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何為道？

　　原本火紅的天，在這一劍的光輝映襯下，變成了黑白兩種顏色。威勢驚人。
　　哪怕只是簡單的看著。我都能感覺到一股很強大的壓力，那是來自於靈魂深處威壓。彷彿一座大山，壓在我的胸口。
　　此刻的我。就好像一個普通人，而劍魂的手中的劍，更像是一群餓了多天的老虎。
　　彷彿只需一秒鐘。這群老虎就能將我撕成碎片。
　　面對這恐怖的一劍。可以說避無可避，只能硬抗，這便是劍術和劍道的差別。劍術只能影響自己，而劍道，卻能很大程度上的影響別人。
　　之前屠城就給過我這種感覺。面對他的攻擊。我無法閃避。要不是劍魂及時幫我抵禦，只需一劍，我便會被撕成碎片。
　　我沒有抵抗劍魂所帶來的威壓。而是靜靜的看著，用心去感悟劍道的細微變化。
　　蓄力之後。劍魂的強大的一劍終於劈下。
　　最詭異的時，一黑一白兩百巨劍的虛影，在劈下的瞬間竟然憑空消失了！
　　彷彿超越了時間和空間，下一秒出現的地方已經在百米外，直接轟在了一座骨山上。
　　白色巨劍虛影先落，直接貫穿了整座骨山，從山頂到山腳，一條狹窄的縫隙從中出現。而黑色巨劍虛影順著縫隙而下，轟然劈在地上。
　　「轟——！」
　　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大片的骨頭碎渣四射而開，強勁的氣流彷彿浪潮一般洶湧而來，一波接著一波。
　　在巨浪面前，我整個人毫無反抗之力，瞬間倒飛，重重的砸進另一座骨山中才停下。
　　等我出來一看，之前的骨山已經徹底消失，平坦一片。百米多高的骨山，被劍魂一劍轟成碎渣，威力之恐怖令人咂舌。
　　「記清楚了嗎？」劍魂從空中飄落，餘威的氣勢，都讓人望而生畏。
　　我並沒有回話，開始仔細回憶剛才的情景，領悟剛才一點微妙的感覺。
　　劍斷陰陽，第一劍主穿透力，將山體貫穿，第二劍緊跟而至，主破壞力，將骨山毀滅。單憑任何一劍都達不到這種效果，但是兩把巨劍虛影相輔相成，配合完美，這才將骨山轟成渣。
　　所謂的劍斷陰陽，更像是劍道的某種變化，雖然只揮出一劍，但卻有兩劍的威力。
　　這便是道生一，一生二，所謂的二便是陰陽。
　　好一個劍斷陰陽，雖然能明白劍理，但我根本使用不出來，因為這是劍魂的道，不能模仿的道，只能對我起到提點的作用。
　　如果非要讓我模仿，倒也不是不可以，但絕度沒有劍魂的威力大。
　　別人的東西，不一定適合自己，只要走自己的道，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
　　「還記得多少？」劍魂繼續問。
　　我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全都忘了。」
　　「很好！忘了才是最正確的做法，看來你已經找到了門檻！」
　　劍魂再次舉起魔劍：「下面讓你見識見識第二劍，看好了！」
　　說著，他單手一抖，魔劍突然震動起來。
　　「第二式——劍定生死！」
　　一聲輕喝，震動的魔劍一聲輕鳴，無數把魔劍虛影瞬間化形，立於劍魂身前。
　　原本一把劍，此刻卻變成上百把劍。
　　華麗麗的百劍光芒四射，顯得格外漂亮。
　　沒錯，就是漂亮，上百把劍聚攏在一起，彷彿爭艷的百花，各種各樣的顏色與光芒，美得驚心動魄。
　　給人的感覺，不像是殺人的劍，而是天底下最美麗的顏色。
　　美麗而致命！
　　百劍不停的顫動，不停的輕鳴，一陣奇妙的旋律傳出。
　　音律一響，我突然有種渾渾噩噩的感覺，腦子裡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想，也無法思考。
　　我甚至忘了自己是誰，來這有什麼目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消失了，天地間，彷彿只有眼前美麗的劍光。
　　輕鳴一陣後，百劍同時射出，這些劍彷彿在跳舞一樣，上下左右不停的擺動。
　　百劍從我身邊劃過，一連穿透了六座骨山，沒有太大的動靜，也沒有很強的爆炸聲，有的只是驚人的穿透力，每一劍都是那麼的致命，彷彿沒什麼能阻擋它們散發的美麗光芒。
　　「看清楚了嗎？」劍魂出聲提醒，我這才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來。剛才所有注意力都被劍光吸引，耳邊也是劍的輕鳴，腦子裡空白一片。
　　不誇張的說，以我剛才的狀態，哪怕百劍刺在身上，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死了。
　　一劍化百劍，每一把劍都足以定生死。
　　相比於第一劍的恐怖破壞力，第二劍注重穿透，而且還附帶魅惑的能力，讓人不自覺的沉迷其中，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厲害，確實厲害！
　　我默默感受著剛才的變化，回憶著那種玄妙的感覺。
　　原來，劍道不單單是攻擊力和破壞力，還能多變多樣，演變成不同的方式，達到不同的目標。
　　第二劍讓我明白，劍道變化萬千。
　　「我想看看你的第三劍。」片刻後，我緩緩開口。
　　「第三劍是我最強的一劍，只能使用一次，仔細看！」
　　劍魂深吸一口氣，緊握魔劍，整個人突然跳到半空。
　　「第三式——滅！」
　　劍魂整個人連同魔劍突然旋轉起來，直刺天空，速度越來越快。
　　眨眼間，劍魂連同魔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巨劍的虛影。
　　巨劍旋轉著，飛向天空，速度之快形如閃電。
　　沒有恐怖的威勢，沒有炫目的光芒，更沒有攝人心魄的壓力，有的只是內斂，只是普通。
　　但從表面看上去，這一劍普通無奇，並沒有什麼威力。
　　但我的身體卻在不受控制的顫抖，靈魂深處，一絲恐懼在蔓延。
　　衝擊頂端後，劍魂停下，巨劍虛影消失。
　　他保持著舉劍刺人的姿勢，靜靜的漂浮在空中。魔劍的劍尖，一點微光閃爍不定。
　　乍看上去，像是一隻螢火蟲停在了劍尖上，很普通，普通得讓人感覺詭異。
　　「滅！」
　　一聲輕喝，螢火蟲般的光芒，突然綻放。那股內斂到極致的力量，也在瞬間爆發。
　　無聲無息，沒有半點響動，有的只是一片黑壓壓的光。
　　黑光所過之處，全都被吞噬，那一刻，天徹底暗了下來，天地間陷入一片死寂，沒有響動，沒有爆炸，有的只是詭異般的安靜。
　　那一刻，彷彿所有東西都消失了，包括天地，包括骨山，甚至包括我自己，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
　　這種情況持續了整整三分鐘，在這三分鐘時間內，我連自己都看不見，天地間全是黑壓壓一片，感受不到任何東西，連自己的氣息也感覺不到，詭異的讓人感到可怕。
　　三分鐘後，光芒消失，劍魂再次回到骨山上，只不過此刻的他臉色蒼白，顯得很是虛弱。
　　「燃燒靈魂的一劍？」我眉毛輕佻。
　　劍魂點點頭：「沒錯，燃燒靈魂的一劍，劍出，一切都會被毀滅。幸好這是劍中世界，與現實脫離，等同於虛幻，要不然一劍刺出，不光是你，有可能連我自己都會被毀滅！」
　　「即便這樣，剛才模擬這一劍也讓我消耗不少。能領悟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
　　魔劍往骨山上一插，劍魂的身體開始緩緩消失：「我先睡個幾年，等你領悟劍道之後再叫醒我。提醒你一句，悟道急不來。有些人鑽牛角尖日夜苦修，卻一輩子都無法悟道。而有些人天天吃喝玩樂，一朝睡醒，道成！」
　　一句話說完，劍魂的身體已經徹底消失。
　　我深吸一口氣，盤坐在骨山時，開始悟道之行。
　　然而在我內心深處，始終有一個疑問。
　　道？什麼才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