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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師之治墳4

    王八大聲喊道:「把家裡的門窗全部關起來!」
    鍾妻和司機聽見王八厲喝,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意,但也看得出來屋裡有古怪。慌不迭的去關門窗。
    「所有的門窗,包括樓上樓下的,一個都別漏了。」王八繼續交代。手裡拿出了一個小小香爐,開始焚香。然後貼了幾張符貼在窗子上。符貼在窗子上獵獵的擺動,不知道風從那裡吹過來的。王八繼續在屋裡遊走,不停的在屋裡帖符,也不完全貼在門窗上,有的貼在床腳,有的貼在凳子上,在鏡子和電視機上貼的最多。
    王八嘴裡喃喃的說道:「好凶啊。」抽出一跟香來,用香頭向老鐘的額頭點去。燃燒的香頭,燒的老總皮肉嗤嗤作響。
    「你幹什麼?」鍾妻剛好進來。
    老鐘的眼睛突然睜開,把王八看著。嘴巴張大,喉嚨裡咕嚕咕嚕的,不知道想說什麼。
    王八左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向老鐘的下巴一點,嘴裡喊了聲「疾」。老鍾又狠狠的躺倒床上。
    鍾妻在一旁嚇得尖叫起來。
    可是不多會,老鍾醒了,一點毛病都沒有了。
    夫妻二人見王八這麼輕鬆,就解決了問題。連忙給王八一個紅包,連聲稱謝。
    王八收了喜錢,對他們說道:「我後天再來,今天下的符,只能管兩天,我要回去準備些東西再來,還要叫上我的一個朋友,才能治好。」
    鍾家夫妻頓時灰心喪氣,老鍾說道「難道沒弄好?他還沒走?」
    王八把老鍾看著,看的老鍾發毛。
    「你知道是誰在纏你,對不對?」王八說道:「後天,我帶我兄弟來,你帶我們去你家的老墳。」
    「老鍾不是宜昌人,他在這裡那裡有老墳呢?」鍾妻說道:「他老家在山東,難道去山東?」
    「我說有,就肯定有。」王八說完就走出門外。
    鍾妻對老鍾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在宜昌有親人死掉的。我從沒聽你說過。」
    老鍾愣著不說話,看著王八走了。門還沒關上,一陣風吹進來。
    匡啷一聲,客廳的裝飾鏡,掉到地上,碎的滿地。
    我和曾婷正在屋裡吵架。
    「叫你去一趟為我家,你會死啊!」曾婷罵道。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我拒絕了。
    「我也討厭我媽,可是我每年過年的團年飯還是回去吃了的,你跟我去吃頓飯又怎麼樣啦。」
    「反正我不去,你就是怕回去了,跟你老媽合不來,讓我去當炮灰,轉移你老媽的目標是不是?我沒那麼傻,我不去。」我對曾婷說道:「你老媽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知道我是個送牛奶的,不把我從屋裡趕出來,才是怪事。」
    其實我是擔心,郭玉發現我的是她以前的學生,那個她最頭疼的徐雲風,那就不是把我趕出來這麼簡單了。當年我畢業後,給她寫了一封信,把我的所作所為都一一坦白了:比如她上廁所的時候,糞坑裡突然炸了一個炮仗;她家養的母雞,為什麼會三天兩頭的莫名失蹤;她家的蜂窩煤,為什麼會經常變得稀巴爛;為什麼。。。。。。。這些都是我,徐雲風做的,可是我現在在沙市了,您來找我吧。
    我在沙市寄出這封信後,開心了好久。
    真是天道循環,這個帳,還是要我來還,我到郭玉家吃飯,她肯定要問我的姓名和身份。。。。。。打死我也不去!
    曾婷想不到我的這些緣由。還真的以為我是怕郭玉瞧不起我,才不敢去她家。
    「你說你也是的,什麼不好幹,一個大男人,送什麼牛奶。」
    我說道:「送牛奶怎麼啦,送牛奶也要人做啊。」
    「你打算一輩子送牛奶嗎?」曾婷話題來了:「上次劉院長要你去醫院上班,先去當個護工。在自學考試,靠個拿個醫生的文憑,你怎麼也不願意呢。」
    我說:「我不願意當醫生。」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連醫生都不願意當。」曾婷氣急敗壞:「你知不知道,當醫生一個月能掙多少錢。。。。。。比你送一年的牛奶都多。」
    「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想讓我當醫生啊。」
    「我知道啊,王哥跟他說的好話撒,還有趙師傅也幫你說話,你這個人怎麼就那麼不識好歹呢。」
    「他們要我當醫生,是因為我身上有個本事,你知不知道,」我說道:「我能感知到別人的感受,趙先生和劉院長說了的,這個本事當醫生蠻合適。」
    「是啊,那你怎麼不願意呢。」
    「我不行啊,我要是真的當醫生了,有這個本事,媽的,平常感冒發燒的病人來了,我最多跟他們一樣,咳嗽兩聲,就算了。要是得心臟病的、癌症的來找我,我不是慘了!」
    「可是。。。。。」曾婷有點遲疑了,她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了。
    我加了一把火:「要是把我分到婦科,來個月經不調的找我看病,我怎麼辦,難道在你面前喊肚子疼啊。」我邊說,邊用手捧著小腹,對著曾婷輕輕喊道:「醫生。。。。。。。我肚子好疼。。。。。。」
    曾婷臉板了一會,終於忍不住「撲哧」笑起來。
    我又說道:「這還是好的,要是來個男病人,是陽痿不舉的。怎麼辦,我可不能害你啊,要是真這樣,你也不會傻里傻氣的,肯定給要找好幾頂綠帽子戴戴。」我說到這裡,好像是真的發生一樣,「不信,老子不幹,虧大發了!」
    曾婷把我耳朵揪著,「我真倒霉,怎麼找了你這個窩囊廢。」
    總算是把曾婷哄開心了,我暗自抹了一把汗。劉院長的確希望我當醫生,可我已經二十四了,那裡有精力和錢去讀書撒。再說了,當醫生,那裡是這麼好當的。當年我就是多做了一次閒事,讓那個草帽人纏了我這麼多年,我可不想重蹈覆轍。
    我把曾婷抱起來,「醫生,我。。。我。。。我好像不行了,幫我看看啊。」
    「滾蛋!」曾婷在我肩膀上捶著,呵呵的笑:「今天不行。。。。。。」
    和曾婷正在鬧。
    房門就咚咚的響,我把曾婷放下來,敗興的說道:「誰啊,這麼會找時間。」
    我去開了門,一看,是王八。
    王八開門見山,對我說道:「明天你跟我去那個老鍾那裡嗎?」
    「那個老鍾啊?」我問道。
    「就是找我治邪的那個。」
    「你要我去治邪,你還真的要我幫忙啊?」我想推辭:「我可不想看死人骨頭。」
    「不是,」王八說道:「我想讓你去看看那個老鍾到底心裡有什麼秘密,他這個人,城府很深,我探不出來。你去幫我探知一下。你有這個本事的。」
    我想了一會,抽了根煙,慢慢說道:『我答應過你,我會幫你的,再說是個活人。。。。。。沒問題。。。。。。。你只要不讓我去背什麼屍體哦、算什麼鬼魂討命哦。。。。。。。就行。」
    「那就這麼定了。」王八笑著說道:「我後天來接你。」
    過了兩天一大早的,王八就來找我。我和他去的那個地方,在夜明珠和小溪塔之間,是個較富裕的農村。
    看見老鍾家裡氣派的房子,我心裡想著,媽的,淨是有錢家裡鬧鬼。虧心事做多了的。
    我和王八剛進門,正碰上老鐘的妻子往外跑,看見我們了,慌張的喊道:「小王,不得了啦,老鍾不見了。」
    「怎麼拉。。。。。。。慢慢說。」王八安慰鍾妻。
    「老鍾不見啦,早上起來就沒看見他。」鍾妻急的神情慌亂。
    王八說道:「快帶我到臥室裡看看。」
    我們連忙進屋,我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怪味。說不上是臭味,但是很不好聞。我連忙皺眉頭。
    我向王八說道:「不用上樓了,這屋裡怨氣好大。泥巴味好重。」
    王八楞了一會,急忙說道:「老鍾上山了。蔡大姐,你告訴我,老鐘的老墳到底在那裡。」
    「我真的不知道啊,」鍾妻急的要哭出來了:「他從來就沒說過,他有家人埋在宜昌啊。」
    「那快去打聽,這個村裡埋人的地方一般都在那裡,老鍾家的墳墓,離這裡不遠。」
    鍾妻說道:「那不用問了,這個村埋人的地方,就在後面的荒山,修高速公路的邊上。」
    三人也不耽擱了,匆匆的往後山跑去。
    果然在一個山坡上,遠遠就看見一個人直挺挺的站在墳地裡。
    我們走近來,可老鍾並沒有注意到身邊來了人。只是對著身前的墳墓哭著喊道:「我錯了,我錯了,你就放過我吧。」鍾妻愣住了,沒有上去問他老公的究竟。
    老鍾哭了一會,忽然又把頭抱著,在地上打滾。滾了一會,用頭往墓碑上撞去。王八和鍾妻連忙去拉扯老鐘。老鍾慘叫著,又哭喊起來,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
    我想墓碑看去,看了心裡疑惑不已,這是個合葬的墓。墓碑上寫著:「夭兒鍾煥亡妻秦宗文。。。。。」
    我心裡想著,難道王八要治的墳墓,是老鍾前妻和兒子的墓地嗎?
    老鍾在地上鬧了一陣子,突然又不動了,跟個死人一樣的挺在地上。
    王八對鍾妻說道:「他現在沒事的,我看時間還沒到,我還有時間。」然後看著山坡打量起來。
    王八看了一會,對鍾妻說道:「這個墳,當初就已經被治過了,可是現在山被炸開一半,當年治墳的法術破了。」
    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山坡,因為修高速公路的緣故,硬生生的被一劈為兩半,老鍾前妻和兒子的墳墓距離炸開的山壁並不遠。看來是因為這個緣故,當年被治住的邪煞,又出來了。
    我看向王八,王八向我點點頭,示意他的猜測完全正確,這個事情,還是要著落在老鍾自己身上解決。
    我走到老鍾身邊,把老鐘的眼睛看去,老鍾現在的眼睛是睜著的,眼睛裡全是血絲。
    「啊」我坐在地上,把自己的頭捧住,「好疼啊,疼死我拉。」
    (今天我錯了,本來已經睡了,可是又爬起來更新,我不該這樣的,讓幫忙轉帖的網友多熬夜了。)
    王八把我拉到身邊,嘴裡念叨了兩句咒語,我從老鐘的魔障中逃離出來。 我看著老鍾還在地上疼的打滾,臉上卻不動聲色,這麼大的痛苦,還能做到不狂呼亂叫,只有兩個原因:要麼這個人精神意志特別強大;要麼他自己認為受這些折磨是應該的。
    轟隆隆的,修公路這邊的挖掘機又開始工作了,高速公路早已建好,這裡本不是修路的地方,可是路政部門臨時又增加了上下公路環形道路,就施工到這裡。
    挖掘機一響,立馬來了幾個村民來阻攔。一個工頭摸樣的人對著村民解釋:「半年前,就下了通知了,要你們自行遷墳,可是你們不聽。。。。。」
    村民聽不進他的解釋,要揪挖掘機的司機下來。工人們也急了,圍攏過來,眼看就要群毆。
    我看見挖掘機挖過的地方,的確有破碎的棺材板,看來是來不及遷墳的殘跡。接著山下又來了一群人,打著笳樂,那群人手裡拿著鐵鍬和挖鋤,看來是來遷墳的。這群人看見要打架了,連忙衝過來,村民的人數佔優,手裡又都拿著工具。他們把挖掘機司機從車上拉下來,一頓猛揍。其他的工人要來幫忙,也被他們用鐵鍬驅趕。
    那個工頭大喊:「住手!好,我再等你們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我們再來挖。這是國家的決定。你們跟我們做事的扯皮,有什麼用。」
    村民們見他這麼說,就停止毆打挖掘機的司機。工人都走了。
    那群遷墳的村民,開始在一個墳墓旁放鞭炮,打笳樂,家屬們開始哭起來。幾個年輕人,用手中的工具掘土。
    王八對我說道:「你看到了麼?是不是。。。。。。。」
    「是的,是的,化生子。」我點頭說道。
    「你們說什麼?」鍾妻撲過來,大聲問道:「化生子,這麼會這樣,老鍾怎麼會和化生子扯上關係?」
    王八不說話,想了一會。對鍾妻說道:「你先照看一下老鐘,我看看墳地。」說著就繞著老鍾前妻的墳地走來走去。
    那邊遷墳的人家,終於挖到了棺材,一個老頭子在棺材旁做法事,又是燒紙,又是倒酒的,完畢後,幾個年輕人把棺材的蓋板掀開。那個老頭子,就一根一根地把死者的骨骸,從棺材裡拿出來,遞給他的徒弟,他徒弟,就又放進準備好的新棺材裡。家人們都在一旁跪倒。
    他們收拾了十幾分鐘,才把骨骸完全放進新棺材,然後家屬們又抬著新棺材,想山下走去。那個撿骨骸的老者,完了事,看見了王八在老鍾家的墳前,轉悠。
    王八看了看天,突然問我:「瘋子,戊寅在八七年的正月十四的水分是多少?」
    我下意識的答道:「水分走了十一分半,偏了三刻正。」
    王八說道:「對啊,就是這樣。他往西北方向走了九步,然後停下來,轉了個身。他不能再走了,因為這邊的山坡已經被開山的炸藥炸開,用挖掘機把泥土和碎石都弄走了。
    王八走到老鐘面前 ,用手指著那個方向。老鍾現在頭疼的好些了,看見王八這般表情,勉強說道:「是的,當初治墳,請的那個老人,是說邪煞的竅孔在那裡,專門種了竹子和桃樹在那裡,還下了鎮魂術的。」
    「你怎麼從來不跟我說你在這裡有個墳啊,村子裡張貼佈告,要遷墳,你怎麼也當沒看見一樣。」鍾妻問老鐘,「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你發邪症跟這個墳墓有關是不是,剛好這個地方被開山了,你就開始犯邪。」
    我們四個人都同時不說話了,我們知道了老鐘的毛病所在:化生子。
    化生子,在宜昌,也是很兇惡的一種邪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