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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凍住了自己

  不過我沒有人猿泰山那麼靈活舒展,在樹梢間每一次跳躍都是一次重重的撞擊,連跳了幾棵樹後我渾身痛的簡直骨頭都要散了架,最後一次我一把沒握住,直接從樹上掉了下去。
  躺在地下一時沒法動彈。過了很長時間我才勉強坐了起來,喘了一會兒我決定還是就這麼走了,因為我在樹上也看到了此地的景色,花草樹木生長的十分完整,完全沒有炸彈爆炸後留下的痕跡。
  至少這片區域是安全的。
  想到這兒我乾脆邁步走了起來。
  穿過了這片榆樹林後又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但這裡的樹生長的就很雜了,什麼品種都有。偌大的區域瀰漫著一股青草漚爛後的腐臭氣息。
  這裡的土地青草生長的並不茂盛,泥土成暗黑色。極其肥沃,一腳踩上去都往出冒油一般的粘液。
  這片區域生長的樹木可想而知有多麼的粗壯,有的巨樹樹身上纏繞著手臂粗細的籐蔓。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片區域我忽然覺得格外陰森恐怖,有一種站在地獄入口的感覺。
  萬幸的是我居然在這片泥巴地上發現了饅頭和王殿臣的腳印,他兩似乎沒有留下來等我的意思,腳印一路筆直向前。
  於是我追蹤著二人的腳步一路向前,沒想到的是穿過一株巨樹身旁時我居然看到兩頭大黑熊蹲在一隻死亡的野豬身邊正自大快朵頤。
  這兩頭黑熊至少有一米八的高度,又高又胖,滿臉都是野豬血,看起來顯得猙獰可怖。
  我屏住呼吸正要悄悄退走,忽然彎腰吃肉的狗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同時坐直了身體。
  我暗道:不好。就見兩隻狗熊扭頭朝我所站立的方向望來,發現了我之後同時發出一聲悶吼聲,甚至我感覺它們似乎是露出了一絲「笑容」,真是奇怪又詭異。
  而更加詭異的還在後面,當這兩隻狗熊轉過身子後我居然發現它們肚腹處被開了一個大口子。上面插著一截塑料塑料管子。天長日久傷口處癒合,管子就長在了肉裡,是不是會流出一些顏色渾濁濃稠的液體。
  而這兩隻黑熊渾身皮毛掉的坑坑窪窪。就像被蟲蛀了的毛皮襖,眼珠也是灰色的。
  總之這兩隻黑熊實在不像是正常的黑熊,就像死了後再復活的黑熊。
  難道我遇到了「殭屍熊」?剛有這個念頭就聽其中一頭黑熊狂叫一聲,邁動四蹄朝我奔來。
  我心中狂呼救命,轉身就跑。
  然而這兩隻看似殭屍一樣的狗熊,跑起來的速度是真不慢,眨眼間就到了我身後。
  我也是慌不擇路,三下五除二就上了其中一株白樺樹上。
  那棵樹至少有四五米的高度,如果是平時爬,無論如何也得有六七分鐘,但這次連六七秒的時間都沒用到,真是跐溜一下就竄了上去,以至於抱著樹桿坐在最高一根樹杈上我自己都沒明白為什麼這麼快就上去了?
  兩隻狗熊很快就竄到了樹下,它們就像瘋了一般用長著尖利指甲的熊爪用力拍打著樹桿,劇烈的震動從樹桿底部傳上來,白樺樹的樹梢來回晃蕩,我就想坐在鞦韆上,忽高忽低,胃裡也像開了鍋,一陣陣翻騰別提有多難受了。
  我只能雙手死死抱住樹桿,以防坐著的樹杈斷裂掉下去。
  兩隻狂躁的狗熊拍了半天樹桿,用光了所有氣力,趴在地下呼呼喘著粗氣。
  驚魂初定,我忽然想到了醒魂香,對啊,我手上有王牌為什麼不用?
  想到這兒我取出醒魂香,彈開機括。
  然而沒有半點反應。
  難道「有效期」已經過了?
  我正打算往上滴血,忽然想起銀針等一應用具全丟在車子上了。
  我沒有寧陵生隨身攜帶法器的習慣,每次都把百寶囊放在車子裡,現在該如何取血?
  也許你會說用牙齒咬破指尖不就得了?
  但是對於這種行為我是有心理陰影的,小時候我親眼見過一個小夥伴因為咬手指導致其中一個拇指潰爛,指頭裡的肉全部壞死,除了膿水沒肉了。
  爛到最嚴重的程度簡直是觸目驚心,所以我從來不用自己的嘴咬自己的指頭,無論如何都下不去嘴,每當指頭靠近嘴巴就會有嘔吐的感覺,碰到牙齒百分百就會一陣狂嘔。
  這可怎麼辦?難道在樹皮上硬擦出來一道口子?
  忽然我靈機一動,我雖然百寶囊不是隨身攜帶,但甩棍和那包寒毒是隨身攜帶的,那些千年不化的碎冰塊有的比玻璃還要鋒利。
  於是我立刻取出一塊碎冰在左手食指上一劃。
  我立刻就後悔了,但已經來不及了,我覺得一股強烈的陰寒之氣從我傷口中投入,瞬間傳遍全身血液。
  眨眼間我覺得體內的鮮血都凝固了一般,凍得我連做個表情的能力都沒有了。
  和上門陰相伴這些年我對於寒冷早就習以為常,不吹牛逼的說在零下二三十度的空間裡我光膀子待一天都沒問題。
  但就是用這塊寒冰在我手上輕輕割了一個小口,整個人瞬間被凍僵。
  我甚至能看到鼻子裡呼出的陣陣寒氣。
  如果此時兩隻狗熊再像剛才那般拍打樹桿,我立馬就從上面翻下去,不被它們吃了也是摔死。
  難道我斃命於此?想到這兒我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那兩隻狗熊並沒有再重複之前的行為,或許它們感覺這樣的行為實在不靠譜,所以放棄了,而是笨拙的爬上了樹桿,利用自己尖利的手抓一點點往上拱來。
  它們的動作雖然笨拙,但狗熊爬樹也是好手,僅次於貓科動物,眼看它們肥碩的身體往上一拱一拱很快就到了樹腰處,而我根本無法動彈,而且身體越來越冷,估計一時半刻我無法恢復正常。
  想到這兒我寧可摔下樹跌死算了,至少那樣痛快,被狗熊一口口的活吞那滋味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
  想到這兒我嘗試著想要挪動一下身體,但根本力不從心,我他媽的比殭屍還要僵。
  正當我萬念俱灰,準備等死的時就見樹下白光一線,饅頭騰空而至強壯碩大的腦袋狠狠撞在兩頭狗熊身上。
  兩頭狗熊頓時從樹上摔落,而我也因為強大的撞擊力被晃了下去。
  然而我落下時的速度極其緩慢,懸浮在半空中慢慢飄動下沉,隨後還在空中調整了一下姿勢以站立的姿態平穩的落在地下。
  只見王殿臣和饅頭站在我身邊不遠處,而兩頭熊趴在地下一動不動,地下濺滿了各種內臟和膿血,那臭味簡直熏得人不想活了。
  估計是狗熊墜地後肚子上的傷口無法承受撞擊力所以爆裂了。
  王殿臣走到我面前驚詫的道:「邊哥,你可以啊,背著我修煉輕功呢?」
  我真是想哭但流不出眼淚,還輕功,我都快凍的要自宮了。
  見我不說話他笑道:「你和我裝世外高人?」又逗了幾句他終於覺得我狀態不對頭了道:「你怎麼僵住了?」問出口又覺得不對道:「既然僵住肯定是沒法說話了,怎麼回事呢?」隨後他看到了我手上的寒毒,頓時明白了道:「你真是吃飽了撐的。」說罷找了枯枝,在我身邊點了堆火。
  有了溫度我體溫很快恢復正常,但還是覺得一陣陣天旋地轉,扶著他不讓自己倒地重重的喘了口氣道:「差點把我給凍死了。」
  「你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就像你說的,我吃飽了撐的唄。」我沒好氣的道。來邊狂扛。
  「你倒是挺誠懇的,沒事兒自己凍自己,我也算是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