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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節

青兒立刻就欺身而上,即使我打了個滾,但還是被她給坐到了我的腰上,緊接著她手中的匕首就抵在了我的下顎上,嚇得我再也不敢動彈了,只是開口對她說:「青兒,你瘋了嗎,我就是黃權啊!」
青兒的臉上劃過一抹陰冷,盯著我看,估計心裡也是有動搖的,畢竟我和黃權長一模一樣。
不過很快他就開口對我說:「別想騙我了,我知道權哥還有兩個同胞兄弟,你就是其中一個吧?快說,權哥哪裡去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這女人真的夠狠,她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手起刀落。
更瘋狂的是,她這一刀不偏不倚的直接就刺向了我的眼睛,當我看著匕首的寒芒一點點接近我的眼珠子,我本能的就閉上了眼。
不過最終它卻並沒有刺中我的眼睛,而是刺在了我腦袋旁的地板上,發出了尖銳的響聲。
緊接著我就感覺一道液體濺到了我的臉上,像是血,於是我猛的就睜開了眼。
我看到青兒的手腕上被紮了一把飛鏢,這飛鏢錐子直接就扎進了她的脈搏裡,所以鮮血就噴出來了。
很快我又看到從窗戶那邊急速走過來一道白影,正是白夜。
顯然是白夜及時敢來,用飛鏢刺中了青兒的手,改變了她的行動軌跡,要不然受傷的就是我了。
而青兒也不是等閒之輩,雖然她受傷了,但她也並沒有管,猛的從地上一躍而起,然後就朝白夜刺了過去。
白夜輕輕往一旁一偏,然後就躲過了這一刺,緊接著就雲淡風輕的揚起右手,一記小擒拿手捏住了青兒的手腕,然後一拉一推,就將青兒給推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白夜突然就來到了一旁,拿起了地上的那個斷了頭壞了的掃把,他猛的用力一折,掃把就被他折斷了,成了一根短短的空心鋼管,並不粗,也就拇指那麼粗吧。
我不知道白夜為何要製造這樣一個兵器出來,難道要拿鋼管打青兒的屁屁?
正好奇白夜是不是有這樣的惡趣味呢,青兒已經重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宏宏吉巴。
青兒也是不信邪,猛的就再一次朝白夜衝了過來。
而白夜對待敵人的凶狠邪惡這一次才展現的淋漓盡致,他猛的就舉起了手中那半截空心的鋼管,然後猛的就刺進了青兒的咽喉。
鋼管沿著青兒的右下顎以及脖子之間,猛然間就刺了進去。
青兒這時眼神中才劃過一抹驚恐,但白夜沒給她絲毫的機會,甚至不給她發出痛苦尖叫的機會,就欺身而上,直接繞到了青兒身後,一把摀住了青兒的嘴。
與此同時,白夜將那根鋼管狠狠的插進了青兒的右脖子裡,插得很深,約有小半米,而那裡有人的一根大動脈!
果然,很快就發生了令我觸目驚心的一幕,鮮血突然就嘩啦一下噴了出來,先是從鋼管的插口溢出來,緊接著竟然從鋼管的頭部都噴了出來。
那一幕,就好似青兒是一個大椰子,在青兒的頸動脈上插了一根吸管,要吸食青兒的鮮血一般。
而白夜則突然摀住了冒著鮮血的鋼管口,不讓那些鮮血噴出來,同時對我說:「陳木,就拿她的鮮血來祭奠你的過去,迎接你的新生吧,喝光她的血。」
第46章又要死了
白夜用手捏住了那根插在青兒大動脈裡的鋼管,不讓這些鮮血噴湧而出,但鮮血還是溢了出來,染紅了他的手。
他叫我去吸乾青兒的血,這麼變態的事情我哪裡做的出來?
所以我下意識的就沖白夜搖了搖頭,然後小聲說:「沒那個必要。還是快點速戰速決,離開這裡吧,我們可能弄出動靜來了,要是有人報警,那就不好了。
可白夜卻一動不動的看著我,那眼神雖不肅殺,但也讓人不敢違逆。
我尋思雖說白夜現在是在幫我,但準確來說,他只是在幫殺手陳木復仇以及弄清一切的來龍去脈,他可以幫我,同樣可以毀我。
於是我硬著頭皮就來到了白夜的身旁。這個時候青兒的身體突然就抽搐了起來,然後從她的傷口處一下子就濺出了一大灘的鮮血,直接就噴到了我嘴邊,我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又腥又鹹。
然後我就聽到白夜對我說:「陳木,這就是血的味道,要是連鮮血都不敢喝,你永遠都不會真正強大起來。」
我很想對白夜說,我不想強大,我只想做一個老老實實的人,但一想到我還要重新拿回自己的身份,還得成為黃權將這案件繼續進行下去,我就不得不來到了青兒的身旁,我伸手接住了鋼管,下意識的就將嘴巴堵了上去。
當我的嘴剛放到鋼管上。鮮血就像是自來水一般,瞬間就噴到了我的嘴裡,流進了我的咽喉裡,刺鼻的血腥味嗆得我忙鬆開了嘴,然後哇的一下將鮮血全給吐了。
等我吐了這些血,我立刻就緊張了起來,我這麼無用,白夜會不會恨我啊?然後一氣之下殺了我?
正惶恐呢,我用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白夜的嘴角微微上揚,竟然勾勒出了一抹弧度,白夜竟然在笑,但也不是嘲笑。那笑容挺玩味的,讓我忍不住想到了之前金澤捉弄我後的笑容,我心說難道在某一方面優秀的男人,都喜歡看別人出醜的一面?
而白夜出奇的沒有再逼我去喝血,他只是莫名其妙的小聲嘀咕了句:「心若向陽,無謂傷悲。」
再之後,他就猛的用力一拍那根鋼管,然後這根鋼管竟然硬生生的被白夜給徹底拍進了青兒的身體裡,肯定是沿著青兒的食道一直插入到了她的胃裡,想想也真夠慘的。
而青兒最終也一命嗚呼了,直到死她都沒閉上雙目。只是撲通一聲倒在了床上,鮮血染紅了床單,觸目驚心。
然後白夜就用他那對修長的桃花眼眸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應該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用的線索,再者就是會不會給警方留下什麼對我們不利的線索。
而當白夜掃視的時候,我心中猛然就升起了一個念頭,我知道就算是同卵胞兄弟,那麼指紋應該也是不一樣的。那麼利用指紋不是就能區分我們三兄弟之中誰是誰了?但是跟著警方辦案了這麼久,他們居然從來沒正經提取過我的指紋,到底是他媽疏忽了,還是別有原因?
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我只是隱隱間升騰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我尋思倘若黃權提醒金澤這一點,然後將自己的指紋採集成了我陳木的指紋,那麼今後我就真的永遠別想翻身了。
很快白夜就檢查完了現場,然後他從口袋裡摸出來了一張車票,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張火車票,現在買車票都是實名制了,所以也是有名字的,但應該是白夜利用別人的身份買的,而這張票就是今夜的,目的地正是黃權所在的S市。
於是我立刻就明白了白夜的意思,我得離開X市回S市了,因為隨著孔雨的死亡,我算是徹底完成任務了,我得回去交差。而接下來也將是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弄清真相,老黑為何要我同時摧毀曙光和復仇者聯盟,他是不是就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那麼如果是,我是該通知金澤他們警方,還是和白夜一起殺掉他們呢?
我暫時沒有答案,我只是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立刻就出發了,去火車站。
等到了火車站,在白夜的配合下,我順利的就進入了車站內,倒是沒引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而直到我上了火車,火車緩緩發動,我整顆心才漸漸的變得不安了起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X市再見、金澤再見,曾經的陳木再見,這一趟要麼我客死他鄉,要麼我將榮耀歸來。
在車廂連接處抽了一根煙,然後我就整理好思緒,去了我所在的那個車廂,白夜給我買的還是軟臥,於是我就自己去到了我的床位,由於是半夜的班車,加上又是閒暇時間,所以整個車廂隔斷的四個床位只有我一個人。
我倒是也樂得清靜,一個人躺在床鋪上好好感歎了一番造化弄人後,我就又好好回憶了一下黃權這個人的性格,以及接下來可能會碰到怎樣的事,要如何應對等等。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我就進入了夢鄉。
自從第二個案子以來,我幾乎很少再夢遊了,而這也從某個層面說明我在殺人遊戲的案子中夢遊那麼多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人催眠引導的,真正的我雖然同樣會夢遊,但並不嚴重,而且很大原因其實是因為扮演殺手陳木的後遺症。
但這一次躺在車廂裡,我似乎又夢遊了。
我感覺自己睡的好好的,突然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感覺自己的靈魂一下子就脫離了自己的肉體,自己就站了起來,然後我的靈魂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床鋪旁,低著頭看我,就那樣安靜的看著我。
我在夢中被嚇了一跳,然後我猛然間就驚醒了過來,我尋思可能是我有兩個三胞胎兄弟,才會做這樣莫名其妙的夢吧。
但當我驚醒過來的時候,我卻比在夢中的時候還要驚恐了。
我的床位旁真的站了個人,但不是我的靈魂,而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寬鬆長衣,就那樣低著頭安靜的看著我。
長髮遮擋住了她的小半張臉,但我還是很快就看清了她的長相,當我看到她的臉,我從驚恐徹底的變成了恐懼。宏上助血。
草,這個女人就是不久前才被白夜用鋼管插死的青兒!
她那雙眼我一輩子也忘不掉,由於死的那麼慘烈,她的雙目是死死的往外凸著的!
青兒死了,她為何還會站在我床邊,難道真的亡者歸來要找我復仇了?
我下意識的就再一次看向她,很快我發現青兒的臉色無比的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而這也加劇了我的恐懼,如果是一個精氣神好的女人,我還可能覺得是長得像,甚至是雙胞胎,但這一看就真的是那個死去的青兒啊,她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看著就完全是一具行屍走肉啊!
然後我悄悄看向她的脖子,想看看那道被白夜給插入鋼管的傷口在不在。
剛將視線投向她的脖子,然後我就徹底驚到了,因為在那個瞬間,從她的脖子處猛的就冒出來了小半截鋼管,然後這鋼管就徹底脫落,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匡的一聲響,差點把我的魂給嚇掉。
而接下來卻發生了更讓我肝顫的一幕,在這個瞬間,青兒脖子處的傷口猛的就撕裂了開來,就像是有把刀子在青兒的體內切割著她的頭顱一般。
緊接著,青兒的腦袋竟然突然就刷的一下子從她的脖子上掉了下來,滾到了車廂上。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頓時就嚇傻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青兒的脖子上突然又冒出來了一個人頭。
剛開始我真的是徹底蒙圈了,感覺堅定的無神論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當初在孔雨家,在那個恐怖的蠟像群裡,我也是砍掉了一個蠟像的頭,然後從蠟像的身體裡又冒出來了一個腦袋,當時冒出來的是小蘿莉夏天。
於是我壯著膽子繼續看向這個從青兒的脖子裡冒出來的人頭,然後我發現它真的還是夏天!
夏天衝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就衝我說:「嘿嘿,哥哥,你要死了。」
我又要死了,也不知怎的,再一次聽到這熟悉的話,我心底卻莫名的升起一絲深深的恐懼感。
第47章矇混過關
夏天一句『我又要死了』,將我的恐懼感瞬間推到了高chao。
放在平時,其實我並不會覺得這句話多麼恐怖,但結合到之前發生過的事,以及我的情緒已經被青兒的屍體吊到了崩潰邊緣,所以此時心裡格外的驚慌。
記得上一次夏天說我要死了。結果我真的就差點死在公墓的地下,差點被黃權給扔進高溫燒屍箱裡給融化了。要不是白夜出來救了我一把,怕是我現在已經化作了蒸氣了。
而第一次夏天從恐怖蠟像裡冒出頭後,給了我手指,要不是她給我那足以打開地下基地指紋鎖的手指,我同樣已經炸死在曙光的地下基地了。
就說最近的一次吧,在曙光的那個養嬰地,當時夏天對我說過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說『他是他,我是我』,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管怎麼說。我知道夏天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女孩,她像是掌握了很多的消息,甚至這些消息凌駕於任何人之上。
因此,她說我又要死了,那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就算我不會真的死,至少也是一次非常恐怖的危險事件。
然後我也豁出去了,也顧不上怕了,忙開口問夏天:「夏天,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為什麼又要死了?」
夏天不再嘿笑,就那樣看著我,眼神恢復了她那一貫的空洞。她的這個眼神真的很奇特,像是什麼都沒有,單純的天真無邪。卻又像什麼都能看透。藏得太深太深,目空一切。
她的身體埋在青兒的屍體裡,也不知道她怎麼做得到的,將身體藏在別人的屍體裡還能走動。
很快,她就開口對我說:「哥哥,他是他,你是你,他死了,你也要死。你死了,你又要死了。」
夏天說這句話的時候,口氣特別的詭譎,像是在唸經一般。又像是恐怖電影裡的鬼上身一般,就好似這句話雖然出自她的身體,但卻來自另一個靈魂。
我被她說的嚇了一跳,莫名的就打了個哆嗦,但我不得不將這句話印在了腦海裡,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明白它的含義。
然後我就繼續問夏天:「夏天,那你告訴哥哥,哥哥到底是誰,我為什麼要死,什麼叫我已經死了呢?」
夏天卻猛的往地上一倒。然後從青兒的屍體裡爬了出來,丟下一句『如果你不把這具屍體帶回去,你是冒充不了黃權哥哥的』,說完,她就爬出了車廂,等我探頭往外看的時候,她已經消失不見了,也不是鑽到其它某個車廂隔斷裡躲起來了。還是跑走了,當真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小蘿莉。
而等夏天走了,我忙將車廂的門給關上了,畢竟這可是有著一具屍體的,要是等會乘務員來發現了,那我可就慘了。
好在是大半夜,而且這車廂裡就我一個乘客,沒到站乘務員是不會來打擾我的,所以我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青兒的屍體。
我低頭查看了一圈青兒的屍體,我發現青兒的鮮血早就放干了,內臟也被掏空了,甚至就連肉也掏掉了好大一塊,尤其是兩條大腿上的肉被挖走了,所以夏天才能躲進去,因為青兒就是一個人殼子,真正的人套子。不過想想夏天也是夠牛逼的,躲在這樣一個屍體裡能走路,而且肯定是就這樣走上火車的,居然沒被別人察覺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怕是受過專業培訓,而這種培訓都會有,能想出來的人也當真是足夠變態。
真不知道夏天真正服務的人是誰,是殺手陳木?還是黃權?記得我在陳木研究中心看到過一部曾經的殺人影像,是殺手陳木的殺人影像,當時他殺掉了一個少婦,最後沒殺少婦的女兒,而是抱走了那個小女孩,而那小女孩也就長成了現在的夏天。按理說,夏天肯定是服務於殺手陳木的,她口中的哥哥是殺手陳木才對,畢竟白夜也和她熟。
但她現在卻又提醒我要帶上青兒的屍體,又像是在幫黃權取代我,讓我可以更好的扮演黃權,而不露出馬腳。
不過很快我就釋然了,夏天應該還是在幫我,準確來說應該和白夜應該還是一夥的吧?看來我得抽個時間問問白夜關於夏天的事了,只可惜白夜連個聯繫方式也沒給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要不然我現在都想把他喊過來問問了。
然後我就開始處理青兒的屍體了,因為我是有一個行李箱的,如果說普通的屍體肯定放不進去,但由於青兒上身的肉已經被掏空了很多,所以我折疊了幾下,還是將它給塞進了行李箱,只是加上人頭也要往裡面塞,最後就導致箱子的姿勢看起來比較怪,而且青兒的人頭也被壓扁了不少,估摸著回去見她的乾爹老黑的時候,又要有點麻煩了,但夏天說的不錯,如果我最後連青兒的屍體都沒帶回去,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處理好青兒的屍體後,我基本就一夜沒睡了,一來是因為車廂裡放了具屍體,我哪裡睡得著,倒不是怕她詐屍,而是怕被人發現,好在血放干了,而且夏天還對其處理過,所以並沒有什麼血腥味。
再者就是我一直想著夏天對我說的話,她說我要死了,那麼我肯定就是有危險了,而這個危險很可能就是來自老黑或者黃菊,因此我又有點想打退堂鼓了,不想過去冒充黃權了,但我知道拉弓沒有回頭箭,只能期待白夜能一如既往的鬼魅,有能力保護好我的安危了。
期間我還想到了金澤,說實話說心裡一點沒氣是不可能的,我還是有點埋怨金澤的,要是他沒有被黃權給騙了,當時就發現了,那麼我哪裡用遭這麼大的罪啊!但同時我心裡又有點擔憂金澤,金澤固然厲害,但黃權同樣不是省油的燈,金澤身邊埋著這樣一顆定時炸彈,會不會有一天黃權殺了金澤?畢竟他在扮演我,有太多的機會對金澤下手了。
想到這,我立刻就打了個激靈,然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振作了起來。不行,我一定要堅強,一定要繼續進行下去,盡快讓陰謀敗露,讓真相浮出水面,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金澤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