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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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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這是表白?
由於沒有趁手的裝備,挖起來還是挺辛苦的,時不時挖出幾條蚯蚓,嚇的唐琳琳直蹦腳,最後乾脆躲到一邊,喊道:「要不我給你們跳肚皮舞加油吧。」
這次我和譚刃極其有默契,同時吼道:「滾!」
最後整個挖坑行動,變成了唐琳琳在旁邊打轉,我們三個男人在挖土,周玄業手臂上受了傷,挖了會兒我們也不敢讓他太用力,便勸他去歇著,最後只剩下我和譚刃了。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我和譚刃兩個就像土拔鼠一樣,渾身都是泥,兩人可謂精疲力竭,完成了最後將水引到坑裡的步驟,便同時坐在了地上喘氣兒。
偏偏這時候姓唐的那女人還在聒噪:「大功告成,咱們趕緊埋伏起來。」
明明幹活的是我們,為什麼被她這麼一說,反而像是她在幹活?
在我和譚刃目光的逼迫下,她瞪眼道:「看我幹什麼,我是女人!我們女人生下來就是廢物,什麼也幹不了,一輩子也就混吃等死了,你們三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幹活,難道要我一個廢物來幹活嗎?」
**!自黑的我見過,沒見過自黑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這話竟然讓我啞口無言,這一刻,我突然很想當一個廢物。
譚刃閉著眼,嘴角抽動的說了一句:「我一定要開除她。」
唐琳琳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可憐兮兮道:「老闆,人家爹不疼娘不愛,還有把我嫁給一個豬頭聯姻,人家一個女孩子,離鄉背井,無依無靠,每個月就靠著八千塊錢的工資過活。我還得想辦法買車買房把自己嫁出去,就差賣身了,老闆你不能炒我啊,你敢炒我我就在事務所門口吊死。」
這一段不靠譜的話中,我只抓住了一個關鍵點:「老闆,為什麼我的工資只有四千塊……我每天干的活明明比她多,她整天只知道躺在沙發上吃薯片好嗎?你怎麼可以這麼重女輕男!」
「天天,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和我們女人計較好嗎?和廢物計較,你也會變成廢物的。」
求求你……我就想當個廢物。
譚刃被問的臉都黑了,一轉身道:「趕快埋伏起來。」
我們四人當即躲在了事先找好的埋伏點處,那是湖泊邊的一塊大石頭,我們躲在後面,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湖泊表面的動靜。剛才玩鬧歸玩鬧,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聽唐琳琳提起她家裡的事。如果剛才那段話不是瞎掰的,那麼她是為了逃婚?
難怪在一起這麼久,從來沒聽她提起過家人,也沒見她有過什麼朋友,原來竟然是這麼回事。
想到此處,我壓低聲音問她:「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她道:「假的,其實我工資比你低,你別不平衡了。」
我嗆了一下,道:「誰問你這個,我說的是逼婚的事,這年頭還真有聯姻的事?。」
她撇了撇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道:「傅老頭子為了自己的事業,可以對自己的兒子下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大哥不太爭氣,所以現在家業都落在二哥手裡。跟我聯姻的對象是個大豬頭,丑就算了,名聲還不好,如果和他結婚,對二哥的事業會很有幫助,可是我自己得不到一點兒好處。如果哥哥從小對我好,我沒準兒也就為他犧牲了,可是他對我一點兒也不好,我為什麼要為他犧牲自己的幸福?」
我想了想,道:「那你就打算一直在外面混著?不回去了?以後怎麼辦?」這丫頭是個典型的月光族,吃穿都挺講究的,之前我還為此教育過她,現在看來,也不能怪她大手大腳,畢竟是富貴人家出來的。
她搖了搖頭,有些可憐兮兮的,道:「我也不知道,過一天是一天唄,不過我覺得特別開心,雖然每天的生活就跟在貧民窟一樣,但大家都對我很好。天天,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真的很喜歡你,你比我之前見到的那些臭男人好多了。」她的神色顯得認真起來,我覺得有些尷尬,道:「別這麼說,我才幾斤幾兩,這種玩笑不要再開了。」
唐琳琳嘟了嘟嘴,道:「誰跟你開玩笑了,天天你不要總是這麼自卑,我遇到過的男人,大部分分為四類。」她豎起了四根手指,道:「第一類是有錢有權沒教養的;第二類是有權有錢有教養但花天酒地的;第三類是沒錢沒權沒貌素質不錯但脾氣不好的;第四類嘛,就是一無是處的。你是第五類。」
「第五類?」
「長得還湊合,最主要的是心地很好,脾氣很好,天天,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是個很溫柔的男人。」
我覺得自己臉紅了,這丫頭,說話也太肉麻了。
「這年頭,不都流行霸道總裁嗎?」
她撇了撇嘴,道:「那是騙小女生的,我不是小女生,我已經21歲了!我就喜歡你這種溫柔的、善良的、有原則,還會做好吃的!我最喜歡吃你做的土豆了。天天,我覺得跟你在一起,特別有安全感。」
「可是我什麼也沒有。」
「聽你這話,就知道你不懂女人。愛永遠是排在金錢之上的,當男人的愛貶值的時候,物質才會在女人心中增值;但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多很多很多愛,而且,我覺得你的愛是不會貶值的。所以……」她話沒說完,被譚刃打斷了。
譚刃冷冷的看著我們,說道:「所以你可以閉嘴了。」
周玄業也滿臉無奈,道:「琳琳,我和師兄年紀大了,你們年輕人要談情說愛,能不能找個隱秘的地方,這麼刺激我們老年人真的不好。」
唐琳琳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就不在吭聲了。
我盯著湖泊,心裡卻覺得很不平靜,一時間想了很多,我想起了幾年前交的那個女朋友,那時的我,和現在一樣,可是她對我說的最多的,是覺得我沒出息、瞎好心、總是吃虧、脾氣太溫和、男人做飯的樣子也很噁心,真正的男人功成名就才有魅力。
沒有錢的男人,你有再多的優點,都會被掩蓋。
你的善良會變成傻,你的好心會變成缺心眼,你的溫柔會變成娘娘腔,你的原則底線,會變成死板。
可是現在,這些曾經被人貶的一文不值,甚至我自己都有些贊同的東西,卻被唐琳琳的一番話給打亂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眼裡出西施?
有人會視你如敝履,而有人,卻將你單獨分類,覺得你獨一無二。
這種感覺我一時說不上來,只是我有些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的定義,至於唐琳琳,我肯定是喜歡她的,但一直以來,還真沒往那方面想過,因為她的外表太蘿莉了。
其實大部分男人都有蘿莉情結,但我情況特殊,因為我是在福利院帶著那些妹妹們長大的,如果對唐琳琳下手,我會不自覺把她當成那些妹妹,實在是心裡膈應。
正當我在糾結到底要怎麼回應她時,周玄業突然道:「出現了。」
我順著看去,只見湖泊線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時潛時伏的墨綠色東西,雖然看不見全貌,但很顯然就是昨晚上的那個鮫人。一時間,我那些心思也打散了,立刻全神貫注,觀察起了湖泊中那鮫人的動靜。
墨綠色的鮫人很快逼近到了岸上,到岸邊上,它露出了腦袋,脖子微微仰著,似乎是在聞什麼氣味兒。最後,它看到了離湖泊約莫有五米開外的那個大坑,頓時顯得激動起來,魚尾猛地在水裡一拍,長著蹼的雙手,開始艱難的撐著身體,順著狹窄的引水渠,往鹽水坑裡爬。
第十七章陣眼
我們四人屏息凝神,待到那鮫人爬進了鹽水裡,興奮的拍打著魚尾時,周玄業立刻衝了出去,我們所藏身的大石,離那鹽水坑只有不到十多米的距離,當時特意選了這麼塊風水寶地。
鮫人上了岸行動不便,一見衝出來的周玄業,頓時驚慌失措,醜陋的面容上,可以清晰的看出一個明顯非常害怕的情緒,它立刻想往水裡爬。但那水道狹窄,它之前爬進來都頗費一番功夫,這會兒再想回到水裡,哪兒那麼容易。
沒等爬出幾步,周玄業已經衝到了鮫人跟前,二話不說,一個彎腰,順手捏住了魚尾,抬腳一踢,力道極大的,將這條鮫人從鹽水中踢了出去,踢到了離水更遠的岸上。
我和譚刃三人立刻竄出去將這鮫人包圍起來,一上了岸,它果然凶性大減,下身的尾巴不斷彈動著,上半身試圖用利爪來攻擊我們,但動作稍大,身體就會往後倒,完全不適應地面的重力。
我看它掙扎的模樣,不由道:「它離了水,不會死吧?」
譚刃不鹹不淡的說道;「沒有腮,應該是兩棲類。」這時,天已經快黑了,譚刃脫了髒手套,捏成團扔給我,說:「把它嘴堵上,免得晚上又大喊大叫。」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周玄業拿出了防水手電,脫了衣服鞋襪,渾身只穿了一條**,當下便跳入了水中。此刻天色將暗未暗,周玄業一入水,便朝著湖泊中心有趣,漸漸只變成了一個黑點。我立刻拿出望遠鏡觀看,這下到看的清楚了,只見他游到了湖泊中心的位置後,深深吸了口氣,整個人扎進了水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立刻看了下手錶,開始計時。
他下水一次能潛三分鐘左右,超過這個時間,就可能有危險。
望遠鏡只有一個,我看了會兒,東西就直接被譚刃搶過去了。
須臾,時間到了,我問道:「周哥出來了沒有?」
譚刃沒吭聲。
我又追問了一句,他皺了皺眉,道:「出來了,又下去了。」
看樣子第一次沒找到,畢竟水下搜索不是件容易的事,耗時又耗力,而且潛水這種事兒得有緩衝期,在沒有換氧設備的情況下,周玄業是不可能長時間支持的。
果然,二十多分鐘後,他游到了岸邊休息,穿著**坐在水邊喘氣。這會兒有些冷,我把外套扔給他,周玄業往身上一批,順手抹了把臉,說:「水挺深,我歇會兒再去。」
我道:「游一個來回得多久?如果路程短,我也可以去幫忙。」
他搖了搖頭,表示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幫不了忙。休息了十多分鐘,便又下了水,如此往復,天徹底黑了下來。天黑沒多久,那鮫人就如同打了興奮劑一樣,原本已經有些奄奄一息的了,這會兒隨著月亮露出了影兒,它又開始掙扎起來,並且從喉嚨裡發出一種咕嚕咕嚕的聲音,還試圖將嘴裡塞著的手套吐出來。
我見此,趕緊又往裡塞了塞,在陸地上,它眼睛上的那層膜收了起來,露出的眼球是青色的,中間的瞳孔只有一個小黑點,據說這樣的眼睛,看東西跟睜眼瞎差不多。
處了這一段時間,我們對鮫人也沒有起先那種恐懼了,再加上它被我們捆著,毫無攻擊力,唐琳琳更是圍著它打轉,不停的念叨:「你們說它是公的還是母的?它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長在什麼地方?」說話間,幾乎將鮫人渾身上下搜索了一遍,最後還真被她發現了。卻見在大約相當於人類下腹的魚尾位置,赫然有一塊魚鱗比較細膩的區域,微微凸起,裡面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
唐琳琳伸出手指打算去戳,我看不下去了,拎著她後脖子的衣領,將她拽到了一邊,道:「你要再敢砰它,我就把你扔水裡去。」
「要和我洗鴛鴦浴?」
「是把你淹死。」
「……天天好可怕。」
我懶得搭理她,和譚刃注視著湖泊內的動向,這會兒天已經黑了,平時這個時間段,小安那小鬼早就溜出來到處飄了,但這次別說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譚刃說它被司鬼劍所傷,得供養很長一段時間才嫩恢復過來,可我們現在手頭上也沒有能上供的東西,一切也只能等回深圳再說了。
就在這時,氣候溫暖的山谷中,猛地刮起了一陣狂風。
這風突如其來,顯得十分怪異,刮起了不少沙土,打著璇兒,差點兒迷了人的眼睛。
「呸,好大的風。」猝不及防之下,唐琳琳嘴裡刮進了草葉子。
譚刃瞇著眼,風衣被吹得獵獵作響:「妖風,看樣子他找到陣眼了。」話音一落,就見原本平靜的湖泊,也被風刮的漣漪陣陣,隨著風力的加大,湖面上甚至捲起來波濤,一陣一陣的拍打著沿岸,而周玄業,卻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整個湖泊上,黑黝黝的一片,沒有一點兒光線透出來。
這說明他還在水底!
我心中揪了一下,顧不得大風刮的草石亂飛,瞇著眼死死盯著湖泊的動靜。
便在此時,一道昏黃的光暈,終於從水中透了出來,並且朝我們所在的方向游了過來。但游到一半時,卻又沉了下去,片刻後,又浮了上來,而且位置開始變動了,並非朝我們游過來,而是順著水流湧動的方向而去。
我立刻意識到,周玄業這是體力不支了,他在水裡待得時間太長了。當下我二話不說,迅速脫了鞋襪衣褲跳下水,朝著水中的那團光源而去。即便這地方溫暖如春,但這大晚上的下水,湖水的冰冷還是超出了我的預料,讓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就這浪湧,我奮力游到了周玄業身邊,這時我才發現,手電筒是被他叼在嘴裡的,而他手裡,赫然還抓了一個東西。那東西看樣子應該有些沉,使得周玄業的動作並不是那麼靈活。
包紮手臂的繃帶,變成個淡血色,應該是傷口繃開了。我有些後悔自己當時不該下那麼重的手。
當下,我接過周玄業手裡那沉甸甸的東西,大致看了下,是一塊而長約三十厘米,高約二十多厘米的物件,材質像是某種玉石,具體的我沒功夫多研究。
這玩意兒挺沉的,我接過來後,大大減輕了周玄業的負擔,他終於可以控制自己了,當下將嘴裡的手電筒拿了下來,衝我道了聲謝,我倆開始往岸上游。
爬上岸時,周玄業整個人都凍僵了,身上的皮膚慘白慘白的,渾身瑟瑟發抖。
唐琳琳這丫頭,這次還是挺靠譜的,立刻遞過來衣褲,說:「快、快穿上,咱們找個地方避避風。」
周玄業打了個噴嚏,一邊穿衣一邊說:「陣眼拿到了,這個陣法應該已經開了,咱們趕緊找找出路。」
我道:「這個鮫人怎麼辦?」
譚刃看了一眼,說:「會有人來料理後事的。」我知道,他說的是羽門中人。
風刮的越來越厲害,而我們唯一的帳篷,早在之前就被周玄業用劍給劃爛了,此刻,我們必須得找一個避風的地方。湖泊周圍的地形,我們早已經摸了許多遍了,根本沒有可以躲避的位置,現如今,只能往前走,假如這個陣法已經被破了,那麼應該已經有其它路了。
當下,眾人頂風而行,一個多小時後,一條嶄新的路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那是位於山谷右側,一條狹窄的谷道赫然矗立在哪裡,而白天,我們曾兩次經過這個區域,當時這裡還是一片懸崖。
「陣法這東西,真是太神奇了。」我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正好裡面可以避風,先到裡面去。」周玄業說了一句。他的情況看上去不太好,畢竟在水裡凍的太久了。
整個谷道大約只有四米多寬,兩岸是高聳的懸崖,抬頭往上看,黑黝黝的連星星都看不見,不知怎麼的,我竟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覺得走進這樣一條谷道,似乎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但譚刃和周玄業似乎沒有其他的感覺,這裡的灌木長得比較多,譚刃開始收集柴火,打算生火給周玄業取暖。
第十七章
我們四人屏息凝神,待到那鮫人爬進了鹽水裡,興奮的拍打著魚尾時,周玄業立刻衝了出去,我們所藏身的大石,離那鹽水坑只有不到十多米的距離,當時特意選了這麼塊風水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