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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競爭模式開啟

  吳有生歎了口氣,表情頗為尷尬道:「幾位都是世外高人,一些世俗的話本來不想當著你們面說。」
  「這話你一定要和我說清楚,這人究竟是誰請來的?」
  「唉,這麼大一個公司。當然不會只有我一個副總,職場江湖,競爭激烈,混到我們這種地步。想要再上一步,那是難上加難,所以出了這麼一件事之後幾位副總都憋著勁想要在董事長來之前把事情搞定,兩個月前去北灣述職,圓桌會議上董事長透露了他希望用特別手段解決這件事的希望,我和另外一位副總就留了心,結果被對方捷足先登。找到了一支專門修廟的施工隊。」
  「所以我們是你第二時間找到的?」寧陵生道。
  「是的,可我不是有意怠慢。當時並不知道您。」
  寧陵生擺了擺手道:「這沒什麼可見怪的,我只是沒想到另一支工程隊也進入了。」
  「寧先生,我全仰仗您了,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件事如果被對方先一步搞定了,那我可就被人踩到臉上了,寧先生,我只是一個俗人,辦任何事都是以庸俗的念頭為主要出發點,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人都有慾望,這不是缺點。」說到這兒他頓了頓道:「你不想被人踩在臉上,我也不想,所以咱兩精誠配合,絕對不能輸。」寧陵生道。
  聽了這話吳有生立馬就激動了道:「只要有您這句話做底,拼了命我都不怕,那咱們什麼時候開始修廟?」
  「修廟?我沒說過要修廟啊?」
  聽了寧陵生這句話吳有生十分愕然道:「不修廟?我請您幾位來就是要修廟的,姓陸的人來也是為了修廟。這可是老闆的意思?」
  「所以你們誰先把廟修起來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是啊,說白了我們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討好老闆嗎?他想要修廟我們自然就要在這上面下功夫了。」
  「你們這不是解決問題啊,而是要比賽誰修廟修的快。」王殿臣道。
  「那不管,我請幾位來的目的就是修廟,咱們一定不能在這件事上輸給對方。」
  寧陵生突然呵呵笑了一聲,但並沒有說什麼。
  「這事兒很好笑嗎?」吳有生道。
  「你得所作所為讓我覺得非常好笑。」寧陵生毫不掩飾他對吳有生的不滿。
  「你……」吳有生頓時就毛了,但好在他忍住了後面的話沒說。
  寧陵生走到他面前一字字道:「吳總,我這個人絕不和白癡合作,所以你最好不要表現的太像個白癡,否則別說踩人臉,你被別人踩臉的機會都不會有了。」說這番話時寧陵生真是霸氣,嚇的吳有生滿腹怒氣頓時化為烏有,整個人的狀態立馬從憤怒轉為極度畏懼。
  隨後他帶著我們徑直去了賓館,開了三間屋子準備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上路。
  洗過澡後我正準備抽支煙睡覺,就聽有人敲門,打開後只見吳總就像是掉進水裡濕了毛的公雞,耷拉著腦袋毫無精神的站在門口,我當然知道他為什麼事兒來這兒,於是讓他進屋道:「怎麼了?」
  「我就是來問問情況,寧先生沒有生氣吧?」
  「不知道,寧哥心思是沒法從臉上看出來的。」
  他懊悔的道:「我是真不知道深淺,居然教寧先生怎麼做事,真是吃飽撐糊塗了,兄弟,你幫老哥哥美言幾句,我不會……」
  我丟了一支煙給他道:「吳總,你別忙著自我檢討,說句直白點的話,寧哥是不會和你這樣的人一般見識的,我不是說他看不起你啊,我的意思是你的心思他能理解,所以你也別擔心,如果你願意配合,他一定會幫助達成心願,可是如果你不信任他,或者你想成為這次行為的主導,那我建議你換一隊人馬來做事。」
  「我從沒想過自己有本事在這件事裡做主導,一切全憑寧先生做主,剛才我真是昏了頭了,兄弟,美言幾句,請你一定為我美言幾句。」
  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心中只有厭惡與對死者的惋惜,這些死亡的人命運已經可憐到極點,死後卻還被人當成往上爬的台階,簡直悲劇到了極點。池亞豐圾。
  不過吳有生這種人世間一抓一大把,你可以看不起他、鄙視他、但這種人就是組成芸芸眾生最普遍的一群,這些人能力平庸卻能憑極細的心思一點點討好上司,爬上高位,然而就是這種人坐穩高位後卻每天惶惶不安,生活在恐懼中,總覺得隨時會因為真相暴露而損失到手的一切,所以他總是在不斷尋找鞏固權力地位的方式和手段,一旦找到會不惜一切代價做成。
  當人淪為錢財和權利的奴隸,無論他擁有多少財富或是多大的權利,他永遠都是個奴隸,吳有生就很好的詮釋了這種人。
  看他都快給我跪下來了,我知道是無法推脫的,於是帶著他去了寧陵生的房間。
  「寧先生,千錯萬錯就是我的錯,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寧陵生道:「吳總說過了,這裡沒有大人小人,我們都是一群普通人,螻蟻一般的芸芸眾生。」
  「是的,我回去後也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不該影響你做事,畢竟在這行裡我根本什麼都不明白,沒有資格對你指手畫腳,您就當我一時犯渾,千萬不要與我計較?」
  「我沒那麼多的時間和人生閒氣。」說罷寧陵生微微一笑道:「我和你打個賭,如果姓陸的開始修廟,不出十天他就要停工。」
  「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吳有生好奇的道。
  「現在還無法說個究竟,這只是我的一種推測,但我覺得自己的推測應該八九不離十,所以看結果吧,讓他們先修廟。」
  「萬一要是廟修起來了呢?」
  「修起來也得塌。」寧陵生言之鑿鑿道。
  「大師,您是不是看出門道來了?」吳有生連稱呼都改了。
  寧陵生皺了皺眉頭道:「對我千萬不要用大師這樣的稱謂,這是在罵我。」
  「記住了,保證不再忘。」他立誓道。
  「我建議這兩天就別動了,靜觀其變。」說罷寧陵生湊到他面前道:「我保證你會看到一出大笑話。」
  「好,我聽您的。」
  於是我們取消了第二天返回臨江的計劃。
  按照寧陵生的判斷,姓陸的會立刻開展工程,搶修一座鎮風水的風水廟,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靜靜等著看他們笑話。
  但笑話沒等到,我卻等到了一場麻煩。
  麻煩開始在第二天早上的早飯時段。
  寧陵生一般不怎麼吃早飯,所以他起的雖然早,但不會去餐廳,而王殿臣一般都會睡到很遲才起來,所以早飯只有我一個人去,去了自助餐廳只見裡面有不少人在吃飯,這賓館生意還真不差。
  我撿了幾片麵包、水果、培根之類的食物,坐到一邊正要吃喝,就見人影晃動,只見那個姓陸的瘦子坐在我對面。
  他倒是很客氣道:「吃飯?」
  「是啊,來這不就是吃飯的,撒尿就去廁所了。」我特別煩他,恨不能一腳直接踢過去。
  他哈哈一笑道:「哥們說話挺有意思,說實話我注意你們已經有段時間,準備什麼時候退出臨江?」
  「操,你誰呀?」
  「很明顯啊,被你們搶了利益的人。」
  「原來天下修廟的生意都是你們家的,你是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吹著牛逼呢。」為了表達對他的蔑視我邊說邊拿起香蕉咬了一口。
  只聽跐溜一聲滑響,我只覺得嘴巴裡頓時充滿了又黏又滑又腥又臭又鹹的液體,四下頓時尖叫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