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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節

根據卦象顯示,再結合我們手裡頭這張鬼畫符般的地圖推斷,周玄業兩人,不知為什麼,竟然進了那萬陵坑。所幸進萬陵坑不需要翻山越嶺,只需要沿著群山間的低谷山道前進,倒也不會耗費多少時間,我們現在除發,不耽擱的話,明天中午已經就能進萬陵坑。
這般走走停停,轉眼到了日落時分,我們便找了出平整地紮營,這一年多,野外露宿的經驗我也足了,很快便紮起了帳篷,升起了篝火,本來還想去旁邊不遠處的溪流中抓條魚來烤的,後來想想這深山裡野獸多,別烤著烤著引來什麼猛獸就不好了,當下,三人便燒了些熱水,就著蔬菜餅和牛肉乾吃了晚飯。
出於謹慎,雖然整個白天都沒遇到什麼毒蛇猛獸,但晚間我們三人還是分配了一下輪流守夜,天然呆守上半夜,我守中間,譚刃守下半夜。
由於白天走了一天的山路,眾人也累的夠嗆,因此吃飽喝足後,我和譚刃便鑽進帳篷裡,沒一會兒我就睡了。
這一年來的鍛煉,著實讓我機警了不少,因此一到野外,我睡的也沒有平時那麼死了,一有點兒風吹草動就會醒,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天然呆怎麼還沒來叫我換班?
莫非是時間沒到?人睡意朦朧的時候,想東西也不清楚,我這麼一琢磨,便繼續睡了,又睡了一陣子,實在覺得不對勁,我才勉強睜開眼,抬腕看了看手錶,這一看嚇了我一跳,都凌晨三點多了,按理說我十二點就要起來接班的,天然呆那小子怎麼也不叫我?
我以為出了什麼事兒,不由得趕緊爬出帳篷,這一看才發現天然呆好好的坐在那兒,手裡拿了個平板在看東西。我湊過去一看,發現是本宇宙天體方面的專業書籍,裡面一大堆符號,我只覺得跟看天書一樣,但這小子卻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要盯著某句話思考半天。
天才的大腦果然不是我們普通人能理解的,搖了搖頭,我道;「怎麼不叫我。」
「不睏。」這話我絕對相信,天然呆和那個變態的瞌睡蟲不一樣,他似乎不怎麼睡覺,屬於睡得最晚,氣的最早,但精神頭十足那一類人,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讓人一宿不睡,我道:「休息去吧,下半夜我來守。」至於譚刃,就讓他睡哥完整覺好了。
天然呆沒有推辭,點了點頭就鑽進了帳篷裡,我覺得無聊,便扣下了他的平板,打開裡面的單機小遊戲玩起來,這小子智力超群,從最開始的汽車都不認識,到現在各種高科技都玩透了。
我足足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遊戲,低著頭半天,便覺得脖子有些酸痛,關了平板打算起身活動活動之際,一抬頭,便猛地看遠處隱約傳來一點兒燈光,燈光是突然出現的,像是手電筒的光芒,並且還在朝著我們靠近。
大半夜的,還有誰會在山間活動?
我瞇著眼看了半晌,只見那燈光越來越近,須臾,黑暗中走出一隊人馬來,四男一女,背著黑色的裝備包,為首的似乎是那個女人,紮著馬尾,神情冷峻,隔著火光,打著手電筒和我遙遙對視。
這幫人一看就不是山下的村名,再看來厚厚的裝備包以及那種略有些凶悍的神情,我心說只怕來者不善。他們顯然沒有要跟我們打交道的打算,很快,又轉移方向走了,看樣子是要連夜趕路,也不知去什麼地方。
這夥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正當我滿頭霧水,思索著這些人是幹嘛的時,一轉身卻發現天然呆和譚刃都醒了,悄無聲息的站在我身後,一起眺望著那幫走遠的人。
我嚇了一跳:「老闆,你們出來能不能有點兒動靜,人嚇人,嚇死人啊。」
譚刃理都沒理我,盯著那幫人消失的位置,說道:「是幹什麼的。」
我道:「不知道,也沒說話,不過挺凶悍的,領頭的是個女人,看起來很不簡單。」
譚刃抿了抿唇,道:「這麼多人,應該不是偷獵的,難道……」他皺了皺眉,最終沒說什麼,便又鑽進帳篷睡了,自此一夜無話。第二天凌晨,我們早早起床趕路,由於夜間霧氣大,所以昨晚那幫人的腳印很清晰的留了下來,走了一陣子我驚愕的發現,他們的行進路線,似乎跟我們是相同的,也是往萬陵坑的位置而去。
我大驚,結合這周圍的環境情況一琢磨,頓時對那幫人的身份猜了個**不離十:「老闆,他們會不會是盜墓的。「
譚刃微微點頭,表示這個可能性非常大,這深山老林裡,一般只會有四種人來,一戶外探險的,但之前那幫人的氣勢和神態明顯和戶外扯不上關係;二是偷獵的,但偷獵的一般人不會這麼多;三是一些采山珍的,山裡很多野生的美味,無法人工培育,一些采山珍的人進山忙活大半個月,再運到城裡的高檔酒樓售賣。四就是盜墓或盜寶的人了,這地方有沒有寶貝我不知道,但那萬陵坑卻有的是古墓,如此一來,那幫人的身份便幾乎可以確定了。
「怎麼這麼多盜墓的?」柯仙姑之前提過,以前她們那邊沒有盜墓的,就最近半年時間,經常有些背著裝備的外人進山,還總是打聽萬陵坑的事情,一看就是盜墓的。
但村裡都是老人,不輕易招惹是非,再加上那幫人似乎也沒惹出過什麼事,所以也就沒人報警。
我想起那幫人凶悍的神情和一聲的戾氣,不由道:「你算出周哥會有**,不會就被應在這幫人身上吧?」
譚刃微微搖頭表示不確定,但還是催促我們加快速度。
中午時分,我們走進了一片深谷之中,根據那張鬼畫符的地圖描繪,這條深谷是兩山間的山溝,只是由於兩邊的山形落差很大,因此看起來更像是裂開的峽谷,穿過這條峽谷,就可以進入萬陵坑。
這峽谷兩側全是陡峭的石壁,其上生長著各種灌木,皆是從石縫裡謀生的。夏季正是蛇的活動期,時不時就能看到灌木上盤褐色的大蛇,懶懶的在樹上曬太陽。
一路前去,沒多久,我們便在地上發現了一些食物的包裝袋,還有些螞蟻在搬運包裝袋裡的碎渣,看樣子,應該是昨天那幫人留下的。
想起那幫人一身難以遮掩的戾氣,我們都有些急,也不敢耽誤,吃東西都是邊走邊吃,一路往前趕。
下午時分,山谷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片一人多高的蒿草地,明顯有人走過的痕跡,已經被壓出了一條路,蒿草將前方的路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草間蚊蠅飛舞,昆蟲密佈,一走進去,渾身都毛森森的。
第十章泥地(為聯賽票滿五百加更!)
這會兒正是日落時分,光線逐漸變得暗淡,眼前的蒿草地綿延而去,也不知有多大面積,日頭一落,蚊蠅更是滿天飛,讓人連開口說話都不能,一張口,蚊子就直接飛嘴裡去了。
所幸譚刃戴了口罩,給我們一人發了一個,到也不阻礙交談。
天然呆走在第一個,拿鐮刀給我們開道,我走在第二個,譚刃走在最後面,根據他推算的結果顯示,周玄業兩人目前還是安好的,落了個驚門,有驚無險,因此我們三人到也不著急。
約莫十多分鐘後,我們才走出了這片蒿草地,卻見草地前方,是一片淺水窪,水窪裡地勢低,佈滿了爛泥,期間更是蚊蟲、螞蝗、蛤蟆到處都是。我四下裡看了看,發現這片爛泥地非常大,還真不知道從哪邊兒能繞過去。
而正對著的前方,有一道非常深的腳印,很顯然是之前那四男一女,心理素質也真夠強大的,既然直接蹚著爛泥水過去了。
譚刃沉默不語,瞇著眼眺望片刻,抬腳便往前走。他的潔癖只針對人體接觸,至於其餘方面,還真是不講究,甚至怪噁心的。我看著他走在前面,淺水窪裡還有一種細細小小的紅色蛆蟲,應該是某種蚊蠅的幼蟲,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
譚刃這一腳才進去,鞋裡灌了泥水自不必說,光是那蛆蟲和螞蝗,看的人就夠糟心的。
天然呆連雪鬼肉那麼噁心的東西都敢吃,更別說這些了,他就跟看不見那爛泥裡的蛆蟲和螞蝗似的,彎腰緊了緊高幫登山靴,直接跟在了譚刃後面。
我看著爛泥地裡那些扭動著的東西,只覺得頭皮發麻,但也只能咬牙當做看不見,跟著緊了緊靴子,一咬牙硬著頭皮就往前走了,整個過程根本不敢低頭看,沒辦法,太噁心了,第一低頭就能看見蛆蟲,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那些螞蝗一類的東西,還順著褲腿往上爬,搞的我時不時就得用匕首去刷,刷到最後,我幾乎都麻木了。
索性這片爛泥地,土質還不算太軟,人踩上去不會完全陷下去,再加上有那幫先頭部隊開道,我們也沒遇到麻煩。
很快,這爛泥地變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片兒佈滿苔類植物的軟泥岸,綠油油一片,上面有一些淺淺的腳印。
在這種時候,沒有什麼比上岸更讓人激動的事了,我不自覺地便加快了腳步,爛泥地裡走起來本來就困難,這一急,卻似乎泥巴裡有什麼東西,將我絆了一下。
這一絆,我整個人就仰面朝下,直接栽倒了爛泥裡。
栽下去的瞬間,我二話不說,雙手一撐,就直接爬了起來,緊接著立刻用手抹臉,去刷臉上的爛泥。我雖然看不見,但我知道自己現在絕對是相當狼狽的,甚至我可以感覺到,覆在我臉上的那些臭泥裡,還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情急之下我順手往前一抓,抓住了天然呆的衣服,旋即二話不說,用他的乾淨衣服來抹臉,做完這一切,我才來得及用一句我操來表達自己憤怒的心情。
那種一臉摔進佈滿蛆蟲和螞蝗的爛泥坑的體驗,絕對讓人永生難忘,以至於我剛才那一瞬間什麼都反應不過來,只顧著處理身上的東西了。
這會兒才乾淨了臉,睜開眼一看,天然呆低著頭盯著他自己那片衣角,旋即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出他是什麼意思,但那眼神讓我覺得心虛。
一邊處理衣服前面的爛泥,我一邊解釋:「阿呆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看到了,我衣服上全是你,所以只能用你的衣服擦了。」
他還是沉默的盯著我,最後我妥協:「等回去之後,我賠你十件行不行?」天然呆這才收回了目光,慢吞吞的用匕首去刮自己衣服上的爛泥和蟲子。我突然有些傷感,在雪山裡多麼淳樸的一個人,現在就如同那歪脖子樹一樣,似乎朝著一個不太筆直的方向去了。
這種你想讓兒子成為生物科學家,結果他長大後去研究動物大糞的複雜心情,一般人是不會理解的。
最前面的譚刃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施展毒舌技能的機會,他皺了皺眉,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聲音十分不悅:「廢物。」
這兩個字我都快聽出繭子了,在譚龜毛的心裡,除了他師弟周玄業以及他暗戀的林回雪以外,幾乎所有人都是廢物。
我掏了掏耳朵,懶得爭辯,道:「不能怪我,這你把下面好像有根樹樁子,絆倒我了。」
譚刃挑了挑眉,不鹹不淡的說道:「我也從那裡走過,我怎麼沒踩到樹樁子。」
我道:「那是你腿短。」
譚刃目光猛地一縮,用一種有種你再說一次的目光看著我,算了,和老闆作對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我縮了縮脖子,賠笑道:「我短,我短。」你長,你長,你他媽的渾身上下,除了老二,哪裡都長行了吧!我在心裡惡毒的加了這一句詛咒。
想當初,我是一個多麼友善而崇尚和平的人。
究竟是什麼改變了我?大概是這個操蛋的世界以及那個到處都是神經病的事務所吧。跟著一個精神分裂的老闆和自戀潔癖的龜毛,外加一個無恥下流不要臉的女色狼,我覺得能保持自己的大方向不歪,已經很難得了。
想到此處,我覺得天然呆未來的成長方向,似乎更加的岌岌可危。算了,他本來就已經自閉外加交流障礙了,還能歪到哪裡去。
一邊無聊的瞎琢磨,我打算繼續往前走,但這一動腳卻發現,絆倒我的那個東西,竟然沒有了。
剛才那一瞬間的觸感硬邦邦的,我幾乎可以肯定,下面有樹樁子一類的東西,怎麼我這一摔,樹樁子就不見了?但緊接著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周圍都是一片蒿草地,各種各樣挨挨擠擠的雜草,侵佔了營養,使得樹木沒有生長空間,因此這一片,除了偶爾可見的小灌木外,根本連棵稍微大點兒的樹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這爛泥下面的木樁子哪兒來的?
好奇心起,我下意識的把腳踩深了一些,卻依舊沒有探到剛才絆倒我的木樁子。
我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它總不至於會跑吧?
譚刃見我愣在原處沒動,不由得相當火大,黑著臉道:「蘇天顧,你來就是為了來拖後腿的?」我剛想喊冤枉,突然間,我後退的地方便猛然撞上來一個硬硬的東西。
那東西在泥巴裡,而且是自己撞上來的,因此我嚇了一跳,整個人猛地往前竄了一步,帶出了很多爛泥。
「下面有東西,會動。」那觸感,像是樹木樁子,非常硬,但木樁子又怎麼會動呢?如果說是動物,有什麼動物,會把自己埋在爛泥裡?
我想到了鱷魚,鱷魚偶爾會洗泥巴浴,外殼也很堅硬,身體長長的,還真和現在的情況有些類似,但問題是,這個地理位置上,沒有生存鱷魚這種玩意兒啊!
我剛說完,突然便覺得腿上一緊,陷在泥中的小腿,竟然像是被一隻人手給抓住了,下一秒,那只人手就拽著我猛然往下拉。這爛泥地本就軟,這一拉,我整個兒大腿頓時都陷下去了。
我操,這爛泥裡怎麼會有人!
這詭異的情況,要是普通人,估計都得給嚇懵了,但我現在也算是被鍛煉出來了,心裡雖然一連串的我操,但手上的動作卻並不慢,在這瞬間,為了防止整個人被拉進爛泥裡,我右手順勢就抱住了天然呆的大腿,藉著這股力道使勁兒往上爬,與此同時,左手憑感覺往爛泥中刺,朝著抓著我腿的那只酷似人手的東西砍過去。
這種危機時刻,也就忘了螞蝗蛆蟲那些玩意兒了。
天然呆被我這麼一借力,他的腿都跟著往下陷了。但這小子呆歸呆,身手卻不是吹的,這一瞬間,他另一隻沒被我抱住的大腿猛地一張,固定住了自己的身形,緊接著右手一撈腰間的鐮刀,眼疾手快,猛地將鐮刀順著我匕首插下去的位置劃了過去。
幸虧這小子智商高,時間雖然短,但根據我的身形和動作,很精確的判斷出了我那雙陷在泥裡的腿所處的位置,否則他要是隨便一劃拉,我這雙腿沒準兒就被他砍為兩截了。
天然呆的鐮刀一掃過,我就感覺到那股拽我的大力消失了,但掐著我小腿的那種觸感卻還在。我估摸著是什麼動物的爪子被天然呆給砍斷了,趁此機會猛地借力拔出腿來,譚刃也走到了旁邊搭了一把手。
這時,我整個人身上幾乎都是爛泥,泥裡還有些生物在蠕動,而我的左小腿上,則有一節斷裂的東西,死死抓著我的腿,雖然那玩意兒被淤泥包裹,但那形狀,卻赫然和人手極其相似。
我愣了一下,立刻去扒拉腿上的東西,也顧不得身上的蟲子了。
第十一章綠毛
這一扒拉,我立即發現觸感不對,這玩意兒外表雖然裹了一層泥,但實際上卻是毛茸茸的,刷乾淨表面的泥一看,赫然是一隻長滿了長毛的人手,只是看不清是什麼毛色而已。
譚刃一見這手,頓時露出吃驚之色,道:「這下面有毛屍。」他用的是肯定句,緊接著,便迅速示意我們上岸,如果這爛泥下真的躲著毛屍,它可不會因為斷了一隻手就失去攻擊能力。
由於這隻手將我的小腿抓的很緊,因此一時間我也沒能將它給弄下來,便任由它吊在腿上,整個人跟著譚刃跑,決定先出了著爛泥坑上岸再說。
果然,那泥裡的東西沒有善罷甘休,只不過它這次沒有來偷襲我,而是去偷襲天然呆,它這簡直是送死。毛屍這東西,遇上了,你手裡就算有槍都沒有,它本來就力大無窮,又不是活人,槍子打上去一個洞而已,只要沒有打中喉嚨氣管,就根本沒用。
但天然呆手裡的鐮刀,卻對可以說是毛屍的可行之一了,我甚至在想,假若遇到金剛不壞的紫毛,這鐮刀能不能把紫毛的腦袋削下來。
此刻,我只覺得腳下的爛泥微微有些翻滾,下一刻,前方就隔了兩三步左右的天然呆,腿便突然往下陷了一下,緊接著,他整個人反應很快,順手就一鐮刀削了下去,鐮刀出土時帶出了一連串泥漿,除此外就別無異動。
緊接著,天然呆便伸手去泥裡打撈,撈上來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定眼一瞧,赫然是顆毛茸茸的人頭。那人頭砍的有些彎,從左脖子一直劃拉到右邊,因此帶出來右邊的大半個肩膀,毛茸茸的,滴滴答答往下淌泥水,看著別提有多滲人了。
我們三兩步上了岸,天然呆在滿是死人的地方待了不知多少年,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將這人頭往旁邊一放,便自顧收拾身上的爛泥了。
「這窪地下面,怎麼會有具毛屍?」我覺得奇怪,雖然我知道老屍打洞的說法,但毛屍也知道應該鑽干洞,沒聽說有老屍喜歡往爛泥裡鑽的啊。
譚刃看了看天色,說現在日頭還沒有完全落下,所以那毛屍才躲在泥中不敢出來,我們要是晚上日落時過這水窪,恐怕就沒現在這麼簡單了。至於這毛屍為什麼會在水窪爛泥中,譚刃也是不得而知。不過為了確認這毛屍的等級,他戴著手套,擰著那顆頭到淺水坑邊洗,不一會兒就洗出來了,竟然是個綠毛!
毛屍一般分為白毛、黑毛、綠毛、紫毛、紅毛、旱魃、魁拔,白毛黑毛是最常見的,綠毛以上就很少見了,不過自從我加入事務所後,我發現自己見過的毛屍還是挺多的,綠毛和紫毛在滇緬都見過,甚至非常非常罕見和恐怖的紅毛也因為那沈蘭和黃耀祖的關係見過一次。
但事實上,遇到這些東西的幾率其實是非常小的,如果是白毛或黑毛,我完全不會意外,但我沒想到竟然是個有毒的綠毛。
綠毛身上都是有劇毒的,便是被它碰上肉,也會中毒,如果被它劃拉出傷口,或者是咬上一口,那就更不用說了。
我嚇了一跳,忙去看那只還扣在我腿上的手,按理說毛屍有尖銳的指甲,它這麼一扣,怎麼著也得給我扎出血來,但這會兒仔細一看,我才發現,這綠毛的手,竟然是斷的。
不是被天然呆砍斷的,而是它的手指部位,似乎原本就受過傷,像是被什麼炸過一樣,毛屍標準的長指甲沒有了,只有幾個爛兮兮的手指頭死死的扣著我,也因為如此,所以隔著戶外褲,我的皮膚和它並沒有直接接觸。
譚刃清晰人頭時,是戴著手套的,因此也沒事,而天然呆卻是什麼防護也沒有做,這會兒得知它是個綠毛,我趕緊去查看天然呆的情況。
這小子還兀自不明,站在原地顯得很沉穩,然而我扒開他剛才提屍頭的手一看,才發現他整個手掌都青了,並且青的非常顯眼,青色一路向上,走到了他的手臂上。
天然呆眼中有些訝異,盯著自己的手,顯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
與此同時,我聽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嘴唇也有些發紫,我驚了,道:「老闆,他中綠毛的屍毒了,怎麼辦!」這小子在雪山裡活了不知多少年,一直都好好的,這要下山三個月就被毒死了,我怎麼對得起他媽臨死前的囑托。
那麼個驚天動地的大美人兒,為了天然呆慨然赴死,就是為了給兒子一個新的人生,如果這新的人生就這麼短短的結束,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那顆被稱為良心的東西,所以這下子我是真的急紅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