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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呼救的女屍

  「老實說我真想幫你,但這件案子……」我想了想道:「龍隊,我先瞭解一下女屍頭顱的案子,然後再說玉龍村的案子。」
  「秦總,你問這件案子的本意是好奇還是……」
  「絕對不是好奇。」說罷我壓低嗓門對他道:「那幾個學生帶了個東西進來,我得把她送走。」
  「啊?」龍海警惕的朝那邊望去道:「你能看見?」
  「當然。否則我也不會提這個要求了。」說罷我湊了上去道:「幾位同學給嚇的不輕啊,都是大老爺們,至於嗎?」
  「警官,那場面是沒讓你見到,你見到了一樣發慫。」有年輕人不滿的道。
  「哦,是嗎,那說給我聽聽究竟有多可怕。」
  之後在眾人七嘴八舌的敘述中我得知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臨江有一段河道,也是江水進入黃海的入海口,每當汛期來臨,江水猶如戰場衝鋒的千軍萬馬一般氣勢萬鈞的衝入大海之中,彙集成為一片汪洋之水。暴怒的河水是不可阻擋的,任何東西落入其中,哪怕只是一張紙片也會立刻被洶湧的河水捲裹其中蹤影全無。
  不過暴怒的江水也會有安靜的時候,除了冬季的上凍期,只要不是七八月份的汛期,江水總是溫順的猶如剛出生的小貓悄無聲息的流淌,加之河道兩邊水汽蒸騰的環境,植被生長極其茂盛,所以這裡是年輕人的天堂,他們在此踏青、玩鬧、談戀愛。總之這裡也能算是東營一景。
  這幾個年輕人都是臨江某大學的大二學生,中午酒喝多了回校時路過此地,其中一個學生想要撒尿,於是幾個酒足飯飽的學生一字排開站在河岸上高唱著《再別康橋》比誰尿的更高更遠,就在一片嬉笑聲中,一名叫李成的學生道:「好像有人喊救命。」
  「你酒喝多出現幻覺了?」站在他身邊的劉成舉嘲笑道。
  「你們別說話,仔細聽。」另外四人見他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便各自收聲,果然一個女人呼喊救命的聲音隱隱傳來,眾人警惕的往上游望去,雖然夜色中,但當晚皓月當空,河道旁又是路燈林立,所以視線不是問題。一會兒的功夫,果然一個女人在水裡打著圈從上游飄來,滿頭長髮散在水中異常顯眼。
  五名醉醺醺的大學生頓時酒醒了一半,這幾人也是熱血青年,其中一人脫了衣服道:「趕緊救人。」說罷便跳進了水中,五月份的河道口水流平緩,而且深度也僅有五六米,對於一個水性好的人而言這就是個水流量稍大的游泳池。
  其餘會水的全部跳進了河裡,只有一個叫劉成舉的學生沒下去,因為他是個旱鴨子,不過他也掰了一棵粗長的樹枝,以防意外的發生。四個人很快便在河道中形成了一道「人牆」,而女人依舊是打著轉漂浮而來。
  首先發現情況怪異的是李成他大聲提醒同伴道:「有些不對,這女人不管距離遠近,怎麼呼救的音量始終一樣高低,一點變化都沒有?」可惜另兩人忙著往前游泳救人,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提醒。
  很快水性最好的王洛川首先接近了女人,只見他展開雙臂將女人腦袋抱進懷裡。然而沒見他怎麼費力,就將女人的腦袋從水裡拎了出來。
  王洛川這才發現水中「長髮飄飄」的女人只剩下腦袋,而臉上的皮膚肉塊早已達到腐爛的程度,膚色暗黃的面容上佈滿了肌肉腐爛後的坑洞,甚至能從中看到白森森的人骨,而一雙眼珠也已呈現出灰白色,與此同時空中又響起一陣怪異的笑聲。
  這幾名學生受到的驚嚇程度可想而知,王洛川忙不迭的將女人的頭顱丟盡了水裡,甚至連游泳都已忘記,被水流沖的向後而去。
  水中的人一旦亂了陣腳就會下沉,王洛川再好的水性也無法避免這個規律,幾下沉浮腿便抽了筋,這下更難以為繼,萬幸水裡還有個「學生會主席」,李成在極度慌張之下還是將腐敗的女人頭顱丟上了岸,接著與同學合力將王洛川從水裡拉上了岸。
  四個筋疲力盡的大學生離腦袋遠遠的坐著,一直等警察趕到現場。
  說到這裡披著毯子的王洛川無聲的哭泣起來,顯然他是被嚇破了膽,如果他要是知道那個女人的鬼魂如果一直跟著他來到警局估計當場就能被嚇死。
  「你確定自己沒聽錯?那顆高度腐敗的頭顱居然發出了呼救聲?」我問道。
  「我發誓絕對沒有聽錯,就算我聽錯了,不能所有的人都聽錯了。」李成還是頗為鎮定的,有條不紊的回答了我的疑問。
  龍海就站在我身邊道:「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這顆頭顱的死者死亡時間至少在五天前,你能在今天白天聽到她的呼救聲?大家是不是因為情緒過於緊張產生了幻聽,這在我過往調查的案件裡是發生過得。」宏貞夾血。
  五人異口同聲的說自己肯定沒有聽錯,而且不但聽到了呼救聲,在王洛川將頭顱舉出水面後四人還聽到了笑聲,如果說呼救聲還有些隱約,那麼笑聲則無比清晰。
  雖然是大白天但江水中一個僅剩頭顱的女屍漂浮在水面上發出呼救聲,如果不是真見鬼了那就是他們再說鬼話,可是看五人的反應,他們肯定沒有撒謊。
  「不瞞你說我現在都煩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案子突然就落在我腦袋上了,憑什麼呢?」走到分局門口我兩點支煙,他邊抽邊抱怨道。
  「你別著急,這兩起案子都不屬於普通案件的範疇,所以你心態一定要調穩了,不能自亂陣腳。」我安慰他道。
  「我要能穩定下來那真是見了鬼了,上面又派調查人員介入了,他們居然提審一名已定死罪,即將行刑的犯人,而這名犯人就是我親手抓獲的,人要是遇到倒霉事情,真是一件接著一件。」龍海真是愁容滿面,作為一名很受下屬愛戴的刑警隊長,現在的他有點焦頭爛額。
  「他們居然要調查已經定案的死刑犯?這種案子要是被查出來有問題,那……」說到這兒我住了口。
  「吳宗偉的案子其實一點也不複雜,一年前當地兩大流氓團伙為了搶奪地盤發生了火並,吳宗偉是一方老大,他親自帶人埋伏對方老大楊且,不過該打的沒打到,他把外形和楊且極其相似的同胞兄弟楊凱給砍死了,楊凱是當地中學的副校長,所以案件性質之惡劣可想而知,這一切是監控錄像攝錄下來的,屬不可翻供的鐵案,你說他們還能查出來什麼?」龍海皺著眉頭道。
  「他也認罪了?」我道。
  「他也沒有否認,很痛快的便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當時破這起案件,由於一舉搗破兩大流氓團伙,短時間內破獲性質惡劣的兇殺案件,我還受到了嘉獎,沒想到剛剛才過一年我就倒霉成這樣,你說我是不是被倒霉鬼附身了。」
  「肯定沒有這種說法,沒有倒霉鬼這一說。」
  「唉……調查組來了後局長特意設宴請了他們一頓,並詢問了吳宗偉案子的緣由,對方也說了這宗案子辦案過程肯定沒有任何問題,他們不是來為誰翻案的。」
  「那不就成了,你擔心什麼呢?」
  我們兩正聊著天就見一名警員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道:「龍隊,案件有了重大進展。」
  「玉龍村的案子有進展了?」龍海頓時就激動了。
  「不是玉龍村的案子,而是那個女屍漂河的案子。」警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