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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離別

    這個地方,老嫗曾經告訴過我,永遠都不要去……陳康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想要問她右靈在哪裡。
    陳康提到了沙和水。李清游給我寫的字,也是這三個字……
    我深吸了一口氣,右靈所在的那個地方。我一定是去過的。所以我才會那麼多次地夢見那個奇怪的地方。沙和水,說的,不正是我夢中的那邊水域嗎,那片藍色透明的水域下面,正是一望無際的黃沙。
    李清游一定是在幫我恢復記憶的時候,知道了這些地方。他也知道了秩序,所以他不敢說,他把自己的記憶封鎖了起來。或許是覺得我的遭遇太可憐,李清游還是給我留下了一點提示。
    如果沒有陳康,僅憑李清游留下的那幅字,我永遠都不會想到陳康和老嫗說的那個地方。
    鬼世界的林葉說過,我回來,必死無疑。老嫗也告訴我,永遠不要去那個地方。我隱隱猜到了什麼,老嫗去過正世界,知道我能救陳康,也一定看到了我的結局。去那個地方,或許真的是一條不歸路。
    人再強大,也無法抵抗秩序,老嫗不能,陳康不能,鬼世界的林葉不能,我更不能。但是,我會為了苟且而逃避嗎?不會,我是一隻螻蟻,我也不想與日月爭輝,我只想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朋友,也為了我愛的人。
    陳康走後。我們駐足很久,沒有人能從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中走出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人開口了。
    榮玉磊:「林葉,你我也是經歷過生死的朋友了,或許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我決定,就算是死,我也會跟你去那個地方!」
    楊瀟也應和道:「我沒地方去了,一起吧。」
    歐陽勳還是一副慵懶的樣子,他和大家做出的決定一樣。陳馨沒有說話,但我知道,她也會隨我一起去。
    「林葉。」第五顏走到我的身邊,她牽住我的手:「是上次的那個女孩嗎?」
    在周公山的時候,第五顏是見過右靈的,我點點頭,不待我說話,第五顏就繼續說道:「這個女孩,我看的也喜歡,我們都陪你去找她吧。」第五顏說完,看向了析楓,她是在讓析楓也表態。
    很難得地,析楓竟然揚起嘴角笑了,他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所有人,竟然都決定要跟隨我一起去尋找右靈。大家都在看著我,在等我的回應。
    「好!大家就隨我一起去吧!」良久,我終於做出了決定,所有人都欣慰地笑了,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我偷偷地歎了一口氣。
    ……
    我們依舊租了一輛大巴,所有人知道,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當我們下車的時候,析楓和第五顏微微一愣,隨即,析楓開口問道:「你帶我們來這個地方幹什麼?」
    「想先見一個老朋友。」我這樣回答,析楓也就不再多說了。
    我帶著大家,來到了李清游的家裡。我敲了敲門,我記得李清遊說他要出去旅遊,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還在家裡,但我心裡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我還是想來碰碰運氣,當我感知到他的元素時,我放下了心。
    李清游開門,見到是我,很高興地把我們迎了進去。李清游給我們準備了很多吃的,我們一桌人,圍在了桌子旁。我端起酒杯:「人們都說,得一知己,死而無憾,今天在這裡的,都是我林葉最真的朋友,感謝你們的陪伴。」
    沒有說太多,把酒杯裡的酒一口悶了進去,榮玉磊、歐陽勳、楊瀟和陳馨,都舉起酒杯回敬。
    「爸,媽……我曾經以為,我會永遠是一個無父無母的人,遇到你們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比很多人都幸福,因為,你們是愛我的……」我從來不說這樣肉麻的話,但我卻害怕,此刻不說,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爸、媽……兒子只想,下輩子,也做你們的兒子……」話說完,我再一次把酒杯中的酒,全部灌進了嘴裡。當析楓和第五顏舉杯,飲盡杯中的酒時,兩行清淚從我的臉龐花滑落……
    我低著頭,沉默了很久,當我再抬起頭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倒下了。
    「林葉……你確定嗎?」我的身後傳來李清游的聲音。
    「嗯,我確定了。」我回答。
    我帶大家來找李清游的目的,是希望他們可以忘記這一切,忘記我這個人,忘記死亡研究院……他們都是我很重要的人,特別是我的父母和陳馨,我不能讓他們跟著我去送死,也不想他們被我牽連。我只想,他們把一切都忘了,然後好好地活下去……
    李清游歎了一口氣,開始用聲音,一個一個地替他們催眠,替他們抹去記憶。李清游在酒中,下了迷藥,大家都是自己人,沒有人會有防範。
    李清游替析楓和第五顏抹去了關於我和死亡研究院的記憶,或許,他們以後會再生一個小娃娃,然後幸福活下去……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感受過父母的愛,好不容易感受到了,我卻又要和他們分離。
    沒有人會比我更不捨,看著他們,我的心就像被刀絞一樣。可是,我別無選擇……如果我能僥倖回來,我或許會再求李清游,替我恢復他們的記憶,可是,現在不行……
    我提醒了李清游,所以李清游也只是單純地封鎖他們的記憶,而沒有去窺探他們的意識世界。我不想再將李清游拖下水了。台投雙技。
    只剩下陳馨了,當李清游要動手的時候,陳馨突然直勾勾地站了起來,陳馨的臉上滿含淚水,她指著我:「林葉,我知道你要幹什麼,我要去找小杭。」
    陳馨哭的很傷心,直到此刻,我才知道,我的心思,早就被陳馨看穿了。說到小杭,我的心又隱隱地痛了起來,就算我能救出小杭,但如果他不能喝陳馨在一起,那他一定會更加痛不欲生。
    我歎了一口氣,答應了陳馨。
    我跪下,向析楓和第五顏磕了幾個頭,就頭也不回地出了李清游的家裡。我交代了李清游,他會將每個人送到合適的地方,再喚醒他們。從此,這些人都和我沒關係了,我希望,他們能好好地活下去……
    正是黑夜,我和陳馨手持長劍,走在蒼茫的夜色中。黑衣人的強大,我們都知道,就算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也抵擋不住黑衣人一招。連活都活不了,更不要說救出我想要救出的人了。
    在黑衣人手中的,除了小杭、蕭熏和小綠,還有鍾凱傑和米弘。鍾凱傑幫助過我數次,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救他,米弘是米嘉的父親,我負了米嘉,更應該救她的父親。
    打不過黑衣人,我想到了大黑狗,能對付黑衣人的,或許只有大黑狗了吧。雖然我已經隱隱能夠控制秩序元素,但我卻沒有辦法像陳康和鬼世界的林葉那樣強大。我有一種預感,此去尋找沙與水,或許能讓我徹底掌控秩序元素。
    我們用最快的方式,來到了這個地方,一個常常被人忽略的角落。當我們離這個地方越來越近,我的心跳就越來越快。右靈,就在這個地方的某個角落,我想要見到她,想要和她在一起。
    但同時,我的腦海裡又迴響起了老嫗的那句話,她讓我永遠不要來這個地方。我恨想知道,老嫗究竟在正世界中看到了什麼,來這個地方,我究竟會面臨怎麼樣的結局。
    或許,我會死,但是,我想右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