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偷臉 > 30 疤痕 >

30 疤痕

  金澤踢開的這第一個房間裡的畫面著實是震撼到我了,看完我整個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呆若木雞的站在那。
  只見這個房間裡有一張大床,床上面懸吊著一根紅繩,準確來說是紅綢緞子,乍一看跟高級私人會所裡進行情色服務的配置似得。而事實上紅繩上也確實倒掉著一個人,暫且說這是一個人吧。
  這人頭髮凌亂的搭在臉上,看不清長相,但能判斷出來是一個女人,她的腰上被紅繩纏著,頭下腳上的被倒吊著,雙腿呈一字型岔開,對男人來說倒是一個很性感曖昧的姿勢。
  而且她兩條大腿上也沾染了血跡,不過此時已經干了,應該是從雙腿之間流出來的,所以看起來她生前也應該確實是受到過性侵凌辱,導致了下體的撕裂出血。
  不過對於看多了那麼多變態兇殺現場的我,這其實算不得多麼血腥難以接受。我之所以被深深震撼到。那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身體。
  她的身體已然近乎乾癟,雖不至於皮包骨。但身上的血肉像是被抽乾過一樣。她身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無數個紅點,這些紅點是那種流過血後的疤,一塊挨著一塊,簡直就像是魚鱗一般,看的我頭皮發麻,得虧我沒有密集恐懼症,要不然此時肯定吐了,簡直是太噁心了,哪裡還像是個人啊。
  金澤比我接受能力要強,他短暫愣神了一下後,立刻就朝這屍體走了過去,他將紅繩解下。然後這女人就掉落在了床上。緊接著金澤輕輕撩開了她凌亂的頭髮。很快我也走進了過去,緊張的看向她的臉。
  其實我當時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隱隱間能猜到這女人是誰,而當我看清她的臉時,這個猜測成為了事實。
  意料之中,卻又在情理之外,這個被吊死身上長滿了像是魚鱗一樣血疤的女人是黃菲菲。
  而事實上那個被凌辱過的黃菲菲屍體還在警局,所以這一具屍體絕對不是黃菲菲,也不可能是黃菲菲的屍體被從警局裡偷出來了,因為她的左眼還在。
  放在以前我肯定想不透這是怎麼回事,覺得是靈異事件,但現在不用想我都能知道,肯定又是雙胞胎。
  如此說來,向陽孤兒院的這批孤兒就真的有問題了,目前來說,這惡欲橫行的案子中,似乎每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孤兒都已經被證明過是雙胞胎了,包括黃菲菲、童童、金澤,除了那個陳子聰,但我想等我們進入這裡陳子聰的房間後,不用想也能猜到,陳子聰的那個雙胞胎兄弟應該也在這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和黃菲菲一樣,死了。
  想到這,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絕對不是巧合,而分明就是預謀好的一場什麼變態計劃。
  於是我立刻看向金澤,小聲對他道:「金澤,很明顯了,這裡應該是那個劉濤醫生的什麼地下實驗室了,他似乎在拿這些雙胞胎做什麼研究?」
  金澤微微皺眉,似乎在尋思什麼,頓了頓,他才開口道:「也許是吧,但是有一點不太合理,如果是要拿雙胞胎做什麼研究,那麼應該是都放一起,這樣比較容易控制。那麼為何要將雙胞胎的其中一個放在向陽孤兒院呢,其中還被領養了不少,這可控性就太差了。又不是做什麼遺傳學的研究,判斷不同環境對人的影響有多大,我想這個勢力的人沒這麼無聊吧?」
  聽了金澤的話,我忍不住點了點頭,覺得金澤說的確實有道理,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腦子裡冷不丁冒出一想法來,於是我就對金澤道:「金澤,會不會是這麼個情況,像你最初推斷的什麼雙胞胎間諜計劃,和這個什麼雙胞變性的研究是同時進行的?這樣就好解釋為何一個要放孤兒院當正常人養,而另一個卻被放在這裡圈養並研究了。」
  金澤微微想了一會,然後就直接說:「可能性是存在的,但還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甚至目前我們都不能確定像黃菲菲他們這另一個雙胞胎是在哪裡長大的,不能因為他們的屍體發現在了這裡,就判定他們是在這裡圈養的,說不定是不久前剛運過來的,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先弄清黃菲菲他們這另一個雙胞胎的死因,最好是能判斷出來劉濤他們在拿這些雙胞胎在說什麼研究。」
  說完,金澤就主動用手去揭這另一個黃菲菲身上的血疤,而大缸金澤揭這塊血疤時,我也發現了一個比較重要的線索。
  她身上雖然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魚鱗一般的疤痕,但這些疤痕顯然不是一天就形成的,有些疤痕都已經褪掉了,只剩下白皮,有些疤痕則長了好多天快掉了,當然也有疤痕像是不久前剛剛結痂,隱隱間就好似還能擠破了往外流血一樣。
  也就是說,這個黃菲菲的身體應該是長期在接受什麼折磨的,準確來說,應該是長期在進行什麼實驗。上役央亡。
  這個時候金澤已經揭開了那塊血疤,當這血疤被揭開,我看向裡面,然後下一秒我就徹底的驚到了,簡直比剛才還要噁心。
  只見這個疤痕裡乍一看就是一個空空的洞,像是疤痕裡的血肉被剜割了吃了一樣。
  不過很快我卻發現這空洞裡還有一個小白球一樣的東西,有點像是一個小眼睛,當我盯著它看時,它似乎還眨了一下,金澤用手機電筒往裡一照,然後我整個人打了個激靈,因為這裡面像是一個小白蟲,似乎是什麼蟲蛹。
  金澤也發現了這玩意,然後他立刻就揭開了黃菲菲身上其它幾個血疤。
  而當這些血疤被揭開,我整個人就越發噁心了起來,每一個血疤裡都有一個類似小眼睛的白色蟲蛹,這些蟲蛹還在血疤裡輕輕蠕動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黃菲菲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疤痕像是接到了什麼命令似得,猛然間就全部褪掉了。
  於是,她身上頓時就出現了成千上萬個孔,而這每一個孔裡都有著蟲蛹,就這樣蠕動著,就像是一個人體馬蜂窩,看的我胃裡翻江倒海,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饒是膽大的金澤此時也有點不淡定了,忍不住起身別過頭去。
  然後金澤就開口說:「也不知道體內的這些蟲蛹是怎麼一回事,看來得等苗苗來現場了,我不嫩再亂破壞了。陳木,我們去下一個房間看看。」
  我點了點頭,然後和金澤一起離開了這個黃菲菲的房間,去向了第二個房間,也就是陳子聰的房間。
  不過陳子聰的這個房間裡並沒有人,而由於這是一個空屋,卻讓我的神經逐漸緊繃了起來。因為我想到了白夜的那條信息,他說這裡在進行兇殺,他進不來。
  也就是說這裡還應該有其他人,就連白夜都進不來,這裡應該危機重重,可目前為止,我們一點危險都沒感覺到。
  然後我們去到了第三個房間,童童的房間,理論上這裡面應該是沒人的,因為兩個童童都死了,一個是被棒球棍捅進嘴裡割了生殖器死的,還有一個是在橋洞底下吃自己屍體時,被狙擊手當著我的面,一槍爆頭死的。
  不過當我們推開這個門時,卻猛然聞到了一股子血腥怪異的味道。
  然後我們立刻就看到了房間裡有人,而且不是一個人。
  房間裡有三個人,準確來說應該是兩具屍體,一個人。
  由於那人是背對著我們的,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臉,但那兩具屍體我認了出來。
  其中一個是那被凌辱致死割掉了生殖器的童童,而另一個正是被爆頭的童童,一具無頭屍。所以很明顯,上次我被狙擊手趕走之後,那兩具屍體被運走了,運到這裡來了。
  而此時那個背對著我們的人,他嘴中含著一根指頭粗的吸管,他將這吸管插入了屍體,然後像是在吸食著什麼,於是我似乎就有點明白在第一個房間裡,黃菲菲身上的那些魚鱗一般的疤痕是怎麼回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人扭頭看向了我們。
  當我看到他的臉,楞了一下,因為眼熟。
  而金澤的反應則比我激烈多了,一向冷靜的他身體猛地一僵,然後直接向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