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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逼上梁山

  一直在力保我的方青河終於第一次對我下達了抓捕的命令,我看得出來他這次是真的動了怒氣,畢竟一是方琳這麼重要的嫌疑人被殺了,再者小劉這名警員可能也死了,而且他的得意門生。那個他打算招入懸案組的刑警江浩東也畫風突轉,成了最終的叛徒,我相信這一連串的轉變對於方青河來說打擊一定很大,別看他表面還算沉穩冷靜,內心裡一定已經痛苦煎熬、氣急敗壞了。
  而種種證據都表面,這一切似乎和我有關,雖說跟現在的我無關,我也記不得我做過這些惡事,但可能是我另一個變態人格做的,所以我還是罪犯。
  我想方青河之前應該確實是想通過我來破案的。但他之所以這樣做,應該是我還在可控的範圍內。不過現在的我可能他已經控制不了了,我的變態人格開始甦醒,已經超越了他破案的底線,所以他最終決定對我實施抓捕。
  很快好幾個警察就將手中的槍口對準了我,還對我喊道:「舉起手來,如若有異動,我們將開槍射殺。」叼帥廣弟。
  我看得出來這些警員的口氣挺緊張的,就好似我是一個多麼危險的恐怖分子似得。
  而我則很配合的舉起了手,沒有絲毫的反抗。然後我很快就被控制了,我的雙手被別在了後腰上,用冰涼的手銬給拷住了。
  等我被拷住了,方青河才立刻緊隨金澤的步伐,來到了衛生間,而我雖然被控制了,但還能走,在兩個警員的押解下,我也來到了衛生間門口。
  我看到金澤在衛生間裡簡短掃了一圈後,猛的就雙腳往牆壁上一蹬,然後單手握住吊環,一手抓住了天花板上的出氣口。
  令我沒想到的是,金澤猛的將通風口的塑料柵欄往下一拉,然後竟然被他給揭下來了好大一塊板來,還有一層塑料紙。
  然後我們就驚到了。沒想到看似小小的通風口竟然被鑿開了好大的一個洞,直徑約有半米,完全可以讓一個人通過。而金澤用力一推洞上面的那塊樓板,竟然被他完全給移開了,我們居然能夠看到樓上那層病房!
  也就是說,兇手和江浩東應該都是從這裡溜走的,他們去到了樓上的病房,然後離去了!
  而由於這通風口周圍用了和天花板一模一樣的塑料膜給貼好了,看起來跟正常的天花板沒有絲毫的差別,所以壓根就沒人想過這小小的通風口竟然被改造過了。
  很快方青河就讓人衝到了樓上,並喊來了醫院的病房安排人員,然後就有了答案,樓上和樓下這兩個病房之前都有病人,而且已經住了好幾天了。樓下的這個是昨天出院的,而樓上的這個一直沒出院,但是剛才去查看已經不見了。
  很明顯,兇手早就預謀了這場殺人計劃,他提前包下了這兩個病房,並悄悄對衛生間進行了改造,將二者聯通了,但又通過特殊牆紙讓這一切看不出來。
  真沒想到兇手竟然如此心思縝密,攻於算計,我覺得這應該不是我的另一個人格辦的,因為我另一個人格不至於出入過這個醫院,而不被警方發現。
  那麼這個兇手到底是誰,會是白夜嗎?我感覺有這個可能,但我又沒法確定,因為白夜的身形和我是很像的。所以剛才視頻裡的那個無頭人可能就是他假扮的。
  但很快我又覺得有一點想不通,那就是兇手怎麼就知道方琳會假裝自殺來住院,更精準的算到了方琳會住在這個病房?難不成他還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不過很快我就想通了,一切問題應該就出在那個江浩東身上。江浩東這一次和方青河是一起行動的,病房可能就是江浩東安排的。而方琳之所以通過自殘來離開警局,應該也是江浩東暗中攛掇的。
  難怪方青河這麼氣憤呢,他應該也是想通了這一點,知道自己這一次犯了大錯,錯用了江浩東這個人,才釀了如此大錯。
  最終,這一次的行動以徹底失敗而告終。而最慘的除了方琳,就是我了,我成了罪犯。
  我再一次進入了警局的審訊室,但這一次身份不再是審訊者,而是成了罪犯。
  審訊我的是金澤,我知道本來不是他而是方青河,但金澤肯定是特別強調要審我。
  坐在我的對面,金澤就開口問我:「陳木,是你嗎?」
  我先是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開口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說我一點印象沒有,如果是,也是我另一個人格干的。」
  金澤繼續說:「陳木,本來我其實是相信你的,但你在夢遊出去時,扔掉了我放在你口袋裡的竊聽器,所以你應該真的有問題。」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金澤,內心裡就是惶恐,這一次我應該是沒救了。
  很快金澤又繼續說道:「表面上來看的話,應該是你分裂的變態人格行動了,他在江浩東的幫助下,從樓上那層病房進入了方琳所在的病房,割掉了方琳的頭顱。」
  我依舊沒有說話,因為我根本沒有理由去反駁,因為我確實在那個時間段內夢遊出去了。
  而這個時候,金澤卻突然說:「但直覺告訴我又不像是你做的,因為你夢遊離開時我是在場的,你看起來意識都不清醒,你怎麼有能力去殺人?你說會不會是白夜干的?畢竟你們身形很像,他這個人對你特別的上心,甚至不惜違反覆仇者聯盟的規定,將刀疤的行蹤暴露給了我們警方,為的應該就是你不輸掉這場殺人遊戲。所以說,他應該是在利用最後的機會想要讓你恢復。」
  聽了金澤的話,我立刻就開口說:「真的很有這個可能,其實我也有想過這一點,但我要是這樣解釋就太蒼白了,方組長會相信我媽?」
  而金澤這個時候突然主動去關掉了審訊室內的攝像頭,然後他才重新坐到了我的身前,他輕聲對我說:「陳木,其實還有第三個可能性,而這個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我下意識的就開口問他:「什麼?」
  金澤直接說:「還記得我們之前在車上的猜測嗎?我們猜測方組長有一個手下,身形和你很像,他扮演過你在手機裡裝竊聽器。我懷疑方琳是那個人殺的,為的就是嫁禍給你,但應該不是為了給你定罪,而是要逼你,將你逼上絕路,一旦你成了罪犯,那你將不得不被動和白夜成為一夥,然後方組長就可以讓你去臥底。」
  我睜大了眼,看向金澤,不可思議的問他:「方組長這麼狠?為了這案子讓人殺了方琳,還犧牲了警員?」
  金澤微瞇起了深邃的雙眸,然後才開口說:「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讓人殺死方琳我是相信的,因為方琳本身就是罪犯,我們不殺,最後也是要被槍斃的,她死得其所。但令我想不通的是小劉,方組長對警員一直很關心,我覺得他不是一個為了案子不惜犧牲手下的人,他不會違反做人的底線,所以我猜測那只斷手要麼就是其他屍體上截下來的,要麼就是我的這個猜測不成立。」
  說完,金澤突然站了起來,他小聲對我說:「陳木,最後我想提醒你一點。不管什麼情況,千萬不要認罪,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查明真相,如果你不是兇手,我就算脫了這身警服,我也要救你。而你若是兇手,即使我沒有穿這身警服,我也會審判你。」
  然後金澤就走了,很快方青河就走了進來。
  方青河看著我的眼神特別的複雜,憤怒、威嚴,但更多的似乎是失望……
  他坐在了我的身前,直接就對我說:「陳木,你終究還是變成了他,那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我看著方青河,沒有底氣辯駁,只是輕聲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而方青河則繼續對我說:「現在的你似乎又是正常的,陳木,我不想跟你再多說廢話了,你已經犯下了大錯。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被批罪逮捕處決,一是絕地反擊,用自己正常的人格去為自己變態的人格去贖罪,幫我去臥底,打一場終極翻身仗!」
  聽了方青河的這句話,我突然就想到了金澤剛才說的第三種可能性。
  難道真的是方青河所為,他要將我逼上梁山,讓我不得不幫他去臥底?那麼他儒雅的外表下將有一顆多麼狠辣的心,難道真的是地位越高的人越殺伐凌厲,為了勝利不折手段嗎?
  正尋思呢,方青河突然用低沉的聲音開口對我說:「陳木,你真的已經無路可退了,快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