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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節

一世人,兩兄弟,聽到這,我忍不住就想到了我自己的兩個兄弟,那就是殺手陳木和黃權。我竟然親手殺掉了我的兄弟黃權,我這算是冷酷無情嗎?但很快我就搖了搖頭,我的情況和方青河不一樣,我和他們一點兄弟感情沒有,而方青河不一樣。
然後我這才對方青河說:「方組長,我想最近惡欲橫行的案子你也瞭解了吧。你覺得下一步該怎麼做?我現在有兩點比較重要,一是兇手下一個要殺的應該是一個『變性人』。二就是這人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那批孤兒中的最後一個,我們只要找到了這個孤兒,確定他沒死,可能就能掌握主動權。所以,方組長,你真的一點關於那個孤兒的消息都沒有?」
方青河直接對我說:「惡欲橫行的案子,我們懸案組將正式接手,你由於對這案子的瞭解,我將暫時將你調用到懸案組。而你能查到這裡,我也緊跟著到了這裡,說明你這一次破案的想法和我是一致的,而且你比我還快,所以暫時你就負責這案子吧,有什麼想法,就大膽的執行!」
我點了點頭,然後立刻說:「只可惜現在到了案件的十字路口了,所有線索在我查到了你這裡後,一下子就斷了,停滯不前了。不過我剛才在你這裡看到了一股詭異的紅衣女木偶,而操控他的人就在樓上的某個房間,而且隔壁的小老太好像也不太對勁,也許是我疑心病太重了吧,不過我覺得還是得對這棟樓的住戶進行一個篩查。」
方青河點了點頭,說這些例行公事的事還是得做,雖然查到線索的希望不大,但還是有一些機會的。
我心中也是一陣歎息,確實機會不大,兇手那麼厲害,不會在這種地方出紕漏。
難道就只能這樣坐等下去,至今連兇手是誰,作案動機是什麼都沒法知情?
這個時候,我突然就想到了白夜,我心說他要是能再給我一個線索或者暗示就好了。
而白夜就好像和我心有靈犀一般,這個時候我手機突然響了,是一條偷窺者發來的消息。
是一張照片,看完這張照片我整個人就毛骨悚然了起來,甚至說非常的震撼。
照片的拍攝地點是恆隆廣場,而照片的內容是一起兇殺現場。
第24章變臉
看著這張像是兇殺現場的照片,我的心立刻就懸到了嗓子眼上,因為照片上的畫面太震撼了,就像是一個死亡的洗禮儀式。
地點是市中心的恆隆廣場,鬧市地帶,拍攝時間似乎就是不久前。早上六七點的樣子。
在照片中,一根旗桿似得立柱上綁著一個人,我看不出來他是活的還是死的。我看到哪怕是大清早,四周也圍滿了人,人群聚集著圍觀著。而這正是讓我震撼的地方,在鬧市區作案,還引得這麼多人圍觀,這是我經歷的所有案件以來,兇手最為瘋狂的一次了,這是公然挑釁全社會的節奏嗎?
當然,我也不再是一遇到事情就慌亂的小屌絲了,我之所以看到這張照片後就毛骨悚然,那是因為照片中立柱上綁著的這個人。他的姿勢像是組成了一個字。
他雙手被支撐著平舉著,就像是綁在了十字架上,而他的雙腿也成八字張開了,加上那根筆直的棍子,剛好就組成了一股『木』字,陳木的『木』。
然後我突然就想到了,『惡欲橫行』的這個案子的兇手,他似乎是有在殺人後,在死者身上留下下一個想殺的人的線索,難道他這意思是下一個要殺的人是我?
我嚇了一跳,而方青河自然也是看到了我這邊的情況,他問我怎麼了。
因為情況緊急,以我的能力也調動不了太多的警力,加上我潛意識裡還是相信方青河的,我感覺他沒有騙我,所以我就將這照片給他看了。
然後我們立刻就趕往了恆隆廣場。同時方青河也打電話通知了警局那邊,讓第一個趕往恆隆廣場的出警人員控制好現場,等待我們去勘驗,然後還給苗苗打了電話,苗苗雖然年紀不大,但專業水準在業內已經是很厲害的了。
很快我就坐著方青河的車子到了恆隆廣場,沒想到我和方青河還是第一批到的警察。顯然是因為白夜第一時間給我發了照片。
當時廣場這邊已經圍了不少人了,都是圍觀看熱鬧的,一個個指手畫腳的,而所指的方向自然是廣場中心那根立柱。
當我看向那立柱時,我愣了一下,那個人似乎並沒有死,他還在立柱上往柱子上面爬呢。就像是在爬樹一樣。不過很快又滑了下來。但他似乎還挺執著,落下來後很快又繼續往上爬,如此反覆。
不過當我走近柱子底下一看,我整個人就震住了,他並不是自己在爬,而是柱子上有機關。
只見,這人整個身體被柱子洞穿了,這根木柱子直接從他的褲襠洞穿了他的身體,一直插到了他的胸腔裡,然後他的身體就像是被串著的羊肉串一樣釘在了木柱子上,而這根木柱子是具有上下伸縮的機關的,因此死者的身體就隨著柱子的上下不斷的抽插著,看起來就好似這根粗大的木棍在一直搗弄著他的身體,從他的胯下往身體裡搗。
因此這一幕非常的邪惡,死者的身體被木棍不斷抽插,而隨著抽插,鮮血就像是體液一樣往下流,看著非常的變態,因此我立刻斷定這一起案子應該同樣是『惡欲』所為,這同樣是一起凌辱案。
很快苗苗也趕了過來,同時警察也來了,對現場進行了警戒,苗苗只是看了一眼死者現場,然後立刻就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這是個木字,我說知道。
然後苗苗拍了現場照片,又簡單查了下痕跡,就開口說:「死者並不是先被殺害再綁到這裡的,他是被活活插爛了五臟六腑,大量失血而死的。」
聽完,我也忍不住一陣咂舌,聽著都痛苦,試想人的體內被這麼粗一根木棍捅進去,得多疼,而且還是活活被捅死。
由於地處鬧市區,馬上又到了上班的時間,再耗下去,肯定是要引起社會恐慌的,所以簡單勘察了之後,我們就將這屍體給從木棍上拿了下來。
等屍體拿下來,我還特意看了一下,這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倒不符合上一個被害人童童留下來的線索,當時童童被割掉了生殖器,縫上了黑線造出了一個女人的性器官,所以我當時猜測下一個被害人應該是一個變性人,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明明是個中年大叔,不可能是男變女的變性人。
不過這個時候,一旁的胖子突然開口說:「咦,這死者瞅著眼熟。啊,我想起來了,我們調查過他,這是馬濤啊,就是之前童童家車庫搜出來的那個名片上的醫生。」
聽了胖子的話,我也恍然大悟,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上一個兇殺案死者身上留下的線索並沒有猜錯,下一個死者確實和變性有關,但並不是變性人,而是幫人變性的醫生,也就是眼前的死者馬濤!
然後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剜了一下一樣,瞬間就生疼了起來,因為馬濤身上沒有其他什麼特殊的地方了,唯一特殊之處就是身體被擺成了木字,這就說明兇手『惡欲』下一個要殺的真的是我了!
想想都有點後怕,因為這是一個窮兇惡極,極其變態的兇手,他比之前的任何一個犯罪分子都要變態,他不僅殺人,而且還要辱屍,他是一個有著『惡欲』之人。
不過我不能因為後怕就恐懼,因為恐懼就退縮,他越是要想殺我,就越接近我,而反過來說,我同樣就越接近他,越有機會逮捕他。
很快現場就處理完了,然後我們立刻就趕回了警局。
期間我給方青河說了下關於金澤有個雙胞胎的情況,然後方青河就將金澤也召回了過來,不過並沒有給予實權,只是讓他配合辦案。
然後我們就召開了一個會議,方青河領頭,懸案組將接手這個惡欲橫行的案子,不過我和胖子因為對案件有最深的研究,所以也暫時被懸案組調用,而且我還史無前例的被安排了重要位置,頂替了金澤的位置,成為了這個案子的隊長。
期間,我們探討了下這個案子的接下來走勢,和我之前的想法一樣,那就是最後一個孤兒,也就是被『方青河』領養的那個孤兒,當然我們說的是方高明,關於方青河與方高明的關係,只有我和方青河知道,對外沒有透露,包括警員們都沒有說。上來叨技。
甚至我們大膽的推測,這最後一個孤兒要麼是下一個被獵殺的對象,要麼就是兇手。
但由於兇手下一個要殺的人似乎是我,所以似乎那個孤兒就成了兇手的最大可能性了。
但他的殺人動機依舊是迷。
而由於線索在查到這最後一個孤兒的時候就中斷了,所以我們這次會議也沒有太大的收穫,只是對案件的一個梳理,然後就各司其職,散會之後就繼續去查每一個可能的線索了。
目前主要破案計劃有四個,首先就是對這最後一個死者馬濤進行社會關係的追蹤調查,看看他為何會被殺,和孤兒院那邊有沒有什麼聯繫。
再者,繼續重點調查孤兒院那邊,看看孤兒院裡面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士,重點自然是金澤他們這批孤兒當年的撫養人,畢竟出了這麼多事情,如果孤兒院裡沒有內奸,不太可能,因為世上不會真的有怨靈,肯定有內部人士在配合這個『怨靈』。
其三,那就是繼續調查這最後一個孤兒,目前我們只知道這個孤兒當年被領養走時,名字叫天天。
最後,也是最不合理,卻又最重要的線索,那就是讓我盡可能的和偷窺者白夜保持關係,畢竟白夜看起來知道太多的內幕,我要盡可能從白夜身上竊取足夠多的線索。用金澤的話來說,白夜挺在乎我,我問他,他應該是會告訴我的,而這一點也得到了驗證,正是他給了我提示,讓我查到了雙胞胎人的事情。
當大家都按照各自的任務去查案時,我卻哪也沒去,我自己回了宿舍,然後給白夜的偷窺者qq發去了消息:你在哪,我要見你,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用胖子的話來說,我這叫美人計。
緩了個兩分鐘,他真的回我了:陳木,你真以為我會答應你的每一個要求嗎?
我立刻回他: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見見你,你有什麼要求,你也可以給我提。
他很快說:我為什麼要給你提要求,你當你是誰?
我正要繼續給他發消息,他卻突然繼續說:你快去照照鏡子吧,看看你到底是誰,真以為自己是陳木嗎?
我有點納悶,但還是下意識的就立刻朝衛生間衝了過去。當時心裡非常的好奇,我不是陳木,我是誰啊,莫名其妙的。
當我站到鏡子前時,我突然感覺腦袋昏沉沉的,然後我下意識的就照起了鏡子。
剛開始照著鏡子,我發現我就是我自己,長著一張帥氣的臉,只是比之前滄桑成熟了不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頭皮突然就麻了一下,像是要分裂爆炸一般。
令我驚恐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慢慢的變了起來。
很快,我不再是我,而是變成了金澤。
第25章到底是誰?
當我照鏡子時,發現自己正在變臉,甚至變成了金澤的模樣。
我張大了嘴,寒氣刷刷的就往我的嘴裡冒,朝我嗓子眼裡鑽,感覺整個人都快窒息了。
這怎麼可能?我陳木怎麼變成了金澤?
我驚悚的繼續看向鏡子。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我出現了幻覺。
但鏡子裡的我依舊不再是我自己的臉,還是金澤的臉,甚至說我這『金澤的臉』,此時正對著我詭異的笑。
我驚恐的張大了嘴,想要發出尖叫,卻發現自己嗓子眼裡像是卡了屎一樣,說不出話來。
我,我這是怎麼了?
究竟是真的變成了金澤,還是我腦子壞了,出現了幻覺?
然後白夜的那個消息再次在我腦海不斷迴盪著:你真以為自己是陳木,看看你是誰。
我是誰?難道我一直不是陳木,而是金澤?
我不知道我為何會產生這樣的念頭。反正當我升起這樣的念頭,我腦袋就越來越亂了,腦子裡完全就是一團漿糊,稀里糊塗的,就是感覺自己不是陳木,自己精神分裂了,分裂成了金澤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然後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個念頭來。
會不會是我的這個鏡子壞了,被動了手腳了?上來休亡。
就像是我之前警車的後視鏡那樣,被人改裝成了顯示屏,其實鏡子裡的畫面不是照出來的,而是用攝像頭拍出來的?
而當我剛升起這個念頭,鏡子裡的金澤就好似看到了我心中所想一樣,臉色立刻難看了一下,就像是被我拆穿了真相。
於是我下意識的就準備離開這裡。衝出去喊其他警員。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再一次發生了詭異的事情,鏡子裡的我再一次變臉了,重新變回了我自己,我還是長著陳木的臉。
也就是說這鏡子並不是被動了手腳,改裝成了顯示屏,因為世上不可能還有第三個和我長一樣的人。所以那邊不可能找一個和我長一樣的人來用攝像頭拍出來。
但我還是留了個心眼,我在鏡子前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而鏡子裡的這個人也在跟著晃。
也就是說這真的是好好的鏡子,那麼剛才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兩次變臉?
這個時候我感覺腦袋昏沉沉的,同時還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於是我突然間就醒悟了過來,猜得不錯的話。我剛才大腦應該是短暫混亂了。真的出現了幻覺了,而這可能是藥物所致,我應該是吸入了什麼導致精神紊亂的藥粉,所以出現了幻覺,碰巧精神分裂覺得自己成了金澤。而之所以看到自己在鏡子裡變臉,應該是和白夜的那條短信有關,這有點類似催眠,讓我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是自己,而我應該是最希望自己成為金澤的樣子的,所以我看到自己在鏡子裡變成了金澤。
而後來我覺得是鏡子被動了手腳,我意志堅定的覺得自己就是陳木,所以精神恢復了正常,那麼幻覺自然就消失了,因此自然變回了自己。
正分析著呢,很快我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是白夜在引導我來照鏡子,因此衛生間裡讓人精神紊亂的藥水味應該也是白夜放的,白夜這到底想幹嘛?
正想著呢,令我驚恐的是,鏡子裡再一次出現了金澤的臉。
不過這一次並不是我變臉,我還能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臉,而金澤則是站在我身後的。
我剛要扭頭看金澤,問他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這裡。
這個時候我手中的手機突然翁的響了一下,我下意識的低頭看去,這才發現是白夜發來的消息。
偷窺者說:喜歡你。
看到這三個字,我就震住了,打了個激靈,倒不是覺得噁心,就是感覺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
不過這個時候很快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了,因為在我手機震動的時候,我似乎看到身後的金澤在按手中手機的鍵。
然後我猛的扭頭看去,發現金澤果然拿著手機。
而他則猛的衝我一笑,然後舉起了手機給我看,我看到他手機中登著『偷窺者』的qq號。
然後我就徹底震住了,我張開嘴就想問他話,但是卻說不出話來。
而這個時候金澤卻突然舉起了手,他手中捂著一個白方巾,他直接就摀住了我的嘴和鼻子,然後我就暈乎了過去。
但當時我並沒有暈倒,我意識甚至還是清醒的,就是不能張嘴說話,臉上也是麻麻的,面部僵硬。
這個時候金澤將手搭在了的肩膀上,我知道他這是在控制我。
然後他就這樣帶著我往外走,我的雙腿有點不太聽使喚,但還能走路,下意識的就跟著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