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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超級速度

  「寧哥,你別嚇我,上門陰不會那麼容易被人糊弄吧?」
  「我還真有閒工夫嚇唬你開心呢?上門陰是鬼魂,她感知最為強烈自然就是鬼魂,人對她而言肯定是後知後覺的。除非開始就有強烈的煞氣,否則上門陰很難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她畢竟是後發制人。萬一你的對手很強,她是無法保證你安全的。」
  「還有這世上的能人、狠角色有多少?永遠是超過你想像的,你以為上門陰就不會遇到對手了?」
  「這……」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上門陰不可能天下無敵,為什麼要找這麼多的麻煩?你是想害死自己、害死上門陰嗎?」
  「我……寧哥,當時我真沒想太多,只是想把這案子趕緊破了。將兇手繩之以法。」
  「我沒有否認你的用心,我也知道你想要抓獲傷害雪驚秋兇手的急迫心情,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就能蠻幹,老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根本就不瞭解自己的對手,就貿然下戰書,而且敵在暗你在明,秦邊,你這就是送死。」
  我冷汗汨汨而下道:「可是戰書我已經下了,還有退路嗎?」
  「這事兒……」寧陵生皺眉頓了頓才道:「但願是我想的過於嚴重了。」
  說罷他對我道:「這兩天你哪都別去了,老老實實在賓館裡待著。」
  「就算我不去酒吧,可總得看看小雪吧?」
  「你還想踏實的活著嗎?」
  「我……好吧。」我垂頭喪氣道。
  「讓你帶在賓館是有原因的。如果對方確實是高手,必然氣息內斂,更不用說殺氣外露了,在外面遭遇他,這人必然和路人無異。但是當他進了賓館找你,氣息必然會在無意中放鬆,而且這地兒一旦混入陌生人,是非常顯眼的,也能提前做準備。」
  「我知道了,可萬一這人要是不來呢?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你自己找的麻煩,怪得了誰?」寧陵生一句話問得我啞口無言。
  沒辦法,待著唄,於是我過起了軟禁的生活,每天就是賓館幾層樓轉轉,根本不敢邁出大門一步。很快深秋已過,寒冬來臨,江邊氣溫更低,人們都穿上了厚重的衣物,小雪的傷勢也基本恢復了,我一直沒法去看她,這其中的原因慧慧已經告訴了她,但小雪沒有給任何回應。
  對此我是沮喪異常,但慧慧安慰我說姐姐肯定已經沒有心結了,否則她至少會有所回應,在她的心裡必然是想我的,所以一切等她出院必然會煙消雲散,我們兩肯定會和好如初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對於小雪的思念之情更加濃烈,簡直是一發而不可收拾。
  於是在深夜時分我穿上風衣,戴著帽子和大口罩悄悄從賓館房間背面的水管子爬了出去,隨後打車去了小雪所在的醫院。
  此時她的傷情基本以恢復了95%,精神上也從喪失親人的悲痛中走了出來,所以晚上無需人陪護,人也轉到了普通病房,我不敢貿然打攪,只能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窗朝裡看了她急眼隨後就悄悄返回了。
  對於我的這一行為寧陵生是毫不知情的。
  就這樣悄悄的看了她四五次,我接到了慧慧的電話,她告訴我雪驚秋準備在當天出院,問我是否去接她。
  這對我而言可是很要緊的一件事,於是我道:「能不能把時間定在晚上,白天我走不開。」
  「成,那就晚上,八點半成嗎?」
  「行,謝謝你了。」系醫何亡。
  「謝啥,我知道姐姐心裡有你,好好表現哦。」她在電話那頭笑道。
  晚上八點半雖然寧陵生還沒睡覺,但肯定是在房間裡擺棋譜,所以我肯定能離開。
  此時已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殺手並沒有露面,估計他已經識破了這個局,想到這兒我徹底放輕鬆了,於是晚上吃過飯後我叮囑了王殿臣裝早睡,順著下水管道爬出去,打車去了醫院。
  這次是我鬧矛盾後第一次見沒睡覺的雪驚秋,心裡那個忐忑,一直暗中給自己打氣加油才鼓足勇氣進了她的病房。
  看見我雪驚秋沒有反應,目光在我臉上停留半秒鐘都沒到,彷彿我就是個路人。
  這次我居然在病房裡見到了露露和她的帥哥男友,這姑娘雖然現實,但還是念著雪驚秋的好,在她家庭遭遇巨變後還是陪在身邊的。
  由此可知這姑娘內心還是存在善良的,雖然她很世俗。
  我不免尷尬,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還是慧慧結了我的窘迫道:「別光愣著了,幫忙收拾東西啊。」
  雪驚秋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雖然家裡被炸光了,但隨身攜帶應用的物品實在太多了,以至於裝了滿滿兩個大旅行箱。
  我出現之前他們四個人還是有說有笑的,我出現後突然就沒了聲音,大家都不說話了,也是尷尬。
  知道雪驚秋穿上鞋子後她道:「慧慧,幫我倒杯水吧,我口渴。」
  這事兒當然是我表現的好時候,於是我抄起茶杯就去了水房。
  熱水器紅燈亮著,顯示水正在加熱中,於是我站在水房門口等著,就在此時我忽然見到樓梯口人影一晃,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轉了出來。
  這個點醫院的人是特別多的,病人、家屬、護工、醫生穿梭不停,但這人身材高大威猛所以人群中我一眼就見到了他。
  只是一眼我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這人頭髮和鬍子已經修剪乾淨,而且穿的也不是乞丐服,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他就是那個殺死蘇峰的乞丐,因為此時他眼中的殺氣和當時如出一轍,顯然他來此就是為了殺人的。
  既然是殺人肯定是為了殺死我。
  想到這兒我慌不擇路的推進了水房裡,也是無路可逃了,只能寄希望於上門陰大發神威,不要「技術失誤」。
  為保險起見我還抽出了甩棍,雖然我知道上門陰不出手我必死無疑,但還是想要垂死掙扎一番。
  只見他的身影距離水房門口越來越近,我雙手掌心滿是冷汗,緊緊攥著甩棍的手不停顫抖。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人並沒有對我下手,而是直接從水房門口走了過去。
  他披著一件大衣,並沒有穿,應該是為了方便脫去動手的。
  想到這兒我趕緊走到水房門口小心翼翼朝外望去,只見他挨個病房探視著最終停在了雪驚秋所在的病房門口。
  我暗道一聲:不好。顧不得多想,撒腿就衝了過去。
  就在我即將到他身後時這人一把脫去了身上的大衣,左手果然握著那柄藏著短劍的竹笛。
  我日你大爺的,這些人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我,而是雪家唯一倖存者雪驚秋。
  想到這兒我舉起甩棍已經衝到了房間門口,而這人此時已經站在雪驚秋所在的病床前,四人都怔怔的望著他。
  不等我出言提醒,慘白的日光燈下銀光一閃。
  那人從拔劍到出手依舊是快的根本無法看清,當時他拔劍的手就像忽然變成了一片模糊的幻影,我能看到的只有雪驚秋被勁氣激盪四下飄飛的秀髮。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在這間房子裡居然有一個人的速度比他還要快,那人就是露露的帥哥男友。
  反正我壓根就沒看清是怎麼回事,眨眼間那人已經出劍,而帥哥居然徒手一把攥住了刀刃。
  短劍停在半空無法再遞進半寸,一股鮮血從帥哥的指縫中流淌而出,滴落在病床上。
  來不及多想,我抄起甩棍狠狠一下砸在壯漢的後腦勺上,這人悶哼一聲暈了過去。