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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節

當金澤嘗試著走向他,同時開口說:「放下你手中的槍,你被捕了,舉起手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而這人卻一動不動的,這讓我突然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很快金澤就來到了他的身旁,金澤用槍口挑開了他的帽子。
剛挑開,這帽子就掉落在了地上,而隨之一起掉落的竟然還有一整塊頭蓋骨!
然後這人突然就像是爛泥一樣,渾身發軟的癱倒在了地上。
當他整個人倒了,我才看到了他的臉,劉蛇,竟然是劉蛇!
而此時劉蛇的頭顱已經被掏空了,看來剛才那變態準備的人腦就是劉蛇的,真的是新鮮的!
當金澤看到劉蛇的臉,他的身體也是一僵,不過並沒有太大的震驚,而我則立刻對他說:「劉蛇,是劉蛇,下午死的其實是他的替身張虎。」
金澤擺了擺手,示意我先不要說話。
而我這個時候才猛然發現,劉蛇的身體在一個勁的抖動,剛開始我還以為他沒死,但很快我就發現不是他在抖,而是他的身體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
金澤扭頭朝窗口看了一眼,判斷已經追不上那變態了,然後才蹲在了劉蛇的屍體旁。
而我當時也異常的震驚,我有想過劉蛇被他殺了,但我真沒想到他會玩這麼一手,他會讓劉蛇也穿和金澤一樣的衣服。這無疑是他留的另一個後手,一旦暴露了,他就啊第一時間跑,而警方追到這廚房,肯定下意識的就要把劉蛇當成是逃跑的他,真是無懈可擊的退路。
正驚歎呢,金澤已經用手解開了劉蛇的上衣,而當我看到劉蛇的身體時,我頭皮瞬間就麻了。
緊接著我整個人都驚悚了起來,我看到劉蛇的身體裡一個勁的湧動著,他的皮膚此起彼伏的蠕動著,就好似他要進化了,有什麼怪物要從他的身體裡鑽出來一般。
第58章劉蛇留蛇
看著劉蛇的身體裡不斷的湧動著,金澤也愣住了,然後他立刻就站了起來,同時開口對我說:「陳木,快退後。」
我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金澤也退了幾步,站到了我的身前。
站在金澤身後,我就有了安全感,然後我也沒那麼怕了,我立刻就開口對金澤說:「金澤,劉蛇這是怎麼個情況啊?要進化成生化人啊?會不會是他們曙光組織弄出了什麼變態的研究,把劉蛇的身體進行了改造啊?」
金澤扭頭看了我一眼,雖說因為沒逮捕到兇手,金澤看起來稍顯遺憾。但他還是衝我笑了笑,然後對我說:「陳木,不愧是寫小說的,想像力就是豐富。雖說那曙光組織可能確實有很多違背人道主義的研究,但劉蛇的身體應該不太可能是什麼生化研究。但是有可能是他的身體被注射了什麼混合的液體,在他的血液裡發生了化學反應,所以讓他的筋絡痙攣了起來。不過據我判斷的話,更像是他的體內有什麼類似寄生蟲的東西,想要破體而出。」
因為我對這些蟲子啊之類的玩意比較牴觸,所以忍不住就打了個激靈,不過也很好奇劉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按理說他剛死應該沒多久,屍體裡不可能這麼快就生出屍蟲來。
反正我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於是我就開口問金澤:「金澤,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啊?你為什麼一個人來?假如你多帶點警力的話。說不定就能抓住那變態了。」
金澤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世上沒有那麼多假如,假如你不一個人偷偷行動,你要是將這些事告訴我,一切的最終結局都將改寫。」
見金澤這麼說,我就有點尷尬了,面色微紅,看來一切瞞不過他的眼睛,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
而金澤則衝我溫和的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陳木,我不是要怪你,你這樣做肯定有你的理由,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沒法再重頭改變,但我們可以決定事物接下來的發展。」
我沖金澤點了點頭,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似乎在開導我,就算我真的曾經是殺人狂,我也得正視自己,因為過去已經沒法改變,但我可以決定接下來的人生,也許就是戴罪立功吧。
但是像『我』這種十惡不赦的人真的還有資格戴罪立功?
正尋思呢,金澤突然問我:「陳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對我們警方產生了懷疑?」
不得不說他的洞察力真的很敏銳,確實是劉蛇給我看的那段視頻讓我產生了動搖,要不然我也不會私自行動,但一時半會的我也不想把這事告訴金澤,所以我就搖了搖頭。
而金澤也沒有追問,他只是繼續對我說:「陳木,我知道你已經開始提防我們警方了,但我希望你遵從你的內心。其實你內心裡還是想配合我們警方的。而這一次也正是因為你內心裡的這抹信任,才救了你自己。」
我疑惑的看向金澤,問他什麼意思。
很快他就掏出一個手機。正是我的手機,之前在收到劉蛇的短信,叫我來燕子塢後,我就把他藏到賓館的席夢思底下了,當時想的就是如果帶著手機會被警方定位到。
而金澤卻對我說:「你留下手機也許只是不想被我們警方定位到你,但或許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留下手機,其實還是想讓我們找到你,因為你潛意識裡是缺乏安全感的。而我之所以能夠找到你,也是因為我找到了你住的這個賓館,然後翻到了手機,我從手機裡看到了你來這裡的短信,所以我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至於其他警力,我已經通知方組長了,但不至於這麼快就到。」
聽了金澤的話,我當時真的很佩服他,他的心理分析真的很獨到,我不得不承認他分析的是對的,我雖然有點排斥他們警方,但潛意識裡還是覺得警方才能給我安全感。
被金澤看的這麼徹底,我突然就很尷尬,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有點不好意思去看他。
而金澤卻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拉到了門口。
等在門口站好了,我這才發現劉蛇身上的皮膚已經徹底被撐開了,一個比大拇指還要粗的包被高高頂起,那玩意似乎在瘋狂的往外鑽。
突然,伴隨著噗的一聲響,劉蛇的皮膚竟然被硬生生的給頂破了,令我驚悚的是,從這個破洞裡竟然鑽出來一個蛇頭!
這蛇往外吐著猩紅的杏子,急速從劉蛇的身體裡爬了出來,而當它爬出來,從劉蛇的身體裡還流出了一灘濃濃的血肉,嗯,是模糊的血肉,按理說人體內的肉根本不可能是這樣的,那就像肉醬一樣。
正驚駭呢,誇張的是,從劉蛇的身上突然又噗噗噗的響起了幾道響聲,緊接著我看到從他的衣服裡又鑽出了幾條蛇。
我對蛇這種軟體長蟲有點牴觸,所以我下意識的就握緊了金澤的手,金澤倒是不怕,他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沒事,然後等劉蛇的身體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他才用一旁的笤帚將蛇給趕到了角落裡。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方青河就帶著好幾個警員趕到了這裡。
見是方青河他們,我鬆了口氣。
而苗苗也來了,不得不說苗苗真的挺非人類的,這樣一個大美女她竟然不怕蛇。
她戴上了皮手套,直接就過去將劉蛇的上衣給脫了,剛脫完上衣,從劉蛇的身上又鑽出來幾條蛇,不過都被其他警員給趕到了角落。
而當我看到劉蛇赤裸的身體,我整個人都驚了,他身上血肉模糊的一片,千瘡百孔,好幾個洞裡都往外溢著肉醬,而這些洞都是被他體內的蛇給鑽破的。
很快苗苗突然將劉蛇的屍體給翻了過來,當劉蛇的身體被反過來,我頭皮都麻了。
草,只見從劉蛇的後脖子直到他的腰上,用黑色的線縫了很長一條傷疤,看著就像是一排衣服的紐扣似得。
苗苗熟練的用手術鉗拆開了這條縫在劉蛇身上的黑線,而當這道線被拆開,更加令我驚恐的是,那兩層人皮一下子就分裂了開來,朝兩邊脫落,像是劉蛇的皮被剝落過一樣。
很快我就看到一旁的幾個警員轉過了身去,還有的人摀住了嘴,很難接受這種畫面。
而方青河似乎也不想讓我看這種變態畫面,他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不要看,但我還是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去瞄。
我瞄到苗苗將劉蛇的整張人皮給分到了身體的兩邊,而在劉蛇的骨架上竟然沒多少肉了,那些肉都化作了肉醬,有些滴落了下來,有些還沾染在劉蛇的身上。
更讓我覺得噁心的是,還有兩條蛇在劉蛇身上的肉醬裡鑽呢……
很快苗苗就開口說道:「死者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兩小時左右,他生前經歷了被活剝皮,兇手從他的後頸部開了一道口子,直接將他的皮給剝開了,而且兇手還將死者的肉從骨頭上剔了下來,我懷疑這一切還是在死者清醒著時做的。然後兇手將死者身上割下來的肉研磨成了肉醬,又重新裝進了死者的身體裡,而且與此同時還在死者的身體裡裝進了數十條蛇,然後再重新將死者的人皮口子給縫好了,也不知道是想用死者研磨的肉醬餵養這些蛇,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聽到這,有一個年輕的警員出去吐了,而我也是胃裡翻江倒海,這太他媽變態了。
而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瘋子干的,那麼清秀的他竟然做出了這麼變態的事。而這也是目前所有兇殺案中最變態的一起了,這也說明那瘋子對劉蛇的恨是最濃烈的。
難道是因為劉蛇想蠱惑我,所以那瘋子特別的想要折磨劉蛇?誒,不管怎樣,劉蛇這真是死如其名了,劉蛇劉蛇,體內留蛇,也虧得那瘋子能想出這樣一種恐怖的作案手段來。
正尋思呢,苗苗突然用手捏住一條在肉醬裡游動的褐蛇,他捏住了那條蛇的七寸,然後突然手起刀落,用手術刀劃開了這條蛇的肚子。
令我震驚的是,剛劃開蛇肚子,從蛇肚子裡突然就蹦出來一些東西,除了新鮮的人肉醬,竟然還有一蠟丸。叼住乒技。
然後她就對其它蛇下手了,剛開始我以為這些蛇肚子鼓鼓的是吃了肉醬,令我震驚的是,每一條蛇肚子裡都有一顆蠟丸!
而這蠟丸裡肯定還有什麼線索,想到這我整個人突然就驚恐了起來。
這顯然是那個變態所為,我一直以為他剛才那是倉皇逃竄,但現在看來我還是小瞧他了,他似乎是故意為之,他又在玩這種製造兇殺案,然後給我們留下線索,指引我們辦案的遊戲了……
第59章數字
一想到那瘋子可能依舊在掌控著這一切,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甚至覺得比眼前那血腥的畫面還要讓我膽寒,因為最讓人恐懼的永遠都不是已經發生的恐怖事件。而是對未知危險的驚恐和忌憚。我不知道那瘋子下一步還會設置出怎樣陰森的陷阱,而這種惶恐就猶如一把刀子般懸在了我的心頭,隨時可能將我的心理防線給割破,讓我徹底崩潰。
正心驚呢,金澤也發現了我不太對勁,他立刻對我說:「陳木,不要把那兇手想的太過誇張,他還不至於讓你惶恐成這幅模樣。我承認他確實攻於算計,心思縝密到就連我都不得不服。但他還沒能力掌控全局。這一局他其實已經輸了,他本來目的並不是讓我們發現劉蛇的肉醬屍體,以及屍體裡的蛇,甚至說蛇肚裡的秘密。這其實是他的應急措施,一旦我們警方找到這裡,他不得不跑,那他就將啟動這應急措施,也就是我們眼前看到的畫面。」
聽了金澤的話,我也漸漸安靜了下來,金澤說的不錯,那變態真正的目的本是讓我殺方琳,讓我恢復記憶,而一旦我沒能變成曾經的陳木,他將弒主,親手殺了我。
但由於金澤找了過來,所以他不得不撤退。讓我們發現劉蛇體內的蛇,那只是他的後手,只有在最佳方案沒有完成的情況下,他才實施了這第二步方案。
想到這,我就沒那麼慌了,因為金澤的存在,我逐漸適應了那變態的思維。
那麼這第二步方案,變態的後手到底是什麼呢?
蛇肚裡的蠟丸裡到底藏了什麼?
由於這裡畢竟不是辦案的地方,所以苗苗用透明袋將蠟丸給收集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從劉蛇的身體裡一共鑽出了11條蛇,此時這些蛇都被劃開了肚子,堆在一旁,蜷縮著翻滾著,它們的身上滿是人肉醬,看著簡直是太陰森了。
也就是說,一共有11個蠟丸。
然後方青河讓人繼續留在這裡勘察現場。看看這棟樓裡還能不能有新的發現,同時將方琳給抓捕了,並幫方琳處理手上的傷口,而他則帶著我和金澤,當然還有苗苗,我們提前回了警局。叼住歡劃。
在化驗科,苗苗剖開了從蛇肚裡取出來的那十一顆蠟丸,結果裡面的東西在情理之中,但又在意料之外。
當我們看到從蠟丸裡取出來的這玩意時,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到了,整張頭皮都麻了,毛骨悚然。
從蠟丸裡取出來的是十一個眼珠子!
雖然這些眼珠子並不是血淋淋的,被清洗過,看起來很乾淨,但依舊讓人很不舒服。
更古怪的是,在這些眼珠子的背面。都貼著一個數字標籤。乍一看就像好幾個微型的檯球似得,真是詭異極了。
很快,金澤就開口說:「十一位數字。看樣子像是能組成一個電話號碼。」
聽了金澤的話,我也壯著膽子掃了眼眼睛上的數字,很快我就看到了1、5、3這些數字,看樣子確實是一個電話號碼。
而方青河很快就說道:「假如說這些數字真的是一個電話號碼,先不說兇手為何給我們留下這個號碼。光是這些數字的組合,那可能性都有千萬種可能,很難篩選出具體有用的信息。」
金澤立刻說道:「不管難度多大,我們警方都不得不這樣去做,而這或許就是兇手想要達到的效果,他就是要大量消耗我們警方的警力,這從他最近每一次作案地點都在改變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在消耗我們。也許直到最後我們將這些數字真的篩選出一個合理的電話號碼出來,也只是一個誤導我們的信息,但我們依舊要去篩選。不過據我對那瘋子的心理分析,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既然留下了這線索,應該還是會有一條有用信息的。因為他留下這條線索,應該不單是留給我們警方,同樣是留給陳木的。他應該是想要利用我們警方,去幫陳木做什麼事。」
聽了金澤的話,我的心咯登一跳,然後又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我尋思難道那瘋子還沒放棄我?他還想幫我恢復記憶?
正想著呢,金澤突然扭頭看向了我,然後才對我說:「陳木,看來你還真挺有魅力呢,那瘋子到現在還沒放棄你,他對你也真是夠執著的。」
我直接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對金澤說:「怎麼的,什麼意思?這怪我啊,我巴不得和那瘋子劃清界限呢,可是他卻老把我拖進來。我也不知道他這是為什麼,就算真的是因為我過去可能幹過什麼壞事,你也說了那只是過去,而且方組長說了,就算我真的以前是罪犯,只要我配合著破案,就保我的命呢。」
我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是想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哪怕最後我真的成了罪犯,也有回轉的餘地。
方青河很守諾言,他直接對我說:「嗯,是這樣的,我會保你。但陳木你也不要老在潛意識裡把自己和那兇手聯繫起來,有時候哪怕是你親眼見到的,親耳聽到的事物都不一定是真的。事情沒到最後一步,永遠不要蓋棺定論。」
我點了點頭,但其實似懂非懂,我感覺方青河似乎話裡有話,但具體想要表達什麼又有點模稜兩可。
我當時就是在心裡尋思,方青河知道那個『我』做過手術,而且是親眼目睹,當時的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我真的該相信他嗎?
正尋思呢,方青河突然開口問我:「陳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了,是不是有什麼心思?」
不得不說,方青河的洞察力異常的敏銳,不過我還是應付了過去,我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一時間有點難以消化,所以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方青河沒有再問什麼,他叫金澤送我去容置室休息,還讓我好好回憶回憶,看是不是有什麼該給警方講的細節,我忘記了,其實就是叫我不要隱藏秘密,但是他並沒有逼我,顯然是真的放心我。
等到了容置室,金澤突然就問我:「陳木,你今天到底發現了什麼,你是不是在隱瞞方組長?」
我沒有回答金澤,而是問他:「方組長這個人你很熟悉嗎,他到底怎麼樣?」
金澤直接說:「具體情況我不能給你說,我只能告訴你,對於方組長,我是絕對信任的,要是沒有方組長,一切將變得更糟。」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沉默了會,我就岔開話題問金澤:「那麼多數字,真的能篩選出有用的電話號碼嗎?」
金澤微瞇起深邃的眸子,然後才對我說:「如果玩數學遊戲,確實有很多種可能,但由於號碼都是有固定號段的,加上那些數字有不少重複的數字,倘若再通過地域去篩選,工作量雖然大,但還在控制範圍內,我想應該會很快選出一批有用的號碼,再讓運營商那邊配合調出用戶信息,最終肯定是能查到什麼的。」
我點了點頭,然後金澤讓我休息,他就出去忙了。
由於我下午睡了,所以沒怎麼睡得著,而當我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金澤又來找我了,他說方琳有話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