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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節

為了酬謝眾人,我請大夥兒去七星樓裡吃飯,酒足飯飽,回事務所時,已經是夜間了。
譚刃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便給周玄業去電話,但那邊兒接不通,應該是沒信號,譚刃不由皺眉,說找屍轉山對周玄業來講不是什麼難事,怎麼耽擱了這麼久。手機沒信號,難不成他還在深山裡?
唐琳琳道:「別瞎操心了,大概是出什麼事耽誤了,周狐狸那麼厲害,不會有什麼意外的。」說完撐了個懶腰,穿著拖鞋啪嗒啪嗒睡覺去了。也救周玄業不在的時候她才敢這麼叫,平時一口一個周老闆、周哥的,比我狗腿多了,女人一個個真是演技派的,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
此刻夜已經深了,眾人忙活半個多月沒睡好,這會兒也困的不行,便沒再糾結周玄業的事,決定第二天再打電話問問情況。結果第二天早晨一起來,電話一打,還是連接不通,譚刃側頭想了想,轉而撥了另一個沒有存在通訊錄中的號碼,這一撥,也接不通,我估摸著,他打的應該是柯仙姑的電話。
周玄業臨走時說過,會耽擱十天半個月,最多也就半個月時間,這都十六天過去了,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這樣一來,我們都有些急了,譚刃皺著眉,片刻後,手指突然動了起來,顯然是在掐算些什麼,幾分鐘後,他掐動著的手突然一頓,眼睛睜開,整個人突然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走進了東南家那間供奉祖師爺的暗室。
那房間我和唐琳琳一般是不能隨便進的,因此一時間,我倆也不知道譚刃究竟算出什麼來了,但看他這陣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譚刃這才走了出來,他道:「我要去一趟禾洞,你們好好看店,別惹事。」要不怎麼說風水輪流轉呢,這話跟我昨天我還拿著教訓傅安,今天就變成譚刃教訓我們了。
一見他這麼急,傻子也知道是出事了,唐琳琳立刻道:「周狐狸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你一個人去成嗎?帶上我啊,我也可以幫忙的。」
我道:「老闆,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只管開口啊,你一個人去,會不會……」周玄業和譚刃,論起武力值來,自然是周玄業厲害些,他都出事兒了,譚刃一個人去能成嗎?
我這麼一說,譚龜毛很不客氣,指了指一邊的天然呆,道:「他幫忙還行,你們兩個,好好待著吧。」
天然呆聞言,道:「我跟你去。」最初的時候,他對譚刃和周玄業是沒什麼感覺的,後來周玄業兩人下水幫他奪去遺跡碎片,三人的關係才進了一步,天然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會兒雖然短短四個字,但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譚刃也不推辭,點頭道:「好。」
說著,便打算去收拾東西。
唐琳琳急了,道:「出了什麼事,你好歹告訴我們啊,你算出什麼來了?」
譚刃只說了兩字:「**。」
**?難道周玄業惹上了什麼人?
我有些著急,道:「老闆,我跟你一道兒去。」
譚刃毫不客氣的打擊我,指了指天然呆:「他身手好,腦子也好,我需要他幫忙,告訴我,你哪點兒好?」
我被問的一噎,唐琳琳趕緊幫我說話:「天天長得好,身材好!脾氣好,溫柔體貼,現在還很有錢呢。」我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真是個豬一樣的隊友,說這些有個毛用啊!我是想去救人,不是去相親啊!
果然,說完我就被譚刃給鄙視了,他搖了搖頭,示意天然呆收拾東西。
天然呆看了我一眼,說:「你也想去?」
我道:「兄弟有難,什麼都不做,心裡不好受。不過老闆說的對,就我這身手……還是算了。」
天然呆混了一段日子,情商稍微高一些了,難得安慰我:「世界上的每個人都不一樣。」頓了頓,他道:「就好像我一眼樣,如果下山沒有你教我這些,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沒有絕對厲害的人,只看用在什麼地方。」
我震驚了,天然呆居然還能說出這麼一番大道理,而且似乎還說的挺戳心窩的,我頓時覺得這三個月沒白帶他。這時,便聽天然呆道:「朋友不去,我也不去。」
譚刃冷笑一聲,挑眉道:「當我沒了你不行?」他很快就自己收拾東西走了,我示意天然呆去幫忙,但這小子挺倔的,道:「你不去,我不去。」
我為他為什麼,他想了想,道:「他有問題,在水下的時候,他……」天然呆突然住了口,閉口不言。我愣了一下,其實我以為天然呆不給譚刃面子,是因為這小子是我一手帶的,所以跟我穿一條褲子,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卻原來另有原因。
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我想起了死去的江璽,想起了傅安所說的味道,想起傅楠之前說的發現了一個大秘密,要小心周圍的人,我頓時覺得有些抓狂,到底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卻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江璽沒有告訴我真相,是因為他沒時間,死了;傅安沒有告訴我真相,是因為它只能分辨氣息,自己也弄不清楚;傅楠那小子為什麼不告訴我,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知道,天然呆是不會騙我的。別人我不敢誇口,但我知道,自己絕對是天然呆最信任的人。
於是我道:「在水下,出了什麼問題?」
天然呆顯然也有些忌諱,但他卻並沒有隱瞞,說道:「在水下的時候,我們被若度母困住,所有人都被困住。然後他消失了一段時間,等他再出現的時候,若度母突然就放過我們了。」
消失?
我道:「怎麼消失的?」
天然呆微微搖頭,淡淡道:「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居然還有這麼一段內幕,這小子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天然呆最近情商高了一些,估摸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便緩緩道:「他是你的朋友,比我更早的朋友,你不會相信我。」聽到這話時,我突然意識到,天然呆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呆,智商高的好處就是,即便情商低,也能很快補上去。如果不是一開始,就有很多人暗自周玄業和譚刃有問題,天然呆假如突然對我說這些,我還真不會相信。
人與人之間相交,最要緊的就是信任,一但認定了,我很難去懷疑一個人。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天然呆雖然不常與人打交道,但他心思非常敏銳,對人心的洞察力其實是很強的,這大約也與他那顆超強大腦有關。
就在我想繼續追問時,譚刃突然又回來了,黑著臉道:「收拾東西,走吧。」
唐琳琳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道:「明明是他自己一個人搞不定,回來搬救兵還這麼牛氣轟轟的。」我心知唐琳琳這回沒說錯,譚刃是真需要天然呆幫忙,但他這人牛皮哄哄慣了,剛才一怒之下自己走了,估計是糾結了很久,才回來叫人的。
我和天然呆對視一眼,二話不說,立馬去收拾東西,唐琳琳坐在一邊嗑瓜子:「你們真是有福都不會享,深山老林的,去了有個什麼勁兒。」
我道:「我們男人,天生就不是享福的,所以你就在家裡好好享福吧,老闆的那隻貓就拜託你了。」
唐琳琳一愣,忙道:「它會撓我的!喂、喂,我不享福了,我要跟你們同甘共苦,帶上我,我也去啊!!!」那靈寵別看小小一隻貓,凶的跟老虎一樣,唐琳琳沒有進祖師爺的門,所以靈寵也不給她面子,所以喂靈寵絕對是一件苦差事。
但我沒理她,跳上車就走了。
第八章小骨墩
由於臨時走,不好訂票,因此我們坐的是長途汽車,大約在晚上八點鐘左右可以到達目的地。由於譚刃在場,因此天然呆之前沒說完的話,我一時也不好問了,便暫時壓了下來,打算等私下裡再問個明白。
下午六點多左右,汽車就到了禾洞鎮,但我們要去的是鎮下的一個村,也就是柯仙姑所在的村子,叫小骨墩,這名字有些奇怪,但一代代都是這麼叫的,至於小骨墩這三個字有什麼意義,說法則有很多,在當地老人家嘴裡流傳最廣的,是說這村子靠著的大山深處,有一片埋骨帶,據說是葬了一位侯爺,也不知是哪個朝代的。
那侯爺下葬時,弄了很多活人陪葬,所以那墓周有很多人骨,古時候,這一帶居住著的人經常進山打獵,偶爾看見那些骨頭,也不敢說是人骨,怕衝撞了什麼東西,便稱之為小骨,久而久之,時代更迭,這個村子,便被稱為小骨墩。
我們到達小古墩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周圍有大片的農田,雖然是在富庶的粵地,但這裡地處偏遠,沒有高樓大廈,有的只是青瓦白牆的建築物,家家戶戶開著燈,遠近狗吠貓叫,夜裡蟲鳴蛙噪,顯示出一片鄉村氛圍。
此刻時間已晚,出了小骨墩,周圍三面都是群山,黑麻麻的,我們自然不可能現在進山。
譚刃帶著我們,摸索著去找柯仙姑的住處,他只是聽周玄業說過,並沒有真正來過這地方,我們一路進去,村中在原資料納涼的老人們紛紛詢問客從何處來,分外熱情。
我們打聽了一下柯仙姑的住處,便有個身形佝僂的老大爺給我們指路:「往西邊走,最遠的那戶就是,過去要走一陣子。」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黑麻麻的,根本瞧不見,這村裡的光源,都是靠各家各戶透出的燈光,沒成想柯仙姑的住處那麼遠,看樣子我們還得走一陣夜路。
好在我們手裡頭裝備足,手電筒什麼的都不缺,便一路朝村西邊而去,穿過大片稻田和鄉間小道,約走了二十多分鐘,便見前方的黑暗中,透出了一絲昏黃的燈光,音樂還聞到飯菜香,應該就是那兒沒錯了。
走近了一看,是個四間相連的大瓦房,格局還不錯,就是位置過於偏僻了,和村中的人隔的很遠。我們走到院子裡,只看得見昏黃的燈光從灶房裡透出來。
柯仙姑家沒養狗,所以我們來的靜悄悄的,沒有引起什麼動靜。
「有人嗎?」為了引起主人的主意,我喊了一聲。
片刻後,從灶房裡鑽出了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皮膚黑黃的中年漢子,汗淋淋的出來,看樣子應該是在生火做飯。他一看見我們不禁愣了,用有些變腔的粵語,問我們是誰。
即便是同一種語言,不同地段的口音也有差異,我聽的些微有些吃力,但還是能聽明白,如果沒猜錯,這男人應該是柯仙姑的家裡人,於是我們便問明了主家,說明了來意。
一聽我們是來找人的,這漢子忙用有些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將我們請進屋,這房子裡裡外外都收拾的挺乾淨的,唯有靠西邊的一間屋,內部的門還上了把大鎖,見我在看那扇門,這男人便道:「放仙者的屋。」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房子是放屍體的,趕屍轉山前是要有一系列的準備工作的,應該就是在那間屋子裡完成的。
緊接著,這人給我們倒了茶水就開始絮叨開口:「哎呀,我就叫她不要幹這些事啦,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可她就是不聽啊,說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不能斷了。你說好好的屋子,經常弄些死人,晦氣,轉個山吧,也沒多少錢,還耽誤活計。哎,不說這個了,我都急死了。」
他說半個月前,柯仙姑悄悄從山裡下來,回家跟他說出了意外,屍體走丟了,要去外面請一位大能來幫忙,第二天清晨帶著那位大能,也就是周玄業露了一次面,兩人便進山去了。
往日裡轉山,來回一般也就十天左右,偶爾出個什麼意外,下雨挺腳,滑坡繞路之類的,十二三天也就回來了,但這次足足半個多月都沒出來,他都要急死了,不僅如此,轉山的人家也時不時來問,人和屍怎麼還沒有回來,他只能編謊先壓下去。
他原本想著,要人再不回來,那就要跟村裡人實話實說,組織人手去找,再不行就報警了。
這會兒一聽說我們也是來找人的,立刻便問我們有沒有什麼辦法,譚刃道:「他們在山裡確實出了一些事,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這件事情你先瞞下來,不要報警,我們進去找人。」
當晚,我們就在柯仙姑家住了下來。
兩間客房,譚龜毛自然是獨佔一間的,我和天然呆擠一間。這房子隔音非常不好,由於兩間客房是相連的,只隔著一堵牆,因此我可以清晰的聽到譚龜毛翻來覆去的聲音。
對於他這種人體接觸性潔癖患者來說,就算睡在泥巴坑裡也無所謂,但絕對很難忍受睡別人蓋過的被子。
這些棉被也不知洗沒洗,反正有股說不上來的味道,不怎麼好聞。
我和天然呆沒有人體接觸潔癖,所以忍忍也就過去了,譚刃那邊卻忍不了,最後我聽見他窸窸窣窣的爬了起來,一會兒就沒動靜了。剛好我尿急,起來一看,發現這丫乾脆趴在桌子上睡了,看著他那龐大的身軀,靠在一張不知多少年的小方桌上,我頓時覺得相當同情,不得不從裝備包裡翻出了睡袋扔給他:「老闆,其實你可以鑽進睡袋裡。」
譚刃眼中一亮,露出一個你還有點兒用的眼神,迫不及待的鑽了進去,整個人都罩在了裡面,乍一看,袋子裡直挺挺的,讓我不由得想起了醫院裡裝屍體的那種袋子,頓時覺得相當瘆人,於是放完水後,就趕緊上床睡了。
不知是不是由於地理環境的原因,這會兒明明是大夏天,但這山裡卻讓我感覺特別冷,半夜時更是冷的不行,原本被我們踢到另一頭的被子,又被我蓋了回來。
天然呆一直生活在雪山裡,身體挺能抗寒的,根本不蓋被子,直挺挺的睡著,只佔據了很小的一片位置,我以為他是怕擠到我,後來才發現,他睡覺就是這麼睡的,這種直挺挺的姿勢,真是看著都讓人難受。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我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打噴嚏,柯仙姑的男人聽了,便道:「是不是受涼了,我們這裡晚上冷,夏天都要蓋被子的。」
我道:「有點兒,不過不要緊。這地方氣溫怎麼這麼低。」
他道:「冬天更低。」他起的很早,給我們做了麵條,說讓我們吃飽了再上路。這句話有些像古裝電視劇裡對死刑犯說的話,因此我覺得挺無語的。
一邊吃飯,他一邊道:「不瞞你們說,我是個上門女婿,我爹媽生了六個兄弟,我是最小的,實在張羅不了我。這屋子是我媳婦兒的祖宅,她們家世代幹這個,因為要經常收屍,所以選了個特殊的位置,聽說叫什麼納陰地,我也不懂……反正就是陰氣很重,晚上陰冷陰冷,正常人住久了,就會得陰病,會折壽的。剛結婚那會兒,我還真不敢住。」
我聽到這兒,差點兒沒把嘴裡的麵條噴出來,又折壽,我這壽已經折的夠厲害了,就不能給我留幾年嗎。
我道;「那你們常年住在這兒豈不是……」
他道:「總有辦法對付的嘛,每隔一段時間,燉一鍋陽湯,也就沒事了。」
陽湯我知道,周玄業跟我講過,甚至他自己就喝過,我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這其實是一種古方的藥湯,走屍的人經常和屍體打交道,待在陰氣和屍氣很重的地方,體內很容易受到陰氣的侵蝕,喝陽湯可以逼出陰氣和屍氣,是修習煉屍術的人必喝的一種常用湯藥。
當然,正常人是不能喝這玩意兒的,它裡面有很多的礦物,比如硃砂一類的東西,和古時候那些道士煉丹加入了些稀奇古怪的鉛汞類似,正常人喝了,反而會中毒。
我們就睡一晚,自然沒什麼打緊的,吃了麵條,填飽了肚子,我們三人便決定進山。
由於起的早,才五點半,站在柯仙姑家眺望過去,只見山間晨霧繚繞,山的形狀並不突兀,線條大而柔美,這種山形,至少可以確定不是凶山。
在事務所待了這麼久,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這些最基本的東西,我還是懂的。此地三山合抱,地勢平緩,山形大而秀,活人住著,絕對是個長壽鄉。
由於柯仙姑家正好在山腳,靠的很近,越近越難觀察到整體,因此多的我也不敢下定論。
這地方還是用柴禾,因此山腳下可以看到打柴的痕跡和一些人踩出來的野徑,柯仙姑的男人給我們畫了一張轉山圖,將這山後的群山分佈畫了出來,並且標準了轉山的位置,不過那畫功實在不敢恭維,我還真有些看不懂。
但找人這事兒,對譚刃來說還真不是難事,因此看不懂也就看不懂了,別過他以後,我們三人開始順著這些野徑往山裡走。
第九章入山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清晨的山野之中,一夜的霧氣,使得山路有些濕滑,我們一路順著山溝往裡走,初時還能眺望到小骨墩,待走到深處後,入目便蔥蔥鬱郁的林木,夏季本就草木旺盛,身處其中,濃郁的樹蔭遮擋了陽光,山間的溪流涓涓流淌,走的累了,便捧一把溪水洗洗臉,也算愜意。
一路上皆是譚刃在帶路,他手裡拿著那張鬼畫符一般的山形圖,雖然譚刃能算出周玄業的大體位置,但如果對山形不熟的話,我們則很容易繞路。
這山形圖上劃了十多座青山,但需要轉山的只有五坐,起於不同的山脈,穿插交匯,使得山中央的位置,形成了一片低谷。譚刃是懂風水的,他說這種格局,叫『五行寶穴』,由條山脈交匯而成,低谷處便是龍脈地氣所在,按照陰宅的點穴法來講,這地方適合群葬,古人修陵建墓是十分講究風水地脈的,此刻地脈絕佳,那低谷處必定有相當多的古墓,也難怪柯仙姑不走運,會碰上盜墓賊了。
柯仙姑平時轉山,便是圍著那五座大山的山腰轉,那低谷處卻沒有進去過。聽他丈夫將,那地兒當地人叫萬陵坑,正所謂上陵下墓。
一般王侯級別的人才有陵,陵是建在墓之上的地表建築,古人講究事死如事生,王侯的陵墓,地下是地宮,放置著屍身、陪葬品,是死人晚間活動的地方,而墓上的陵則供奉者死者的靈堂,有宮女侍者住在陵內,每日如同生前般一日三餐、瓜果點心按時供奉。
那萬陵坑現在是一片低谷荒林,但據說在古時候,那地方是有陵寢的,專門守陵的人就是百來人,與外界來往,還有一條修葺的山道,只是年深日久,那地面的侯陵已經消失無蹤,就連那條山道也早就不知所蹤了。
而譚刃所算出來的結果和奇怪,根據推演的卦象顯示,周玄業和柯仙姑兩人是安全的,但二人有**之險,也就是說,這群山之中,還有一批非常凶悍的人,周玄業兩人在遇到這幫人之後,很可能會遭橫禍。
這就是譚刃當時變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