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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妄想之人

  「哦,這案子剛剛報案不久就有重大進展了?」龍海驚訝的道。
  「死者的身份已經查明,是一名叫王婷的女性。」
  「這麼短的時間,你們是如何查到死者身份的?」龍海道。
  「也就是個巧合,三天前有人來報案說家屬有人失蹤,失蹤人口就是王婷。在描述王婷身體特徵時其中有一項就是她左耳邊緣是有殘缺的,這是她小時候被狗咬下半截耳朵所致,今天正好我和調查失蹤人口的莫君說起女屍頭顱這一症狀時他就拿了家人提供的照片對比。」說罷他將兩張照片遞給龍海。
  只見照片上的耳朵果然創口的形狀是完全一樣的。
  龍海頓時就激動了,他道:「立刻排查王婷的家人、朋友,詢問一切和她有關的信息,我需要知道她和那些人關係密切,和那些人結過仇怨……」
  「這個信息他家人早就提供了,她的家人懷疑王婷的死和一個叫苟偉的人有關。」
  「理由何在?」
  「苟偉承包了一處地產項目的拆遷工程,王婷家是釘子戶。」
  「哦,這麼說苟偉是有作案動機的,去。立刻找到苟偉。」
  「龍隊,你能不能帶著我走一趟?」我道。
  「你就別去了吧,這案子和你沒什麼關係。」
  「或許是沒關係,不過既然我能看到這位女死者,或許這就是我和她之間的緣分,我覺得這案子應該不是一件表面看來那麼簡單的案子,你帶著我吧,能起到作用我就說兩句,起不到作用,我就一聲不吭。」
  「成,那咱就走一趟。」
  聯繫苟偉後得知他人就在拆遷區,便驅車而去。到了當地之間大部分居民都搬遷離開,很多民房已開始拆除,苟偉長得高高瘦瘦,戴著一副眼鏡十足文縐縐的書生氣,不太像是搞拆遷的人。
  「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找你嗎?」龍海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您能告訴我嗎?」
  「別裝糊塗啊,我說出來和你自己說出來結果可就不一樣了。」
  「您可別嚇我,擱幾年前咱們拆遷可能確實會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但是這兩年國家抓的太嚴了,您是執法機關的應該比我清楚這事兒,我們最多門口潑點大糞,扔點垃圾什麼的,沒誰真敢碰人一下。這要出了事可比賠付拆遷款的成本高多了,誰都不傻,帳誰都會算。」
  龍海不動聲色道:「聽說這裡就剩下王婷一家了?能帶我們去看看嘛。」
  「您還知道她呢?挺厲害啊,真沒看出原來也是關係戶。」
  「別在那兒瞎得得了,趕緊帶我們去。」
  苟偉在前邊走邊道:「王婷這家人情況確實有些特殊,聽搞拆遷工作的負責人說王婷其實已經動了搬走的念頭,但她丈夫死活不願意,而我們拆遷條件是拆一還一。這是非常優厚的條件了,他家房子面積經過測量一共近千平米,能分十套左右的房產,房子拿到手他們靠租金就可以生活的非常好,真不明白他們到底有何打算?」
  「拆一還一確實不低,這都不同意他們到底打算要多少?」龍海道。
  「咱們說句到位的話,反正就這一家了哪怕再多給點也不是沒得商量,可是王婷丈夫死活就不和我們談,甚至連面都不見。」
  「你知道王婷他們對你有顧慮嗎?」
  「他們還有顧慮了?我還有呢,上次她帶著老公來我這裡談條件,兩句話沒說到話就被她老公說死了,還要打我,我讓保安把他們請出去,結果王婷就報警了,反而說我打她們,你可以去派出所調查,當天我帶他們去醫院驗傷了,就是擔心說不清楚。」
  看苟偉的表情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王婷死亡的事。
  說著便到了王婷家,是一棟三層樓的紅磚樓,牆體還沒有來得及上漆,二樓以上的窗口甚至連窗戶都沒有,裡面也沒有絲毫家居擺設,苟偉道:「看見沒,都是為了拆遷突擊蓋得屋子。」
  沒等他敲一個五短身材的男人便開了門,粗矮肥胖的身體上插著一個圓乎乎的腦袋,乍一看像兩個肉圓子串在一起,只見他手裡握著一把瓜子邊吃邊吐殼,乜著眼看著屋外三人,身上衣服又髒又皺。
  「馬大哥我代表公司來看望你。」說罷苟偉從口袋裡摸出一份白信封遞給他,看來他正打算來王婷家,連錢都準備好了。
  男人飛快的嗑著瓜子,並沒有接錢,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發現他屋子裡滿地都是瓜子殼,由於拉著窗簾,屋子裡的光線很暗,只有飯桌上的電腦顯示屏提供了些許光源,站在門口都能隱約聞到房間裡的臭氣,用豬圈來形容這屋子裡的狀態絲毫不為過。
  「馬大哥,一碼歸一碼,我只是代表公司來探望一下你,和房子沒有關係。」苟偉道
  男人依然沒有絲毫反應,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苟偉,氣氛頗有些尷尬。
  僵持了一會兒龍海也沒有提王婷失蹤的事兒,她的丈夫也沒說,於是我們轉身離開,男人重重關上門,苟偉道:「你們看見了?但凡有一點談判的餘地也成,但他根本就不理你。」
  「這人叫什麼名字?」龍海問道。
  「駿馬的馬,自然的然。」
  「你們談判的過程他一直就這樣嗎?」
  「是啊,神經兮兮的,我覺得他腦子有毛病,否則肯定會答應條件的。」苟偉道。
  又聊了一會兒龍海便告辭離開了。
  「龍隊,你覺得這人有沒有問題。」警員問道。
  「沒有,他的回答流暢,表情自然,除非受過特工訓練,否則說的肯定都是真話,反倒是馬然的行為我感覺有些古怪,從人體行為的角度而言他的反應絕對不正常,自從開門見到咱們後他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苟偉的臉上,我做了幾個動作,如果是正常人餘光看見身邊的人有動作,下意識的會觀察一眼,可是他連眼珠子都不動,我覺得這人精神可能真的有問題。」龍海道。
  「那我找人調查一下馬然是否有精神病史。」
  警察想要調查一個人的身份背景自然不是問題,很快馬然的個人資料就通過別的渠道獲得了。
  果然馬然存在精神疾病的可能,依據有兩點,一是他母親有家族類的遺傳精神病史,二是王婷不止一次的在網上發帖詢問過精神病人的判斷方式。得到這份報告後龍海道:「我再總結個第三點:知道自己老婆被人殺害無動於衷的,除了兩人感情有問題,那就是神經不正常。」
  「難怪他不和苟偉談事兒,原來精神不正常,我看想把他動員走還真不容易。」我道。
  聊了一會兒天龍海的手機響了,接過電話他道:「看來馬然確實有些古怪。」
  「剛才電話裡說了什麼?」
  「苟偉打來的電話,他走了後又派了一個工作人員給馬然送錢,卻在無意中發現馬然在電腦前觀看黃片,而且……」
  「沒事兒,您儘管說。」一個男人看毛片到激動的程度後會幹什麼?這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龍海說的卻和我想的不一樣,他道:「他看到情緒亢奮時一個人在屋裡喊救命。」
  「這人神經肯定不正常。」這連傻子都能看出的問題了。宏布助技。
  龍海點頭道:「我覺得馬然嫌疑很大,因為患精神病而導致殺人的案件不在少數,從他一人在屋裡喊救命的症狀感覺這人可能有類似幻想症的精神疾病,美國最著名的連環殺人犯格林河殺手就是妄想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