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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命2

    王八又給老田打電話,詢問小田是什麼時候出生的。老田一時還想不起,叫小田的媽接了電話。小田的母親說小田是早上九點整出生的,然後問王八知道這個幹嘛。
    王八支支吾吾了一會,也答不上來。還好田母心神不寧,也懶得追問。
    掛了電話,王八從隨身的包裡掏出紙筆,擱在腿上開始算起田鎮龍的八字。邊算嘴裡念著:技藝、文昌、藝術、時祿、厄星。。。。。。都是上佳。
    「不對啊,瘋子。」王八撓了撓腦袋,「這個八字和田鎮龍的命格偏的也太遠了吧。你把他出生的時候的水分算一下。」
    我說道:「按日子是大餘余三刻。」
    「辰時末,交午時。」
    「小餘走二分,余一刻半不盡。」
    王八繼續算了一會。對我說:「瘋子,不對,太不對了,差的太遠。」
    我不屑的說:「你那套本來就不靈。」
    「八字算命的確是有很大的誤差,但是這個田鎮龍的八字和他的命相差太遠。」
    我也來了興趣,雖然我嘴上從來對王八搞命理不佩服。但心裡還是知道王八在理論上是有點本事的。
    王八繼續往下說:「這個田鎮龍的命,算出來,應該是很好的,五行配的很勻稱,都相生的順序,特別是水木都很潤澤。」
    「他老爹這麼有錢,水德豐沛很正常麼。」
    「可是他的學業也應該很出色。。。。。。。」
    「你怎麼知道他學業不好。」話一說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錯了,田鎮龍學習好,怎麼會去上技校。
    王八知道我在想什麼,「他的文曲也不錯,放在古時候是舉人命,就是現在也應該能上名牌大學。」
    「是不是,他老爹做了什麼事情,太缺德,報應他兒子身上了。」
    「應該不會,田叔叔生意上耍耍手段,那是正常的。可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田鎮龍的命跟實際偏的太厲害,若是虧陰德,那田叔叔做的事情絕對很過分。不會。田叔叔為人不錯的。」王八回答的很堅定。
    「那就是田鎮龍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更不會,他才多大,能做什麼損陰德的事情。更何況,他小時候,我經常看見他,他小時候學習很好,也很聽話。我到他們學校調查的時候,他的同學和老師,對他印象都很好,說他學習很刻苦,為人也很好。雖然家裡有錢,但從不仗勢欺人,還經常幫助家裡貧困的同學,幫同學介紹暑期工。」
    「那還真是邪了列,難道換了人。」我只是隨口一說。
    王八突然興奮起來,「瘋子!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這個事情,一開始我們就想歪了。」王八停了一下,「我們總是想著他撞邪了,就是沒想到從他的八字命數上想。」
    「還不是我從他名字想起來的」我有點得意,但口氣隨即沉重,「你是不是說的那個邪術。。。。。」
    王八看著我,把紙筆收起來,慢慢點點頭。
    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人使這種惡毒的法門。我和王八身上冷颼颼的。
    借命。
    這種邪術,我和王八以前都聽說過。但是覺得這種法術太損陰德,一般懂陰陽的人,或多或少都對因果報應有所敬畏,是不會去幹這種傷天害理,有違天道規律的事情的。
    可是從我們分析田鎮龍的事情來看,只有這種可能性最大。
    我和王八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緣由。就不再研究相關話題。王八提議,今天去吃頓好的,明天再去老田家,問問情況。
    晚上我和王八約了幾個老同學在陶朱路喝了頓酒。半夜了才回王八的公寓睡覺。
    第二天睡了個好覺,到了下午才去老田家。
    老田不在家,他妻子在屋裡照看兒子,還在一聲聲的喊著:「鎮龍鎮龍。」
    王八開門見山,直接問田鎮龍的媽媽,「在田鎮龍出事前,他算過命沒有。」
    田母說:「沒有啊,鎮龍出事跟算命有關嗎,是不是鎮龍自己在街上算過命。」
    王八說:「應該是很鄭重找有本事的人算命,街上算命的瞎子,沒這個狠氣。」
    「沒有,沒有。」田母回憶一會,否定了。
    「那以前呢,更早的時候?」我在一旁插嘴。
    「好像沒有,你田叔叔蠻反對搞這一套的。」田母繼續回憶,忽然對著我說:「小徐,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問這些幹嘛?」
    我被問的一愣。
    王八幫我解圍,「他是我朋友,懂點東西,說不定能幫鎮龍呢。」
    田母把我看著,臉上就有點猶豫的神色。
    我懶得解釋什麼,不饒彎子,直接說道:「我覺得您兒子的名字有問題,鎮龍,這個名字起的太大了,容易遭人或者什麼邪性的東西嫉恨。。。。。。。」
    我還沒說完,王八就打斷我:「阿姨,你莫聽他瞎說,我叫王鯤鵬,名字還不是蠻大,也沒說遭什麼嫉恨。」
    王八邊說邊向我眨眼睛。我明白王八的意思了,不能說的太多,把田母嚇住了。指不定會有什麼反應。眼看這母親因為的兒子的事情,精神要崩潰。還是盡量不要刺激她,問問情況就行。
    我念頭一轉,又說道:「鎮龍小時候,學習是不是很好。」
    田母回答:「是啊,從小就學習好,可是初一那年,突然就病了幾天,老是發燒,醫生懷疑是腦膜炎,病好後,學習就差了。龍龍學習一直都很刻苦,我們也沒有責怪他。反正不讀書也行,到時候跟著他爸爸做生意也無所謂。」
    我和王八相互對視——就是那時候的事情了。
    「您再想想,」王八問田母:「在鎮龍生病前,家裡來過什麼稀奇古怪的人,或是他遇到過什麼怪人,家裡出了什麼怪事沒有。」
    「我想起來了。」田母恍然的表情,「龍龍剛上初一前,隔壁的老秦請了個跛子給他兒子姑娘算命,我看著蠻好玩,也把龍龍的八字報給那跛子,讓他算了的。」
    「那跛子怎麼說的?」王八問道。
    「我不記得了,反正就說龍龍的命蠻好,」田母又補充:「比老秦的兒子命好。」
    我和王八不再問了,王八就跟田母扯些閒話:以前住的地方現在要搬遷了,也不曉得這些老鄰居還在不在。。。。。。。要田母莫太傷心,說不定鎮龍什麼時候就醒了。。。。。。之類。
    我趁著他們說話,仔細把田鎮龍的五官過細看了看,又把他的手指捏了捏。田母見了,以為我只是表示一下關照。也沒在意。
    從田家出來,在世紀花園門口攔了個的士,上了車,王八說:「鋼球廠。」
    那個跛子來歷不明,我們肯定找不到。可是我們能找到老秦家。
    在車上,我對王八說:「田鎮龍的額頭骨相很正,不是遭厄運的命。而且他指頭勻稱端正,而且細長,你推斷的沒錯,他學習應該很好。」
    王八說:「老 子什麼時候錯過。」
    的士司機被我的談話弄的摸不著頭腦。老是往反光鏡上瞄。
    的士把我們送進鋼球廠了,鋼球廠已經停產。廠房都空著。廠子雖然在宜昌的黃金地段,但裡面一片荒蕪。廠裡面還住著人,一個兩層的筒子樓還在,孤零零的矗在荒地裡。都是沒本事的工人,還住在這裡。像老田這樣的人,早搬了。
    王八在車上就給我說過了,老田當初是鋼球廠一個搞銷售的領導。廠裡效益不好的時候,就自己下了海,做生意。有了錢,就在世紀花園買了房子。可是那些廠裡的鄰居,可沒這麼好運,如今還住在這裡,沒錢在別處買房子。
    我們看見一個中年婦女從筒子樓裡走出來,王八馬上走上前,熱情的問道:「阿姨你好,請問秦師傅的家在那裡啊?」
    「那個秦師傅。。。。。。」那婦女估計打了一夜的麻將,瞌睡都沒補好。
    「秦四海秦師傅啊。」
    「哦,秦老四啊,上樓第十二個門,就是他家。」婦女有點疑惑:「你們你找他幹嘛,你們是秦小軍的同學嗎?」
    我和王八皺了皺眉頭,為什麼她要這麼問。
    「你們上去也沒有用,」婦女接著說:「他家裡沒得人。」
    「他去那裡了啊?」
    「你們到底是不是秦小軍的同學?」婦女不耐煩了,「秦小軍出車禍住院,秦老四去送飯了。」
    事情越來越清晰了。我和王八的揣測,正確的可能性很大。
    我們扭頭向婦女說的醫院走去。
    我和王八去了醫院的住院部,開始準備先問一問護士,秦小軍在那個病房。可是進了樓道,我和王八就知道不用多此一舉。因為一個病房門口站了好幾個學生模樣的小伙子, 在抽著煙,其中一個還穿著校服。
    病房裡一個跟田鎮龍年齡相仿的男孩,頭上包了繃帶,正在和夥伴聊天,聲音大的很。那男孩一口齙牙,長面貌兇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角色。
    我和王八看了一眼就走了。
    這個秦家也太不地道了,都是鄰居,怎麼能這麼損人利己的害人。
    王八叫來董玲,要董玲第二天去醫院,打聽一下秦小軍的事情。有些事情,女孩比男的好做。
    董玲還是蠻聽王八的話,當即都答應。翌日,就去醫院,湊近乎和秦小軍的同學聊了聊天,把秦小軍的事情問了一遍。
    董玲說的話,基本都在我和王八的推算之中。除了細節,大體上沒有什麼出入:
    果然秦小軍小學很調皮,處在退學的邊緣。初一的時候,雖然學習差勁,卻因為跑步出色,被體校看中,在體校上了兩年學,沒有什麼突出的成績出來,就被刷下來,秦家就去找體校,說兒子的文化課已經被耽誤,要學校安排。
    教育局把秦小軍弄到夷陵中學這個重點高中。別說這秦小軍運氣還真的不錯,雖然他是被體校刷下來的,可是在高中裡,運動方面比普通學生要強得多。特別是足球踢的很好,是校足球隊的主力前衛。
    眼看就要高考了,別的學生都急得很,努力學習。可秦小軍不愁,他即將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被武漢的一個重點大學破格錄取。高考就只走個過場而已 。
    聽董玲說道這裡,我和王八都開始沉思,我們在想下一步怎麼辦了。
    董玲問王八:「你們問這學生的事情幹嘛,難道準備打官司嗎。他們沒有打官司的意思啊,司機的單位蠻有錢,當時就把醫藥費預付了。雖然秦小軍傷的很重,但他好像無所謂。還說等傷好了,再找人去扯皮。他爸爸,倒是很緊張,勸他不要再惹禍。」
    「你看到他爸爸了?」我問道。
    「是啊,還帶個莫名其妙的人到病房來了。」
    我和王八心裡同時一凜,王八問道:「什麼人?」
    我追著問:「是不是腿上不方便?」
    董玲說:「對、對,是拄著枴杖。我怎麼說他莫名其妙撒,那個枴杖好奇怪,是電視上武打片的那種木杖,你說現在誰還用這種枴杖。」
    我興奮的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