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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一聲愧疚

  「因為人無論嘴巴上怎麼承認錯誤,其實心裡是很難真正跨過這道坎,覺得問題確實是出在本身,所以都會習慣性的找借口為自己開脫,不過我相信你是真有悔罪之心的。」寧陵生道。
  「是啊。錯了這麼多年,我是沒法回頭了,現在做的不過是給我自己一個交代而已,這位兄弟我對不起他,我踩著他的屍骨才有了今天的財富權利,不過這些話活著的時候我沒法說出口,到這份上我也沒什麼好忌諱的。算是圓自己最後一個心願吧。」
  寧陵生點點頭道:「這個活兒能接,你的恩怨是非我不發表意見。但修廟是我的本功,這件事我肯定會辦好的。」
  「真的感謝寧先生了,好人必有好報。」他雙手合十作了一揖,這是法門之禮,看來這位罪惡傍身的黑老大在臨死之前入了佛門,當了居士。
  我也不知道他的這一行為對他而言能有什麼意義,縱使佛門確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妙語,但巨虎山給我的感覺是實在沒轍了,所以只能行善事給自己積點陰德。
  這是個很現實的人,無論什麼時候做的事情都是有利於自己的。
  以我的脾氣根本就不想與這個人有太多交往,但寧陵生卻答應了這場工程,很快這位黑老大的御用律師登場和我們簽了協議,他出手真是不小,工程還沒開始就給了五百萬的預付款。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這座神廟一定修建的壯觀。
  忘記說了,這種為個人修建的廟宇屬於神廟,與佛道二門無關。廟堂裡供奉的是被祭奠的人。工程完結後回請正一派的道門中人為神像開光,也就是賜予神像官職。
  道門賜予的官職也是論品的,從九品到一品全部都有。但這個官位對應的其實是神職,換而言之這位亡故之人被冊封了之後就成了在天界有職務的神仙,這就是為個人修建神廟的意義所在。
  用我們的行話這就是「神官廟」。
  民間修神官廟的人其實很多,有孝子為爹媽修建的,有認祖歸宗的富豪為祖宗修建的,我們也曾經修過兩座神官廟,但規模都不大,基本上和宗族祠堂的標準差不多。
  而修建這座神官廟巨虎山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不要省錢,就以這類型廟宇的最高標準修建。
  不過建廟的區域並不在臨江,而在千里之外的廣西,幾乎接近越南邊境的一片區域。
  巨虎山說那是他朋友的老家所在,那人曾經對他說過死後想葬在老家那片山清水秀的地方。
  說也湊巧,那個地方我們還真去過,當年也是為了建廟,所以知道在那片人間仙境中卻隱匿著許多愚昧、落後、甚至殘忍、惡毒的人。
  廣西的氣候悶熱而潮濕,一般氣候熱的區域民風相對而言都是比較強悍的,廣西尤為如此。
  都說東北民風粗獷,就我這些年走南闖北的經驗來看這主要是因為東北地區寒冷,所以男人大多有喝酒的愛好,而酒喝多了一旦上頭就容易和人產生摩擦,所以打架這類的民事糾紛東北相比較其它地方確實要多,所以容易造成東北漢子性格爆裂,一旦產生矛盾只動手不動嘴的錯覺。
  而已我這些年出入各個省份,對於各地「純爺們」的對比來看,東北的純爺們絕對不比其它省份的更多,我所接觸的東北人大多都是彬彬有禮的,我所見到的那些大馬路上閒逛的東北人也都是規規矩矩的。
  而我因為職業的原因難免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以我所接觸的一些「黑道人士」而言,由東北人組成的黑道組織和其他區域的黑道組織相比戰鬥力也談不上獨步天下,遠的不說,就以臨江來說,我沒見過有做大的東北幫派,在臨江這座國際化大都市裡撈偏門的最牛逼的主要是三個地方人:本地幫派、安徽的淮南幫、福建幫。
  本地幫派自不必說,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所謂強龍不鬥地頭蛇就是這個道理。
  而淮南幫主要是彙集了淮南和黃山兩處安徽最能打的「人脈資源」,而且安徽距離臨江畢竟很近,「援軍」調派的也快。
  而福建人主要是以福州人為主,這個地方的人在日本專打山口組,在歐洲專打黑手黨,屬於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典型,其駭人的戰鬥力光看他們外國打的兩撥勢力就知道了。
  除了黑道還有一處「純爺們」的試驗場那就是軍隊。
  當過兵的朋友們應該知道中國軍隊裡最優秀的兵源大多三個省份,就是山東、四川、廣西。
  山東兵強壯、團隊配合意識強。
  四川兵聰明,善於突擊攻堅。
  而廣西兵則擁有是耐力最強,最狠的特點。
  廣西氣候悶熱潮濕,蚊蟲兇猛,沒有一顆堅強的心是很難在這種自然環境裡生存的,其次廣西大多山地,很多人家有打獵的傳統,經常出入大山深處和猛獸面對面過招,對於膽量也是磨礪。
  但話返回來說廣西人當兵確實強悍,一旦成了犯罪分子也是極其令人頭疼的。
  尤其是廣西和越南接壤的邊境,有的村落整個村子都在販運毒品。
  當然犯罪不是為了好玩,說到底就是為了生存,由於邊境地區環境惡劣,自然資源匱乏,當時旅遊業也不發達,所以這些人接觸毒品就是為了混口飯吃,沒有人想像中毒梟那種大富大貴、富麗堂皇的生活,有的人背運一公斤的海洛因,賺到的錢也只購買一袋大米。
  他們不知道毒品的危害,也不知道毒品的價值,對他們而言運送一代海洛因和運送一塊磚頭沒有本質區別。
  但這些人性情是非常凶狠的,並非因為他們是犯罪分子,而是因為這片區域的人大多還處在半原始的狀態,他們思維方式非常簡單,有危險就要消除,殺人保護自己的利益天經地義。
  而巨虎山那位朋友從小生長在這樣一片區域,所以才有膽子做臥底,並且在黑幫裡混的是風生水起。
  當我們知道是在這種地方修建神官廟包括王殿臣在內的所有人都有點不太願意,畢竟那裡實在是太危險了,整不好還能遇到小股土匪。來節撲劃。
  寧陵生道:「我們就是幹這活兒的人,有生意不能不做,這就是規矩。」
  「可是太過於危險了。」
  「我覺得大家也不要把這事兒想的過於複雜,首先我們也不是毫無抵抗能力的綿羊,其次當地的法制建設肯定比幾年前更加完備,當時我們去都沒遇到多大的情況,這次更加不會,而且這個工程能帶動當地就業,村民能賺到錢他們開心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對我們造成傷害?」
  寧陵生一句話問的王殿臣無言以對。
  「寧哥既然說去,肯定是算準沒危險了,否則他是不會去的。」我道。
  「這種事情哪有絕對一說,我看大哥這次有點托大。」
  「你小子行啊,都敢質疑寧哥了。」我笑道。
  「不是質疑,那種地方很危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土匪有毒販,還有一些逃獄的重刑犯,在這種地方建廟,天知道會遇到怎樣的麻煩。」
  「這不是有我、有饅頭嗎?還有大壯子、大憨子呢,沒啥可怕的。」
  「饅頭有什麼用?讓它去把人咬成碎片,或是讓上門陰把人凍成冰塊?我們兩的手段都是終極手段。」
  「你就別想太多了,總之寧哥同意去肯定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