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小心！」一人大聲提醒，因為有一隻石箭射向了李老頭，李老頭身在鐵鏈上，輕輕向旁邊錯開了身，可是他腳下踩了個空，直直地墜了下去。
「爺爺！」李青山大驚失色，跑向星羅盤邊上，只見李老頭半空中將鞭子甩出，掛在鐵鏈上，然後猛地用力，將自己拉回了鐵鏈上。
眾人鬆了一口，真是有驚無險，李老頭將李青山拉到玉洞門口，眾人這才向玉洞裡進發，此時的我早已經進入玉洞之內，這玉洞內散發的祥和光芒，和我身上的光暈竟然有些相似的感覺，我將手貼在玉洞的表面，只覺得淡青色的氣一點點進入我的體內，冰冰涼涼的，十分舒泰，身上的光暈也越發強烈。
可是忽然，我看到自己的腳下竟然有了淡淡的影子！
「什麼人！」莫五爺一身大喝，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從玉洞上撤離雙手。
「剛剛那個小孩的幻影是怎麼回事？」有人輕聲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問道。
「應該是某種成像原理，跟雷雨天氣故宮殿前會出現宮女影像的原理一樣，打雷的天，牆上的四氧化三鐵遇電會形成影像記錄的原理，記錄了許多年前發生過的事情」少年李青山怯懦地說道，還沒說完就問了一句：「我說得不對嗎？」
「你在人家墳墓裡講什麼科學？要不是看你爺爺在這裡我真想抽你！」一個大漢抬起巴掌嚇唬少年李青山。
「唉，有文化，真可怕。」其他人則搖搖頭，對這個少年有些無奈。
走在前面的莫五爺這時候示意眾人噤聲，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眾人，露出疑惑的神色。
「怎麼了五爺？」星老問道。
莫五爺說：「剛剛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聲。」
「這都能聽得到？」我捂著鼻子心裡暗想。
莫五爺在原地停了一會，見沒什麼動靜了，這才帶著眾人繼續向玉洞深處走去，大概走了兩分鐘左右，玉洞的左側出現了一個，再往前方的玉洞也到了盡頭，遠遠看去玉洞中裡面竟然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草藥，這些草藥看起來極其漂亮，表面竟然還發光。
一股撲鼻的香味傳來，李老頭有些驚奇地說：「這玉洞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裡面長的草藥就算不能長生不老，葉念延年益壽了。」
眾人聽到李老頭這樣說，當下就被這神奇的地方迷住了，情不自禁就邁開步子進了玉室，兩人分別捧起一個仙桃那麼大的東西，仙桃上發出五色光芒，看起來十分美麗。
但是除了這兩個人進了玉室別人都沒有動，因為莫五爺攔住了他們，只見玉室裡的兩人忽然發出慘叫，他們轉過身想要往回跑，沒跑兩步就直接癱在地上，眼裡開始汩汩冒血，再看玉室裡面的光線忽然暗了下來，變成恐怖的墨綠色，那兩個人捧著的東西哪裡還是什麼仙桃，分明就是兩顆人頭，而其它的草藥也都變成了一堆堆死人的白骨。
「這裡有毒氣，後退！」大家捂著口鼻往後退去，在莫五爺的帶領下走進剛剛看到的偏門。
門內是一處光亮很暗的墓殿，他們將牆上的燈火點亮之後，發現眼前的竟然是一口池子，池子裡面還有，水都已經發綠了，看起來更像是某種漿液。
在池子裡有一口石棺，這是石棺很小，比正常棺材要小得多，擺在池子正中的位置。
大伙看向莫五爺，都等著他開口是否要開棺，莫五爺圍著池子看了一圈，發現這石棺的冠蓋上竟然有四個鐵環。
「我怎麼覺得，這棺材設計的就是專門讓別人打開的一樣？」李老頭說道。
莫五爺說：「的確是這麼回事，這棺材就是專門給盜墓的人打開的，裡面藏的是鎮守墓穴的獸！」
「什麼獸能活600年？」有人問道。「難道是烏龜？」
李老頭說：「沒有什麼東西能活的這麼長久，裡面恐怕應該是屍獸，被封在棺材裡600年，怕是也該死了。」
莫五爺點了點頭，示意兩個人拿出開棺梭子，梭子一頭拴著麻繩，另一頭則丟進棺材蓋上的環內，幾人分拉四角，各喊了一聲號子，棺材板應聲打開。
棺材板被打開後，大伙都不禁往後退了一步，生怕棺材裡會跳出來什麼東西，但奇怪的是棺材裡什麼都不沒有。
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聲不知道從何方傳來，大家都捂上了耳朵，有一人當場被震得流鼻血，眼睛裡充滿血絲，一隻大約有狗那麼大的東西忽然不知道從那裡跳了出來，撲到那人身上一陣亂啃。
這東西我見過，正是當初大傻家的黃牛生的東西，後來從老井裡拖出的棺材中也有一隻同樣的東西，傳聞是吃龍的獸，只不過它個頭小了很多，身上的肉竟然也腐爛不堪，散發屍臭。
「是屍犼，趕緊打死，不要給他恢復體力，他被關了600年，只要見風，不消一會就能把我們都殺了！」李老頭大驚失色，而那只屍犼已經將自己腳下的人整張臉都吞了下去，它身上青黑色的皮膚上竟然綻開一圈圈裂紋，接著一塊塊皮膚炸起，轉眼睛就成了鋼刺一般的毛髮。
屍犼又是一聲大叫，直接撲向了驚慌失措的少年。
第039章姚家後人
少年被嚇得抱著頭蹲下來，啪的一聲，李老頭的鞭子將屍犼打得撞在一旁的牆上，牆上流下一大片屍漿，屍犼齜著牙，強有力的爪子將青石板都抓出一條深深的爪印。
李老頭拿著鞭子向後退了兩步，屍犼腳下生風，撲向李老頭，李老頭一聲大喝手上的鞭子抽向風聲來源處，啪的一聲屍犼被抽飛一邊，而李老頭的肩膀上卻被一道爪風抓的火辣辣的疼。
砰砰砰！突然幾聲槍響傳來，全部打向屍犼的脖子上，屍犼腳下摸出一陣火花，在原地留下一道黑影，眾人只覺得強風呼嘯，池子另一邊開槍的人慘叫聲隨之而來。
那屍犼又咬死一個人後，速度更快了，跳起來就將旁邊人的脖子抓出一個血洞，那人捂著脖子想要說什麼，嘴裡就只是一直冒血，死不瞑目。
我注意到一直站在池子旁邊不動的莫五爺閉上了眼睛，他的手紅得像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最主要的是，他的耳朵在動！
眾人哪裡還敢留在這裡，轉頭就要跑，可一聲哀嚎傳來，莫五爺一拳搗在旁邊的牆上，牆上屍犼的屍體落下來，頭部只剩下一半了。
「五爺神威！」星老向莫五爺低頭致敬，其他人也驚魂不定地向莫五爺致敬。
莫五爺點了點頭，寬大的手掌依然通紅如鐵，屍犼被莫五爺殺死之後，幾人驚魂不定地將池子裡的棺材移到一邊，池子裡的液體立即從中間的石台漏了下去，石台出現了八個小洞。
莫五爺跳到空池子裡，然後趴在棺材邊上，從棺材裡撿起玉石珠子，這七顆玉石珠子顏色各不一樣，珠面上鐫刻著奇怪的銘文。
莫五爺拿到珠子後，從身後取出一把刀，將池子邊上的屍犼開膛破肚，然後從屍犼的肚子裡也找到了一顆玉石珠子。
眾人大感好奇，不知道莫五爺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莫五爺拿到八顆玉石珠子後，將珠子交到了星老的手裡，沉聲說道：「有勞星老了。」
星老恭敬接過玉石珠子，看著珠面上的花紋一一將它們熟記於心，然後他閉上眼睛默默推算起來，大概過了半小時後，星老睜開眼睛，嘴裡念叨著：「子丑寅卯各半邊，戊己庚辛不在前，坎卦震卦走伯位，剩下兩個口中銜。」
星老一邊念叨著口訣一邊將手中的八顆珠子一一放進石台的小洞之內，他每放入一顆珠子，池子周圍的牆壁上就放出一陣奇怪的聲響。
「難道這裡就是主墓室？」李老頭奇怪地問道。「奇怪，奇怪，不像是主墓室的佈局。」
莫五爺看了一眼李老頭並沒有回答，其他人也看不出什麼門道。
八個玉石珠子全部都放入小洞後，石台緩緩轉動起來，中間升起一樣東西，周圍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以為是什麼至寶出現了，他們一路走來看到無數的器皿都沒有拿一件，就是為了到姚廣孝的主墓室將金銀財寶搬空，甚至是拿到他的長生不老藥。
可是這東西並不是什麼寶貝，只是一截鐵鏈而已。
莫五爺的大手裹住鐵鏈，大吼一聲，他的肌肉在那一瞬間像是要爆炸了一樣，腳下的池子竟然出現細微的裂紋，而池子的四周轟隆隆地傳來巨響，頭頂還有砂石向下散落。
接著，池子周圍的牆壁在一片震盪中沉了下去，眾人抬頭望過去，差點沒給嚇死，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一個供死人的祭台！
祭台上方有一個掛相，掛相上畫的是一個和尚，下面的排位上正是寫著：大明王道尊聖佛道衍神位。
祭台前方，兩根白蠟燭竟然還在燃燒，燭火搖曳，從祭台的後面出來吹來陣陣陰風，還伴著某種吱吱嘎嘎的聲音。
這室內的光線本來就已經夠幽暗的了，此時出現一個供死人的祭台，任誰看了都覺得毛骨悚然。
但是這些盜墓賊可不是吃軟飯的，自然有膽大的主，當下有一人哈哈大笑著說：「道衍不正是姚廣孝的法號，想必這就是姚廣孝的主墓室了，還說他是智勝劉基，謀賽諸葛，簡直是笑話，遇到咱們不也得被絕了窩！」
「就是，有什麼怕的，看老子這就掀了他的祭台，砸了他的牌匾，看他還能神到哪裡！」另一個長相粗獷的大漢說著就朝姚廣孝的祭台走去，只是他還沒走到祭台邊上就忽然被人從背後一拳打穿了心臟。
出手的人正是莫五爺。
那大漢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莫五爺，指著他想問什麼，被莫五爺一巴掌扇到牆角，莫五爺轉頭看向主墓室內驚惶的眾人。
「一直傳言姚廣孝的墓世代都有守墓人，想必鼎鼎有名的莫五爺就是姚家後人吧？」李老頭質問。
莫五爺嘴角露出一抹弧度，開口道：「你難道現在才看出來？」
聽到這裡，我心中疑惑，一直以來我都以為當初孟老太在紙上寫的「是姚廣孝後人」指的是我爺爺，為此我還問了母親姚廣孝是什麼樣的人，當我知道姚廣孝是個牛人後，自己還挺自豪的，心想自己也是歷史上有名的大人物後代。但是現在，這姚廣孝的後人怎麼成了一個憑空多出來的莫五爺了？
李老頭說：「進了玉洞之後我就一直在懷疑，雖然姚廣孝的墓的確不大，可是作為玄門中人的他怎麼可能不在如此重要的陵墓裡設置殺人機關，小老兒我的鼻子比狗還靈，進入玉洞之前除了聞到被石箭射死的周建濤的血腥味，還聞到一個人的血腥味，而那個人就是你，你暗中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塗在了玉洞的，姚廣孝一定是算到了有一天他的子孫會進入玉洞取走他留在主墓室裡的東西，而你們姚家必定是代代相傳只要將自己的血塗在玉洞門口，玉洞內的機關就不會觸發，但是那時候我一直不敢肯定，因為傳言姚廣孝曾在王家村留下一子，那個人才是世代守護陵墓的人，哪知道京裡來的莫五爺會是姚家的後代。」
莫五爺說：「老祖宗的智慧天下無雙，為保龍墓穩妥，當然要考慮周全。」
莫五爺說著一步上前，其他人都不禁向後退去，星老也不禁向後退了兩步。
「你是說，王家村還有姚廣孝的後人？」李老頭問道。
「這你不該知道。」莫五爺又向前逼近一步。
「既然你是姚家的後人，為何還要帶我們進來，這裡的機關根本攔不住你。」已經退到門口的星老問道。
莫五爺說：「因為龍墓的入口任何人都不知道，沒有你們這些懂得風水勘測之術的人，我怎麼才能找到龍墓的入口？」
「看來，龍墓裡藏有長生不老藥的消息也是你放出來的，想要引我們來幫你開路。」李老頭說道。
「長生不老藥？」莫五爺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騙小孩子的玩意，還真有人相信。」
「臨死之前，我想知道這龍墓裡到底埋得的是什麼東西？」李老頭說道，他說話的時候手指背在後面不停地打手勢，少年李青山看到他爺爺的手勢，轉頭就向來時候的玉洞跑去。
莫五爺說：「不用跑了，玉洞的路已經被我封了，除了我，其他人只能從玉洞外面打開。」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拳頭快還是我的槍快！」其中一個人端起獵槍將槍口對準了莫五爺。
槍聲響起，伴隨著一聲慘叫，但慘叫聲卻不是莫五爺的，李老頭抽出鞭子正要和莫五爺打起來，可是站在李老頭身後的星老卻忽然掏出一把刀刺向了李老頭的背後。
「爺爺！」少年回頭看到了這一幕，他想要衝回來。
李老頭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扔給了少年，說：「逃出去，別再來王家村。」
少年接過李老頭扔來的東西，擦著眼淚就往玉洞外跑，跑了沒多久，果然見玉洞前方被封了，少年並不著急，而是將他爺爺扔給他的東西按到牆上，然後立馬躲到洞壁旁邊。
轟的一聲爆炸傳來，玉洞的牆上被炸出一個大洞，少年從洞口鑽出，可是擺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幅雲海天宮的景象，他此時站著的地方正是懸崖絕壁之上，往前一步，就會墜崖而死。
我來到少年的身邊，看到了眼前這幅宏大的景象，可是我看到的和他的稍有不同，還有一個重影，重影顯示我們所在的位置依然是來的時候的玉洞，只是玉洞的內壁多了很多欲射待發的箭弩。
我往前一步踏去，的確是實質的地面，並不是在雲端，我叫了一聲少年的名字，可是他卻一點也聽不見。
於是我將手貼在了玉洞上，玉洞之中的玉氣感受到我手上的光暈，一點點進入我的體內，讓我的身體越發明亮，沒過一會我就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少年看到了我，嚇得驚叫後退，想要爬進主墓室的同道，我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說：「跟我來，我帶你出去。」
第40章王陽明
少年驚慌失措地回頭看向我，他說：「你是鬼！」
我的手依然放在玉洞上，越來越多的玉精鑽進我的體內，讓我整個人都散發暖玉的光芒，而玉洞竟然在那一瞬間暗了很多，我伸出手，那少年縮在牆邊，並沒有爬回去，他也知道回去就是死，他顫顫巍巍地嘗試著伸出手，碰到了我的手指。
我帶著少年一路奔跑，來到玉洞的盡頭，下方是載著星羅盤的主墓前殿，此時大殿上方密密麻麻地石箭向星羅盤上掃射，密集到根本就沒法從星羅盤上走出墓穴，我看到大殿四周的牆壁上有一圈很窄很窄的台階，只能容下一隻腳的長度，下面是嗚嗚的海風和深不見底的海眼，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定然是有死無生。
我示意少年走上去，少年搖了搖頭，他說他不行。
我走了上了的台階，示意他跟著我挪向大殿的對面，少年聽到身後的慘叫聲，他握緊拳頭跟在了我的後面從牆邊一點點向對面挪去，幾分鐘後，他安然無恙地到了我們進來時候的殿門前。
少年來到出口的地方，他回頭看向我說了聲謝謝，他說：「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爺爺怎麼樣了？」
我點了點頭，他以為我只是墓穴裡的冤魂，我回過身，從殿門口飛到玉洞門口，玉洞裡每隔幾步就有一具屍體，我又到了被少年炸開的玉洞石門前，看到門口李老頭的胸口焦糊，皮肉上有一個紅色的掌印，他身後的陰燈已經熄滅，兩眼無神地看向我。
我說：「我已經把你孫子送出去了。」
李老頭什麼都沒說，他的手動了動，遞給我一樣東西，然後就嚥了氣。
這樣東西看起來模樣很是古老，表面都有銅銹，有點像一把鑰匙，我把它握在手裡繼續向主墓室走去，我想要看看主墓室裡到底埋著什麼東西。
過了一會，我身上的玉光消失，我踏進主墓室，正看見星老站在一旁，而莫五爺則跪在幽暗的祭台前行三跪九拜之禮。
「祖宗在上，十九代玄孫姚莫武前來取龍骨！」莫五爺說完站起身來，然後將祭台中間的一件器皿向左擰了半圈，祭台震動，向左平移了兩米，將祭台後方巨大的和尚掛相露出來。
莫五爺的手有些激動，他回頭看向星老說：「老師，我姚家龍骨即將被請回族裡，到時候京城裡無論是什麼世家，再沒有任何一個家族能和我姚家相提並論！」
莫五爺說完，一把將巨大的掛相撕下來，掛相落幕，露出一個幽深幽深的洞，在洞口堵著一口紅色的棺材，這口棺材看起來特別奇怪，放在洞口的這一端比普通棺材要大很多，成斜線向漆黑的洞裡逐漸變低。
這口棺材的正面也不像尋常棺材一樣寫著古老的壽字，或者是雕龍畫鳳，上面貼滿了符紙，從符紙上面我可以看到一股即將消散的清氣，這種清氣雖然已經很微薄，但是卻和吳真人身上的氣很像，看來貼符的人一定也不是尋常人，他的符紙竟然能保持600年都依然不朽滅。
在棺材的其他部位，全都雕刻著犼的圖案，紋路清晰，隱約還有一股清氣在上面流轉，而莫五爺將掛相撕開後，那股清氣以極快的速度消弭，我嚇得向後退去，我直覺中能感受到某種讓我靈魂深處都非常不安的氣息。
莫五爺兩手抱著紅棺材，將它一點點從洞裡面拖出來，那棺材足足被拖出七八米竟然還沒有看見棺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