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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愛,勝過命

  小宇透過自己房間的窗,遠遠地看著四個大人爭執著,一臉不知所措。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
  「來和我玩。」
  又是那個的聲音,小宇緊跟著聲音走去。
  「爸爸,他們說的話都是真的嗎?」席玉向父親求證。
  「不要相信他們的話,他們都是騙子,而且很危險。」保安隊長一直握著槍。
  「有東西想要淹死我,而我丈夫死在那個湖裡,爸爸看著我,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你有沒有殺人?」
  席玉的步步緊逼。讓保安隊長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看到父親的反應,席玉知道,阮金成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我的天啊!」席玉從沒想過一個被她當成是天的父親居然是一個殺人兇手。
  保安隊長見瞞不下去。便乾脆向女兒坦白一切,希望獲得諒解:「溫雷和我當時在湖邊,同伴中阿強的個子最小,我們總是欺負他……但那一次,不幸發生了……我們不是故意的,那次我們像往常一樣惡作劇,把他的頭按在水裡面,但是按時間太久了……他淹死了。」
  保安隊長的臉上充滿了愧疚。但是言語之間卻顯示著,他並不是真心反省。而是把一切歸咎於意外。
  席玉一臉的驚訝,無法接受這樣的父親。
  保安隊長放下手槍,對張檬說道:「我們把屍體扔進了湖裡,它就沉下去了,所以說你們想要找到屍體,我真的幫不上忙。」
  保安隊長轉身對著女兒繼續說道:「甜心,我當時還只是個孩子,我們怕的要死。我們不是故意的,但是溫雷死前打電話和我說,我也跟這些溺水的人有關,和你丈夫的死有關,就是因為什麼鬼魂復仇,太不理性了,這是我無法接受的。」
  「聽著,你們家所有人,我得立刻帶你們離開這個湖,能走多遠走多遠。」張檬立刻建議道。
  席玉經歷過昨晚的那一幕驚恐,完全相信張檬的話,轉身就準備去帶兒子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可就在這時。席玉的隨意一瞥,卻發現了自己的兒子小宇竟然離開了屋子,跑向湖邊。
  四個大人慌張的向湖邊跑去。
  「來和我玩。來和我玩。」
  一個玩具兵漂浮在湖面上。
  小宇趴在岸邊,伸手想要撈住玩具兵。
  「小宇,呆在那兒別動。」大人們一邊奔跑著一邊呼喊。
  可距離太遠,小宇似乎沒有聽見。一直努力伸著手想要撈其玩具兵,突然間從水裡,伸出一隻黑色的小手,拽著小宇就往水裡拖。
  小宇的重心不穩,一下子就被拽進了湖裡,濺起了高高的水花。
  四個人終於跑到了湖邊。
  張檬和阮金成徑直跳入了水裡。
  保安隊長卻在看見水裡的東西後,驚訝地剎住了腳步。
  因為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雖然膚色漆黑,但他依舊認得出,那個就是年少的阿強。
  就算再不相信鬼神言論,此時他所看見的。徹底顛覆了他的觀點,阿強的鬼魂真的就在水裡。
  阿強就這麼露著一個頭漂浮在水面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保安隊長,目光充滿了怨恨。然後又沉回水中,向掙扎的小宇游去。
  席玉也想跳進水裡救孩子,卻被阮金城回頭伸手示意阻止:「不,你別下來,遠離湖邊。」
  如果此時席玉也跳下來,恐怕就要救兩個人了,他們分身乏術。
  「我們會找到他的,待在岸邊。」阮金成保證道。
  此時的小宇已經不見了蹤影。張檬連紮了幾個猛子,盡可能靠近湖底。卻還是沒有看見小宇。
  「小宇,你在哪裡?」席玉在岸上哭喊著,可是得不到兒子的回應。
  保安隊長看著自己的外孫沉入湖中下落不明,他知道是阿強帶走了他。
  之前那大家說的鬼魂復仇都是真的。那麼就讓自己來結束這個悲劇吧!
  保安隊長緩緩的走進湖裡,嘴裡喊著:「阿強,如果你能聽見我說的話……求你了,阿強。對不起!我非常非常的抱歉,求你了,小宇,他只是個孩子,那並不是他的錯。那都是我的錯,帶我走吧,求你放過他。」
  席玉看著像是在和鬼魂對話的爸爸,驚慌失措,連連搖頭,她不想失去兒子,也不想失去爸爸。
  「聽著,讓一切都結束吧。帶我走!」
  這句話剛說完,從湖底深處,緩緩浮上了小宇的身體。
  而保安隊長明顯感覺到有一隻小手抓住了他的小腿,他最後望了一眼。在岸上哭泣的女兒,笑了。
  瞬間,水漫過了保安隊長的頭頂,阿強帶著他,一起沉入了湖底。
  「不……」席玉在岸上撕心裂肺的喊道。
  張檬和阮金成替車子剛加好油,席玉就帶著小宇趕來送他們一程。
  「張檬,還好你們還沒有走,我們做了路上吃的午餐給你們。」
  小宇將手中的紙袋高高舉起。彷彿在爭取表揚。
  「小宇一定要親自做個三明治。」
  「我能把東西給他們嗎?」小宇張嘴說。經歷過這次事件後,小宇恢復了正常,能夠開口說話了。
  席玉親了親兒子的頭。說道:「當然可以啦!」
  張檬笑著說:「小宇真棒!我們把這個放到車上。」帶著小宇去了車後座。
  阮金成望著面色還有些憔悴的席玉,關心道:「你還好嗎?」
  「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忘記這個事情。」席玉雖然面帶笑容。卻沒有直面回答好或不好。
  「很抱歉,我們沒有救回你的父親。」
  「你們救了我的兒子,我不能要求更多了。」席玉感激地笑了笑:「我父親很愛我,他也很愛小宇,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麼,我只能這麼想,我記著他愛我們就行了。」
  另一邊,張檬蹲下對小宇說:「如果你重新開始說話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封閉自己的心扉,現在你媽媽身邊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你要學會照顧你媽媽。」
  小宇點點頭。
  「謝謝你。」席玉也聽到了這番話。
  大家相視一笑。張檬兩人和母子揮手道別後,重新踏上了尋找阮洪山的旅程。
  在機場大廳的候機室內,有個男子顯得格外的焦躁不安,滿頭的大汗,讓他在上機之前想要再去廁所洗一把臉。
  一個剛洗完手的人看見他的樣子,問道:「怕坐飛機?」
  男子鬆了鬆衣服領口,回應道:「很明顯啊!」
  「你知道死於空難的概率多大嗎?兩萬分之一。」這人把擦手紙扔進了垃圾桶裡走了,或許這也算是一種另類安慰吧!
  「真讓我安心了。謝謝!」男子對著空無一人的廁所自言自語道。
  等到男子再次抬起頭看向鏡子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眼白,黑洞洞的深邃,讓人覺得彷彿會被吸入萬丈深淵。
  「祝您旅途愉快,先生。」空姐笑容滿面的迎接男子登機。
  「希望如此。」男子眼中的黑色回縮了一些,露出了點眼白,可是這還是讓空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接下來她忙著照顧其他客人,也就忘記了方纔的不舒服。
  當飛機已經飛行到幾萬米高空中的時候,男子問身邊的乘客:「抱歉,打擾一下,現在已經飛行多久了?」
  乘客看了看手錶,回答道:「大概40分鐘。」
  「呵呵,好的,謝謝,時間飛逝呀!對不起,我想舒展一下我的筋骨。」男子起身,來到了飛機中央,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一名乘客看到後覺得很奇怪,就關注了一下這個人,卻驚訝地發現,男子來到了飛機的緊急安全艙門口。回頭望了他一眼。
  男子沒有眼白的黑色雙眸,讓他感覺到異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