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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再見阿天北

  那人猶如殺豬般放聲慘叫起來,但饅頭一張鐵嘴咬在他的臉上這就沒法掙脫了,只見血水順著面頰流淌而下,饅頭喉嚨裡不停發出低沉的悶吼聲。
  我趕到它身邊道:「鬆口,別把人咬死了。」
  饅頭還是咬的死緊,甚至開始扯動起來。
  雖然只是小幅度的甩動了兩下。那人就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以團腸巴。
  我趕緊抱住它的腦袋道:「趕緊鬆口,現在還不是要人命的時候。」
  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還以為是我養的狗咬人了,都在亂嚷嚷,有的人說的是國語我還能聽懂,更多人說的是閩南語,周圍人都慌成了一團。
  我終於掰開了饅頭的嘴巴,能清楚的看到這人臉上有一排牙印深可見骨,看得人就覺得後槽牙發麻。
  這人躺在地下呼呼喘著粗氣,連動都動不了。
  饅頭惡狠狠的瞪著他,隨時一副躍躍欲試繼續攻擊的狀態。
  很快寧陵生和王殿臣架著白鳶走了過來,這姑娘是真厲害,自己撕了塊布條裹在傷口上,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狀態什麼的並不差。
  「這人到底是幹嘛來的?是誰派來的?」王殿臣憤怒的滿臉通紅。怒聲呵斥道。
  寧陵生道:「現在還說不到這件事,把白鳶照顧好了。」說罷返回奮進湖區域帶著受到驚嚇的慧慧和東東走了出來。
  看見東東王殿臣眼珠子都紅了道:「你這個女人看樣子像是好人,怎麼會如此邪惡?為什麼要致我們於死地?」
  東東用手捂著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似乎是用盡全身力氣不讓眼淚掉落下來。
  「裝什麼,你……」
  「殿臣,能安靜點嗎?」寧陵生提高嗓門喝道。
  王殿臣擦了一把眼淚不再說話,但滿臉的憤怒。
  這件事不光是王殿臣,我也認定了是東東所為,因為除了她沒人知道我們的行蹤,而且除了靈家兄妹整個北灣也沒有別的仇人了。
  看來靈越放我們上島絕不是因為青龍法王在閉關,他是準備除掉我們一了百了。
  以寧陵生的聰明才幹,最終還是被他親哥哥給坑了。
  很快警察到了現場,將我們和兇手都帶去了警局,或許是因為東東的特殊身份,接待我們的並不是普通警員。而是當地警局的分局局長姓竇。
  竇局長道:「青龍王是很著名的道長有很強的法力。能替人求吉避凶,祈求好運,台灣很多當紅的影視明星和企業家都找他求過命運,居然有人敢在法王的女兒面前開槍,真是出乎意料。」
  我們來警局時寧陵生就叮囑了沒有道理的瞎合計決不能當著警察面隨便說,尤其是牽涉到槍手身份背景猜測。
  後來我才知道能被稱為「法王」的一般都是密宗中人。
  佛教和道教都有密宗教派,大凡是密宗都是一些信奉神秘法術,且具備此類法術能力的僧道中人,所以青龍王實際是一個稱謂,並非法號,這在東南亞國家是很常見的,這些國家的僧人或是法師喜歡用這類在我們看來帶有一定神話色彩的名稱給自己命名。這也有好處,讓人顯得更加神秘,人都是有好奇心理的,佛道中人越是神秘反而越容易引起普羅大眾的關注。
  也是因為青龍法王女兒的關係,晚上竇局長居然請我們吃了一頓正宗的台式滷肉飯,由此可見青龍法王在當地人心目中的地位。
  吃過飯後喝上一杯正宗的台北咖啡,心裡那叫一個舒坦,而警方對我們自然也是畢恭畢敬,寧陵生並沒有說自己和法王的關係,否則這些警察只怕會更加恭敬了。
  到了晚上十點多鐘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人穿著一件陳舊的青綢衫,一條藍色的沙灘褲,頭上戴著草帽。腳上蹬著一雙木底拖鞋,走起路來咯登的響。
  竇局長看到這位其貌不揚的中年人,趕緊起身迎了過去滿臉堆笑道:「阿天北你來了?」
  「哦,局長先生你好啦,我聽說有事情就跟過來一起看看,你也知道是法王讓我過來的,有什麼事情我可以代為回答。」中年人笑瞇瞇的十分和善。
  「好、好,那就非常感謝了,法王他老人家安好?」竇局長恭敬問道。
  「還算不錯啦,不過事情就太多了點,所以沒法親自過來一趟,請竇局長不要見怪。」
  「阿天北這話可是折我壽了,改天如果法王他老人家不忙,希望能為我做一次賜福。」
  「那沒有問題的,我回去就告訴法王。」
  「非常感謝。」竇局長滿臉笑的就像開了花。
  「那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帶他們走了,都是小孩子,給您添麻煩了。」
  「沒有問題,走吧,反正該問的都問到了,至於說兇手的審訊結果我會立刻告訴你們的。」
  說罷阿天北真就帶著我們離開了,也沒有辦任何手續。
  出了警察局我詫異的道:「咱們就這麼走了?」
  「是啊,我都親自來接你們了,還要怎樣?」阿天北霸氣的道。
  「謝謝您了。」寧陵生道。
  「不用謝我,小姐和你們在一起啊,我不能不管小姐。」阿天北道。
  東東再看著我們的眼神已經是非常不自然,這更讓我覺得她虧心。
  王殿臣道:「阿天北,我們剛來北灣就被人暗殺,您說有誰這麼大膽子敢當著小姐的面開槍殺人?」
  「殿臣,這件事警察會調查出接過來的,你就不要再說了。」
  「大哥,為什麼不能說?這次人都把槍對著咱們腦袋瓜子了,我們還能往哪兒退?」看來王殿臣剛在警察局裡是想明白了,出來後把想說的話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阿天北走在我們前面,這是便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對王殿臣道:「小老弟,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發誓,暗殺這件事和二小姐沒有任何關係。」
  聽了這話東東忍了一下午的眼淚水終於決堤而出。
  「你當然替她說話了,你們本來就是一夥兒的。」王殿臣大聲道。
  只見阿天北一聲不吭的轉過身,臉板的就像一塊鐵板,他一步步朝王殿臣走去,這老頭雖然不丁不八,看樣子也其貌不揚,但即便是不說話時渾身上下也透露著一股肅殺的氣氛,那種撲面而至的壓力連我都感受的清清楚楚更別說直面他的王殿臣了。
  王殿臣在他精光爍爍的眼神逼視下,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寧陵生走上前道:「阿天北,我的表弟說話沒輕重,你別和小孩一般見識。」
  阿天北擺了擺手道:「我說話不是因為要討好誰,小老頭一輩子做人只憑良心,法王之所以會用到我也是因為看重這點,二小姐是什麼人我從小看她長大,你懷疑她會買兇殺人這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東東,你也不要怪殿臣,他的好朋友受了傷,情緒上不穩定,說話不經過大腦。」
  「二哥,你別說了,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東東擦乾眼淚道。
  「我當然相信你。」寧陵生毫不猶豫道。
  「大哥,你信不信我不管,但是我要離開這裡。」
  「我保證你可以安全的離開。」阿天北道。
  「不行,你現在不能走。」東東來了一句。
  「看到了吧,這就叫司馬昭之心……」
  不等王殿臣把話說完,東東道:「我要查出殺你們的兇手到底是誰派來的,這件事不查清楚誰都不准離開。」姑娘流著淚道。
  寧陵生歎了口氣道:「妹妹,何必糾結呢,就這麼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