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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節

我也豁出去了,立刻就對他說:「好,你要怎樣就怎樣,你別殺我。」
但說完我才意識到他的真正含義,他要我的身體,可不是指要我的菊花,他意思是要取代我!
然後我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心頭升起,草,這貨是要將我整個人都高溫融化掉,讓這個世界上再沒我的身影。但我並不是真的消失了,他將出現並取代我,他將以我的身份活著,甚至還每天跟方青河、金澤他們打交道……
這簡直太可怕了,而我也總算明白他為何殺掉陳天明了,這顯然是他早就預謀好的事情,難怪他說痛苦歸我,幸福歸他,當真是一個恐怖的傢伙。
我被深深的恐懼所取代,於是我就扯開了嗓子喊,但都無濟於事,他拉著我的身子就往烤箱裡塞。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我非常的不甘心,但我的結局唯有死。
而就在我絕望的閉上眼的時候,一道槍聲突然響起。宏女共圾。
子彈直接就打在了我們身旁,一子彈就將烤箱的按鈕給打壞了。
我下意識的就朝槍聲發來的方向看去,然後我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黑幕中站著一道白影。
他的身材清瘦而修長,來自黑暗,卻是我的光明。
他是白夜,真正的白夜,當他出現,這裡的夜晚不再黑。
白夜並沒有表現的多麼狂躁,他只是很安靜的站在那裡,清冷的說了三個字:「放開他。」
第36章吃手
放開他。
當白夜安靜的說完這三個字,我心底頓時就升起一絲感動,甚至可以說是震撼,我真沒想過白夜會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保護我,對殺手陳木這樣說話。
而殺手陳木也立刻扭頭看向了白夜。由於離得比較近,我感覺他是眼神裡劃過了一抹憤怒,露出了一絲殺機。
但也不知怎的,隱隱間我還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緊張。
很快他就對白夜說道:「白夜,你敢背叛?」
白夜慢慢朝我們走了過來,在離我們僅有三米左右的距離時,他才開口說:「我說放了他。」
要不是白夜手中的槍口一直指著殺手陳木,我當時真的就要嚇尿了,殺手陳木可是一個瘋子啊,是魔鬼,要是他被激怒了。分分鐘將我扔進烤箱融化的節奏。宏布他才。
但這世上誰都怕死,殺手陳木肯定也怕,所以他並沒有繼續把我推進烤箱,而是陰笑著對白夜說:「白夜,你想死嗎?」
白夜依舊安靜的站著,然後說:「什麼話都等你放了他之後再說。」
殺手陳木也並沒有被白夜的這槍口給唬住,他立刻就伸手捏了捏我的臉,然後說:「怎麼,白夜,你不認我,認他?」
白夜沒有回答,我只是看到他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隨時都可能開槍。
最終殺手陳木都縮卵了,他猛的一把將我推倒在了地上,然後我什麼也顧不上了,立刻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遠離了那恐怖的燒屍機。
而等我安全了,白夜也放下了手中的槍。
這個時候殺手陳木猛的就欺身而上,他一記直勾拳就狠狠的砸在了白夜的臉上。
他的動作異常的快,而白夜一點也沒有躲。所以這一拳自己就砸中了白夜的下巴,瞬間鮮血就從白夜的嘴角溢了出來。
「該死。」
將白夜砸出血後,殺手陳木就這樣對白夜訓斥道。
見白夜沒有還手,殺手陳木再次雙腳往地上一蹬,然後猛的高高躍起。一腳踹在了白夜的小腹上。
白夜的身體立刻就晃了一下,但他的抗擊打能力真的很強,換做普通人別說站了,挨殺手陳木這一腳,怕是直接就要捂著小腹哭爹喊娘了,但白夜還是如一顆青松般挺立著。
「好樣的,既然不怕死,那我今天成全你。敢背叛我陳木,你就要承擔後果。」
說完,殺手陳木就再次躍起,一腳將白夜手中的槍給踢倒在了一旁。
而當殺手陳木準備繼續毆打白夜時,白夜突然就開口說:「夠了嗎?」
殺手陳木愣了一下,不過也停止了動作,然後對白夜說:「白夜,真的連我都不認了,要背叛復仇者聯盟了?」
白夜直接說:「那個白夜已經死了,和曙光的地下基地一起炸毀了。」
聽到這,我就有點明白白夜為何要阻止殺手陳木了,倒可能不是單純為了救我,他應該是怒了,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他被組織當做了棄子也就罷了,關鍵是就連殺手陳木,他最在乎的人,從一開始就在和組織一起利用他,在明知道我是臥底的情況下,還讓他跟我並肩作戰,這應該是激怒了白夜了。
而當白夜說完這句話,殺手陳木卻冷哼一聲,說:「這種情況對於一個殺手來說,算不得什麼,你因為這個就要背叛組織,這不是你。白夜,你是為了他背叛的,你覺得值得嗎?」
說完,殺手陳木就不屑的指了指地上的我。
而白夜只是安靜的開口說:「我這條命是他從基地背出來的,我得還他一條命。以後你怎麼殺他我都不管,但今天你要是敢殺他,我就敢殺你。」
白夜說完,殺手陳木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完,他又扭頭看向了我,然後說道:「今天我不殺你,讓白夜還這個人情,下一次誰也救不了你,你的身體終將屬於我。」
說完,他真的就轉身走了。
等殺手陳木消失了,白夜才來到了我身旁,他彎腰俯身,手中露出一把尖刀,手起刀落,我身上的繩子就被他給解開了。
恢復了自由的我,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
看著白夜那張乾淨精緻的臉龐,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想對他說聲謝謝,但這兩個字到了嘴邊卻又噎了回去。
而白夜則直接對我說:「你的警察朋友應該很快就來找你了吧。」
說完,白夜就轉身走了,走的如此乾脆。
我看著白夜清瘦的背影,想要喊住他,但我忍住了,他是罪犯、逃犯,我不能和他成為朋友,哪怕他救了我。
而在他快要從我視線中消失的時候,白夜突然扭頭對我說:「陳木,我救你,並不是要還你什麼人情,在我白夜的世界沒有人情。我只是還沒有弄清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阿木。」
說完,白夜就消失了。而他一句話卻像大石頭般落在了我的心頭,讓我整個人突然就有點喘不過氣來。
白夜什麼意思,他分不出來我和殺手陳木,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陳木,他真正的主人?
很明顯那個變態才是他的阿木,而我只是警方的臥底啊,他怎麼看不出來呢?
不過很快我又想通了,畢竟白夜剛從警方監護下溜出來,他掌握的消息還不夠多,突然有兩個陳木,他估計一時半會還分不清呢,分不清誰在演戲。
正想著呢,我腦袋裡冷不丁的就冒出來一句話,夏天之前對我說的那句話,他說『他是他,你是你,你就是你。』
夏天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有點想不明白,但似乎又有點明白。
而白夜走了沒多久,就在我打算也沿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看能不出去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轟的一聲響,差點把我耳朵給炸聾了。
原來是金澤很快就帶著警方找到了這裡,並且爆破了地面,於是我很快就被救了出去。
等回了警局,我就把剛才發生的事都給金澤講了。最後警方通過對公墓底下的勘察,基本就可以確定,那裡可能就是復仇者聯盟在X市的一個秘密基地了,很多培訓和殺人的事都是在這裡進行的。
而隨著陳天明的意外死亡,復仇者聯盟也許並未徹底消失,但至少在X市應該是清除了,就像是殺人遊戲案件中的曙光基地一樣。
然後我們就緊急召開了會議,亡者歸來的案子尚未告破,但隨著公墓底下這個秘密的曝光,離這案子的結束已經不遠了,剩下的就是對殺手陳木的抓捕。
不過在只有我們三個人時,金澤提出了一個疑問。他說復仇者聯盟之所以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完全是因為殺手陳木。正是殺手陳木冒充白夜,給警方提供了線索,最後才搗毀了復仇者。那麼理論上應該是復仇者聯盟的王牌殺手的殺手陳木,他在這兩個案子,這兩個勢力之間到底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為何有這麼大的矛盾?
但接下來的幾天,整個世界像是突然安靜了,沒有兇殺案,沒有關於陳木和白夜的任何消息,他們都像是人間蒸發了。
而我這幾天也沒閒著,我在方青河的安排下,對警局辦案的一些流程,以及痕跡學、心理學這方面都做了一些簡單的學習。
第五天的時候,久違的線索來了。
在市裡的陽光ktv的一個包間內發現了一具女屍,女屍離奇死亡,他的整只右手的小臂只剩下了骨頭,上面的肉被人啃食了。而對其解剖之後,在她的胃裡發現了自己手臂上的肉,而且她手臂上也查出了自己咬的痕跡。
也就是說理論上這女人吃了自己的手,但這原本也只能算得上是一起變態的自殺案,因為死者死前服用了大量毒品,應該是出現了幻覺。
不過一切在調看監控錄像之後,就和亡者歸來這個案子有了很大的聯繫。
我們調看了發現死者之前幾個小時內的所有進入ktv的監控視頻,最後我們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就是殺手陳木,當然也可能是我,不過我沒去過這ktv,方青河和金澤對我也是無條件信任的。
而且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在女屍的下面檢查出了男人的精夜,而通過dna比對,和我是一致的,當然和殺手陳木也是一致的了。
第37章密碼箱
從吃手女屍的下面檢查出了和我dna一致的精夜,雖然明知道這是那個殺手陳木所為,但還是讓我心裡挺蛋疼的,因為那貨不僅和我長一樣,就連dna都一致,這種感覺就好似我強jian了一個女人似的。可記憶中這麼多年了。我連個馬子都沒談過呢,冤不冤?
而當時我心裡也蠻慶幸的,我心說要不是方青河與白夜知道真相,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要不然我還真就要慘了。
不過方青河就算職位再高,也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當時我心裡也是很擔憂的,我尋思這殺手陳木要是再這麼犯案下去,一次次頂著我這張臉幹壞事,引起社會動亂的話,甚至還不怕露臉。就像這次去陽光ktv幹壞事,他就完全沒有隱匿自己,那麼長久下去的話,我真就完了。這張惡魔一般的臉肯定要被大街小巷通報的,到時候警方不太可能說還有個孿生兄弟,幫我解釋。所以到時候我別說還能跟著警方辦案了,就連正常的生活也別想了,能夠躲在哪個深山老林隱居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而這也許正是殺手陳木想要看到的,既然沒法取代我,那就同化我,讓我和他一樣。再也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正一個人在那後怕呢,金澤過來找我了,他拿來了一套警服,遞給了我,然後對我說:「陳木,剛才和方組長交流過了,暫時還不能給你編製,但可以破例讓你穿上警服。這樣如果有現場要讓你跟著,就算有別人認出來了你,也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聽了金澤的話,我心裡蠻感動的,首先是佩服金澤的心思細膩。他不愧是心理學的高手,肯定是看透了我心中的擔憂。而他把這其實算不上多大的事情,單獨拿出來和方青河說,那說明金澤是真的把我當朋友的,這無關公務。
很快我就穿上了這套警服,這警服是金澤自己的,但我們身形相差不大,所以我穿上倒也很合適。
我在鏡子前照了一圈。發現穿上這套警服後,確實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倒不是就帥的慘絕人寰,反正看完之後整個人會安寧不少。
這個時候金澤站在一旁,對我說:「瞧,以前就說你適合做一個警察吧,這衣服穿在你身上比我還要合適,多精神,你也要拿出點自信心來,不就是一個長得和你一樣的罪犯麼,你要相信自己可以打敗他,他就是你黑暗的影子,心底的魔障,只有摧毀他,你的前路才會光明。」
我沖金澤點了點頭,然後做了個深呼吸,我一定要振作起來,配合金澤他們盡快將那變態給抓住。
然後我就和金澤出門了,去的是城南分局,因為女屍吃手案的發生地是城南分局的管轄地,第一手現場資料也在那邊。
因為方青河已經關照過了,加上金澤在圈內也是名人,所以城南這邊很配合我們,很快我們就拿到了關於女屍吃手案的詳細資料,包括現場圖片以及周邊的視頻。
死者是一位年輕女性,二十歲出頭,長相甜美,具體身份還沒有確定。
不過在看了屍檢報告以及周邊的視頻監控後,很快金澤就發現了幾個疑點。
首先就是死亡時間,從殺手陳木離開ktv到死者斷氣,之間相差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雖說可能是殺手陳木在給死者下了藥之後,就離開了。但這有點不符合殺手的作風,作為一個專業的殺手,如果真要殺人,那肯定是要等到目標嚥氣才離開的。
第二個疑問就是我之前推測的殺手陳木故意露臉,影響我的生活,但金澤的推測完全相反,金澤說殺手陳木之所以沒有隱藏自己的容貌,或者破壞ktv的視頻監控,那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想過這段監控會流出去,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意料到他走後,這裡會發生命案。而這一點從另一方面也可以得到證實,那就是殺手陳木竟然在死者體內留下了精夜,他們干了男女之事,如果殺手陳木真的是衝著殺人來的,他完全沒必要留下這些痕跡。
說白了,就是殺手陳木來這個ktv見死者,並不是來殺她的,而是可能來幽會的,他並沒有想過這女人會死。也就是說這女人要麼是真的嗑藥太多意外死亡,要麼就是兇手另有其人。
第三個疑問就是關於死者的死亡方式,雖說屍檢報告說死者體內中毒,但並沒有說是服用了什麼毒品,其實是一種目前還沒暴露過的毒品。
因此綜合這三個疑問,金澤大膽的做出了一個推測,金澤說死者不是殺手陳木殺的,但卻因殺手陳木而死。
剛推斷到這裡,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進來一個警員,他說出事了,讓我們趕快去停屍房看看。
然後我跟金澤立刻就跟了過去,到那就發現那裡一陣騷亂,好幾個警員都在往外跑。
等我們看到那具女屍時,頓時就看到了似曾相識的一幕,雖然很恐怖噁心,但因為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還能承受。
只見,那具本就被解剖過的女屍,此時全身的每一塊血肉都在慢慢的往下脫落,都腐爛了,就像是上次在警局的審判室,呂強死時的畫面一樣。
於是金澤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給方青河打了個電話,讓人過來將這具屍體給轉移走,並且壓下這個病變的消息。
之後我們就離開了城南分局,在車上,金澤突然一臉凝重的對我說:「陳木,貌似有一個不好的消息,但還沒有得到證實,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但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我隱隱間也猜到了金澤想要說什麼,但腦子還是有點亂,所以我就對金澤道:「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告訴我吧,我可以承受。」
然後金澤就直接道:「女屍和呂強應該是得了同一種病了,之前我們以為你們兩兄弟和別的被換過的嬰兒不一樣,你們並沒有攜帶病毒,但現在看來可能並不是如此,這真的可能是一種比艾滋病毒潛伏期更長的特殊病毒,而且可能是性傳播的。殺手陳木可能真的只是去和那個女人幽會的,他並沒有想過會害死這個女人,但那女人在和他性接觸之後,卻跟吸毒了一樣,最後咬死了自己,所以我懷疑可能是殺手陳木攜帶的病毒潛伏期過了,傳染給了死者,剛好開始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