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古廟禁地 > 69、對頭現身 >

69、對頭現身

  面前的餐廳入口呈「>」狀,地板和天頂都是斜者的,走到用餐區內天頂和地板才算是恢復正常。
  我算看出來了這家工廠無論外部景色或是房間的內部格局,都講究「豁然開朗」,入口處和內部的景像是大不相同的。
  此時正是用餐高峰期。餐廳裡人頭攢動,有寧陵生這樣的大帥哥在,吸引了很多女工的目光。
  「幾位吃點什麼?我們這兒的炸豬排和紅燒菜是很有名氣的,董事長來的時候都會特地來品嚐。幾位……」
  「特色菜給他們兩吧,我這人口味淡,主要以素菜為主。」說罷寧陵生對我使了個眼色,隨即離開了。「寧先生年紀輕輕就忌口了,也是可惜。」吳有生似乎是很可惜的歎了口氣。
  「我大哥一直就是這樣,真習慣了,他看我們天天大油大膩才難過。」我道。
  「這倒也是。」
  我們排著隊邊等飯邊聊天。就聽隔壁的隊伍中產生了一股騷動,原因是一個瘦不拉幾的工人拎著飯缸排進了那支隊伍後面。
  這人從外形到神情都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他一出現就引起了眾多的關注,我正在暗中思考這人是不是屬於深藏不露但最終被人發現的絕世高手,就聽有人問道:「袁東,於晴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他跳樓那晚你們見他有沒有反常行為。」
  原來這人是死者的室友。我的注意力立刻便集中到他身上,袁東就像是個大煙鬼,雖然年紀不大,人站在那兒給人的感覺就是垂頭喪氣,沒一點精神。
  他歎了口氣道:「別在那兒亂說,於晴跳樓前那天晚上沒有絲毫異樣。」
  「那肯定是你不知道了,都說那棟樓三層水房裡有勸死婆,估計於晴是見到她了。」不知是誰說了這句話,頓時引起了周圍一圈人的贊同。
  「你們得了吧,哪來的鬼鬼神神,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看來袁東和是個唯物論者,對於同事們的話他嗤之以鼻。
  「我聽你們房間的人說了,那天晚上於晴的表現就是有點反常,深更半夜站在窗子邊看著樓下咯咯笑對嗎?」
  「對著樓下笑就是鬧鬼了?那你們以後千萬別對著樓下笑。」袁東道。
  「可是深更半夜對著樓下笑就奇怪了。難道你覺得正常?」
  「我說你們這些人真討厭,吃飯的時候幹嘛要聊這些恐怖的話題。」一名排在隊伍中的女工滿臉厭惡的道。
  「你可別把這個當恐怖故事聽了,我們現在應該弄清楚六名跳樓者跳樓之前都做了什麼事情,有備無患嗎?」
  「要我說也別乾脆還是辭職最安全,否則說不定下一個就是咱們中的某一個了。」
  「你這張烏鴉嘴,到時候肯定在你菜盤子吐幾口痰。」
  他們在開玩笑的說笑,吳有生卻滿臉無奈的歎了口氣,顯得憂心忡忡。
  打好了飯餐上了餐桌寧陵生還沒有來,吳有生道:「幾位,真是拜託了,這件事如果不盡快解決,我這副總的職務怕是要保不住了。」
  「這點吳總放心,我們既然來了就是為了解決問題,但是廟怎麼修還得是我大哥說了算。」
  「是的,所以拜託幾位了。」
  正說著話寧陵生不急不慢的走了過來,坐下後也沒吃幾口飯,他放下筷子道:「我在外面等你們。」說罷起身離開了。
  「是不是菜不合口味?」吳有生分明很緊張。
  「我大哥不喜歡人多的環境。」
  「嗨,既然如此何必來這吃飯呢,咱們再去飯店……」
  我道:「甭客氣了,我大哥撂下筷子是絕對不會再下個飯點前重新拾起來的,所以你別管他了。」說罷我也撂下筷子去了餐廳外。
  只見寧陵生和兩名手牽著手的小情侶正在聊天,我站在他身後等他和兩人聊完天之後湊上去道:「寧哥,問出什麼情況了?」話音未落只見吳有生和王殿臣也走了出來。
  想了想寧陵生道:「吳總,雖然眼下我還沒想明白這件事裡的原因,但我基本可以肯定一點,修廟在這兒根本沒有作用。」
  一聽這話吳有生就急了道:「關鍵是老闆認定了只有修廟才是唯一能逢凶化吉的手段,如果我勸他不要修廟,那就等於是打算好要辭職了。」
  寧陵生如有所思的「嗯」了一聲道:「不過這事兒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如果聽他的我就沒由來的必要了?」
  「這……寧先生,你們幾位是世外高人,不需要看人臉色行事,但我不行,請幾位體諒。」
  「我懂,明白你的意思。」寧陵生點了點頭道:「其實想要兩全之策也很簡單,我只要修一座廟就可以了,但我敢保證,這座廟修起來後你們這兒還是會有人跳樓自殺的。」
  「這……可是請寧先生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一問題的。」
  「我的意見是決不可修廟。」寧陵生斬釘截鐵的道。
  「好大的口氣,不知道的還真要被你唬住了。」一個尖利的男聲從我們身後傳了過來。
  這聲音極其的難聽,讓我第一時間聯想到了被人掐著脖子打鳴的公雞。池上土號。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色綢衫,左手手腕上帶著金手鏈的瘦子就像是從土裡鑽出來一般,突然就出現了。
  這人大約三十四五的年紀,身材瘦弱不堪,雖然年紀不大,但滿臉的皺紋,皮膚晦暗,看面相就是一副典型的倒霉相。
  他不丁不八的在那兒站著,一臉冷笑的看著我們。
  寧陵生似乎是要朝他走去,卻被吳有生一把拉住了,他滿臉堆笑對瘦子道:「陸師傅今天有空呢,好些天沒見到你了。」
  「你肯定是惦記著看我笑話吧?不過讓你失望了,我又回來了。」
  吳有生似乎十分忌憚此人,陪著笑臉道:「陸師父說笑了,我只是一段時間沒見你,心裡牽掛而已。」
  「哦,那你說說牽掛我什麼?」瘦子咄咄逼人道。
  「這……」吳有生說不出來了。
  他冷哼一聲道:「凡夫俗子。」隨即對寧陵生道:「兄弟,你也是江湖上有一號的人物,難道不懂有主的肉不吃這個道理?」
  「哦,還要請教陸師父這麼說是何意思?」
  「別他媽的裝糊塗,我是為這事兒先來的,可沒說要退出你就這麼進來了算怎麼回事?」他一對小眼頓時凶光熠熠。
  寧陵生似乎是有些吃驚,遲疑片刻後轉而問吳有生道:「吳總,你先請陸師父又請我,這未免過於心急了?」
  吳有生也是滿臉無奈道:「寧先生,咱們另外說話,我和陸師父不過是認識,他可不是我請的。」
  「你可以不管規矩,但寧先生既然是這行裡的人,自然就得遵守江湖規矩。」
  見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我不免惱火道:「咱們根本就是兩條道上的人,何必這麼沒完沒了的?」
  「我恐怕很遺憾的告訴你,咱們恐怕還真不是兩條道,你們來這兒是修廟,我來這兒也是修廟。」說罷他露出一臉狡黠的笑容道:「還記得那個缸女嗎?」
  我大吃一驚道:「原來是你。」
  「這話我沒有任何關係,要怪就怪自己學藝不精吧。」他語帶譏諷道。
  「你……」我給他嗆得居然沒說出話。
  「幾位,咱們暫且迴避,沒必要和他較勁。」吳有生硬是把我拖走了。
  我做夢也沒想到居然這裡遇到「另一個施工隊」的人,這真是冤家路窄。
  「吳總,看來你們這兒管事的不光是你一人?」寧陵生冷冷道,滿臉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