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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求功德的黑老大

  「這幅圖是羅吉子送給你的,他的身份很有意思,天龍閣的分堂堂主,這個身份說大談不上多大,說小但道門中人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茅山宗讓他來目的就是不想讓人覺得他們大張旗鼓,但又傳遞出己方已經介入整件事的態度,如此一來進可攻退可守,老一派的道教門派玩起手段來也是高明。」寧陵生冷笑一聲道。
  「寧哥,你應該是早就看出破綻了?」
  「從我知道羅吉子送你猛虎下山圖時我就知道了,他不過是一個分堂堂主,怎麼會將閣老的親筆畫作隨意送人呢?所以掛這幅圖就是插旗。申明主權的一種手段,至於說追殺吳高山這只是個借口,以此遮掩自己的真實打算。」
  「這群老……」我本來是想說「老狐狸」的,轉念一想寧陵生已經把對方的行為料想的清清楚楚,如果說對方那也等於把他一起罵了。
  於是我趕緊轉移話題道:「不對啊寧哥,他們確實殺死了吳高山的四名手下,就算是演戲也不用演的如此逼真吧?」
  「這可不是演戲,或許羅吉子和吳高山真有恩怨也說不定,但文星堂介入這件事的手段是非常巧妙的。他們以保護你為借口,控制整個酒吧,其實就是覬覦那具水晶骸骨。如果等一段時間,沒有太大的阻力, 他們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件神器給取走,這就叫步步為營。」
  「這幫人真是太缺德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道門正宗,簡直就是道門恥辱。」我惱火的道。
  「這世上任何一個門派行為做事都不可能直來直往,那只會讓自己死的很難看,這和道德無關。」
  「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以我們的能力是不可能加入這場神器爭奪戰的,所以做好觀眾吧,有人來了就端茶倒水,盡量表現的和這件事沒有關聯。」
  「寧哥,要不然我們把酒吧轉讓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算了?」來呆共亡。
  「事情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千萬記住,無論如何不能讓那些人察覺我們知道水晶骷髏的存在,一旦消息透露出去,對我們會造成巨大危機。所以這個糊塗咱們得裝到底了。」
  其實那具水晶骷髏從我們發現它的作用後直到今天從沒用過一次,所以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價值可言,雖然在玄門中人的眼裡它是一件通天神器。
  返回酒吧後沒見到王大海,於是去了慧慧那兒,由於剛進了一堆的貨,所以她有點忙,我大致問了小雪的情況,得知她還住在慧慧家裡,估計短時間內她還是無法接受我,所以這件事只能暫時緩緩了。
  我有點煩躁,因為似乎突然之間前途就變撲朔迷離起來,雖然寧陵生說只要置身事外就能明哲保身,但這東西是在我們的店裡,萬一發生了大規模的爭鬥,我們是不可能明哲保身的,就像老毛子和鬼子當年在中國打的那場日俄戰爭,當地老百姓不可能不遭殃。
  這酒吧就成了定時炸彈,偏生甩還甩不掉,也是鬱悶。
  最近在我身邊發生的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順心如願的。
  正好是大過年的,應該去廟裡點轉運香。
  有了這個念頭等酒吧打烊後我驅車去了臨江最大的寺廟法華寺燒香許願。
  燒過香後我捐了兩千的香油錢,正打算離開就見小寶和一群人架著一個杵拐棍的人一步三晃的進了廟裡。
  他的手雖然已經不需要固定,但還是打著厚厚的繃帶。
  看見我他點了點頭小聲對我道:「正打算找你呢。」
  「什麼事情?」我道。
  小寶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走到那個杵著枴杖的男人身邊道:「洛明哥,這位就是我說的修廟匠人,也是我大哥,秦邊。」
  拄拐的男人隨即艱難的調轉方向走到我面前頗為艱難的道:「秦先生,久仰大名,沒想到今天在廟裡見到你,也是我兩的緣法。」
  如果這人不是一臉的刀疤,就憑他的談吐,我肯定以為他是個「有素質的文化人」。
  他雖然有些病怏怏的,但身高體壯,猶如大棗般的腦袋滴溜滾圓,包括眉毛在內,腦袋上寸草不生,這副面相給人感覺就是凶殘到了極點。而且他腦袋上和面部至少有長短三四處的傷口,這人肯定做不了壞事,以他這副長相誰看到了都會有堤防之心。
  這些人肯定是小寶的「朋友」了。
  跟這麼多的黑社會站在一起,我不免覺得心跳加速,很沒有安全感,想趕緊走人於是禮節性的笑了笑道:「您客氣了,我是開酒吧,老闆有空需要休閒的話可以去我酒吧坐坐。」
  「我聽寶兒說過了,秦先生放心,我保證你酒吧以後生意興隆。」
  話說的牛逼啊,難道這人是財神臨世?我好奇的上下打量這人。
  小寶將我拉到一邊道:「邊哥,這人叫巨虎山,臨江這片江灘上真正的老大,他從十三歲在江灘上賣水果開始混到今天,基本上臨江偏門生意基本上都有他的參與,可以說不光是臨江了,就算整個中原地區他都有一號,不過這些年他身體不太好了,也查不出明顯的毛病,就是一天天的衰弱,有高人指點讓他修廟求福報,但巨虎山連修了七八座廟都沒見好轉。」
  「所以他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而你正好又認識我們,所以想讓我們為他修廟去業障?」
  「是這麼個意思。」
  「哎呀,缺德事兒干多了以為修座廟就能解決問題?他想的也太簡單了。」
  「哥哥,這事兒不難我能找到你嗎?你能給他想想辦法嗎?就算給我面子,看看情況唄,真要是不成也沒人怪你。」
  「我答應你沒什麼問題,但修廟的事得是寧哥說了算,要不然我回去問問情況,然後再說這事兒?」
  「成,那我等你消息。」
  之後我與巨虎山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出了寶殿,在下台階時我居然見到了羅吉子。
  只見他穿著一件寬大的道袍,腳步匆匆的走著。
  佛寺裡進了一個道士,引起了眾多信善好奇的目光,但羅吉子恍若不聞,就是急匆匆的走路。
  我靠過去道:「羅道長,過年……」沒等我拜年的話說出口,羅吉子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就從我身邊徑直而過。
  這讓我多少有些詫異,怎麼翻臉就不認人了?
  想到這兒我不滿惱火,正打算走轉念一想他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卻又不方便說出來?因為羅吉子給我的感覺是挺儒雅的一個人,確實不大像個勢利眼,而且這個時候出現在寺廟裡又是行色匆匆,肯定有問題。
  想到這兒我便跟了過去,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吉子很快便穿過了大雄寶殿,這是法華寺最裡的建築,但隨即他向右一轉又上了一座土坡。
  土坡之上種滿了松林無路可走了,難道羅吉子尿急要找地兒「方便」?
  他也是出家人,如果連這種行為都能做出來,那實在太過分了,看來道門要觸佛門「霉頭」了。
  看熱鬧的人都不嫌事大,我巴不得和尚道士能打起來,那真是有好戲看了。
  然而羅吉子並不像我所預料的解帶尿尿,而是徑直走入松林之後。
  這老道大白天一個人鑽樹林,難道又「更大的事」要辦?
  想到這兒我不免覺得噁心,掉頭就走了。
  可是沒走兩步就聽一陣撲落落響動,林子裡一片驚鳥齊齊飛出,朝天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