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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節

「哥哥已經將去夢想世界的方法告訴大哥哥了,大哥哥叫王陽,你一定要記住這個名字,將來長大了,就找到大哥哥,讓他告訴你去夢想世界的方法。」
「可是小寶想跟哥哥一起去,你說過那裡沒有疾病,沒有挨餓,人也不會死,小寶現在就想去,小寶不想哥哥死。」
「哥哥去不了了」男孩的聲音忽然弱了下來。
我將自己剩餘不多的道氣灌入男孩的體內,讓他不至於太難受。
「嗚嗚,哥哥你在騙小寶,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夢想世界?」小男孩晃著他哥哥的胳膊說道。
「小寶啊,哥哥是怎麼告訴你的來著,說兩遍。」男孩說道。
小男孩說道:「哥哥從來不騙小寶,哥哥從來不騙小寶。」
男孩嗯了一聲說:「你問問王陽大哥哥,是不是有夢想世界這個地方。」
小男孩抬頭看向我,我點了點頭,說:「有,有這麼一個地方。」
男孩的嘴角露出一抹弧度,緩緩閉上了眼睛。
「夢想世界是一個沒有貧窮和苦難、沒有飢餓和背叛的地方,那裡的飯是香的,水是甜的,那裡每一個人都會有人疼,那裡沒有壞人來欺負我們,也沒有疾病和死亡,有一天,我會帶你登上夢想世界,吃全世界最好吃的東西,喝全世界最乾淨的水,睡全世界最舒服的床。」
「小寶,為哥哥禱告吧。」男孩說道。
小男孩嚎啕大哭:「我不要禱告,我不要哥哥死。」他的聲音很委屈,當他看見哥哥的手從他的小手上滑落的時候,他泣不成聲,眼淚流得像一條小河。
他斷斷續續地說:「願在苦難中死去的人們靈魂能夠在光明的帶領下,在父神的國度中得到永生,平安,和喜樂。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將男孩平放在地上,將他的兩隻小手放在胸前,他看起來安靜且平和,就像睡著了一樣。
我攥著拳頭,轉身看向眼神冷漠的蒙面人。
第174章神秘的金球
蒙面人一面向我走來,一面拍著巴掌說:「真是感人至深哪,一群小孩子互相欺騙,然而我竟忍著聽完了。」
我咬著牙說:「你真他媽的冷血。」
「說話就說話,罵人可就不好了,都是文化人。」蒙面人說著摸向自己的鼻子。
「噁心透頂。」我嗤之以鼻道。
「找死!」蒙面人瞪向我。大手一揮,道氣湧動猶如江河氾濫,一股巨力砸在我身上,將我猛然拍飛撞在牆上。
我靠在牆邊,嘴角溢血,身上的行針袋掉落地上,裡面的針已經耗盡,只剩下那顆不知何物的金球。
蒙面人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說:「不自量力,我倒要看看一個小小的道士是怎麼能擁有悟道漣漪的能力的。」
蒙面人說完向我走來,手上有一縷縷黑氣滲透出來。
「教授,別殺他。」蒙面人身後的那人上前阻止他。
「教授?」我兩次看到蒙面人摸鼻子的動作。而他又被稱之為教授。難道是余懸樑?我的印象中只有餘懸樑說話的時候喜歡摸鼻子,可是轉念一想也不對,余懸樑有軍隊,勢力龐大,他想要做什麼根本不必自己動手,再者他根本就不會武,更不會道術。
我想起來姬子爭在說話的時候也喜歡摸鼻子,似乎認識的幾個聰明人都喜歡摸鼻子,還有一個人就是考古學教授,顧文華。
「滾!」蒙面人大喝,將攔住他的青年蒙面人向後一甩,摔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我這才注意到,那個青年蒙面人很可能只是個普通人。「沒用的東西。難不成你還想讓我饒他了不成?」
蒙面人哼了一聲,他卯足道氣屈指成劍,向我的額頭點來,可這時候,掉在地上的行針袋忽然動了一下,金球從裡面飛出,停在我和蒙面人的中間。
蒙面人向後退了一步,他感受到我此時道氣已經耗盡,也看到金球上沒有半點道氣拖浮,可這金球為什麼會自己浮起來?
忽然。金球在空中顫動,金球行動的軌跡形成一抹顫影,它就像是一隻金色的雪候鳥一般靈動迅捷,可它只是一顆金球,怎麼會有這樣靈敏的動作?
蒙面人不管不顧,執意想要殺我,他屈指成劍向我攻來。
砰!轟!
一聲肉身被撞裂的聲音傳來,骨頭卡卡作響,再看到蒙面人的時候,他已經靠在遠處的樓下,背倚著樓面,雙眼失神,血絲密佈。
在蒙面人的背後,樓面出現裂紋,牆體破裂,形成一個圓形的向內凹的牆面,而蒙面人就半蹲在凹牆之中,面具上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耳畔卻在滴血。他的胸口處也向內凹了一大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挖了一個肉洞一般。
金球閃動,出現在面蒙人身前,像是在觀察他,它在蒙面人的腦殼上咚咚地敲了兩下。
金球靈動異常地繞著另一個年輕的蒙面人,那蒙面人嚇得不敢動彈,金球轉動,在蒙面人的眼前晃了晃,接著往小男孩的方向飛過去。
此時的小男孩依然在他哥哥的屍體面前嗚咽,金球在小男孩的週身轉了一圈,然後又飛到我身邊,金球顫抖著,似乎是在欣喜,它在我面前上下跳動,接著越來越慢。
我伸出手心,金球緩緩地落在我手上,再沒有動靜。
我將地上的行針袋撿起來,將金球裝在裡面,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可很顯然它是認我為主的。
我踉蹌著走到蒙面人的面前,蒙面人的面具從臉上掉了下來,是顧文華,他眼神怔怔地看著我,金球將他撞得粉身碎骨,他無法動彈。
「果然猜得沒錯,顧教授,你就是姚家老四,藏得可真深。」我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想要將他砸死。
可是另一個蒙面人卻攔在他的面前,顧教授口鼻溢血,露出冷笑道:「把他殺了,他已經沒力氣了。」
蒙面人看了顧教授一眼又看向我說:「你不能殺他。」
我盯著蒙面人,看到他脖子上帶著變聲器,聽不出他原本的聲音。我此時道氣耗盡,也已經筋疲力竭,眼前這個人雖然只是普通人,但是他的手上有一股和顧文化身上同等的暗黑氣息,不知有何邪術,更何況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袖手旁觀沒有對我生出絲毫殺氣。
我盯著這個蒙面人的眼睛,他也同樣望著我,我放下手中的石頭,轉身走向小男孩那裡。
「殺了他,我命令你殺了他!」顧文華歇斯底里咆哮。「你不想學我的術了嗎?」
我將小男孩抱起來,向工廠外走去,他嗚嗚大哭道:「我要哥哥,我不想他死,你幫我救他。」
我沒有回答小男孩的話,而是停下腳步對蒙面人道:「如果你是劉項飛,我勸你以後不要用這種傷天害理的邪術,我的命相就算被你們得到了又怎樣,悟道漣漪與心境有關,跟命相沒半點關係,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就是仇人,追殺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睡意安詳的男孩,我必須要快點離些離開這裡,因為我隱約聽到有人向這邊來了。
「從此以後,我的道就是眾生。」我說完之後,向工廠門口的路上走去。
小男孩趴在我的肩榜上,已經停止了哭聲,他滿臉仇恨地望著顧文華,望著蒙面人,又望向地上的男孩,小男孩聲音極小地喃喃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夢想世界。」
小男孩的聲音顫抖,他的小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衣服,另一隻小手攥成了拳頭。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我就只能隱約地聽到他喃喃著:「我發誓,我發誓」
我抱著小男孩還沒走多遠,一大批警車就圍了過來,他們見到我身上和小男孩的身上都是血,將我帶到警車上。
可是當他們將警車開到廢棄工廠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景嚇住了,只見滿地的屍體都被開膛破肚,死相極慘。
我看向車窗外,此時的顧文華和蒙面人已經消失不見,地上被我殺死的姚家弟子腹部都有一道可怖的血口,看起來根本就不是利物所劃,更像是用手硬生生撕開的。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從我離開工廠到路上總共也就幾分鐘的事情,這幾分鐘之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注意到這些姚家弟子的腹部隱隱還殘留著一股常人難以察覺的黑暗氣息,邪惡無比。
我再看向男孩躺著的地方,發現男孩竟然不見了!
是蒙面人他們帶走了男孩的屍體?我不知道。
他們沒必要帶一個已經死了的孩子走,那蒙面人只是個普通人,背著四肢粉碎的顧文華都吃力,不可能再加一個,那麼那個男孩的屍體去了哪裡?
我心中隱隱自責起來。
那天中午,小男孩被送醫院檢查之後就被城北孤兒院的院長接走了,而我則被關在了警察局的審訊室裡,他們前前後後問了我很多事情,我只說自己是看到有人想殺孩子,就上去救了一個,後來筋疲力盡抱著孩子跑了出來。
可是我的話他們顯然不信,最後我被問煩了,就說是姚家的人幹的。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幾秒鐘審訊室的門忽然開了。
來的人是一個模樣中正的、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警察,審訊我的兩個年輕警察見到這人之後,向他恭敬地喊了一句:「頭兒。」
這中年警察點了點頭說:「你們出去吧,我來審問。」低樂央血。
那倆年輕警察出去之後,中年警察小聲地說:「你說的是京城地下世界的老虎,那個姚家?」
我點了點頭。
中年人點頭說道:「小伙子不錯,我們一直都懷疑兒童失蹤案件跟姚家有關,有你這個證人,咱們扳倒姚家指日可待。」
中年警察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我從他的眼裡,看出一絲狡黠。
第175章警局之亂
我被關在警察局的審訊室裡,那中年警察出去之後就再沒人回來過。
我透過窗戶,看到他附耳在一名坐在辦公室裡的老警察說了句什麼,那人點了點頭,起身出了門。
那老警察經過審訊室的時候,特意往我這裡看了一眼。似乎是歎息一般,他見我也正在望著他,臉色疑惑地將頭貼近玻璃瞅著我。他向我招了招手,見我的目光看向他的手,有些吃驚地後退,對辦公室裡的中年警察說:「頭兒,他好像能透過單面鏡看到我!」
我這才知道這審訊室的玻璃只能從外面看向裡面,裡面不應該能看向外面,而審訊室的門房緊閉,用的是隔聲材料,外面人大聲唱歌裡面的人也聽不到。
中年警察起身走出辦公室。他對著單面鏡向審訊室裡的我招了招手。我看向單面鏡的某個方向沒動,假裝看不見,他直起身對老警察說:「別疑神疑鬼的,趕緊去辦事吧。」
那老警察疑神疑鬼地又看了我一眼,我向他點頭露出微笑,老警察一個趨迾差點跌倒,回頭就對辦公室裡的中年警察大喊道:「頭兒啊,他是真的看得見我,他在跟我笑!」
「笑你個大頭鬼,我說老陳,你最近老是一驚一乍地想幹什麼?」中年警察呵斥,他有些不高興地來到審訊室將門打開,見我端坐在桌上望著他們。就指著門口的老陳問我:「你看得見他嗎?」
我點了點頭說:「看得見。」
「你看,他看得見!」老陳驚恐說道。
「我也看得見!」中年警察怒了。也沒有心思再讓老陳站在單面鏡後面讓我看一遍,甩手關了門。
老陳見中年警察生了氣,面色難堪地轉身出去,不再敢往我這邊看,他匆匆出了門。
之後就再沒人來過,我先是將桌上的白紙都折疊成紙鶴,然後坐在審訊室裡練起爺爺傳給我的長生秘術,體內的穴位跳動,失去的氣一點點回復過來,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黑夜降臨。周圍一片寂靜。
我有些奇怪,即便我是犯人,他們也不該將我關在這裡這麼久,沒送水送飯,更關鍵的是,審訊室根本不是關人的地方,而此時的警察局內大部分的燈都有已經熄了。
我猛然一震,將手上的鐐銬震斷,起身來到審訊室的門口,卻發現大門被從外面鎖住了打不開。
我透過窗戶看見外面的辦公室中只剩下一處燈還在亮著,一個年輕的警察正在值班,我手指輕輕點在玻璃上,想要將玻璃震碎出去,可是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動靜,好像是警察局的樓下有車子停下來的聲音,而且不止一輛。
過了一會,有人上樓梯的腳步聲吧嗒吧嗒傳入我的耳中,一群人向這邊走來。
「你們是什麼人?」正值班的小警察看到忽然闖進來一幫人,起身質問。
帶頭的是一個起碼一米九的壯漢,他穿著黑色的勁裝,肩頭很寬,肌肉爆炸,額骨突出,一個人比兩個人的身形都要大。
這壯漢示意身後的人上前抓住這小警察,小警察手忙腳亂地拔出槍對準那壯漢說道:「你們敢胡來我就開槍了!」
下一刻,壯漢身後的一個人身手極快地將小警察的槍奪在手裡,抓住小警察的頭往膝蓋上猛磕,手槍插在小警察的嘴裡,砰地一聲,血漿從小警察的腦後迸出,濺在牆上。
那些人殺了小警察向我這裡看來,此時審訊室裡的燈並沒有開,我躲在牆後,等著這些人將門打開,我已經知道了他們是誰,他們一定是中年警察讓老警察去通知姚家人的,我不知道姚家的高手為什麼沒來,而是派了一些黑社會的打手,他們的身上並沒有道氣。
審訊室的們打開後,第一個進來的人立馬倒飛出去,撞在身後辦公室的玻璃牆上,玻璃破碎,而他的身體則嵌入玻璃框裡。
兩名打手手上拿著匕首想要開門邊的燈,被我奪過匕首劃了一個人的脖子,另一個人似乎眼力極好,看見了我,他一刀向我扎來,我只是輕輕一抬手他就撞在牆上,我的指頭微動,匕首從他手中掙脫出來,穿透他的頭顱。
他們有幾個人從身後掏出手槍,我五指張開,那些手槍全部解體,這些手槍中的子彈飛出,穿透這些打手的了頭顱,他們一個個全部癱軟在地上。
我從黑暗中走出,那一米九的壯漢向後退去,有些畏懼道:「怪不得要請這麼多人來,原來你不是普通人。」
「請了一些蝦兵蟹將也敢來殺我,你不是姚家的人嗎?」我面對比我高出很多的壯漢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