。而且只要最後他們能成功的取代雲杉集團,拿到博彩業的牌照。每年還能從菲律賓集團手裡面拿到百分之零點五的紅利。百分之零點五的紅利……這個菲律賓集團還真是下本。」
最後一句話是黃然自己的心裡話,聽到了副車長的話之後,王揚蹲在了地上,用中文說道:「你是怎麼害死那麼多人的,說說吧。」
聽到王揚這麼說,副車長拼了命的搖頭,說道:「不是我,我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我就是在火車首次通車之前的晚上,把他們的人帶到了火車上。他們轉了一遍之後,沒有找到合適的位置。最後還是在火車底下,焊上了一個長條的黑鐵桶。然後給了我一小袋不知道灰燼。讓我在火車開動之後,將口袋裡面的灰燼隨便撒到哪個車廂裡面。然後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管了,他們說自然有神明會來幫我。」
副車長說完之後,哼哼唧唧的從內衣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個小小的布袋,然後顫顫巍巍的交給了王揚。這個時候,我們幾個人都湊了過去,就見王揚手裡面的布袋中滿是一些黑色的灰燼,看著像是骨灰之類的東西。
見到了布袋裡面的灰燼之後,王揚和黃然幾乎同時一皺眉,王揚二話不說,再次將小口袋的口繫上。確定裡面的骨灰不會灑出來之後,才和黃然對視了一眼,嘴裡面蹦出來三個字:「麻風鬼……」
孫胖子不知道王揚說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他馬上開口問道:「老王,別打啞迷了。不是我說,說的明白一點,怎麼就麻風鬼了?」
王揚的臉色低沉,就像沒有聽到孫胖子的話一樣。最後還是黃然替他說道:「口袋裡面是惡性傳染病人的骨灰,一般來說,東南亞一帶都是麻風病人,到了西亞就是黑死病了。這種骨灰並不可怕,準確來說,它只能算是一種喚醒劑,會把一種可怕的東西短暫喚醒,那種東西就像磁鐵一樣,把附近冤鬼之類的都吸引過來。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幾次出現的東西都不一樣了。」
孫胖子還是沒有聽明白,他瞪著眼睛說道:「喚醒什麼可怕的東西?老黃,不是我說你,你這說一半留一半的本事是不是跟蕭和尚學的?咱們有什麼話往明白說不行嗎?」
黃然苦笑了一下,說道:「喚醒得是一種叫做絞鬼的屍體,這種屍體生前一般都是一些犯了滔天大罪,殺人無數的犯人。死因必須是用繩子絞死,屍體不能有一滴鮮血流出來,同時用特殊的術法將這人的魂魄封在屍體裡面,讓其不得超生。從死亡的那一天開始,每天都要將一個犯了大罪犯人的魂魄塞進這具身體中,讓魂魄在身體裡面廝打,不管輸贏每過一天都要塞進去一個新的魂魄,一直塞到第七天。
然後將屍體用特殊的方法處理一番,隨後放在太陽下面暴曬,曬成乾屍之後,再用術法讓屍體裡面的魂魄陷入休眠的狀態。不過只要附近有麻風鬼的骨灰飄過,屍體裡面的魂魄就會被短暫的喚醒,魂魄廝打的過程中會把方面幾十里的冤魂惡鬼都吸引住。但是道行小的惡鬼會直接被絞鬼嚇走,只有和絞鬼差不多的才會留下來,出現在麻風鬼骨灰出現的位置,不過這個時候就看誰倒霉出現在這個區域了。」
孫胖子聽了之後,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黃然說道:「老黃,你的意思就是誰趕上了誰倒霉,老楊就是不走運,趕上了一個大個的,是這個意思吧?」
黃然看著孫胖子點了點頭,說道:「也可以這麼說,看樣子楊梟是被拿霸偷襲了,當時他沒有辦法才用血遁逃走的,不過他遁走的同時也結果了害他的拿霸。要不然我們對上拿霸,就算加上楊軍,也要費上一翻大心思。」
黃然說完之後,看著還在對著布口袋發呆的王揚說道:「要停車檢查嗎?」
王揚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黃然,搖了搖頭說道:「不可以輕易停車,先不說這列火車已經和賭場那邊連了網,這邊一有風吹草動那邊就知道。現在賭場那邊還有政府官員在看著,這趟火車本來就是測試安全係數的,突然停車就說明有了問題。而且車上面還有政府的監察官員,如果現在停車,勢必會驚動他們,到時候就更說不清了。」
說到這裡,王揚頓了一下,喘了口粗氣之後,接著又說道:「反正現在麻風鬼就在我的手上,只要我不把裡面的骨灰灑出來,絞鬼就醒不了,到時候一樣出不了事情。等到火車到了終點站之後,找個沒人注意的機會,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絞鬼找出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趴在地上渾身冒血的副車長說道:「來不及了,車廂裡面下了機關。只要火車開動之後。兩個小時我沒有撒裡面的灰,不知道所有車廂裡面就會自動有這種灰噴出來。菲律賓人聽說這次賭場請了高人,就搞了這麼一出。他們想這樣把賭場最後一次通車運行檢查搞垮。」
副車長的話剛剛說完,他的身子就被王揚提了起來,隨後正反給他兩個大嘴巴。打完之後,王揚才說道:「你就不怕嗎?那麼做你也要死在這裡面!」
副車長說道:「他們告訴我,只要跳車就沒有問題,只要發現有那種灰噴出來,我就去拉緊急制動閘,灰噴出來到發生壞事要有一段時間的空當。這個時候夠我跑出去的。」
王揚哼了一聲之後,瞪著副車長說道:「你怎麼改注意了?一會趁亂逃走不是正好嗎?」
副車長聽了當場就哭了出來,指著自己的兩條腿哭著說道:「斷了……」
王揚將副車長再次扔到了地上,隨後掏出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之後打了出去。電話通了之後,他自己走到角落裡面,低聲用馬來語在說著什麼。我們這邊唯一能聽懂馬來語的黃然反而走遠,做了一個避嫌的姿態。
幾分鐘之後,王揚掛了手機,走過來說道:「林董想辦法在四十分鐘之後暫時關閉火車運行的數據,他給我們半個小時的時間,讓我們下火車拆除裝著絞鬼的裝置,然後放在原地,馬上就會有人來接受。」
說到這裡,王揚頓了一下,這次他沒有看向黃然,而是對著孫胖子說道:「半個小時,夠用嗎?」
孫胖子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最後對著黃然說道:「有辦法讓他們政府的監察人員睡四十分鐘嗎?」
黃然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有」
孫胖子不分場合的笑了一下,隨後蹲在地上拍了拍副車長的肩膀,問明白了那個黑鐵桶有多大,焊在了什麼位置之後,說道:「問題不大,這要他說的是實話,我就有把握在十分鐘之類,把下面的東西起出來。」
聽了孫胖子拍胸脯的話之後,王揚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又打了個電話,和林老闆敲定最後的停車時間。而孫胖子笑瞇瞇的走到黃然身邊,說道:「你那個好蒙汗藥有富裕的話,給我也來兩包……」
第十七章火燒眉毛
商量好之後,眾人就開始各司其職起來。孫胖子拉著我,和王揚以及雲杉集團的工作人員一起,找了張輪椅推著副車長到了火車中段的一節車廂裡,這節車廂的下面就是副車長說的焊著大黑鐵桶的位置。過去的路上正遇到還在四處亂轉找線索的楊軍。聽說了我們這邊已經查清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他便跟著一起要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絞鬼。
沒過多久,就看見雲杉集團的繼承人林懷布和李副總裁,二人帶著幾個手下走了過來。看來是雲杉集團的林老闆通知了這兩人,他倆過來之後和王揚交談了幾句,隨後李副總裁對著副車長一陣大罵,好在他的作風溫和一點,不像王揚那樣直接動手。
這時,身邊的幾個人除了孫胖子之外,都在時不時的看著手錶,眼看著時間就快要到了的時候,孫胖子掏出電話打給了黃然,說道:「老黃,開始吧,讓幾位老闆睡一會。不過你有把握他們能睡足半個小時嗎?」電話裡面只傳過來一個字:「有!」
孫胖子的電話沒掛,也就是過了不到二十秒的功夫,他的電話聽筒裡面傳出來黃然的聲音:「好了,我這邊搞定了,你不發話,這邊的人就不會醒。」
孫胖子答應了一聲之後,衝著王揚一呲牙,說道:「開始吧……」
一兩分鐘的減速滑行之後,火車終於停了下來。剛才火車減速的時候,王揚就將外面的車門打開,等到火車停穩之後,他第一個跳下了車,趴在鐵軌旁邊看著火車俠下面的情況。
幾乎我們每個人下車之後,都做著和孫胖子一樣的動作。只有孫胖子因為肚子太大趴不下去,他直接讓副車長指認了焊著黑鐵桶的位置。雖然時隔了將近兩年,但是那位副車長還是一眼當初焊了黑鐵桶的位置:「就在裡面,從這裡爬進去,就在中間靠上的位置上。那個黑鐵桶的位置是死角,在外面不可能看見它。」
剛才在車上已經商量好,只要確定了黑鐵桶的位置之後,就有我鑽到火車底下,將焊在下面的黑鐵桶帶上來。我當時二話不說,從車廂與車廂的縫隙當中,鑽到了火車底部,然後爬到了副車長所指的位置下面。翻過身子抬頭一看,確實有一個黑乎乎的鐵皮通掛在火車底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孫胖子的喊聲:「辣子,怎麼樣?看見那個鐵皮桶了嗎?」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將罪劍拔了出來。劍鋒對著鐵桶邊緣的焊點劃了一下。就聽見「噹」的一聲,一出焊點被劍鋒切斷。這時候,我才對著孫胖子他們喊道:「差不多了,你們到出口的位置等一下,再有三五分鐘就我把它送出去。」
說三五分鐘是留出了富裕時間,劍鋒劃了幾下之後,就將幾處焊點全部割開。我懷抱著這個黑鐵桶(好在這鐵桶不沉,甚至份量輕的有些離譜),靠著雙肩和雙腿的力量,兩分鐘之後,我就抱著這只黑鐵桶回到了剛才進來的位置。從車廂之間的接口處將這隻鐵桶送了出去。
隨後自己也從縫隙當中鑽了出去,再看時間,只過了十一分鐘三十五秒。事情辦的出奇得順利,看來只要把它放在這裡,等賭場那邊的人來接受就好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王揚和李副總裁卻為了鐵皮桶裡面的東西發生了爭執。可能是火車開動之後,李副總裁就沒有做過什麼實質性的工作,露臉的事情都被別人做了,他的心裡不是很舒服,尤其是現在關係到他能不能進董事會的檔口,李副總裁怎麼樣也要做件讓人銘記於心的事情……
他主張要先確定確定鐵皮桶裡面,到底是不是我們嘴裡說的那個叫做絞鬼的乾屍。如果菲律賓人焊了幾個假的來糊弄我們,真的絞鬼藏在火車的其他位置,到時候,想再來一次把火車停下來只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李副總裁說的有幾分道理,其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時間才過了一半,看一眼鐵皮桶裡面是什麼東西又花費不了多少時間。絞鬼只能算是一塊大磁鐵而已,本身卻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孫胖子就是不讓他們打開鐵皮桶,給出的理由也很奇葩——我看著這個鐵皮桶彆扭,能不動它就別動它。一動它,就準保出大事。
這個理由沒有任何說服力,後來林公子詢問了王揚之後,直接拍板打開看一眼,只要裡面的是那個叫做絞鬼的乾屍,我們馬上就走,如果不是,那麼趁著最後這一點時間在想別的辦法。如果發生意外的話,和我們這家公司沒有任何的關係。
聽了林懷布的話之後,孫胖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最後加了個條件,如果因為這次開鐵皮箱引發出來什麼突發事件,需要我們幾個人解決的,需要另外的價錢,具體的數目時候再定。
看著剩餘的時間越來越短,雲杉集團的幾個人都不想和孫胖子墨跡,也就答應了這個條件,隨後安排他們的工作人員,打開鐵桶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負責開鐵桶的工作人員,是賭場從東南亞某國高薪挖過來的特種兵高手。他算是林懷布的貼身保鏢,但是林公子嫌他礙事,經常把他支走,然後自己逍遙快活去了。之前在餐廳裡面就是一個很好地例子。
這人將耳朵貼在鐵皮桶上面,停了半分來鍾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他這才開始扣住鐵皮桶上面的外殼,想要把它掀起來。就著這個時候,就聽見鐵皮桶裡面一陣「噗……」的響聲,隨後,從鐵皮桶的縫隙裡面噴出來一股黑灰色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