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再提人鬼市場

　　偌大沼澤地的邊緣，我和奶奶立在這裡，顯得極為的單薄力弱。
　　在奶奶的交代出口之後，我從儲物間裡取出噬魂鞭握緊在手中。杵在沼澤地邊緣打量眼前沼澤地的情況。
　　奶奶瞟一眼我手中噬魂鞭眼底微微訝然，不過倒是沒有追問。再然後，奶奶從隨身物件中取出一個黑色網狀物件，奶奶告訴我那就是她多年的武器。
　　聽到奶奶的話，我的關注力全部到了奶奶手中的物件上。
　　以我之眼我看到，奶奶手中那物件，交織成網的黑線上有黑色氤氳光華流轉，我問奶奶她這武器叫什麼名字有什麼功效。
　　奶奶淺淡笑意，說其實本事能達到出神入化境地的，萬物皆可以被隨手拈來作為出手利器。也只能說是本事不夠才需要依仗武器去作為武器。
　　奶奶說她手中的黑網名字平淡無奇亦為黑網，網的含義也就是她手中武器的功效。
　　奶奶講完，才問起我手中噬魂鞭是從何而來。台扔引圾。
　　我如實作答，告訴奶奶這噬魂鞭的由來最初是為對付俊俏師姐鬼魂而準備的，告訴奶奶是澹台璃告訴我的噬魂鞭的做法和功效。
　　「小冉對澹台璃的身份瞭解多少。」奶奶聽完我所言，沒有去問我有關俊俏師姐鬼魂事情，反而是追究起了澹台璃的身份問題。
　　「我只知道他是人鬼市場的澹御師，至於他是否還有其他身份，那我就不清楚了。」奶奶的問詢讓我再次想到閩侯王。
　　「人鬼市場，澹台璃。」奶奶重複我對澹台璃的介紹，眼神中有恍然情緒。
　　「奶奶想到了什麼。」看到奶奶的反應，我問詢奶奶。
　　「人鬼市場，人鬼同治。從人鬼市場最初存在，本就是澹姓之人為首帶著人界之人，掌控人鬼市場的半壁河山。澹姓之人為了人鬼市場，可謂是付出頗大。」奶奶微皺了額心。
　　「那人鬼市場在我看來也不過只是個特殊點的市場而已。難道還有什麼特殊意義麼。」奶奶的話，讓我開始重新審視那人鬼市場。
　　「人鬼市場的存在，意義非同一般。」奶奶點點頭。
　　奶奶說提起人鬼市場的特殊意義，那就需先提到冥梟。
　　人界之人多供奉神佛之物，鬼界之鬼多崇尚冥梟。
　　冥梟，乃鬼界至尊之鳥，通體烏黑，外形酷似人界的黑鷹。
　　冥梟性情暴虐鬼力驚人在鬼界無有敵手，不過冥梟又性情懶散輕易亦不會離開其巢居之處。
　　在人鬼市場出現之前，冥梟從不曾離開陰間，其原因不為別的，只因為冥梟本身的鬼力煞氣過盛，沒有任何的當時存在的人鬼通道可以承載冥梟的一次進出。
　　就算是冥梟盡全力收斂起其鬼力煞氣，就算是冥梟所經的人鬼通道是地府大門，冥梟的一次出入陰陽兩界，亦是會造成通道中間崩塌。冥梟出不來鬼界不說，亦是會給鬼界帶來莫大災難。
　　不過，人鬼市場的出現，給了冥梟可以自由出入陰陽兩界的便利條件。
　　人鬼市場作為陰陽兩界通道，算是無意間被窺破，當冥梟欲從鬼界現身人界，自然是遭到人界之人的全體阻撓。
　　當時的冥梟，不但是想以人鬼市場作為其便利的出入陰陽兩界通道，且還想將人界之人皆趕出人鬼市場讓鬼界全部霸佔了人鬼市場。
　　人鬼之間的廝殺對陣避無可避終是發生，當時的澹氏一族可謂是全族幾近滅絕，那場大戰，持續了整整一個月時間，人鬼皆死傷無數。
　　奶奶歎息一聲，說當年的那場大戰每每被後人談起都是聞者色變。那場大戰算是重創了人鬼兩界。
　　大戰的最後，冥梟受傷嚴重但遁出了鬼界潛逃到了人界，人鬼市場再次恢復人鬼同治局面，只是這再次出現的人鬼同治局面中，人界占主導地位，鬼界只佔輔助地位。
　　奶奶講完之後望著眼前偌大沼澤地滿眼沉重，輕聲問詢我可聽的明白。
　　我點頭說明白，追問奶奶那冥梟遁入人界之後，人界是如何應對那冥梟的。
　　奶奶歎息搖頭，說那次大戰之後，人鬼市場被人界之人多加改良，目的是阻斷梟進出人鬼兩界的通路，在人界全力緝拿冥梟趁他病要他命。
　　卻是冥梟來到人界之後行蹤隱秘，歷經歲月人們一直都沒能窺破冥梟蹤跡，直到我出生那年，冥梟才終是被人窺破行蹤。
　　冥梟的存在人間，始終是人界之人的心頭大患，當得知冥梟蹤跡且知冥梟當時不知道何種緣故受傷嚴重之時，人界各門派都齊聚湘西，力圖一舉擊斃了冥梟，再不濟也要鎮壓了冥梟免得其為禍人界。
　　最終人界各門派合力將冥梟鎮壓在陣法之內，只不過冥梟的恢復力驚人，總是企圖破陣而出。
　　這也就需要每隔段時間，人界之人再去那陣法處穩固陣法阻止冥梟的企圖破陣而出。
　　當奶奶講完，夕陽已不見蹤跡，夜幕開始籠罩我們所處的這方空間。
　　沒等我再去問詢奶奶鬼界之鬼有沒有妄圖去救助冥梟時候，奶奶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藥丸，遞給我一粒讓我服下，說是這藥丸可以抵禦化解馬上到來的毒氣。
　　我依言服下，奶奶也服食了另一粒藥丸後一聲打起精神屏住呼吸，結束了我們之間的對話。
　　我表示剛才奶奶給我腦補的訊息我此刻還沒能全部消化接受，收斂情緒我先應對面前問題。
　　隨著夜幕降臨，我眼前那沼澤地開始沸騰氣泡，我遵循奶奶所言屏住呼吸盡少量的吸收這裡的空氣。
　　即便是盡少量吸收這裡的空氣，我亦是能感知到沸騰氣泡裡湧出的氣體飽含著毒氣。
　　沼澤地內那氣泡越湧越多，從原本的一小塊地方很快蔓延整個的沼澤地，整個的沼澤地在我看來，貌似內裡有無數東西欲破泥而出。
　　時間一分分過去，沼澤地除卻氣泡越湧越多，除卻其上鬼氣和毒氣越發濃郁，並不見再有多餘異動。
　　我看到，奶奶的表情，隨著那沼澤地上氣泡越湧越多，是越發的沉重。
　　「來了。」就在我忐忑沼澤地裡最終會出現何種群鬼亂舞場景時候，奶奶突然一聲猛喝。
　　奶奶的話語出口，那沼澤地正中央位置猛的竄出一個渾身裹滿泥漿身形巨大的鬼魂。
　　那鬼魂已有實體渾身外洩濃郁鬼氣，顯而易見是為鬼靈，且還是功力非同一般的鬼靈。
　　那鬼魂甫一出現，整個沼澤地氣泡更加沸騰，沼澤上空毒氣席捲向我和奶奶所處方向。
　　緊跟著那鬼魂現身的，是密集鬼魂，密集的鬼魂中厲鬼級別以上的鬼魂不在少數，皆團團圍攏在那鬼魂身邊，目光注視著我和奶奶方向。
　　終是知道奶奶讓我服食解毒藥丸的原因，再看到眼前所見，我頭皮發麻渾身緊繃。
　　不說圍攏在泥巴鬼靈周圍那密集鬼魂，單單只一個泥巴鬼靈就夠我和奶奶喝上一壺的。
　　「欲過此地，留下她即可。」那泥巴鬼靈抬起他粗壯滴答泥漿的手指，指向我所處方向。
　　聽到泥巴鬼靈所言，我暗咒一聲臥了個大槽，這節奏我是到哪裡遭遇鬼魂都是以香餑餑存在的。
　　「換一個條件。」奶奶盯著那泥巴鬼靈，淡淡語調開口。
　　「哈哈哈哈，汝等真是可笑，竟然跟吾討價還價。」泥巴鬼靈哈哈大笑，因其動作其臉上那泥漿流淌入其嘴巴，那廝竟是伸出舌頭再舔舐其唇角泥漿，如同泥漿很是美味。
　　「我不欲為難於汝等，也請汝等散去。」奶奶握緊了其手中黑網冷聲開口。
　　奶奶的話語出口，泥巴鬼靈和其身邊圍攏的鬼魂，如同聽到了天大笑話，皆譏諷表情大笑不止。
　　「整個沼澤皆吾領地，即便是汝等有本事擊斃於吾，因吾亡，汝等亦要賠上性命。」泥巴鬼靈有恃無恐的話語讓我緊張心情再添忐忑，我沒透徹明白泥巴鬼靈話語的真實含義。
　　不過看奶奶沒有在泥巴鬼靈甫一出現就即刻出手攻擊向泥巴鬼靈，我知道對付起那泥巴鬼靈必須是很為棘手。
　　「觀你已入鬼靈之境，何苦上趕著今日自絕於此，汝等退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奶奶盯著那泥巴鬼靈瞇起了眼睛。
　　「既然汝等冥頑不靈，那就全部留下吧。」那泥巴鬼靈開始飆升怒火，簸箕樣的沾滿泥漿大手一揮，圍攏其身邊的鬼魂激射向我和奶奶方向。
　　奶奶此刻開始動了，其猛然朝著急速撲向我們的鬼魂拋出其手中黑網，我則是更緊握著噬魂鞭，從陰珠裡瞬移出咕仔陪在我和奶奶身邊。
　　我看到，奶奶拋出的黑網本只是小小精緻模樣，黑網被奶奶拋出之後瞬間變寬變大有直接將這方空間一分為二之勢，那些個從泥巴鬼靈身邊撲過來的鬼魂皆被擋在了我和奶奶面前不遠處。
　　那些個正猛衝而來的鬼魂，甫一碰觸到那黑網，皆被重重彈開帶起哀嚎聲一片。
　　這本就是瞬息間發生的事情，那些個鬼魂立刻改變攻擊策略，一個接一個排成一列懸空杵著，合併了彼此的鬼力，猛然再次衝擊向黑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