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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深夜血手

  饅頭是極通靈性的動物,在我的心目中它就是個不會說話的人,它的行為、思想和人其實差不多。
  打從遇到饅頭的第一天起我們就沒有在它身上栓過繩子,而只要是出門在人口密集處它都是貼著我們腿邊走,一寸都不會分離。
  但是今天它破天荒第一次主動離開了我們。
  王殿臣真要去攔它。寧陵生道:「隨它去吧,驕傲的動物都會極其敏感,它不想讓孩子知道自己父親的真實身份。」
  「饅頭也確實太靈性了,讓人心疼。」我歎了口氣道。
  只見饅頭跑進一處草垛,鑽進草垛縫隙處趴著不動了。
  小孩看到我們咯咯笑著跑了過來,根本就不怕人,王殿臣蹲在地下張開雙臂道:「寶貝,來給叔親一個。」
  小胖墩笑著跑進王殿臣懷裡,用手一推。
  王殿臣「唉吆」一聲居然騰盛倒飛出十幾米遠,就像一顆炮彈打進了草垛裡。將一處寶塔形的草垛撞得草屑紛飛後晃了幾晃後居然塌了。
  我震驚的看著這個半大的嬰兒,他的力量不誇張的說比饅頭變身後也差不了多少。
  問題是以他的年紀如果加以訓練到了壯年之後。那力量得強到何等程度?簡直太令人震驚了。
  寧陵生笑道:「這娃娃真是好樣的。」
  「是啊,現在一頓飯要吃半斤牛肉了。」道姑滿眼含笑的望著娃娃道。
  我驚訝的道:「您是道門中人還能燒肉呢?」叼女剛扛。
  「我是正一派的火居道人,受菉不受戒,當然可以燒肉了,吃肉都沒問題。」道姑道。
  「寧總。您來了?」劉小花對寧陵生是非常客氣的。
  「是啊,好長時間沒看到孩子和雪兒,今天有時間就來了。」
  「您心裡就想著他們兩個。」劉小花微微笑道。
  一瞬間寧陵生的臉有點紅,但很快就恢復原狀道:「小花,真的是委屈你了。」
  「沒什麼,我的身子本來就不值錢,與其最好的時候給那些臭男人糟蹋,還不如一錘子買賣,寧總,是你讓我脫離了苦海,現在的我不光有錢還有了孩子,你讓我有了一個正常女人該有的一切。」
  「你做出了付出,這是你應該得到的。」話音剛落就見屋子裡白光一閃,我還沒明白過來就見雪兒站在了寧陵生的肩頭。
  它沒有一點變化。還是那樣的美麗,可愛,寧陵生沒說話,用手撫摸著雪兒的身體一遍又一遍。
  這一幕看在眼裡我略覺心酸,真希望這神奇的血眼銀貂還能再回到我們身邊,陪伴著寧陵生。
  小寶寶看見雪兒開心的連連跺腳,每一下地面都會被他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我趕緊離這孩子遠點,這要被他一掌推在肚子上,我非得腸斷身亡。
  王殿臣艱難的從草垛裡爬了出來,滿腦袋都是斷草,就像是舊社會那種要賣了自己那種人。
  他揉著胸口道:「我簡直不能相信,這麼點大的孩子力氣能到這份上。」
  「這孩子的力氣確實大。將來假以時日必定是頂尖一方的人物。」道姑笑道。
  「拜託您多照應了。」寧陵生道。
  這次來主要是為了送東西,畢竟這個地方買賣物品不方便。
  「寧先生也不用客氣了,我們這裡蔬菜、葷菜都能自足,鄉下人吃零食的也不多,你要天天給把我們饞蟲勾上來到時候負擔可不輕。」道姑笑道。
  「先生已經為我的事操勞不少,吃點喝點不為過,只要您開心就成。」
  「原來我是非常不開心的,可是自從你送來了雪兒、小花,還有這個孩子,我生活就變的特別充實,心情也好了許多。」說到這兒她卻又微皺眉頭,歎了口氣。
  寧陵生看在眼裡也沒有發問。
  中午吃飯的時候小花在往上端時寧陵生問道:「師太為什麼事情煩心你知道嗎?」
  「我也是道聽途說,應該是和清風觀的觀主的矛盾吧,具體是什麼矛盾我也不知道,但清風觀我來這麼長時間就沒見人開過門。」
  「嗯,你一定要把師太照顧好了,在這裡都是仰仗她老人家的照顧。」
  「我當然不會惹她生氣,你放心吧。」
  隨後在歡樂的氛圍中我們吃了這頓飯,下午離開時道姑親自把我們送到村口。
  這時她臉上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道:「寧先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這段時間我總是能見到一些陌生人在我們村子周圍出沒,但願他們不是壞人。」
  「您一定要千萬小心,如果確實是有居心叵測之人,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寧陵生道。
  「老太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黃羊,真要出事了,也能抵擋一陣子,想要找我麻煩一般人還真不行。」說這話時道姑的臉上閃過一絲霸氣。
  回去的路上寧陵生道:「師太說的這件事不能等閒視之,我們不定期的來這兒看看情況。」
  「會不會是為了孩子來的?」我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麻煩就大了。」寧陵生表情嚴肅的道。
  「那咱們可得仔細看好了,萬一孩子出了事情對饅頭打擊可是太大了。」王殿臣道。
  「我估計可能性不大,這孩子力氣太大了。」
  「力氣再大他也只是個嬰兒,根本沒有對敵經驗,想要制服他或許一根棒棒糖就可以,」寧陵生歎了口氣道。
  「寧哥,我和小雪恐怕是麻煩大了。」
  「你兩還沒好呢?」王殿臣驚訝的道。
  「好個屁,這下誤會更深了。」我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寧陵生道。
  「唉,和一個女孩子吃早點正好被小雪和慧慧撞見,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麼你為什麼要和別的女孩吃早點?」
  「她也是店裡的員工,說是要請我吃早點,我想這也不算什麼,就去了,誰知道那麼巧,正好遇到她兩過來,也是天不遂人願。」我無奈的道。
  「你這事兒確實有點麻煩了。」寧陵生一句話說的我心情更加沉重。
  返回賓館後我也沒心情做別的事情了,有一搭無一搭的和王殿臣抽煙聊天,到了晚上就覺得一陣陣犯困,於是我直接上床睡覺了。
  「你不去酒吧了?」王殿臣道。
  「去個屁,心情不好怠工一天。」我煩惱的道。
  「你的個性越來越強烈了。」王殿臣調笑道。
  隨後關燈睡覺。
  我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就像被彈簧彈射一般,黑暗中我感覺自己汗流浹背,連氣都喘不過來,心跳劇烈的似乎隨時能震破骨頭和皮囊的包圍,破體而出一般。
  就在剛才我被尿憋醒時就感覺道一雙手臂上沾滿了黏兮兮的東西,本來我以為是幻覺,但意識清醒之後反而感覺更加強烈,隨後我鼻子裡也聞到了一股血腥氣息。
  我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將雙手舉到自己面前,房間裡並不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所以我能清楚的看到雙手手臂沾滿了鮮血。
  當我將被子掀開卻又發現了大片的紅色液體,不僅是被單上,連我身上都有,尤其是雙手,乾涸的液體不規則的覆蓋在我的手上、臂上,就像是一塊一塊突然長出來的紅斑,剎那間我睡意全無,聯想到半夜手臂上那種奇怪的感覺……難道、難道那不是幻覺?
  現在唯一的疑問是紅色的液體究竟是什麼東西,給我最直觀的感覺就是血,但這不可能,我好好的睡覺,怎麼可能弄一手鮮血呢?想到這兒我抬起手臂,仔細聞了聞,明白無誤的血腥味,告訴我除了血,不可能是別的物質。
  我冷汗立刻就冒了出來,呆坐在床上良久,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仔細將雙臂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傷口,血應該是來自於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