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偷臉 > 第45節 >

第45節

當時她的肚子都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了,但是我發現她這道口子不像是剛劃開的,因為這道口子不像是剖腹產的那種口子,這口子從小腹那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胸口,當時下面和上面還有黑線縫著,只有肚子那有道二十厘米左右的開口,刀口上有不少血,但是並不是多的誇張,看起來有點反常。
而很快我就明白大家為什麼尖叫了,我看到了在一旁的病床上放著一個嬰兒,但這並不是真的剛出生的嬰兒,這嬰兒竟然是個假嬰!
吳萍醫生的女兒剖腹產剖出了一個假嬰!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但卻真的就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而在我愣神間,金澤已經開口了,金澤直接對在場的人說:「大家冷靜,先搶救傷者。至於這假嬰也不是什麼迷信的恐怖事件,很明顯孕婦之前就被人解剖過了,有人拿著了孕婦真正的孩子,換了這麼一個假嬰在她的肚子裡!」
金澤的話讓我立刻就豁然開朗了,事實顯然就是這樣的,真他媽變態啊,這種惡毒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突然我腦子裡就蹦出了一個念頭,然後我忙開口小聲對金澤說:「嬰兒,昨晚我家豬圈裡那個被母豬吃了的嬰兒,那會不會就是從吳萍醫生家女兒肚子裡拿走的那個孩子?」
金澤立刻朝我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需要比對兩者dna就能知道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裡突然響起了一道尖銳的笑聲,是嬰兒的笑聲。
我們都嚇了一跳,不過很快發現是那假嬰發出來的鬼笑聲。
然後金澤立刻就朝那假嬰走了過去,他直接就拿起了那帶血的假嬰。
假嬰上有定時發出笑聲的控制器,也就是說將這個假嬰裝進孕婦肚子裡的那個變態,是早就有預謀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金澤突然扒開了假嬰的肚子,然後令我震驚的是,金澤從假嬰的肚子裡竟然拿出了一張紙條。
我立刻就湊過去看了,看完我整個人的頭皮都麻了,這竟然是一張寫給我的紙條。
紙條上寫的是:陳木,猜出來這一切是什麼意思沒有?哈哈……
媽的,這一刻我整個人都懵逼了,沒想到兇手竟然變態到了這個程度,而且他竟然算好了我和金澤會追蹤到這個病房過來,提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
這一刻我才清醒的意識到,我們都低估了這個變態,這又是一個令人髮指的瘋子,他的恐怖指數可能是和白夜一個級別的!
正心驚呢,主刀的吳萍醫生已經吃不消了,她似乎是接受不了自己女兒以及外孫子變成這幅模樣,所以她哭著就衝了出去。
金澤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現場,然後讓苗苗過來採集dna,再查一下吳萍閨女的肚子,看看她肚子上的解剖口子有沒有什麼可以查到的線索。
處理完這一切,金澤和我立刻再一次朝吳萍醫生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路上金澤對我說:「陳木,不管怎麼說,你先想想這一切可能是什麼情況,既然這個兇手留紙條讓你猜,那你就去想想吧,不過也不要陷進去太深,這一次我會看好你走的每一步的,不會再讓你被任何人利用。」
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很快就到了吳萍的辦公室。
金澤敲了幾下吳萍辦公室的門,但是並沒有什麼回應。
金澤又喊了幾聲吳萍醫生,但吳萍依舊沒有理睬我們。
然後金澤立刻就一腳將辦公室的門給踹了,而當我和金澤進入吳萍醫生的辦公室,看到眼前的畫面時,一陣寒氣從腳底瞬間就湧到了我的頭皮,眼前的這一幕簡直是太血腥恐怖了!
第06章衝著我來的
我被眼前的畫面給震住了,哪怕是見多了諸多變態兇殺現場的金澤,他的身子都忍不住僵硬了一下,但是稍縱即逝,很快又緩和了下來。
只見不久前還在手術室的吳萍醫生。此時吊在了半空中,但並不是上吊的那種吊,而是倒吊著的。他的雙腳被繩子綁著,綁在了吊扇的那根掛鉤上。
而吊扇此時卻是打開著的,因此吳萍的身體就在空中轉啊轉的,就像是一個人體陀螺,但轉速並沒有那麼快。
更恐怖的是,吳萍的上衣被脫了,一道很深的刀口直接從她的小腹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胸口,鮮血從她的身上蹭蹭的往下流,加上身體在旋轉。所以鮮血在辦公室裡噴灑的到處都是,就像是一個智能的灑血噴頭。
最讓人看得胃裡翻江倒海的是,由於吳萍身上這道刀口太長太深。簡直比她閨女身上那道還要瘋狂,因此吳萍的五臟六腑都從腹部、胸腔裡飛了出來,零落的耷拉在身上,有幾塊器官甚至都掉落在了地上。而她的腸子也不知道是刻意這樣安排的還是怎的,一直掛到了她的脖子上,還在她脖子上繞了兩圈,看著特別的滲人,就像是一條纏在她脖子上的蟒蛇。
看到這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立刻將腦袋扭到了一邊,然後還往後退了兩步,因為已經有血灑到我的身上了。
而金澤則比我淡定多了,他直接過去關掉了電風扇的開關。但並沒有將吳萍的屍體給放下來,應該是怕破壞了第一現場,只是站在屍體旁邊朝四處打量了一圈。然後立刻就打電話聯繫警方了,她還讓苗苗第一時間先來這裡勘察現場,而不是先去手術室看吳萍的閨女。
而我慢慢的也回過了神來,我朝金澤走了兩步,然後開口對他道:「金澤。這似乎是一個比白夜還要瘋狂的變態?」
金澤看著地上那一大灘的鮮血,然後開口說:「確實是又一個殺人機器,而且手法比白夜還要誇張,白夜是有心理潔癖的,而這個瘋子似乎享受血腥殺戮給自己帶來的快感,這個開膛手實在是太殘忍了。」
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開口問金澤:「你覺得兇手可能是誰,或者說可能是出於什麼目的,要殺掉這些被害人?真的和我有關嗎。殺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
金澤尋思了下,然後就對我說:「陳木,簡單捋一下死者我們就會發現,目前成人死了兩個,嬰兒死了兩個,而這兩個成人卻又如此巧合的是當年給你接生的醫生和護士,這顯然不是巧合,而是故意為之。至於那兩個嬰兒,應該是受到他們父母的牽連,畢竟嬰兒肯定是無罪的。當然,之所以一定要害死這兩個嬰兒,可能也是要提醒什麼。據我初步判斷的話,兇手可能是要報復當年的什麼事情,而這個事情可能和你出生時候的什麼事件有關。」
我點了點頭,似乎確實是這樣的。
很快苗苗就到了,她依舊是那麼專業,哪怕是看到這麼恐怖的現場,她都沒有縮卵,戴著手套和口罩就工作了起來。
在拍完現場的照片後,苗苗就勘察了現場的每一個痕跡,最後才對吳萍的屍體研究了起來。
地上有一把剖刀,應該就是作案的工具,苗苗拿起刀看了看,然後又用刀子在吳萍胸前的刀口上比對了一下,然後就開口說了一句讓我覺得簡直不可思議的話,苗苗說:「從刀口的痕跡來看,死者身上的這個傷口是她自己切割的。」
聽了苗苗的話,我忍不住就說了句:「狗屁,怎麼可能?」
確實不可能,吳萍她瘋了嗎?
不過苗苗只是扭頭瞥了我一眼我,那眼神就好似在說我懂個卵,然後她就繼續開口說:「死者身上的刀傷明顯是上深下淺,第一刀是狠狠的扎進去的,所以扎的特別深,而後面的刀口越來越淺,那是因為她吊在空中已經力氣越來越小了,加上她開始受傷,到後來就更沒有力氣去劃破自己的胸膛了。」
苗苗說的挺有道理,但我卻忍不住反駁道:「她傻啊,這樣折磨自己,就算是要死,那也是直接一刀抹自己脖子啊。」
而金澤則立刻對我道:「陳木,這世上不合常理的事很多,不要用自己的主觀去臆測。不排除兇手讓吳萍自己動手傷害自己的可能性,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兇手自殘,應該更能滿足他的變態慾望。」
這個時候苗苗繼續說:「而且從死者這個刀口的痕跡來看的話,兇手應該是個左撇子,你們可以查一下死者是不是左撇子。」低場長扛。
很快消息就來了,吳萍還真是個左撇子。
這下子我有點佩服苗苗了,眼光還真是毒辣。
而我也忍不住就聯想到了之前熱度很高的一個新聞,說是一個女人在家裡自殺了,而且是將刀立在桌子上,自己將腦袋湊到刀口上,劃破了自己的脖子自殺的。當時網絡上一片罵聲,都說法醫、痕跡專家是吃屎的,這種事是不可能的,但現在想想,我們有時候是真的太衝動了,因為沒接觸過一些變態,就理所當然的覺得這種變態的情況不存在。
然後我就有點不好意思去說什麼了,就老實的在一旁看著。
而苗苗也很快初步檢查完了,她說兇手是存在的,但兇手全程沒怎麼動手,基本是目睹了這一起慘案,不過風扇這些肯定是兇手開的。
然後吳萍的屍體於是就被放了下來,而苗苗則去手術室檢查吳萍閨女的傷口了,還真是夠忙的。
很快吳萍閨女那邊情況也勘察過了,她閨女當時神智不清醒,顯然是受過嚴重的精神創傷,而她身上的刀口判斷是昨天割開的,這時間剛好和我家豬圈裡那個被豬吃的嬰兒是吻合的。但那嬰兒到底是不是吳萍閨女的,還得等最後dna的比對。
等處理完醫院這邊的情況,讓警方保護好吳萍的閨女,然後我們就回了寫字樓。
整個上午金澤他們都忙碌奔波著,而我幫不上什麼忙,只是在寫字樓裡閒著。
直到下午的時候,金澤突然帶來了一個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的消息。
金澤說程心肚子裡那個孩子,也就是說被靈車碾壓死的那個嬰兒,通過dna比對,它的dna和老護士程心並不吻合。
也就是說那個嬰兒並不是程心的!程心並沒有撒謊,她真的沒和別的男人睡過還是怎的,她沒受精過!
可是這怎麼可能,我們明明看到監控錄像中,那個孩子是從她肚子裡壓出來的啊!而且事實就是,程心真的懷孕了,而且懷孕七八個月了。
難道真的如程心日記裡所記載的那樣,這是一個鬼嬰?
正一個人驚恐的想著呢,金澤很快就做出了解釋,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金澤對我說:「雖然那個被碾死的嬰兒和程心沒有血緣關係,但這確實是她肚子裡的。這在醫學上其實也挺常見的,那就是體外受精,說好聽點就是試管嬰兒。在我國也存在很多代孕媽媽的情況,所以應該是有人將受精卵注入了程心的子宮裡,讓其著床代孕了。至於程心本人知道不知道這個情況,我們懷疑是知道的。她應該是受到過恐嚇,不能將這說出來,因此她才被逼的精神失常的。」
聽到這,我就有點同情程心這女人了,也真是夠慘的。
然後我就忍不住問金澤:「這也太奇怪了吧,費那麼大勁道讓程心給代孕了一個嬰兒,最後卻又反過來將這嬰兒給碾壓死了?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還是說其實不是一夥人,兇手和讓程心懷孕的不是一夥人?」
金澤立刻答道:「按常理來說不是一夥人,但據我推斷,這就是同一個人所為!」
我驚詫的望下金澤,而金澤則繼續說道:「從目前這兩起案子的動機來看,兇手似乎是為了報復吳萍和程心,而報復的原因則是嬰兒,而程心是沒有孩子的,所以用這樣的方式讓其懷孕了。至於吳萍,這個任務就由她女兒代勞了。因為吳萍畢竟老了,已經沒了再懷孕的能力了。」
聽了金澤的話我,簡直感覺太瘋狂,廢這麼大勁,竟然是為了這樣一種誇張的報復方式。
那麼兇手和吳萍以及程心到底有多大仇,要讓她們體會這樣的痛苦?
這個時候金澤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看著我,就像是要將我給看穿一樣。不過現在我知道他並不是在懷疑我,而是在思考問題。
突然,金澤就對我說:「殺嬰,換嬰,陳木,我似乎猜到了什麼,真的是衝著你來的。」
第07章長刀
金澤說兇手真的是衝我來的,隱隱間我似乎能明白他的意思,但又有點模糊不清,於是我就疑惑的看向金澤,問他什麼意思。
金澤直接對我道:「我們倘若從兇手的出發點來揣摩這系列案件。那麼他應該是做給你看的,而他既然是做給你看的,肯定是想用案件的方式來提醒你什麼。再聯繫到這兩個死者是當年幫你接生的醫生和護士,那麼兇手想要表達的復仇應該就是當年你出生時候的事情。再聯繫到換嬰殺嬰,那就很明瞭了,你出生的時候,可能被他們做過手腳!」
我出生的時候可能被做過手腳!
聽了金澤的這句話,我頓時就有點豁然開朗了起來。這麼說來,這一切就變得好解釋起來了。也就是說,我出生的時候可能被醫生和護士動過手腳,說的誇張點。他們甚至換過我,將我和另外一個嬰兒調換了!
雖然這只是一個推測,但是存在的可能性特別大。
而倘若這個猜測變成了事實,那麼吳萍醫生與程心護士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覺得吳萍和程心不應該是主謀,所以肯定還有指使者。
而這個指使者如果真的存在,那麼就一定還會殺了這個主謀,也就是說變態的兇殺案一定還會進行下去。
但有一點讓我很納悶,那就是兇手做這一切反倒是像在我復仇了,兇手是誰。難道我認識?
我把我心中的想法給金澤講了,金澤直接對我說:「陳木,這一切都是我的推測,還沒有實際的依據。因此可以衍生出諸多的可能性。而倘若推測合理,那麼兇手也有多種可能性,比如你的親生父母,比如你現在的父親,甚至說是當年被換走的那個你現任父母的親生孩子。這種情況都有可能,所以無法得出準確的結論,所以你也不用多想。暫時先放空自己,等案件深入了再做討論。」
我沖金澤點了點頭,但內心裡卻是極度崩潰的,我的過去本就這麼陰暗了。要是倘若再加入這麼一段離奇的出生經歷,那就越發的詭譎了。
這讓我覺得,從我出生那一刻起,就像是被算計的,我的出生就像是一個陰謀的開端。
沉默了一會,金澤突然扭頭問我:「對了,陳木,你對你母親有印象嗎,知道她是誰嗎?」
見金澤提起我母親,我本能的就有點憂愁了起來,因為子女對母親應該有著一種源於靈魂的情愫。
但我對於自己的母親真的一點印象沒有,於是我沖金澤搖了搖頭,然後說:「沒有印象,從我有記憶起,父親就從不讓我提我母親,久而久之,我的世界裡就沒有媽媽的概念了,但我也聽我父親提到過,好像是在出生我不久,上山去採草,不小心掉入了山底下去了,不過一直沒找到屍首,具體我就不清楚了,我的這個記憶比較模糊。」
金澤用溫暖的眼神看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傷心,然後才對我說:「從昨天想到你的家庭可能也有缺陷之後,我就調數據庫查過了,人口數據庫裡是有你母親的登記的,她叫王芳,顯示的是失蹤,也就是說當初她失蹤是被報案過的,具體什麼情況我就不清楚了,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而這也是這系列案子的難點所在,你出生已經二十三年了,當年的事情到今天才拿出來清算,確實有點讓人看不透。」
我沒有說話,金澤問我用不用回去休息休息,我搖了搖頭,然後金澤說就算過去再多時間,也要查清楚來龍去脈,讓真相水落石出。
然後我們就去了吳萍醫生家,雖說離我出生過去這麼多年了,但是金澤說很多人對自己曾經干的壞事都會記錄下來,這是一種逆反的心理,所以去吳萍家指不定能有什麼發現。
還別說,在吳萍家床底下的一個保險箱裡真的找到了一個用來記錄這種事的筆記本。
吳萍真有記錄這些事的習慣,從她接生孩子,誰誰誰給她包了多大的紅包她都有記載,還有她將哪家的胎盤賣了多少錢等等。
上面記得密密麻麻的,看來她從一個產科醫生到現在的主任沒少賺錢,而由於吳萍這筆記本是從後往前記錄的,因此要翻到二十多年前還有挺多頁數的。
然而等我們好不容易翻到那個時間段的時候,突然發現那裡一張被撕掉了,與此同時還塞了一張空白頁,這張空白頁上用鮮血寫著一個字,死。
這個鮮紅的死字是這麼刺眼,看的我的心忍不住就顫抖了一下。
顯然是來晚了,兇手也來過這裡,他暫時並不想我們查清當年的真相。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就又響了一下。
拿起一看,竟然是偷窺者發來的消息,他說:陳木,暫時還不能進入下一個環節,所以我趕在你之前拿走了一些東西。當你弄明白了豬的秘密後,我們再進入下一個環節。
豬的秘密,看完偷窺者的這個消息,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於是我就把這消息給金澤看了,金澤看完後也皺眉尋思了下。
很快金澤就對我說:「陳木,豬應該指的就是你家的那吃嬰的豬了,可是那豬不可能是當年你家養過的豬了,不應該和當年的事有什麼聯繫啊,會有什麼秘密呢?」低斤東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