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休讓棺材見天日

　　房間看起來陰森森的，寒氣逼人，裡面還擺放著這些東西，很明顯有古怪！
　　棺材還好理解一些，應該是李二蛋祖父的，在農村，老一輩人有存一筆錢，提前預備棺材的傳統。
　　俗稱棺材本！
　　我剛剛看到的應該就是用棺材本，買回來的棺材。
　　留著備用的，鎖了起來並不奇怪，拉上了窗簾也可以理解，但放著這些祭祀的東西，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疑惑不已，為什麼要祭拜，明明人還沒死呢！
　　把頭伸了回來，把玻璃恢復了原樣，我環顧四周，院子裡我看過，沒有動土的痕跡，也就是說，地下沒有掩藏的可能。
　　我覺得兇手應該是個心理扭曲的人，俗稱變態。
　　這更像是一個變態的遊戲，捉迷藏的遊戲，這麼殘忍的方法，自然會藏在不尋常的地方。
　　我如果是兇手，我該如何保證不被發現，甚至掩蓋氣味，還能滿足自己心中狂熱的成就感呢？
　　我究竟會藏在哪裡呢？
　　在電腦前的靠椅上，我把腳翹在另一張椅子上，不斷的思考著一個個的問題。
　　這一夜太累了，經歷了太多事情，我有些疲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中午的時候，李二蛋叫醒了我，咱倆人一人一桶泡麵將就了，給他錢他不要，她說咱倆的交情還能不值這點東西。
　　我可沒管他直接給塞吧檯了，給了他三百，說道：「這錢就當是飯錢網費了，我要在這村裡住幾天，就在就你這住下了，你不拿我不好意思住！」
　　李二蛋堅決不要，來回的和我客氣，一來二去，我說了個折中的方案，給他兩百，李二蛋不情不願的拿著了。
　　我開始試著詢問李二蛋，問他家裡最近動過土嗎？
　　李二蛋想都沒想就說沒動過，我點了點頭，我又問他這陣子，有其他人進過後院嗎？
　　李二蛋想了想，說太多了，來這裡上網的，來這裡玩的，家裡本身就是打開門做生意，人氣場合，老會計在家的時候，那都是每天晚上，都有一桌子麻將局的。
　　看牌的人更多，是村民們業餘休閒的好去處。
　　這樣一來，鎖定目標就難了，無法鎖定目標，就無法試著去想想他的行為邏輯。
　　我還問了那三間房子的事情，李二蛋雖然疑惑但還是和我說了個詳細。
　　在他說完後，我越發的疑惑，在李二蛋的追問下，我撒了個慌，我說只是好奇，我剛剛特意的問了問那個棺材房。
　　李二蛋說，棺材房他沒進去過，從小就有了，他祖父不讓他進，而且每到逢年過節，他祖父還會弄點紙錢香燭在門口燒燒，說是驅驅邪。
　　這怪異的行為，讓我開始思考棺材裡，不是空的嗎？
　　難道會在裡面？
　　目前看來棺材房的可能性最大了！
　　不管如何，先搞清楚棺材裡有沒有再說，於是我慫恿李二蛋，說好奇想進去看看。
　　李二蛋一聽猶豫了一番，我趁熱打鐵，鼓勵著他，畢竟好奇心這個東西，是每個人都有的，李二蛋也不例外。
　　在我的鼓動下，李二蛋說行，不過得等晚上的，我問他為什麼，李二蛋支支吾吾半天，半含半露的告訴我，小時候他祖父嚴厲的交代過幾次，除非大禍臨頭，否則休讓棺材見天日！
　　也就是白天不能進去。
　　我疑惑的很，問他為什麼，李二蛋聳了聳肩，說他也不知道，但他很相信他祖父，畢竟是親孫子，不會害他的。
　　有了李二蛋的提醒，我心裡有些謹慎了，活人預備的棺材，不能見日光，這是為什麼啊？
　　難道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講究？
　　下午的時候，我去了網吧裡間的一個小沙發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一下午，我白天沒事，準備今晚辦事。
　　目前來看，最有可能的就是棺材房，其餘的兩間房子也不排除，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吃完晚飯，我和李二蛋說了聲，騎了車子去和李珊珊報個到通個氣，順道吹吹耳邊風，打聽一下昨夜那個神經兮兮的老太婆，看看我會不會有危險。
　　我到現在還記得，她那種興奮的模樣，讓人打心底覺得發顫。
　　外面濕漉漉的，空氣潮濕，吹在臉上很不舒服。
　　我原路返回，李家村嶄新的水泥路兩旁，好在有著路燈。
　　一般路燈都只開到七點多，那時候路上基本看不到人了，這邊是鄉下，夜生活很原始，不像城市裡有那麼喧囂。
　　水泥路邊的路邊，有一條乾涸的蘆葦河，裡面沒水有很多的乾枯蘆葦。
　　這一條死水河裡面充斥了垃圾，水質也不好，這天氣冷沒事，天熱的時候，溝裡面都有臭味的，病死的死豬都丟在裡面。
　　有一年，從李家村經過，離幾公里外都能聞到那臭味。
　　我順著乾涸的蘆葦河往前騎著，橘黃色的路燈下，吱呀吱呀的自行車鏈子聲，路口時而聚集幾個無聊抽煙的男人。
　　天氣有點冷，不一會我就到了村口，往南拐了方向，騎出了村子。
　　村外黑漆漆的，我拿出手電筒，到達了李珊珊的墳頭，把自行車停在一邊，跳入溝裡，溝裡似乎有水了，土質軟綿綿的，我剛借力往上爬，一隻腿都上去了，忽然沒上來的左腳，突然被人拉了一把！
　　這感覺很酸爽！
　　我剎那間，下意識的大叫一聲，身體像是被掏空，一下子沒了力氣，觸電般的掉回了溝裡。
　　一隻手此刻抓著我的腿，我能感覺到。
　　「你踩到我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
　　我啊了一聲，低下頭觸電般的跳了起來，腳下軟綿綿的不是土壤，而是人的身體。
　　這聲音是那個男人，是給我上鏈子那個男人，也就是李珊珊實際上的父親。
　　我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溝裡，目前來說，我們是自己人，因為我基本斷定，在我屋子裡走出去的男人，去而復返的男人，和他是同一個人。
　　同樣的高大身軀，黑衣服，黑靴子，一身的黑。
　　啪的一聲！
　　溝裡亮起了一個火苗，藉著火光，我看到男人悠然的點了根煙，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男人的臉，臉上有著疤痕，很頹廢的眼神，看起來是一個有酒有故事的人。
　　「叫我叔叔吧。」男人說完把煙和火機都扔給了我，我點燃了一根，把東西還給了他，打開手電筒，平放著在溝裡，這樣感覺好受點。
　　「你是伊…」我還沒說完，他就打斷了我。
　　仰著頭吐完煙圈他說道：「小子，別問不該問的，別想不該想的，做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就交給我吧。」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所以我回應。
　　「怎麼，有疑惑？」
　　「你到底在這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我忍不住問了句。
　　他楞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冷笑著說道：「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抽著煙，靠在土壁上，站起身爬上了岸，隔著溝我對著李珊珊的墳喊了句：「來過了啊，我先走了，說不定一會就給你送來了。」
　　沒有回應，我聳了聳肩，甩掉手裡的煙頭，騎著車子返回李二蛋家的網吧。
　　回去的時候，路燈已經熄滅了一些，隔著一個就熄滅一個，似乎是為了省電。
　　路上靜悄悄的，就這一小會功夫，路口就沒什麼人了，我有些不舒服，這麼冷的天，這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被李珊珊嚇得，我最近老是疑神疑鬼的。
　　就比如現在，我雖然一路高歌的吹著口哨，看起來瀟灑自在，但其實我心裡有些發毛，我這是給自己壯膽。
　　路邊的蘆葦河裡，干的蘆葦時而被風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音，這裡到李二蛋家需要五分鐘，今晚我很小心，有了昨晚的教訓，我有了防備。
　　我又遇見那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婆了，這次是在拐彎的路口路燈下，老太婆依舊穿著花棉襖，林這個抓籃子，亂糟糟的頭髮，掩蓋不了那讓人難以忘記的滿面笑容。
　　我在五十米外的地方停下了，遠遠的看著她，靜觀其變。
　　老太婆挎著菜籃子，另一隻手背在身後，小跑著往這邊走來，我立即調轉車頭！
　　再回頭時，老太婆丟掉了菜籃子，另一隻手忽然舉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猙獰著臉，哈哈大笑著往我這邊跑！
　　窩日啊！
　　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他娘的是人！也不是鬼！就是一瘋婆子！
　　聽說瘋子殺人不犯法，我一見形勢不妙，迅速抓著車頭一陣喪心病狂的猛蹬！
　　我在村子裡犬牙交錯的路上繞了起來，老太婆一直追我，一邊追一邊大喊：「你的命是我的了！」
　　村裡的狗吠聲不絕於耳，有一些村民一見這架勢，紛紛躲回了家。
　　我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理智的繞了一大圈，憑藉著年輕人的體力，我甩開了她。
　　從另一個方向回到了網吧。
　　老太婆又回到了路口，手裡拎著菜籃子，一手縮在後面，像是在等過路的人。
　　我擦了把汗，差一點，真懸，這瘋婆子是人沒錯，可以肯定了，李珊珊說的不對，她應該只是腦子出問題了。
　　我走進了網吧，裡面人滿為患，我找到了李二蛋，並沒有急著去打開棺材房，而是把李二蛋直接拉到一邊詢問外面老太婆的情況。
　　我覺得先把這件事搞定，才能踏實去幹別的事情。
　　李二蛋一聽我說瘋婆子，就哈哈的笑了起來，他告訴我，那個瘋婆子有神經病，是個瘋子，每天晚上見到人就和人說話，還說誰答應了她，誰的命就是她的，特別晦氣。
　　聽了李二蛋的解釋，我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不是針對我的就行！
　　我心情大好的和李二蛋在在網吧門口抽了根煙，那個瘋婆子又回頭看著我們，這次卻快速的跑了過來，李二蛋拉住剛要跑的我。
　　他含著煙嘀咕道：「這瘋婆子白天都很正常，一到晚上就踏馬玩橫的！跟鬼上身是的，我今天非把她身上的鬼給打趴了不行！」
　　說話間，瘋婆子已經到了我們面前，李二蛋把我推到一邊，抓起旁邊的拖把就舉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老太婆鬼上身？
　　我剛想喊李二蛋別中計，卻發現李二蛋已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