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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無界碑後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村民雖然想要殺死饅頭,但從根本上來說他們是為了自保,而且當年確實也受到了天極狼的傷害,所以會有這樣的行為和決定。我不能召喚上門陰出來造一場集體屠殺。
  以現在上門陰的能力,凍住人後的冰層已經法破解了,那就是殺人,我不可能殺無辜的人,何況還有二三十人之多。
  想到這兒我無奈的鬆開了手。
  「小師傅,你們走開吧,我保證這條天極狼不會感到痛苦。我們知道如何殺死它,它的四隻爪子有罩門。腳腕部位是很脆弱的,只要割斷就會血流不止,死的毫無痛苦。」村長眾人緩慢的朝我們逼近,邊走邊說。
  「你、你們簡直瘋了。」王殿臣咬牙切齒的道。
  轉而對我道:「寧哥,趕緊召喚出上門陰對付他們,快啊。」
  我歎了口氣道:「你是讓我把這些人全殺了嗎?」
  「這……」王殿臣說不出話了。
  轟的一聲大響,有人抬起老抬桿放了一炮,算是示威。
  「只有一個辦法了,跑回施工隊去,否則饅頭肯定會被他們殺死的。」我小聲道。
  「嗯,就這麼辦。」王殿臣道,隨後他一把拉著饅頭將它從車子裡拖了出來。
  站在車頂上的饅頭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隻北極熊。
  這些人雖然叫嚷著要殺了它,可看到饅頭現身後卻爆發出一陣驚歎聲,人群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饅頭倒是很淡定,從車頂下一躍而下,懶洋洋的站在車旁。它並不知道這些人來是為了殺了它。
  這是只見一個人舉起弓箭對準了饅頭。王殿臣不知從哪兒摸到一個茶杯,站在車門上就將杯子朝那人丟去。
  別說他這一下還真有準頭,茶杯被在空中不停翻騰著朝那人腦門飛去。這人閃身躲開後憤怒的罵了一聲道:「混蛋。」
  沒法和這些人糾纏,我大吼了一聲道:「跑啊。」跳下車頂狂奔起來。
  隨後王殿臣和饅頭也跟著我面跑去。
  只聽身後喝罵聲不斷傳來,村民們緊緊追來。
  我們並不知道返回的路線,因為車子翻車後方向不知道拐了幾圈,早就無法分辨來時走的路,只能大致根據周圍景致選擇逃跑的路線。
  於是兩撥人一前一後跑了大概能有二三十分鐘,只見四周的樹木越發高大密集,這路肯定是走錯了,但到這份上我們也不可能再往回退了,只能繼續往裡跑,越是深入光線越暗,村長的聲音隱隱傳來道:「回來,趕緊給我回來。」
  「媽的,這些人身體真好,追著我們跑了這麼遠。」王殿臣氣喘吁吁道。
  「在堅持一會兒吧,他們人影都看不見了。」我也是四肢酸軟,心跳加劇。
  「歇會吧,我實在挺不住了。」王殿臣扶著身邊一株大樹氣喘吁吁道。
  「操,我也不成了。」我估計追兵也是累到不成了,也靠著大樹休息。
  然而沒等我們氣息喘勻呼就聽踩斷枯枝的聲音隱隱傳來,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這些人體能是真的好,繼續跑吧。」
  沒轍啊,只能積蓄往森林深處跑去,到後來灌木叢,各種巨大的闊葉類植物長的幾乎和人一般高了,我們越走越難,在費力穿過一片類似於龜背竹的巨型植物叢後我們赫然見到了一塊齊人高的石碑,上面用紅漆刷了三個血淋淋的大字:無界碑。
  為了逃命,我們稀里糊塗的闖入了禁區。
  只見無界碑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手印。
  這道血手印並不是按上去的,而是拖出來的,從手印延展的方向看,這個人肯定走進了無界碑後的區域。
  也就是楊明所說的雷區。
  「咱們跑進死路了。」王殿臣張大嘴巴道。
  我腦子也是一陣陣發懵,怎麼跑來跑去居然跑到這倒霉的地方了?
  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奇怪,因為我們就是順路走,叢林裡的路也不是隨處可走的,樹木植物過於密集之地是無法通過的,就像此地四面東南是一條通道,西北長滿了植物根本無法走人,所以要麼繼續深入,要麼原路返回和那些人碰個正著。
  只聽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用不了多一會兒這些人就會追上我們,在這種地方說不定這些人連我們一起殺了都有可能,刨坑一埋一點不留痕跡。
  「邊哥,怎麼辦?要不然和他們拼了,有饅頭在……」
  「如果讓饅頭咬死這些人,它真的要變成一頭兇猛妖獸了,到時候你我必然無法控制它。」
  「那……」不等王殿臣話說出口,饅頭忽然邁動四爪朝無界碑後的密林中跑去。
  「饅頭。」王殿臣喊了一聲後毫不猶豫跟了過去。
  王殿臣看似沒心沒肺,其實極講義氣,真正是個為了朋友不計較付出的人,所以眼見饅頭進了林子他根本不想裡面有地雷就跟了進去。來畝以巴。
  「我說你們兩給我回來。」喊了兩嗓子,只見一人一狼的身影消失在了密密匝匝的榆樹之後。
  我也是沒轍了,想了想只能是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隨後我躲在一株榆樹觀察情況,只見那些村民跟上來後在無界碑前全部停住了腳步,有人道:「他們真的不要命了,這種地方都趕進去?」
  「不奇怪,他們不知道這裡面的危險。」村長瞇著眼道。
  隨後他揮了揮手道:「這兩人進了無界碑必定是有去無回,還省得我們動手了,咱們兩邊一家出幾個人在出口堵幾天,如果見不到人出來那就是死在裡面了。」
  村民們尚且不知道楊明已經對我有過警告,看來我們是暫時安全了。
  想到這兒我暗中鬆了口氣。
  這些人很快走了出去,可是當我再找王殿臣和饅頭,他兩早蹤影全無了。
  我有些慌張了,找了一株最高的榆樹爬上去四下張望半個人影也沒有。
  這下麻煩大了,下了樹之後我深呼吸了幾口,盡量讓亂成一團的心緒平靜下來,想了想目前所處的境遇。
  首先肯定是暫時沒法出去的,因為路口有人把守著,這些人都是對當地地形極為熟悉的獵人,論單打獨鬥我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我又不可能召喚上門陰出來凍死他們。
  可是繼續往裡深入那也是死路一條,萬一踩到地雷挨炸的慘狀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我曾經聽人說過,有的地雷是經過改裝的,特意減小了威力,只會將人炸傷,而非炸死,因為在戰場上另部隊減員最有效的手段不是殺死軍人,而是令他受重傷,一名重傷軍人至少需要兩名以上的士兵護送,並且大量消耗戰備物資。
  而如果是在這種地方被炸斷雙腿,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有了這個念頭我雙腿甚至連邁出一寸的勇氣都沒有,看著一片祥和寧靜的樹林就覺得自己陷入了地雷陣的包圍中。
  足足過了很長時間,我的這種恐懼心理才算是好了點,理智告訴我如果此地真到處是地雷的話以王殿臣和饅頭的奔跑方式,早就「中獎」了。
  看來這裡也未必像楊明說的那樣危機四伏,至少地雷的數量不會很多。
  但即便只有一顆地雷也足以對人的心理造成巨大威懾,我還是不敢輕易亂動,正在無比糾結時忽然見到樹叢裡林葉晃動一隻小松鼠跑了出來,它並不怕人,凝視了我一會兒便爬進了樹洞裡。
  我心念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完全的好辦法,於是我爬上榆樹深吸了一口氣後又跳向附近一株榆樹,就像人猿泰山那樣在樹梢間蹦來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