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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節

真是夠了,不管是曙光的人,還是那變態的人,咋最終都有話跟我講呢!
不過既然是方琳,我自然是很上心了,我立刻就去到了審訊室,方琳的手已經包紮好了,她看起來很安靜,並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有什麼情緒波動。
我坐到她的面前,然後對她說:「方琳,為什麼會這樣?」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陳木,各為其主,我不想囉嗦什麼,也沒那閒情雅致,我之所以要見你,也不是要跟你談什麼兒女情長。我承認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不想欠你什麼恩情,所以我要給你透露一個訊息。」
我一愣,忙問她:「什麼訊息?」
她直接對我說:「跟你相處一個月,其實你一直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精神不正常的地方,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寫手。但大概在十天前的中午,那天你午睡,然後突然就夢遊,並做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
第60章地板下的秘密
方琳說跟我相處的一月內,我一直很正常,沒有異常的表現,唯獨那天午睡的時候夢遊了,做了件極其詭異的事情。
我非常好奇我做了什麼事。但我同樣納悶方琳為什麼說我一直很正常,難道一個月內我就夢遊了一次?那麼最近我怎麼夢遊的頻率這麼高?
不過很快我就想通了,我尋思方琳畢竟晚上不跟我睡,可能是我晚上才夢遊,她不知道吧。但總感覺不太對勁,因為既然方琳潛伏在我身邊觀察我,那麼她晚上真的離開了嗎?
而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直接問她:「什麼事,我做了什麼事?」
方琳並沒有立刻開口對我講。而是直接抬頭看向了我身後的攝像頭,很顯然像他們這種嗅覺敏銳的人都知道審訊時候是被記錄的,而她似乎並不想有些事被警方知道。
但是由於我已經好幾次在審訊室被要求關閉監控了,而且有些事我就算真的什麼都給方青河他們透露了,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信我,這無疑會導致我在方青河那裡失去信任,我可不想這種情況發生,畢竟我還指望方青河保我呢。
於是我就直接對方琳說:「沒事,已經落到這地步了,都被捕了,還提防警方幹啥,我也是警方的人,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方琳突然對我詭譎的一笑,然後卻對我說:「你確定要讓警方知道?」
我狐疑的看向她,而她突然將嘴巴放到我耳邊,然後輕聲對我說:「你做的這件事要是讓警方知道了。你恐怕立刻就要被捕了。而且你上一次可是親口告訴我,這事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我一愣,我可不記得我和方琳說過這樣的話啊。想了想,最終還是出去和方青河他們溝通了下,我說是方琳要求關閉監控的,要不然她什麼也不講,方青河給了我錄音筆,不過進來後我卻並沒有用。
等鏡頭全關了,方琳才開口對我說:「陳木,那天中午我在你家,你本來是躺在沙發上睡覺的,突然你就驚坐了起來,剛開始我還以為你醒了,我問你怎麼了,但是你並沒有理我,還筆直的站了起來。我這才意識到你可能夢遊了,所以我也就沒敢大聲將你驚醒。然後我就看到你直接走向了客廳的角落,最後你竟然一個人就在角落那說起了話,像是在對著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說話一樣,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並不覺得方琳在騙我,因為之前在看守所的拘留室裡,我吃了藥進入夢遊狀態後,我也是對著角落自顧自的說話,看著特別的滲人。
於是我就問方琳:「那麼當時我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方琳說:「印象特別深刻,我自然記得。你當時說,你已經死了,你是一個死人。」
方琳的一句話徹底的讓我驚悚了起來,這句話其實並不陌生,夏天跟我說過幾次了,但因為是夏天說的。所以倒也沒讓我特別害怕。
但這一次竟然是我自己說我是一個死人,這就有點讓我毛骨悚然了,我怎麼可能是一個死人呢?叼介池血。
會不會是方琳騙我呢?幫夏天他們一起忽悠我。嚇我?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方琳和那個變態他們顯然是兩個立場的人,她寧願死,也不可能幫那瘋子。
而在我尋思間,方琳繼續說道:「你在角落說了一會後,突然又轉身去了衛生間,這一次你對著衛生間的鏡子,自個就在那笑,笑的特別的慘,格外的陰森。邊笑你還邊說你殺人了,你說你殺了警察。」
聽到這,我的心頓時就咯登一跳,難怪說不能讓警方知道,這要是傳出去,可能又牽連出其他什麼案子了,不管我是不是真的殺過警察,我都可能被控制,畢竟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
於是我就心有餘悸的問方琳:「然後呢?」
方琳繼續說:「你對著鏡子說你殺了警察後,接下來就是最詭異的了。你突然就衝出了衛生間,你重新來到了客廳,你在客廳右前方的位置突然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你跪在了那裡,然後就咚咚咚的磕起了頭,邊磕頭你邊在那喃喃自語,你說你想活過來,你說你不想殺人。而最關鍵的則是最後一句,你說你不是陳木,你說是陳木殺的人,不是你。」
我不是陳木,這讓我突然就聯想到了夏天之前說的哥哥不是哥哥,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突然就混亂了,不過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我突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過來。我可能真的有精神分裂症,一個是變態陳木,一個是正常的,當時出現的情況應該是正常的人格和變態陳木的人格交鋒了,其實我想當一個正常人,但那變態陳木又是存在的,兩個人格彼此糾纏,出現了瘋瘋癲癲的我,至於說為什麼說我是一個死人,我就有點想不明白了。
然後我就忍不住問方琳:「那後來呢,最後怎樣了?」
方琳說:「你一個勁的在地板上磕頭,把血都磕出來了,不過很快你又安靜了下來,你竟然自己將地板上的血跡給舔乾淨了,邊舔你邊說,你說有重要的東西在這塊地板下面,這塊地板下面的東西能夠證明你是一個好人。你當時似乎並沒有把我當做外人,你跟我說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除非是你死了,只有你死了,才能把地板下的東西公佈於眾。等你說完這句話,你就重新又回到沙發上午睡了,醒來後就像什麼事也沒有一樣。當時我很想撬開那塊地板看看,可是我知道有雙暗中的眼睛一直盯著,那是復仇者的眼睛,我要是稍有異動,他可能就要殺我。所以我一直沒把這事告訴過第二個人,今天算是還你這個人情。那塊地板在靠近沙發的那一邊橫四豎七。」
方琳的這句話讓我覺得剛才對於精神分裂的分析又不完全正確,也許我確實有間歇性精神分裂,但既然剛才方琳的描述中,變態的我和正常的我人格交鋒了,按理說正常的我應該有這部分記憶啊,可是我為什麼一點也記不得呢?
更奇怪的是,最終那個磕頭的人顯然是正常人格的我,他為什麼說自己是個好人,還說有證據證明自己是個好人呢?這個證據到底是什麼,我家地板底下真的有什麼驚天的秘密嗎?
越想我越犯迷糊,但隱隱間我總感覺自己已經觸碰到了真相的那層窗戶紙,一旦這層窗戶紙被捅破了,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於是我繼續問方琳:「現在不談我的事了,說說曙光吧。」
而方琳卻再也沒有跟我講一個字,最終我出了審訊室,方青河並沒有怪罪我關了錄音筆的事情,他只是告訴我,如果什麼時候決定跟他交流,隨時可以找他。
然後我也並沒有再去容置室休息,我喊出了金澤,這一次我決定和金澤一起,去看看我家那塊地板底下到底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在快到我家的時候,金澤突然對我說:「陳木,你快要走上正軌了。」
我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而他則繼續對我說:「這一次你沒有單干,你選擇了喊我一起,既然如此,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很快我們就到了我家,這裡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感覺的出來四周有重重看護,不過我想那變態應該不會再跑這裡幹壞事,自投羅網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家這個戰場已經廢了。
進了我家後,很快就找到了橫四豎七那塊地板,金澤低頭查看了一番,突然就開口說:「情況不太好,這裡看起來像是被撬動過。」
我的心立刻就提了起來,心說不會是又晚了一步,被那瘋子拿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撬開看看,很快金澤就揭開了封條,這地板四周的封條果然不一樣,雖然從外表看和四周的地板磚固定的水泥封條差不多,但這一塊的封條竟然是活動的,拿走封條後,金澤很快就掀起了地板。
很快我就看到地板下真的放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盒子,盒子裡有兩樣東西。
其中一件是一張破碎的快遞單子,這單子像是被特意裁剪過,並沒有具體的單號,只有單號最前面的一個字母。
當看到這張破碎的快遞單子,金澤突然就開口說:「不好,被耍了,完全弄錯了,那11個數字,不是電話號碼,是快遞單號,是這張快遞單字母后面的數字。」
聽了金澤的話,我頓時就恍然大悟,而這也說明,那瘋子可能真的拿走了地板下的東西,給我們留了個這破碎的快遞單,來給我們一點提醒。
至於那張數據卡,金澤很快就用讀卡器插上了電腦,而當我們看完數據卡裡的那段視頻,我跟金澤兩個人都懵逼了。
我們面面相覷了一眼,久久說不出話來,因為看完這個視頻,我就確定我真的是一個死人了……
第61章爆頭
我一直覺得『我是一個死人』,這句話一定是個什麼暗示,比如說我有危險了,我馬上要死了,甚至說是一個什麼暗號。
但直到我看了數據卡裡的這個視頻。我才意識到事情遠非我想的那麼簡單,一個陰森恐怖甚至說詭異離奇的大網已經在我身上悄然編製。
因為這視頻太過震撼,在看第一遍時,我和金澤都失神了,所以很快金澤又重頭放了一遍。
視頻中的內容是這樣的,在一個光線晦暗的房間裡,站著一排六個人。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六個人竟然都沒有頭!
沒錯,這六個人是真的沒有頭顱。而不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個拍我的視頻那樣,只是依靠角度不拍到我的腦袋,造成我沒有頭顱的假象,但視頻裡的這些人是真的沒有頭,是無頭人。
這六個無頭人就那樣筆直的站著,也不知道人在失去了頭顱後是怎麼還能站立的,我特意觀察了一下這些無頭人的四周,我發現他們身上既沒繩子吊著,也沒用什麼東西綁在他們身上支撐著,所以這讓視頻裡的畫面顯得越發的恐怖。
更恐怖的是,正看著呢,突然從第一個無頭身體的後面就猛然冒出了一個人頭。
而且這人頭的臉竟然跟我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個人頭是我的。
說實話,當我的這個人頭冒出來,我真的嚇蒙了,頭皮都麻了,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
是『我』躲在那個無頭身體的背後。然後悄悄將腦袋從他的脖子上鑽出來,還往前伸,裝成了是長在這個無頭身上的樣子。
將腦袋擱在這無頭身體的脖子上後,『我』還在那比劃了起來,就好似在試試這個身體適不適合我一樣。
很快『我』就搖了搖頭,然後來到了第二具無頭身的背後,跟剛才一樣,我再次將腦袋擱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這樣,我一口氣將六具無頭身子都比劃完了,看樣子我是想要選一個適合自己的身體。
看到這我心裡特別的難受,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因為我確定視頻裡的人就是我,至少跟我長一模一樣。但我真的記不得自己做過這麼詭異的事情,所以說視頻裡的這人可能就是以前的我,還沒失憶的我。
從視頻裡的我來看,我真的是個變態,就是不知道我這到底在幹嘛。也許是我的什麼特殊癖好吧。
正想著呢,視頻裡這個跟我長一樣的人突然就折回了第三個無頭身的身旁,然後他用雙手將這個無頭身給環抱住了,緊接著就將這個無頭身往上提了起來。
當他提著這個無頭身,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總算是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沒有了頭還能站著了。
只見在地上插著兩根指頭粗的長釘,這些無頭的身體是被插在這修長的釘子裡的,由於這鐵釘足足有一米七左右的長度,所以剛好從腳板底到肩膀,將無頭的身體給固定住了,看起來就好像他們站著一樣。
那個和我長一樣的人很快就將這具無頭身給從長釘上拔了出來,然後卻隨手將這無頭身給丟棄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滿意還是怎的。
緊接著,那個傢伙就自己站到了兩根鐵釘之間,還將雙手放在鐵釘上,然後抬起了頭朝外面看著。也不知道他這是在幹嘛。
而就在這個時候,整個視頻達到了高chao,發生了一件讓我迄今為止覺得最震撼的一幕。我覺得看了這一幕,我可能一星期之內都要活在恐懼之中,每天都要做噩夢了。
那一幕是這樣的,當時那個跟我長一樣的人正抬著頭呢,視頻裡突然就劃過了一道急速的火光,雖然並不是特別的明亮,但由於光線暗,所以這道火光看著特別的明顯,不過由於速度太快,一眨眼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緊接著,那個跟我長一樣的人嘴裡似乎發出了一聲尖叫,他的這道尖叫聲似乎還沒完全發出聲音來,我就聽到視頻裡傳來了砰的一聲爆炸聲。
然後……那個跟我長一樣的人的頭顱就那樣消失了,四周則留下了一片模糊的血肉……
看到這,我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一槍爆頭!
有狙擊手,而且威力很大,因為那個跟我長一樣的人就連脖子都炸掉了小半截!
很快,他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很身旁其他那幾個無頭身一樣,自己也成了無頭身……
這個時候,從門外面突然又衝進來了一個人,他手中拿著一把槍,不過並不是狙擊槍,而是普通的手槍。
而當我看到這個人的臉,我張大了嘴,他竟然是方青河!
視頻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結束了。
再一次看了一遍,我依舊無比的震撼,我扭頭看向了金澤,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死了?我被一槍爆頭了?
夏天說我是一個死人是真的,方琳說我在夢遊時說自己死了也是真的,我真的死了……可是既然死了,我為什麼現在還好好活著,還能看到這個視頻?
正驚駭呢,金澤猛的就扭頭看向了我,然後對我說:「陳木,冷靜,千萬不要亂想。」
說完,金澤還伸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當時我的身體在瑟瑟發抖,我就聽到金澤在那說:「陳木,不管多麼離奇詭異的事情都有科學合理的解釋,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真發生過視頻裡的情況,那麼視頻裡的人就肯定不是你,因為你還好好活著。」
我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因為金澤的存在,我漸漸的也恢復了平靜。
然後我就對金澤說:「先不說那個是不是我,方組長這是怎麼個情況,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裡,似乎是他夥同狙擊手殺了那個長的跟我一樣的人?」
金澤微瞇著眼,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頓了頓,他才開口說:「也許方組長是在執行什麼任務吧,我沒聽方組長提起過這事,照視頻中的畫面來看,方組長貌似知道很多啊,不過也正常,他所在的位置比我高很多,接觸到的事物肯定也更多。」
我點了點頭,也沒說方青河的什麼壞話,因為我感覺金澤挺信任他的。
這個時候,金澤繼續說道:「從剛才的地板磚來看,那裡有撬動的痕跡,所以地板下的東西肯定被人掉包過,因此這視頻並不能代表什麼,可能是兇手整出來的什麼蛾子,回頭還是要拿回去找專業的電腦人才研究一下。」
而金澤話音剛落,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沒錯,地板下的這些東西是兇手放進來的。」
我和金澤都下意識的扭頭看了過去,竟然是方青河,他悄無聲息的就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我們居然都沒感覺的出來,看來我們還是被這視頻裡的內容給震撼到了,所以感知力有點遲鈍。
很快金澤就開口對方青河問道:「方組長,怎麼這麼確定這些是兇手放進來的?撬動的痕跡有可能是陳木之前自己翹的啊。」
而方青河則說了句讓我嚇尿了的話,當時我差點就撒開腳丫子跑。
方青河說:「因為地板下的東西我早在前幾天就已經取走了。」叼介樂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