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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祛除屍毒

  看來這兩派是有積怨的,估計這事兒不好辦。
  我正要想點子勸向玲,就聽她歎了口氣道:「這個人傷勢已經很嚴重了,需要立刻將體內的毒逼出來。」
  「向大姐,如果你能幫幫他那是最好了。」
  向玲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點頭道:「好吧,不管怎麼說我們曾經也並肩共過難,看著這層面子上我幫你一次,你把車開到一片空曠之地。」
  於是我帶著向玲開車去了一片尚未開發到的荒地上,此時的羅吉子已經失去了知覺,昏迷不醒。
  向玲和我把羅吉子從車裡抬了出來靠在車輪胎上坐好,她道:「有沒有帆布或是大的塑料布?」
  「還真沒有。」
  於是向玲將圍裙套在他脖子上。左右看了看他的面頰後用手在他的左臉上輕輕按了一下。
  就是輕輕一下,他的皮膚就爛掉一塊,流出來的血居然不是紅色的,而是泛白,類似於渾濁的牛奶的,腥臭味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熏的我差點就吐了。
  向玲對這股氣味似乎是很適應了,沒什麼反應,她對我道:「別光看著。你扶著他的腦袋,盡量讓血不停流淌。」
  我沒轍,只能硬著頭皮抱著羅吉子的腦袋將創口對準泥地。只見白色的血液形成涓涓細流,一股股的流淌而下,腥臭味愈發濃烈。
  正在這時只見土層突然被拱起了一小團,接著尖利的嘶叫聲傳出,一直身體沾了白血的耗子從土層裡鑽了出來,它尖叫著朝遠處跑去,就像尾巴著火了似的,由此可知血液的毒性有多強。
  然而向玲並沒有從身上取出任何物品,似乎沒有為他療毒的打算。
  又過了片刻只見白色的血液中終於有了一點紅色,漸漸的紅色的成分越來越多,向玲道:「可以了,你用圍裙堵住他的傷口,將腦袋擺正。」
  隨後她從身上取出一把水果刀。居然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下去。
  之後她將血滴在羅吉子的傷口上,又掰開羅吉子的嘴將血液滴入,這其中有兩次傷口結痂,向玲撕開凝固的血塊繼續讓血液滴入羅吉子的嘴裡。
  終於他連咳嗽了幾聲。喘了口氣悠悠醒轉。
  羅吉子下意識的就要用手去擦佈滿面孔的血液,向玲一把按住他的手道:「讓這些血液在臉上自然乾涸。」
  「你是、你是……」
  「我是你們茅山宗人最看不起的屍體販子。」向玲冷冷道。
  「哦,失禮了,多謝大姐救命之恩。」說罷他艱難的在隨身攜帶的布兜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哆哆嗦嗦遞給向玲道:「這是茅山金瘡藥,止血生肌有奇效,請大姐手下。」
  向玲也沒和他客氣,伸手接過去。
  「向大姐,難道你的血液能解屍毒?」
  「趕屍匠從小就會被泡在防屍毒的中藥材裡,八歲之後開始服用防屍毒的藥材,內服外用到二十歲後血液就成瞭解屍毒最有效的解藥,所以如果趕屍匠不想解人屍毒,那人就只能等死。」
  「原來如此,向大姐真是辛苦了。」我從內心感激她。
  「咱們就不要客氣了,我能有今天也算是拜你所賜,就算是一點回報吧。」
  「是啊,這村子裡真是熱鬧,那些人是怎麼住進去的?」
  「這裡開建了一個大型的住宅項目,有幾年忙活了,我看那些工人住的都很苦,心想這裡反正也沒有人來住,就邀請他們搬進新居了。」向玲笑吟吟道。
  「可是這片區域……」說到這兒我停住了,因為有些話不好當羅吉子面挑明。
  「你放心吧,那場風水局已經破了,魯道成因為犯事兒人都跑去國外了,所以油籽村現在是真正適合人居住的地方。」
  「難怪你現在氣色這麼好,原來是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恭喜你,替你感到高興。」我由衷的道。
  「謝謝你。」向玲的表情也滿是幸福感。
  又聊了幾句向玲道:「他的傷勢現在還不算徹底好,接下來的步驟也很重要,每晚子時,用瓦缸裝熱水後然後在水中加入細鹽,用鹽水浸泡他的身體,直到缸裡的水變成黑色算一次結束,每天一次,直到水的顏色再不會變,他體內的屍毒也就算徹底清乾淨了。」
  「成,辛苦向大姐了。」
  向玲點點頭道:「如果你是自己來的,我很願意留你吃頓飯,但我不想和茅山道士有什麼瓜葛。」
  「明白,我能理解。」說罷我起身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離開油籽村後,羅吉子歎了口氣道:「也是我命不該絕,居然被趕屍匠救下了性命。」
  「茅山道士和趕屍匠間有嫌隙嗎?」
  「有很深的積怨,但產生積怨的原因我並不清楚。」
  「這咱就不管了,至少你身體的屍毒是被趕屍匠治好的。」
  「是啊,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傷癒之後我會以一己之力推動兩派交好的。」來貞圍劃。
  「羅道長,你留在臨江至今沒走的原因能和我說說嘛?」
  「按理說我不應該對秦先生有所隱瞞,但這裡面的內情我確實知道的有限,身份所制,沒有辦法,說白了我只是受命在酒吧裡掛一幅圖而已。」
  看來這其中的道理基本就是寧陵生推測的那樣,於是我道:「這幅畫掛上之後我的酒吧就成茅山宗的地盤了?」
  「大概是這麼個意思吧,而且我看到有天龍閣的高手在酒吧裡看片了,應該是不想被人擠進去,雖然我不瞭解內情,但基本可以肯定你的酒吧肯定有茅山宗感興趣的東西,而且這個東西可以說是極其重要,有我這幅畫是一眉道長所做,那麼這件事的主謀也就是他了,他的身份你應該知道吧?」
  「有過耳聞,也算是道門中的大人物了。」
  「算的一等一了,除了各派掌教,挨下來就是一眉道長了,他親自出面督辦的事那能是小事嗎?」
  看來情況完全如寧陵生所料了。
  羅吉子療傷手段雖然並不複雜,但瓦缸並不好找,而且能坐下一個人的瓦缸也很難搬進房間裡,我總不能每天讓他在大馬路上泡「裸澡」,於是我找了小村長,問當地村民借了一間屋子後又租用了村子裡一口早已廢棄不用的大瓦缸。
  當晚子時我用大灶燒了大半缸的開水,加入食鹽和冷水攪勻後扶著羅吉子泡進了熱水裡。
  大約過了一刻鐘不到,整缸水就黑如墨汁了。
  隨後五天每天都是週而復始的泡清水,不過越到後來,清水變黑水的過程越長,到第六天徹底沒有黑色滲出了。
  羅吉子換上一身乾淨的道袍後對我施了一禮道:「無量天尊,感謝秦先生仗義援手,挽救貧道性命。」
  「總不能見死不救,道長不用掛念在心。」
  「大恩不言謝,將來先生如有用著貧道的地方,儘管說話。」
  「好,道長既然在小店常駐,總有麻煩到的地方,到時還請代為維持。」
  「這點請放心,如有需要之處,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您這話說得太嚴重了,總之能幫忙就好。」我這也是為自己留條後路,到時候萬一出事了,「內部有人」那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完全不一樣了。
  返回臨江之後羅吉子便告辭離開了,當時正好是晚上,我也顧不的睡覺,先去酒吧看看狀況。
  酒吧生意已經開始恢復,大概有十幾名顧客,那位穿著運動服的男人卻不在,不知道茅山宗的人是不是「還沒來上班」。
  我問王大海有沒有發現異樣的人,他搖搖頭道:「要麼是我眼太笨,要麼是對方偽裝太好,總之顧客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